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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你只有耍任性,说你不要出门。最重要的原因呢?理由呢?你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想要搞自闭,一定有理由。你现在就给我出来,讲清楚说明白。」
「……」我干瞪眼,就是不想说话。
「你到底出不出来?」
「……」
「好吧!那就算了。」听姐姐在门板外这么说,我才松了一口气,突然碰地一声巨响,我吓得跳起来,眼睁睁地看着我的门板折成两截,只剩薄薄一层皮还连着。
我目瞪口呆。
「门……门……」
「坏啦?没差吧!反正你有钱嘛!」姐姐如入无人之境地走进来,拍拍那扇已经半报废的门。「现在可以跟我讲了吧?」她轻轻地摆着她那双挺直的玉腿。
没有人能在这样曲线玲珑的玉腿前,说个“不”字的──尤其是在它刚踢烂一扇门的时候。
「……因为我不想看到陈奕翔……」
「啊?」
「最近我只要出门就会碰到那个家伙,我再也受不了了!」
姐姐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姐姐,妳不懂的,陈奕翔那家伙,自从知道我在躲他以后,他就无所不用其极地出现在我的周围,扰乱我的生活。一开始还好,我只要不理他就可以了,可是他吃定我无法反击,最近更是变本加厉,每次都明目张胆地挑衅我!再这样下去,我会被搞疯的啦!」
「为什么不能反击?」姐姐张大了眼,困惑地问着我。
「这……」我一时找不出理由回答。姐姐会是这种反应也难怪,据我所知,在姐姐的生涯里,从来没有不战而败的记录。难怪她不能理解这种感觉。
「你不是每天都嚷嚷着,说你很讨厌他吗?说他是自恋男、自大狂、花心萝卜、没品的种马……对着你讨厌的人,怎么会不能反击?」
「…呃…现在情况有点不同……」我有这么说过吗?好象是喔!
可恶的浑蛋,又多了一个让我讨厌他的理由──居然让我浪费时间在这种没营养的抱怨上!!
「怎么个不同法?你不讨厌他了?」
「怎么可能!!」我抓狂。
「那又是怎么回事?」
「……」
「说啊!都几岁的人了,说个话还扭扭捏捏的。」
好啦!怎么这么没耐心,给点时间不行吗?
「……我现在不仅是讨厌他了……」我握起拳头,十分严肃地皱起眉头,死盯着夏霜。「……我还很怕他。」
数秒钟过后,家里传出了睽违数天的震天笑声。
我冷冷地看着狂笑中的姐姐。为什么我身边的都是这种人?老是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到别人的身上?难道真的有物以类聚这回事吗?
「你怕他?你为什么怕他?」她边笑边擦着眼泪。
「……就是怕……」对喔!为什么?我自己也想过很多理由,但是……没道理啊!我怎么会怕到这种程度?「……反正我不想看到他就是了!……好象有一种…理亏的感觉……」
「……你打了他?」
「没有。」真是奇迹。
「……他打了你?」
「没有。」他还救了我……为什么啊?!都是因为他无聊发神经救了我!!虽然我不知道差错是出在哪里,不过我敢肯定,绝对就是从他救了我的那一刻开始的!!
我现在开始怀疑了,假如当天我知道我会变得这么窝囊,我搞不好会希望他见死不救──我正这么想着,脑中却突然回想起猪头的嘴脸……
………………
「……嗯……」我皱起眉头。
也不能说得这么肯定………真是个困难的抉择……
「……嗯……」姐姐也皱起眉头,好象在思考什么一样。然后她突然拍桌大叫:「我知道了!!」
「妳知道?你知道什么了?」
姐姐盯着我,邪邪地笑了起来。「我来归结一下吧!第一,你很讨厌陈奕翔,是吧!」
我用力地点点头。可是在点头的同时,我又有一丝茫然。
我到底是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啊?凭着个人的专断及偏见?就算他私生活很花好了……那关我什么事?我一开始就这么讨厌他了吗?
姐姐再次发问了。
「但是,你最近又很怕他,怕到缩在家里,连出门都不敢?可是问你说为什么这么怕他,你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再次点点头。脑海中浮现上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我只看了一眼,就慌张地避开视线……那时我在想些什么?…应该不是「这个人真讨厌」之类的吧?
「喔!这样我大概知道了。」姐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她起身,甜甜地一笑。我屏息以待。突然,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面板一眼。「……你乖乖待在家里吧!我要去约会了。」
「……啊?」我再次目瞪口呆。「就这样?」牛头不对马嘴嘛!
