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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沉思之际,苏暮没有留意他桌上的两罐补汤已经转移了阵地。等回过神来,莫语菲和司马森树已经津津有味地开吃了,苏暮没有任何异议,还附加递给两只馋猫一些点心,寻思着反正自己就算是猪八戒的肚量也吃不完,扔了岂不可惜!莫语菲和司马森树照吃不误,一边吞咽一边嘟嘟囔囔地说着客套话,一边还不忘吹嘘食物的美味。苏暮懒得理会他们,只顾微笑着埋头苦干。
正当食物塞得嘴巴鼓鼓,和司马森树吃得热火朝天、不亦悦乎的时候,莫语菲无意中瞥见门口飘进一个人,待看清楚,立马站起来,停止咀嚼,眼睛瞪得直直的,艰难地从满嘴食物中吐出字眼:“杨小姐,早啊!”而司马森树在后知后觉中反应过来时,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面目表情和莫语菲无异。
苏暮在察觉周边没有动静的时候就已经诧异地抬起了头,但见杨倩音站在门口,蹙紧娥眉,泪水在眼眶中打旋,微腮带怒。
苏暮微笑着问候道:“倩音,你怎么有空来?”
杨倩音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怒气冲冲地带着哭腔对苏暮喊道,甚至有些歇斯底里:“苏暮,你就这样糟蹋我的心意,我送你东西不是让你借花献佛做顺水人情的!”说完,掩面跑了出去,苏暮担心她,喊着杨倩音的名字追了出去。
办公室所有人都好像被武林高手隔空点了穴一样停止了所有动作,片刻的万籁无声之后,一切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时间老人偶尔打了个瞌睡,地球顿停了一下。只剩莫语菲和司马森树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神中只看到两个字——“完了”。
待苏暮乘坐电梯下来,走出公司一楼大厅,看见阮尘和杨倩音在公司外不远的绿荫里,悬着的心才归位,阮尘在那里,苏暮不好意思打扰,也不用担心,于是转身上楼回办公室。
阮尘今天才出差回来,刚想进办公室,不料在门口碰见了哭着跑出办公室的杨倩音,只来得及唤一声她的名字,还来不及拦住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坐电梯下楼了,于是转身乘坐另一部电梯追下楼来,终于在公司玄关大门追上她。
看着杨倩音梨花带雨而涨得微红的俏脸,阮尘沉默地递过纸巾,静静地陪伴左右。眼泪真是个好东西,无论是悲剧还是喜剧,都派得上用场。女人伤心时哭出来比较好,雨后就会天晴,如果女人伤心时保持沉默,后果可能不亚于任何一次世界大战或者宇宙大爆炸。沉默,是女人最大的哭声。所以,提醒各位男士,出门别忘了带纸巾或者手帕!
“倩音,你不要过分伤心了,免伤身体!”待杨倩音停止抽泣,阮尘安慰道。
杨倩音擦拭着眼泪,没有应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爱一个人有时是很辛苦的,尤其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与其自寻烦恼,不如放手成全。”阮尘心疼杨倩音的为情所困,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这样开解她。
“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地爱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杨倩音低声反问阮尘,“放下,谈何容易!”相识十几年,即使大家缄默不语,彼此微妙的关系,每个人都心照不宣。
“我……”阮尘一时语塞。大多数人都是言语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爱情,真是一道复杂难解的方程式,你爱她,她爱他,他又爱另一个她,而另一个她又可能爱另一个他;你爱的是当时的他,他爱的是那时的你。正如《东邪西毒》里所说那般:“有可能,他爱你,你却爱上另一个他,而你的他又爱上他的她,而他的她又只爱爱你的他……就这样,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人,但那个人却不见得是手里牵着的他。”解,解,解,哪个才是完美无缺的答案,恐怕连文曲星的脑神经都得交战打结,月老的差事看来也棘手非常。爱情,与时间关系非常,“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张爱玲如是说。如此,世间有缺憾的爱情,不是太早,就是恨晚!而阮尘和杨倩音虽有幸在时间的荒野里遇见了自己的所爱,却无缘赶上爱情的幸福列车。
阮尘、苏暮和杨倩音从小相识,两小无猜,大家一起捏泥人,一起荡秋千,一起筑城堡,一起捉鱼虾,一起长大。从儿时起阮尘就知道,倩音喜欢苏暮,她对待苏暮与别人不同,更喜欢粘着他,依赖他,给予他最灿烂的笑容。虽然明知她心有所属,但是阮尘控制不了内心的情感,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上这个青梅竹马的女伴。但是,阮尘并不嫉妒也不怨恨苏暮,爱情,有时是一条单行线,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悲喜,与别人无关。何况,苏暮是一个值得女人托付终身的男人,也是自己信服的朋友。阮尘依旧清清楚楚地记得初逢苏暮的情景。当年,阮尘也有幸成为培训班中的一员,那时,当他和其他同伴在培训室里叽叽喳喳地谈天说地等候老师时,老师牵着小苏暮走了进来。小小年纪的苏暮已经显现出出众的气宇。利落的短发,微蓝的瞳孔,如画的眉目,干净清爽的着装,优雅的举止,大方的谈吐,就连眉宇间那抹掩藏不住的淡淡哀愁都美得令人心疼,让当时同样小小年纪的阮尘也不得不感慨上帝的完美杰作。苏暮待人诚恳真挚,为人坦坦荡荡,是个难得的知心朋友。如果倩音嫁给他,或许比嫁给自己要幸福得多,若真如此,自己也会衷心祝福。爱人是苦,阮尘也不是没想过放弃,如果找一个贤惠的女人组成家庭,相伴终老并不难,不过毕竟不是心里的那一个人,始终觉得抱憾惆怅,难放得下。但是阮尘不知道,婚姻有时与爱情无关,最后陪伴自己走进婚姻殿堂的未必是自己最爱的人,那信誓旦旦的诺言很多时候也不过是对无果爱情的无奈的违心之言。
“苏暮待人向来真诚,我想他不是有意惹你生气的,想必他现在心里也不好过,你不要责怪他了,也不必太在意!”阮尘宽慰道。
“嗯。”杨倩音吸了吸气,点头应道,“我知道了,今天谢谢你了,我没事了,你上去吧,迟到可不好,刘经理可是出了名的大嗓门,到时出糗可不好!”
