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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怎么跟苦瓜比起苦来了?”语菲抱怨道。
“哇,苏暮,你的爱心糕和甜心汤又来了,真真让人羡慕不已呀!”旁桌的司马森树双手合十,一副艳羡的表情。
苏暮苦笑不迭地说:“想吃就拿去吧,还来这一套,都故伎重演几十年了。”
“那就不客气了。”司马森树欢喜地边客套边拿那早点。
“去,你这匹死马也太贪吃了吧,你就不怕倩音小姐一生气就炒你鱿鱼,到时你可就吃到倒霉蛋了。哼,女人发起脾气来,那可是能活生生烧死一只大猛虎啲。”莫语菲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司马森树说。
“不怕不怕啦,有苏暮在,万事大吉,一切OK!你说我贪吃,好像咱俩是一丘上的貉,彼此彼此吧。何况,像倩音小姐那么温柔娴淑的女人,怎么会大发雷霆呢,哪像你……”说到这,司马森树故意顿了顿,从发顶到脚趾头上下瞟了莫语菲一眼,“我现在才知道天与地的差别。”
“你!!!”莫语菲怒不可遏,瞪大她那眼镜后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司马森树,瞳孔里怒火猛烈燃烧,像要把司马森树活活烧死。不过她很快调节情绪,一脸火山喷发后骤然风平浪静的表情,“算了,好女不跟坏男斗。”
“别生气了,快来吃吧,不过我不介意独食的噢!”司马森树逗趣道。
“想得美,便宜谁也不便宜你。”莫语菲睥睨了司马森树一眼,旋即开怀地拍了拍手掌,吸了吸鼻子,对苏暮说:“苏暮,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就一边帮忙拆包装一边和司马森树争吃,毫不顾忌形象。
看着两只贪吃的饿虎,苏暮毫不吝啬地频频向他们抛白眼。
夜很黑,很黑;夜很沉,很沉。
天空犹如一块严密厚实的黑色幕布,密不透风,仿佛连一丝细小的裂缝都找不到,无星亦无月。此时,黑云压城城欲催,天上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一道道闪电迅猛地划过天空,拖带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雷鸣,光线刺眼,好像要划破天空,撕裂那严密的黑幕,挣出哪怕是一丝微弱的光明,给这个沉闷寂寞的天地带来一线希望与生机。人如是,身处黑暗,身陷绝境,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高级的人,即使平时再怎么软弱,此刻也会在沉默中爆发,发掘出其潜在的能力,执起生命之矛,与阻碍决斗,义无反顾,生死无悔。就像加西莫多一样,到最后,把主教推下钟楼,为爱斯梅拉达报仇雪恨;再比如“激流三部曲”中的觉慧,在看清楚封建家族的道貌岸然的失望之余,毅然转身离去,参加革命,走上新道路。窗外,狂风呼啸,猛烈摧残着庭院里的树木,雨点用力拍打着窗户,发出叮叮当当的音响,风声,叶声,雨声,雷声,拍击声混合夹杂在一起,唱出不协调的雨夜曲。境由心生,听着窗外的嘈杂声响,苏暮躺在席梦思软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寐,郁结在心中的心事堵塞在胸中,如窗外繁杂的境况一般搅动着他的心绪,睡神不知跑到哪里偷懒去了,连片刻的睡意也吝啬留给他。今天白天,妙音公司董事长用半是请求半是命令的口气要求苏暮接受他的女儿,和她交往,否则他就取消苏暮参加明年“乐音绕城”演奏会的参赛资格。“乐音绕城”是个国际性的演奏会,每五年举行一次,届时,世界各地知名音乐家都会汇集于此进行音乐演奏比赛,交流与评论,能有幸参加这个演奏会是多少年轻一代演奏家梦寐以求,三生有幸的事,因为能有此荣幸参加此次大会的人只有在国内或者一些地区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才有机会,此外,能在国际知名音乐家面前表演,这本身就是一种肯定,一种对你技术与造诣的充分认同,加之还能名利双收,一举两得,因此,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得到参赛的资格。名利,真像一朵罂粟花,美得诱人,却奇毒无比,多少人为了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作为一名钢琴家,苏暮希望自己也能有此机会,不为名不为利,只想得到一个证明,证明自己的水平和价值,以此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他们希望苏暮能成为一名出色的钢琴家。另外一个原因,一直憋在苏暮的心里,搅动着他的思想,可是就是不知原由,冥冥之中,苏暮脑海里总是若隐若现的听到琴声,它就像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者他去认识音乐,了解音乐,到底原因何在,苏暮不知道,但是他隐约觉得,这才是他学习音乐的真正原因。呵,世间上的很多东西原本就莫名其妙,不可名状。正在苦思冥想之际,苏暮隐约听到楼下传来了声响,不是很清晰明朗,但苏暮确定楼下有动静,一方面是职业本能,作为一位音乐家,对声音都是很敏感的,另一方面,苏暮耳朵天生就比常人灵敏,有时能听到别人无法听到的声音。隐约地苏暮听到一个女子喊叫□□的声音,像是受伤的声响,夹杂有急促的脚步声。感觉不对劲,苏暮打开床头的灯按钮,翻身下床,打算下楼看看。他开了房门,打开楼上大厅的灯,走下楼梯,走到楼梯口,顺手打开客厅的电灯,期间还听到人私语的声音伴着窗外的风雨声送进来。灯一打开,环顾四周,一切如故,并没有什么异常,未喝完的半杯咖啡搁在茶几上,落地窗帘垂落地上,时不时地随风飘扬,透过被雨淋湿的玻璃窗,可隐约看见因风摆动的树木的婆娑斑驳的黑影。苏暮心里犯嘀咕,刚才明明听到有响动,怎么连一点异常都没有,这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听觉,或许是多虑了,白天的事情弄的自己心神不宁,疑神疑鬼的。刚想转身上楼回房休息,苏暮突然看见落地窗帘后面有响动,好像有人躲在那里,苏暮呼唤了一声:
“谁在那里,请出来!”