「不然要怎样?」
「结论呢?你的结论呢?你不是知道什么了,快跟我讲啊!妳不是在唬弄我吧?!」
「我干嘛唬弄你……啊!对了!我还没问你呢!」她像突然想起般地回过头。「昭雪,你的初恋是谁?」
「初恋?」我狐疑地瞪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太清楚她了,她做事全凭自己高兴──而她的高兴都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你管我,反正我不会说出去啦!快说嘛!让我参考参考。」
「参考?」我想了想。「对了!你刚刚说你要去约会?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晓得?」
「你先说嘛!你的初恋到底是谁?」
「……小百科……」我极不愿意地低声道。
「啊?」
「……就是小时候,书上的……」
老姐发楞了一会。
「……你该不是说,小时候老爸买给我们的小百科,里面那个黄色的、头上长着几根毛、负责旁白的那个机器人吧?」
「……」我看着夏霜一脸惊吓的表情,开始后悔。「我那时是觉得,他什么都知道,好了不起……」
完了!我要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了。
病名──性变态。
「我也是耶!没想到我们的初恋对象都一样!」姐姐高兴地握住我的手,然后突然板起脸。「这么说,我们是情敌啰!」
「呃……」我已经呆滞了──我完全无法跟上她的思考速度。那是什么?亚空间跳跃吗?
「那我走了。」
「……啊啊……」不对!「等等!你还是没说出结论啊!」
姐姐回过头,看着我,笑了。
「你想知道答案吗?」
「…嗯…」
「那我就说了。」她咧开嘴角,唇形动了动。「答案是──」
「等等!别说!」我突然大喊。等到我意识到我说了什么话时,我缓缓地抬起头,然后看到她一脸『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昭雪,既然你并不想知道,那我就不会说。不过我可以提示你,你怕的并不是陈奕翔这个人,而是怕知道答案。」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已经知道谜底是什么了,只是你不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
我会不想知道什么?这世界上没有我会不想知道的事情──打从父母亲出事的那天起,我就如此确认了。
我印象深刻。虽然父母亲没回家已经司空见惯,但那是最不寻常的一次。
我还记得,连着几天,家里的电话都响个不停,就连过年过节才见得到的亲戚也来了,外婆苍白着脸,颤抖的、不断绞扭着她的手。接电话时因为太急促,还一连摔了好几次话筒。她说话时略带哭音,然后看到我们站在门边时,她哄我们上床去睡。
我只听到。「别让小孩知道……」
我躺在床上,但是没有睡着──我不敢睡,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张大了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姐姐也没睡,不过她知道为什么──她一向擅于先知先觉。我后来记起,当时她的脸色阴沉沉的,比外婆好不上多少。
「昭雪……」
「什么?」我警觉地看过去。
「……没什么……」她翻了身,转到一个我看不见的角度。
一直到葬礼的那一天,我才知道父母死了。
等到葬礼过后一个月,我才渐渐开始知道死亡所代表的意义──有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某一天突然不见了,然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过了五年后,我在自己国中的毕业典礼上,看着其它同学的父母亲忙着帮他们拿奖状、替他们拍照时,宛如被一道雷劈中般,我躲到角落里,然后痛哭失声──但不是为了与同学别离的感伤。
直到那时,我才后知后觉地了解,彻彻底底地明白,何谓死亡。
我的悲伤,整整迟了五年。
虽然它终究是到来了,但那只是对我而言。五年前,那个十岁的小男孩,永远地被剥夺了悲伤的机会。他到现在,还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
从此以后,我痛恨被隐瞒任何事情。
想了想,我拿出自己的手机,从电话簿里选出那个熟悉的称谓,然后将手机贴近耳旁。
「……喂,是子林吗?是这样的,我有一点事想拜托你……」
* * *
「……展昭雪……你这是做什么?」
我是不可能怕知道答案的,要说怕的话……顶多是怕老姐一语成谶的能力。
「我在找答案。」我睁大了眼睛,努力地盯着他的脸。
一、二、三、不行了!好象反射般的,我的头快速回转到反方向──因为太快了,我甚至差点扭到脖子。
「你做什么啦!你别看我,不然我看不下去!」我伸手挡住他的眼睛。
「啊?眼睛长在我的脸上,我要看哪里,还要征求你的同意啊?!」陈奕翔一脸不爽。「而且你可以看我,我就不能看你?!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这……」我为难地飘动视线。「不然你装作没看到我好了。」
「太迟了!」
「那……」我再转转眼睛。「啊!看!你的右手边有美女出没,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