“嗯,你自己小心点!”阮尘应允,恋恋地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停住,微偏着头背对着她:“倩音,希望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管结局如何,我都在你可以看见的不远处守护着你。你,苏暮和我,至少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杨倩音没有回声,不置可否,慢慢地转身,注目着阮尘走过玄关,走进大厅,渐行渐远,对着他的俊朗背影,在心中默默说道:“你也是一个风流人物,也是一个好归宿。可是,很抱歉,你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我不想将就,也不想委屈你成为我将就的对象!”
傍晚,苏暮带着对杨倩音的歉意回家。刚走到大门,就看见丝言和倩音坐在客厅沙发上,愣住了。两人看见苏暮也相继站起来,杨倩音只是怔怔地望着苏暮,没有只言片语。
“苏暮,你回来了,让杨小姐好等!”看两个发怔人的表情,丝言心中已然了然,出口招呼苏暮,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苏暮先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笑着招呼倩音:“倩音,你怎么来了,也不通知一声,让你久等了,实在抱歉,不如留下来一起吃晚饭,丝言的手艺不错!”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事想和你谈谈,你方便吗?”杨倩音也回过神来,佯装微笑地征询。
“好的!”苏暮应允。
“我们到院子里谈吧,我很喜欢你家的院子,很漂亮!”于是,杨倩音向丝言颔首微笑,走了出去,苏暮尾随其后。
走在苏园小径上,杨倩音卸掉伪装,伪装是件苦差事,尤其是强颜欢笑。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我来是想向你道歉的,今天早上我一时无理取闹,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尴尬,实在抱歉得紧!”杨倩音只说了一半,她来这里除了道歉之外,还想为他做晚饭的。这段日子,苏暮的精神不太好,杨倩音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担心他又忙事业又忙家务,分身乏术,累坏身体,因此想为他分忧解难,于是买好食材算好时间到苏家等他下班,顺便给他一个惊喜。不曾料想,上天倒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惊喜”。等她搭车到苏家,却见院门未锁,还以为遭了贼。走进院门,就看见坐在院中长椅的丝言,同一时间丝言抬头也看见了她,于是站起来招呼她。在看见丝言的刹那间,杨倩音想,如果自己是男人的话,也会在霎时间情不自禁地爱上这个容貌出众、气质优雅如兰的女子。一刹那间,杨倩音也恍惚知道了自己想找的答案,可还是怀有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想法。
通过感应,丝言知道她是苏暮的朋友,于是热情地招待她入屋,为她泡咖啡,并做了介绍。
“倩音,你别这样说,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苏暮抱歉地说道,“我真是不识好歹!”
杨倩音摇了摇头,沉默片刻,才咬咬牙开口,语气中充满忧伤:“她,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吗?”
良久,后面都没有动静。杨倩音转身,眼中尽是悲伤。苏暮看着她,眼神中有闪躲也有疼惜,不置可否。在杨倩音看来,沉默就是肯定,至少对方没有否定。深情地望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多年的俊逸少年,杨倩音情不自控,忍了多时的眼泪终于决堤,转身,离去,背影凄凉。
“倩音!”苏暮担忧地在后面唤杨倩音的名字,但没有挪步,有些事情,心狠一点比较好。
“她现在这个样子很容易出事,失恋的女人就像是受惊的小鹿斑比,情绪容易失控,既然担心,还是追上去看看吧!”丝言在苏暮身后劝道。
苏暮转身,没有说话,也不动弹。
“‘长痛不如短痛’固然是为她好,你不想她受到更深的伤害,所以不给她哪怕一丝的希望。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