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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会这么无聊想到这些事呢?因为我目前正在享受我的『现世报』。硬逼着子林接下文案不过几天前的事,直到刚刚我回想起子林那副被人倒了债的表情,还会忍不住偷笑,可是才隔一会功夫,我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
「哪!听说你最近一直躲我,是吗?」
「陈先生,你在说什么?」我摆出假笑的神情,背后直冒冷汗。
佛祖在上,我绝对没有对您做出不敬的行为,经过小庙总不忘礼佛,虽然我很少捐香油钱,但是犯不着这样整我吧?!
「没有吗?那你干嘛一直退后?」
「那是因为我对香味过敏,你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微笑、微笑、记得微笑,我一边微笑一边在鼻前扇风。
「可是我刚刚才走到你的视线范围,你就立刻转身逃跑又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我身上的香水味可以把你在大老远外就熏得落荒而逃,香水做不到的──只有杀虫剂才做得到。」陈奕翔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挂上恶意的微笑,相较之下,我那软弱无力的干笑,就像一株在狂风暴雨下即将折断的小树。
是的,我承认,我刚刚见到陈奕翔,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就逃,不过那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跟我本身的意志无关──不然我会跑得更干净俐落!
于是,我公然逃跑的行径尽收对方眼里。
……悲惨。
更悲惨的是,仅过了五分钟,我就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和他在重逢于会议室──原来我们的目地的相同,这让我之前逃跑的动作显得加倍白痴。
然后,由于我之前跑得那么快,当然比陈奕翔早了一步到达会议室,所以当他开门时,我已经稳坐在座位上,扫视着简介。一切到这里都还好,要不是那个姓陈的带着一脸狞笑,绝对是故意地坐到我的旁边。
天地同悲啊!
「是啊!我刚刚还以为你将杀虫剂当香水喷呢!你应该毙了帮你选香水的人。」被比喻成虫子,任何有血性的大好青年都该挺身而出,为自己的尊严为战──为什么我就得故作平静地陪笑?!
全都是因为那份该死的文案,我早知道、我早就有不好的预感……我是发了什么疯居然想要亲自参加招标会议?!我带衰啊!
听了我的话,陈弈翔面带笑意地看着我,然后在左手的支撑下,微微地倾斜他的头──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会比这个更糟了。我跟他敌对这么久,关于他的大小习惯也摸得差不多了。通常,当他摆出这么个姿势时,只代表他对你很有兴趣──他很有兴趣花时间玩你。
我心惊胆跳。
幸好负责人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陈奕翔的注意力才从我身上移开。
会议进行中时,我听的极不耐烦,一结束,我马上以最快速度将所有文案收进公文包,然后在第一时间窜到门口,才刚走到门边的负责人一脸惊讶地瞪着我,楞楞地挡住出口…然后遭到我极不礼貌的对待。
「闪啦!」反正这个案子我是不接了。我一定要将陈奕翔这个人,从我的生活中彻底驱逐!!
我一路狂奔至电梯,然后拚了命按下楼键。
电梯来得很慢很慢,每一层楼都要停个老半天。
可是陈奕翔来得很快,刚好赶在电梯到达的前一刻站到门口。
由于我们俩人都是如此神速,以致于其它人都被远远拋在后头,这导致一个严重的后果──我得和陈奕翔俩人单独搭同一座电梯。
……难得碰到一个空旷的电梯……
神啊!你为何对我这么不爽?
