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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人应该在一起的。”
金奇摇摇头,简直不能相信电影界还有这种小白痴能生存,看来万君方对欢
喜的保护的确是十分周到!
“怎么样嘛?到底可不可以?”
“如果我告诉你,周黛眉还是祁寒的未婚妻,那你怎么想?”
“我——”她一下子答不出来了,咕哝地垂下头:“我不知道,那表哥不是
铁定要失恋了吗?他好惨——”
“祁寒也很惨哪!现在跟本没人知道周黛眉的生死如何,一年前她告别歌坛
的演唱会莫名其妙失火,之后,就没人知道她到底是生是死了!”
“导演!准备好了!”
金奇安慰地拍拍她肩:“小孩子别想那么多,先专心拍好自己的戏吧!其他
的事别人会处理的!”
欢喜孩子气地叹口气,呆呆地望着在场中走位的演员们。
怎么人生这么复杂呢?
为什么不单纯一点?没有那么多问题,生活不是会快乐得多吗?
三角恋爱,女主角生死未卜?这是什么样剧情嘛!弄得她都烦了,那样的世
界真的是距她太遥远了!
她不喜欢他们总是笑她还是个孩子,但有时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不够格当
个成人的!
一直以为,经由扮演别人的角色,她的成长会快些;体验多种不同的人生,
可以使她的思想成熟些,但事实证明,没有真正的人生体验,想扮演别人是一
件很苦的事,当个花瓶比当个演员是要来得轻松多了!
“欢喜。”
她闷闷地抬起头来,发现万君方一身狼狈地站在她的面前,脸上挂着强扮出
来的笑容:“表哥?”
万君方在她的身旁坐下来,有些苦涩地朝她微笑:“对不起!昨晚我喝醉了,
没吓到你吧?”
“有。”她委屈地看着他,神态像极了孩子:“我从来没看过你那个样子,
真的很可怕,你还打何嫂?”
他揉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几天前意兴风发的他,有着天壤之别:“这几天
我的心情不好。刚刚出来之前,我已经跟何嫂道过歉了,还是她提醒我,你今
天有通告的。”
“是为了周黛眉?”
万君方神情冷了下来:“又是何嫂告诉你的?”
欢喜摇摇头:“是你自己说的,虽然我不认识她,可是你会这么爱她,表示
她一定是个很好的女人。”
他涩涩一笑:“很抱歉,我的心情影响了你。”
“不要这么说——”欢喜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你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好不
好?看你这样我也好难过,姨丈和姨妈在地下要是知道你样,他们一定也会伤
心的!”
万君方无言地抽出手,对她的话似乎缺少反应,欢喜黯然地叹口气:“周黛
眉生死未卜,你又不是没希望,只是祁寒——”
“金奇知道祁寒在哪里对不对?”
欢喜不明究里地点点头。
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笑:“我想和他谈一谈。”
“他正在导戏。”
“在哪里?穿黑衣服的那个吗?”
欢喜警觉起来,她挡在他的面前,几乎是哀求地:“你要做什么?有什么话
不能到金导演休息的时候再说吗?表哥!”
万君方推开她,笔直地向金奇走去。
“表哥!不要!”
金奇听到背后的声音,站了起来,片厂的工作人员也纷纷停了下来。
欢喜不断试图阻止万君方,他不耐烦地一手推开她。
金奇怒从中来,但多年屈居人下所培养出来的风度,仍能使他保持面无表情
:“你就是万先生?我见过你,有事吗?”
万君方开门见山地回答:“我想知道祁寒的地址,只要有他的地址,我马上
就走!”
他冷冽一笑:“你来闹场就为了这件事?”
万君方一愣,望了望四周注视着他们的人们,幸好金奇导戏从不准有记者在
场,否则这次一定又要闹得满城风雨了!
但这些他都可以不管!
甚至连欢喜伤心的表情他也可以不在意!
他只知道他要什么!他心中的恨早已凌驾一切了!
“我不想闹场,我只想要知道祁寒在哪里。”
“如果我拒绝告诉你呢?”
“恐怕我不太了解这两个字的意义。”
金奇冷冷一笑,挥手招来两个高大的场务人员:“我会让你了解的!带他出
去,以后不准再放他进来!”
两个场务人员立刻一左一右架住万君方,万君方当然不肯乖乖就范,双方一
来一往竟打了起来!
“住手!不要打架啦!你们不要——打架?!”欢喜吓白了脸嚷了起来。
金奇安抚地对她摇摇头:“我不会伤害他的,你放心好了!”
万君方宿醉未醒,再加上两个场务人员全是高头大马的壮汉,所谓双拳难抵
四手,不多时他便垂头丧气地被他们架着走出片厂!
“我会再来的!我绝对不会死心的!欢喜,你跟我走!欢喜!”
欢喜手足无措地来回望着金奇和万君方,一个是掌握她前程的导演,另一个
是她视如兄长的表哥,她左右为难,着急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金奇轻叹口气,不忍心让她伤心难过,他走上前轻声安慰她:“你和你表哥
去吧!
