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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不闪不避反手捉住他的拳头,这才正眼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我现在没
时间理你,立刻给我滚!要我的命改天再来。”
“想得美!”万君方压抑了一年多的怒火全在这时候爆发,他咆哮着甩掉祁
寒的手,再次扑了上来。
“万君方!”
“住手!”宝贝冷冽的声音竟然使万君方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身旁的小孩。
“出去!”
万君方着魔似的看着宝贝突然变成金色的眼眸。
“出去。”
万君方捉住祁寒衣领的手蓦然松开,双眼仍盯住宝贝,不由自主地往外走去。
你会回家,然后睡觉,现在的一切,对你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他愣愣地点点头,竟毫无异议地走了出去。
“怪物!”祁寒充满恨意地诅咒,有些得意地看到她的身体僵了起来。“怪
物!”
他更冷酷地又说了一次。
宝贝雪白的脸色略略发青,她颤抖着轻笑:“我本来就和人类不一样,人类
向来无法容忍异类的存在。”
“为了夺取我的爱,你甚至不惜放火!你应该被关到动物园或送去解剖!”
“至少我还有爱,你什么都没有,你是个残废!为了周黛眉那种邪恶的女人
——”
“住口!”他冲上来,毫不留情地一掌打在宝贝的脸上。
宝贝整个人被他打得倒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浮起了五个指印,像个烙铁烙
上去似的触目惊心!一丝血丝自她的唇角缓缓淌了下来。
祁寒也没想到自己会出手这么重,看到血他着实愣了一下,伸出手想扶她又
硬生生地收了回来:“不准你侮辱黛眉,你才是邪恶的女巫!”
宝贝颤抖着拭去唇角的血丝,仍是面无表情:“你瞎了眼才会看不出来她有
多邪恶,她根本没有诚心要嫁给你,她是在玩弄你、玩弄万君方,你们只看到
她纯洁的外表,她的心是黑的,她——”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他恶狠狠地捉住她的肩,眼里喷出火热的恨意: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为什么不说?为她浪费的生命还不够多吗?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
“我叫你住口!”他疯狂似的摇撼着她,力气大得足以捏碎她纤细的骨头:
“你这个怪物!凶手!永远不准再侮辱她!永远不准——”他暴吼着。
女性的尖叫声传来,一双男人的大手及时扣住他:“你疯了!你要弄死她了!”
“放开我!”
金奇死命扣住他,对着他大吼:“祁寒,你疯了!”
他猛烈地喘息着,不由自主地松了手,宝贝纤弱的身躯无力地倒了下来,欢
喜连忙上前扶住她。
“你发什么神经?”金奇吼道,上前检视宝贝泛青的脸色,怜惜地看到她脸
上红肿的伤痕:“宝贝只不过是个孩子,你居然这样打她!”
祁寒倒抽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失去控制,眼前的宝贝看起来虚弱得
一碰她,她就会在他的眼前裂成碎片。
“宝贝——”他伸出手。
金奇打掉他的手,将宝贝抱了起来:“别碰她,我送她进去,欢喜来帮我。”
欢喜厌恶地横了他一眼,跟着金奇将宝贝送进房里。
他挫折地重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双手,对自己感到极度的憎恶!
宝贝只不过是个孩子!
就算她做了天大的错事,他也不能这样对待她。
可是——她伤害了黛眉,他一生中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而且宝贝根本不是
人!
她是妖精!像所有鬼怪故事里的妖精一样,都是不好的!害人的!他为什么
要对她感到抱歉?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这么难过?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要不然我就会像你打她一样打烂你!”金奇咆哮着
冲了出来:“你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做这种事,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祁寒慌张地跳了起来,脸色猛然发青:“她怎么了?我真的——”
“金奇!金奇!快来!她——她——”欢喜狂乱地冲了出来:“她没有脉搏,
她死掉了!”
祁寒大惊失色,冲进房间里,金奇和欢喜跟了进来。
“她不见了!”欢喜惊叫。
床上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
他颓丧地坐在床畔,伸手摸摸冰冷的床,上面甚至连半点温度也没有留下来。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欢喜不可置信地惊呼。
金奇一把揪起祁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哀伤地拨开他的手,仿佛一下子老了五十岁似的无力:“没事,什么事都
没有了——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可是——”
“我接受你的工作,把毛片给我,我会立刻开始工作。”他茫然地走过他们
的身边,似乎所有的生命力都随着宝贝的消失而消失……
金奇和欢喜不解地望着他佝偻的身体走了出去,说不出话来,甚至连问都不
知该从何问起。
“宝贝怎么样了?”