我脸色铁青地看着那道敞开的电梯门,一动也不动,倒是旁边那人,一见电梯门开了,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我还是搭下一班好了。
正当我这么想时,陈奕翔突地按住了电梯的安全闸,硬是把将要合上的电梯给弄开了。
「你在干嘛?不搭电梯?」
「……我…我突然想走楼梯……」
他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遍。
「有电梯不坐,你想去走楼梯?」他的神情与其说是疑问,还不如说是明知故问。
「我最近缺乏运动,不想坐电梯也不行吗?!」我进入备战状态。
快按关门纽,哪里来得就从哪滚回去啦!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没公德心的家伙,我每次等电梯才都要等上老半天。
「展昭雪……我不是今天才认识你。」陈奕翔的眼神明显透出揶揄:「你这人有得躺绝对不坐,有得坐绝对不站,天生懒骨头,甘愿等二十分钟的电梯就是不肯走一下楼梯。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吗?」
懒骨头?!有没有搞错?!我要懒我今天就躺在家里看电视了,何必在这里受气。我恶狠狠地,看着地板。
「……人是会变的。」你就不一样了,永远不变,不变的讨人厌。
「那你刚刚为什么按电梯纽?」
「……呃…」
「展昭雪,不是我要说,你年纪都这么大了,居然还喜欢玩电梯按纽……」说完,他还煞有其事地,一脸沉重地摇摇头。
「谁玩了?」
「那你就是想要坐了?」
「这……」
「来嘛!我坚持。」陈奕翔笑盈盈地凑过来,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还是你怕了呢?展昭雪~~胆小鬼。你听,还挺押韵的呢!」
我气得差点整张脸都爆开来。
一个男人坐在位子上,嘴里咬着一只铅笔,苦思般地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啊?」他自言自语。
红衣女子正端着刚泡的热巧克力经过,耳朵倏地动了动。
「……什么怎么回事?」她凑到男人身边,兴致勃勃地睁大了眼。
「嘶……」男人咬紧了牙关吸气,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座下的椅子也被压得嘎嘎作响。「我只是在想,昭雪那小子好多天多没来上工了……」
「这有什么好想的,他是老板,不来也可以的。」
「问题就在这里。」男子竖起食指:「昭雪他明明可以不来上班,但是你看他平常多少都会来的,可是这次他什么理由也没说,就一连休了好几天的假,实在不合常理啊……」
「那小子本来就不合常理。」
「依我看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唉唷!痛啊!打那么用力做什么?!要死了!」
「死了最好,你居然敢咒昭雪?!!」女子瞪大了双眼,微撅起厚实的红唇。
「礼尚往来罢了,你也不想想他平时有多可恶……妳也是受害者啊!干嘛这么义愤填膺啊?!」男人露出胡疑的神色:「难不成你对他……难怪你一天到晚都粘着他。」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是青梅竹友的好朋友,在我们之间只存在着友情,我和他的关系比明矾水还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女子一脸淡然地辩驳。
「那你干嘛坦护他?」
「我当然坦护他,他要死了,谁发薪水给我啊?!!」女子恶声恶气地用力拍桌,然后陡然哀叫一声:「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的薪水不算少啊?!为什么我每到月底之前就过得这么拮据。神啊!你为什么要让我成为月光族啊?!!」
「…………」
男子无言了,当他看到女子缓缓地将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直直地朝他眨了眨时,他忍不住心悸。那双眼,诚实地透露出了欲望的饥渴。它们在吶喊、哭嚎着──
我好饿啊!我要吃大餐!
「你只要少花点钱打扮、买衣服,不就好了吗?我觉得你穿得普通也很漂亮啊。。。。。。」说到后来,男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声音。
女子没注意到他的困窘。
「你不会懂的,这是一种执着,是我生存的信念,我从小就向往着,一心想穿这些漂亮的衣服,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都不可惜!」女子仿佛宣誓着,有点孩子气地举起右臂。
「好吧!看在你勇气这么可佳的份上,我今天就请你吃晚──」
「耶!你要请我吃丽晶啊!太棒了!我要自助餐喔!不是西式自助餐我不吃!还有啊~~吃完以后,顺便请我看一场电影吧!晶华影城就在隔壁嘛!最近有什么好看的呢?」
「……难怪昭雪老是说你厚脸皮。」
「什么~~?!那小子!我要宰了他!居然偷偷在我背后破坏我纯洁无暇的名誉!!」
「那薪水呢?妳不管妳月底的薪水了?」
「拿了再杀!!」
* * *
「叩叩!」展夏霜站在房门前,低着头,一手着腰,以手叩着门。「展昭雪!出来!」
房内一片静默。
「出来,我们刚刚话才说到一半呢!」她轩起一双微淡的眉。「什么叫你以后再也不出门了?」
「……就是那个意思。」我缩在棉被里,咕哝道。
「那上班呢?」姐姐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情绪。
「不去,反正我本来就不需要去。」
「假如公司有事需要你决定呢?」
「用电话、网络。」
「……」声音静默了几秒。「就算你不用去上班好了,你总不可能真的一直待在家里。你难道不出国玩?不去旅游?也不去别墅渡假?」
「不去不去!我又不喜欢去那些地方!」
「那你总要满足最基本的需求吧!你要张罗吃的、穿的、用的,也能待在家里张罗?」
「那姐姐你就顺便帮我──」「去死!」姐姐冷冷的声音像把刀,毫不留情地斩断了我的妄想。
「那好吧!外送总行吧!」我赌气地大吼,然后又缩回棉被里。
「有些外送要钱的。」
「反正我有钱!」
「展昭雪,你出来,把话说清楚。」刚刚的冷静已经迅速地消失了,我可以听得出来,老姐的怒气已经逐渐战胜了她的理智。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你没有,你只有耍任性,说你不要出门。最重要的原因呢?理由呢?你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想要搞自闭,一定有理由。你现在就给我出来,讲清楚说明白。」
「……」我干瞪眼,就是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