说完,苏暮移动脚步,走到客厅中央,在沙发旁边站定,眼睛却不离对面的蓝色落地窗。稍等了片刻,帘后闪动的人影慢慢走了出来。她一袭雪白长裙,裙摆垂落身后,乌黑长发直垂腰际,眼眸似水,平剪三春秋水,只是双唇紧闭,脸色如纸般苍白,全身被雨淋湿,右手紧按着胸口,缓慢地向前移动,走的艰难。若不是她在移动,眼眸中折射着神光,她就是一尊冰雕人体艺术,美轮美奂,令人着迷。苏暮看着她,怔住了。她,好美,好美,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仕女,像从海里升起的爱美神阿佛洛狄忒女神一样光彩照人,艳惊四座,但具备的却是东方女子的古典优雅气质,一朝垂眸,竟似千年相知,她;似曾相识。是相识还是初遇?是两颗偶然相遇随即永诀的流星,亦或是两颗早已有交集轨道的行星,就让时间去证明吧。时间,悠悠岁月中最好最公正的筛子,淘尽浪沙铅华,筛选完所有的假相,真相就呼之欲出了。突然,她眉头一紧,口吐鲜血,昏倒在地上。苏暮心上一紧,赶快迎上去,扶起她,紧张地问道:“小姐,你怎么样了,不要紧吧,小姐,小姐……”苏暮一声声担心地问着。然而她已经不省人事,根本不能回答他的问话。她全身冰冷,像极南北极的冰雪。苏暮不禁心口一紧,现在是仲夏,她怎么会这么冰冷,不及细想,救人如救火,一把把她抱起,却不费吹灰之力,她好轻,轻如一片鹅羽。这时,一个念头情不自禁的闪过苏暮的头顶,难道她,她,她是……鬼。
是的,她的确不是活人,而只是一个鬼魂。
苏暮从不相信鬼神之说,因为从来没见过,何况他还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青年,但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真的碰到了鬼,撞上了邪,只是害怕如过眼云烟,一飘即过,望着她苍白的脸,一阵疼痛袭上心间,他真的不忍看见她这般的痛苦。苏暮抱着她快步走上楼进入他的卧室,从衣柜里找出棉被为她盖上,找来家庭药箱,又是为她打针,又是喂药,还用热毛巾为她敷额头,可是她依然脸白如纸,没有丝毫的起色,鬼魂与人有别,这些针药对她毫无帮助,这个道理他没有意识到,也无暇思考。苏暮心急如焚,又苦于束手无策,他想打120叫救护车,正当他拿起手机的瞬间,猛然醒悟到,她并非人类,根本进不了医院。望着她苍白无色的神色,他心如刀绞,他任何时候都没有现在这样的感觉沮丧和无助。忽然,苏暮看见她的身体有灵光闪过,被这些灵光包裹须臾,她的呼吸就渐渐地平复,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较之之前已经有了些许血色,有了生机,就像大病初愈的病人,终于重现生气。看着她渐入梦境,苏暮觉得心情舒畅不少,他找来靠椅坐在床边,双手撑着两颊,默默地注视着今晚这个闯进他生活的,并在以后的日子里闯进他的生命、他的梦境的不速之客,将来的事现在的苏暮当然不知晓,即使是世界上著名的预言家,也未必一定能预测未知的未来,在未来未发生之前,任何可能都存在,未来深不可测,所以未来比过去重要,人最实在的活法就是珍视当下,过去已不可追,未来还是未知数,现在最重要,因为现在很快会成为过去,成为历史,未来却很快会成为现在。相信不用多久苏暮就会明白她之于他代表着什么。现在,她就在他的身边,离得这么近,却又那么远,因为他对她一无所知,但是,注视她宁静的脸庞,苏暮第一次萌发了要守候一个女人的念头。
不管夜晚发生的事是黑暗或者光明,黎明还是会如约而至,绝不偷懒。天亮了,也放晴了。经过一夜的风疏雨骤,电闪雷鸣,天还是放晴了,空气也异常清新,隐约夹杂着轻微的泥土的气息。太阳露出了笑脸,可能为昨晚风雨兄弟的顽皮而感到惭愧,刚从东方现身时就满脸通红,后来看人们没有怨言,脸色渐渐变得柔和,阳光洒下一地温柔,轻吻着慈母大地上万物的脸庞。园里的花朵朵鲜艳盛开,争先恐后,在枝头上闹成一团,露珠在绿叶上打着小滚儿,折射着五彩的世界,经过一夜的洗礼,树木也显得分外精神,叶子绿的发亮,一派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