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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轶顿了下脚步,反手拉住安妮,赶在电梯门关上之前上了电梯。一路上,安妮迫于外界的关系没有说话,而其他人迫于他们的关系也没有说话。
等到他们到达楼层,众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关上房门,君轶背对着她,僵直着脊背和话语。
安妮这时注意到他的手上已是鲜血淋漓,不由大叫:“你受伤了!是被玻璃刮破的吧!快快,快找医药箱来!”
君轶甩开她的手,第一次铁青着脸对她说:“你够了!你要跟我说什么?你要是再不说我就走了!”
安妮愣了一下,连忙抓住他的手,看了看,将手上的那两根手指含在嘴里,带着泪意雾蒙蒙的双眼凝视着君轶,看得君轶招架不住,心都软了。
“好吧……”君轶妥协地让安妮给自己包扎,虽然安妮的包扎技术很烂,差点把凝固的血小板给挤破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给我介绍一下你刚才在和谁在干什么?!”
安妮张了张嘴。
君轶补充道:“不要告诉我你们在近距离交流身体体温。”那是他们还都在上中学的时候,有一次他们在礼堂幕布后面接吻,大幕拉开,几乎参加那天晚上晚会的所有工作人员、老师和演员同学都看到了他们的“表演”。当面对老师责问的时候,安妮光明正大地回答“老师,我们再近距离交流身体体温”。
安妮皱了皱鼻子,说道:“我说的你一定不相信,可是这是真的!”
君轶“嗯”了一声,示意她说下去。
她再一次道:“真的我说了你不要不相信!”
君轶把手冲她手中抽回来,板着脸说:“只要你说!”
安妮眼睛一亮——君轶说的是“只要你说”而不是“你再不说我就走了”,她老老实实回答:“因为我把他当成你了,我以为你要给我一个惊喜的。”把事情的始始末末都说得明明白白,完了还埋怨道,“谁让你一天都没有音讯,害我都出现幻觉了!”
君轶被她给气乐了,摇着头道:“这难道还怪我?”
安妮嗔怒道:“当然得怪你!”
君轶突然站起身,把安妮吓了一跳。安妮喊道:“你去哪?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你不是说相信我的嘛!”
君轶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转过身,第一次以极其热情地方式给了安妮一个大大的拥抱。安妮在她的怀抱里几乎透不过气来,之后君轶真真正正攫取了她的氧气。
炽热而热切的交缠亲吻,安妮觉得自己都快被火烧化了。她软到在君轶身上,半合着的眼眸带着未散的情/欲,微张的嘴唇轻柔柔地说:“有一件事,我只会和你做的。”
君轶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下意识地要将她推开。
然而,安妮贴着他的耳垂轻轻啃咬,腾出来的两只手紧紧搂住他,丝毫不放松。耳畔,还有她仿佛海妖一般魅惑的声音:“劳伦斯,你今天你能不能再大胆一点,嗯?”
第35章 第十章 粉晶(下)
安妮显然是密谋了许久了,君轶显然也是逃避了许久。这一次也是一样,一个死命地扒对方的衣服一个死命地系扣子。
“诶呀呀!你干嘛不松手!”安妮气红眼睛,撞翻了君轶身后的椅子,扑将上去,一面问一面把君轶的裤子拉下来。
君轶挣了挣,见挣脱不了,只好去抓安妮的咸猪手,没奈何地说:“妮可,你别这样。”
“那我要怎么样?”安妮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扒得更凶,一排衬衫上的扣子都被她扯散,顿时飞琼碎玉乱蹦,她一口咬上君轶的肩头,恶狠狠地道,“别说我们都还小!从十五岁到现在快二十五岁,你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你不喜欢我?不喜欢跟我做?!”
君轶哪里敢说个“不”字,“怎么会?我只是……”
“只是什么?”安妮压着他,一边在他身上乱啃一边忙里偷闲地问,“是什么?我说了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你还在顾虑什么!”
君轶张了张唇:“我妈她……我爸过世以后她就惦着我,还有姑姑她也——”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安妮一直都知道,君妈妈不喜欢自己,大概是从自己和君轶刚刚确定恋人关系就开始了,但凡是自己去君家,即使是在君家那个贫民窟一样窄小的房子里,君妈妈一样能在她面前摆出女王的傲慢气势。“那关你姑姑什么事?你姑姑还能插手管你吗?”
君轶摸了摸她的头,一闭眼,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安妮愣愣地看着头顶上方近在咫尺的俊秀脸容,感受着他被自己扒开的衣下勃勃英气,她觉得嗓子都干了,全身的血都沸腾了。她攀上他的肩。
君轶抚上她的脸,低声说:“妮可,如果我不能和你结婚呢?”
安妮乱摸的手顿了一下,她的眼睛露出迷茫:“怎么会不能和我结婚?”