我放你一天假,记得明天要来拍戏就是了。“她如释重负,满怀感激地朝他
道谢,转身追着万君方而去。
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即使是心存疑惑,他们也没人说出口。金奇拍片向来以
六亲不认而闻名,任何会阻碍他拍片的人、事、物,他都会当石头一样,毫不
留情地一脚踢开,但这次他居然会对欢喜网开一面,这其中的意义足以让人替
他感到高兴了!
或许丘比特的箭,这次终于射穿了金奇的铁石心肠!
“你又来做什么?”祁寒冷着脸瞪着一脸毫不在乎的金奇:“我已经告诉你
了,我不会替你做电影配乐的!”
金奇不理会他,轻易地推开了他推着的门走了进来,扬了扬手上提的酒和小
菜:“来找你喝酒的。”
“不谈音乐?”
“不谈音乐。”
祁寒关上房门,走进厨房拿了两个杯子出来。
“宝贝呢?”
“不知道。”
金奇扬扬眉斜睨着他:“该不会是你把他赶跑了吧?”
“可以这么说。”
他耸耸肩,坐在沙发上打开酒瓶,浓烈的酒气冲了出来:“先喝再说。”
祁寒毫无异议地接过他倒给他的酒,一仰而尽:“那个小鬼老说些莫名其妙
的话,弄得我神经紧张!你信不信?他居然能知道别人心里想的事!活象个吉
普赛人似的,总说些预言似的怪语,只差没弄个水晶球给我看!”
“我信。”
“你和他一样是个怪物,干脆你收养他算了!”
金奇猛灌了好几杯酒,长呼出一口秽气,往后倒向沙发上,双眼注视着斑驳
的天花板:“在电影里头,什么怪事、不可能发生的事都曾发生,人们都以为
电影拍的东西很荒谬,其实没有什么事会比世界上的事更荒谬了!人比电影要
荒谬上千倍万倍!”
“搞电影的都是疯子!”
“写乐曲的比我们好不到那里去,都一样是把灵魂卖给魔鬼的浮士德。”
祁寒干笑两声:“幸好我已经把灵魂买回来了。”
金奇注视着他苦涩的表情,又灌了一杯烈酒:“要付出你那种代价,我还宁
愿当个没灵魂的人。”
“真他妈的说的有道理——”他咕哝。
金奇叹口气,摇晃着酒杯中金黄色的液体,仿佛可以自其中看出什么奥秘似
的:“什么事都不对劲了!你知不知道今天谁来砸我的场子?为的只是要知道
你的地址!”
“万君方。”
金奇大叫一声,将酒倒进肚子里:“那家伙根本是个疯子!他有病!你要是
被他找到,他不一枪毙了你才怪!”
祁寒没什么表情地替他和自己倒酒,带着几分醉意地咕哝着:“让他来好了,
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浪费生命、浪费资源、浪费感情——”
“你他妈的窝囊废一个!”
“随你怎么说,反正如果他真要我的命,那就让他来拿,我无所谓,我——
什么都无所谓——”
金奇醉眼迷蒙地看着他,又开了第二瓶酒,沙哑着嗓子,他有些悲伤地问:
“爱情真的是穿肠毒药!你看看你,比死都有还不如!那我干嘛谈什么鬼恋爱?
说不定我会比你还惨——”
祁寒大笑,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他躺在沙发上任泪水泛流:“对!千万不
要傻到去爱上一个女人!千万不要!爱情不是穿肠毒药!它比穿肠毒药还可怕!
它可以杀人于无形!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当不成浪子,那也千万不要当个情痴!
千万不要!”
金奇傻傻地听着,茫然地注视着他哀痛欲绝的脸,喃喃地提起酒瓶往口里灌
:“那我不是玩完了吗?那我不是已经没救了吗?——”
“对!干杯!为两个白痴干杯!”
仿佛一场末日之战将在黎明前展开似的,他们没命地喝着酒,说一些心中隐
藏已久,谁也听不懂的话语。
夜晚的薄纱褪去,黎明的轻雾飘来。
末日大战没有展开,阳光依旧亮丽迷人。
而他们全都醉得不省人事,朝阳映在祁寒冰冷的泪痕上,企图溶解他心中的
寒冰;泪是干了,但心中长年的冰山依旧存在。
没有什么痛苦比得上失去挚爱,没有什么冷比得上夜夜思念爱人的心寒!
相爱很幸福,相思是一种折磨人的绝症!
一条金色的人影悄悄自窗口升起,无言地替二人盖上棉被,他的脸上也有着
泪痕。
怎么不伤心?
怎么能不伤心呢?
黛眉:你好吗?我仍然——仍然十分思念你。
少年时总爱用惊叹号,仿佛世间的事,不用惊叹号无法表现出自己对生命的
咏叹和惊奇,现在,惊叹号少了,即使用了,也只不过表示愤怒和不平而己。
我常想,或许我们之间的爱情并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