习小羽闷闷不乐地坐在书桌旁:“还不知道,她一直没有醒过来。”
“看起来不太乐观,我们请医生来好吗?”史昂轩沉思地问道。
她摇摇头:“请医生来也没用,现在只能等她自己醒过来了。”
他叹口气,将她拉进怀里:“宝贝比我们不幸运太多了,祁寒不是个好对象,
他并不珍惜宝贝为他所做的一切!”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微微哽咽,伤心地偎在他的怀里:“宝贝的
方法是错误的,可是她不听我说,现在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她。”
“我知道。”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安慰自己深爱的妻子:“但我们也无
能为力,宝贝不要我们帮她,她是个固执的小妖精。”
小羽抬起头望进丈夫深情的眼里:“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我不知道是什么,
但是我知道是很不好的事,而我们无法阻止。”
史昂轩再度叹口气,小羽虽然不再是妖精,但某些能力还存在,而她每次的
预感都会成真。
“只要我能够,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宝贝的,我保证!”他坚决地说道。
她哀伤地点点头,在心里无法控制地害怕起来。
将要发生的事远远超过他们的能力范围。
除了宝贝自己,谁也无能为力!
海文坐在万君方凌乱的房间里,心焦地等待着他回来,她很希望他不要伤害
祁寒,又知道那不可能,至少她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才能进行她的下一步。
他已经去了一个晚上了,就算是两败俱伤也该有消息了才对——门打开,万
君方一脸茫然地走了进来。
“怎么样?”她紧张地捉着他问道:“你没对他怎么样吧?你——”
万君方的神情很奇怪,好像梦游症似的,两眼直直望着空气中看不见的某一
点,喃喃自语:“我要睡觉。”
“你要睡觉?!”海文大叫,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他到死敌的家里去了一趟,回来居然只想睡觉!
难不成他是和祁寒打架把脑袋给打坏了!
万君方视若无睹地往自己的床上走去,居然真的不发一语地倒头就睡。
海文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这是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睡得着?
可是他真的睡着了,理所当然似的打着鼾睡觉。
她恼怒地摇晃着他,说什么也要把他弄醒问个清楚:“起来!等把事情通通
告诉我之后你睡死了我都不管你,来!”
他翻个身,咕哝了几句听不懂的话之后又睡了过去。
“万君方!”海文气恼得冲进浴室,将一盆水狠狠地往他的身上泼了过去。
他果然惊跳起来:“干什么?”
“我在问你话!”
“海文?”他狼狈又吃惊地看着她:“你在我的房间里干什么?你干嘛泼我
水?”
“你到底清醒了没有?”
“废话!弄一大盆冰水泼我,想不醒也很难!”他不高兴地瞪着她抹去一头
一脸的水,没好气地吼道:“什么天大的事让你这样子的待我?”
“什么事?”海文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怀疑地打量着他:“我看你
一定还在做梦,居然问我什么事,我还想问你呢!你到祁寒那里到底发生了什
么事?怎么回来之后象个白痴一样?难不成你被祁寒打昏了?”
“祁寒?”万君方愣愣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没有到他那里去啊!”
她呼地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明明到
他那里去过了,你是不是真的杀了他了?要不然干嘛要否认?”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不解地站了起来,脱掉身上的湿衬衫:“我从昨天
下午就一直待在家里,什么时候去祁寒那里了?你根本没把地址给我,我去那
里——”
“那是什么?”她自他的衬衫口袋抽出一张纸条,上面正是她抄给他的地址。
万君方拿起纸条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我什么时候有这张地址的?”
“到现在你还要否认!我明明看见你坐上计程车去他那里的。”海文怒道。
“可是我真的没出去啊!如果我到祁寒那里,一定会把他打个半死才甘心的,
你看我像打了架的样子吗?”
这倒是真的,他和出门时一样完整无缺,一点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海文蹙起眉,这件事很奇怪,她十分确定他曾去过祁寒的家里,但他又坚决
否认,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给过他地址的事。
万君方不是个畏首畏尾的人,他没理由骗她——“你真的不记得今天晚上的
事了?”
他奇怪的看着她:“当然记得,我一直都在睡觉!”
“那我是怎么进来的?地址又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她谨慎地等着他的回
答。
他顿时愣住!
对啊!何嫂和欢喜都不在,谁给她开门呢?当然也有可能是门根本就没关,
但是字条的事又怎么说?
他茫然的表情更加重了海文的疑心,这件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