君轶的眸子像星星一样闪亮,还有点寒冷。
“妮可……”
“滴滴滴……”他的话还没说完,散落在地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君轶很快反应过来,起身去拿了电话,回房间换衣服。
因为他们两人不在一个房间,安妮也只得看着他的背影淹没在门后。她摸着胸口,皱起眉——刚才君轶的那句话让她心有余悸。
迅速把被弄乱的场面收拾了一下,君轶已经出来了,他换了一身得体的简单西装,竖条纹的立领衬衫配简单裁剪的深蓝色西裤,手肘上搭着外套,头发还是凌乱着,他一面和安妮说话一面抓了整理,似乎有什么事很急。
“妮可,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记得吃药。”
安妮站起身,应了一声,然后又坐下来。望着门口的方向,她觉得不只是手边空落落的,连心都是乱乱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想这些问题,因为她也十分忙碌,出来一趟不简单,她不能空手就回去吧?可是一想到这次出差任务的目标,那个陈旸她不禁心中发憷。
刚刚那是一场什么样的误会啊!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安妮简直为自己那种行径快懊恼死。
酒吧昏暗的灯光里,摇着半杯法国干邑的某富家公子得意洋洋地对同伴说:“诶,我跟你说,那个诺斯家族的妮可是真有意思。”
对方嘴角挂着一抹邪笑,“听说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你胡思乱想什么。”
“看你那样也会计较这个?”陈旸喝了一口,笑道,“再说了,她的男朋友不是奉命要去向你家妹妹求婚的吗?那小子不错,模样气质学历都挺好,不如你就玉成这桩好事?也帮帮我。”
对方嗤笑:“你泡妞关我什么事?我妹妹可不是吃素的,我说让她找谁就找谁?你当时种马配对呢——就算我搞定她男朋友了,你能搞定她吗?”
陈旸指着同伴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放,豪气干云地说:“你等着看。”
还表决心了。对方摇了摇头,手中的杯子和桌上的碰了一下,“行了,我等着看。”
安妮呼吸乱想了一晚上都没睡好,一大早起来便觉得头晕得厉害,可是一大早就接到陈氏的邀约,她也只得打起精神来。
见到陈旸时安妮头晕脑胀的,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助手知晓她的身体状况,便将合同递了过去,陈旸朝自己的秘书努了努嘴,和老板一样长身玉立风流倜傥的秘书不情不愿地代他迎战。
陈旸似乎并没有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但看着安妮的眼神依旧别有深意。喝了杯热水,安妮终于清醒了一点,定定看了看面前的人,她抿着嘴笑了好一会儿,看得陈旸也跟着愣了大半天。
安妮说:“陈总昨夜玩得可好?”
陈旸皱了皱眉,安妮索性撑着手肘往前移了移,另一只手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塞进陈旸的颈窝和衣领之间。
陈旸用纸巾一抹,果然在接近后颈的地方抹下嫣红,他不由得有些尴尬。安妮哼哼笑了两声,别过头去接着晕头转向。
陈旸为了挽回面子,只得说:“妮可小姐,我有一个秘密是你很想知道,你要听吗?”
安妮瞥了他一眼:我想不想知道你怎么知道?
陈旸微笑:“当然是有关你最重视的那个人。”
最重视……安妮晕眩的眸光清泠了一些,她终于开口,“你想说什么?”
陈旸指了一下自己的秘书,凑近安妮,“启明是我爸最放心的人,只要是他同意的合同我就要签,如果你的助理能搞定启明就OK了。”
安妮不屑地别过头去。
陈旸笑道:“不如现在我带你去找他?”
这一回安妮终于有反应,“你知道他在哪里?”
“当然,而且,你要是不早去他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意思?”
陈旸轻声说:“叶夫人想撮合他和盛风集团的大小姐陆贝俪,贝俪可是个行动派,一旦她看上的,立马就被肢解了。你去得晚了,恐怕连他的骨头都捞不回来了。”
回想起过往,安妮慢慢说:“他不会被肢解的。”我都肢解不了谁能肢解得了1
陈旸挑了挑眉,坐回位子去,不再说话。
安妮扶着额头,越是想要镇定却越是镇定不下来,陈旸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在她脑子里乱串,直跳地她心都乱了。
她这边混乱得很,反观助理那边倒是很顺利,别看这个助理其貌不扬,但无论是学识能力阅历都十分厉害,真正很好地解释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
那,应该没问题吧。安妮轻咳一声,看了对面好整以暇的某人一眼。对方会意地起身,跟代替自己的秘书欧阳启明说了两句话,含着笑意走向她。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为什么,觉得有趣。”
安妮看了他一眼,突然说:“难道你喜欢陆小姐?”
陈旸差点被她这句惊人之语给吓得撞到电梯门——他会喜欢陆贝俪?那个个性古怪清冷跟个从西方传说里跑出来的亡灵法师一样陆贝俪?别开玩笑了,他又不是巫尸!
盛风集团总经理办公室里,陆家千金表情寡淡,眼神意味深长地问坐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你为什么要拒绝和我在一起。”她对这个男人不感兴趣,只是方才他一进来就跟自己摊牌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