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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龙王听说骊龙刀被夺,勃然大怒,近期可能会返回台湾…』
『唐先生,关于敝公司保全人员失职一事,我认为帝唐的协理要负最大的责任…被司徒先生打伤的保全有十几个还在医院…』
『唐副总,门里的弟兄听说东官叛变之后变得很浮躁,要如何安抚…』
『副总,十二到十八楼的厕所水管堵塞,马桶水有逆流的现象,要不要请水电工来看一看…』
唐彧文挑眉,懒洋洋的将办公椅回转半圈,『大婶,你跑错楼了吧?』哪来的乡民,乱入乱得这么起劲…『庶务课在十二楼。』
『喔!抱歉!』围着头巾的大娘拍了一下额头,咧齿一笑,提起水桶,咚咚咚的跑出去。
『副总…』
『少爷…』
『唐先生…』
人群见唐彧文转过头,一涌而上,几乎要挤上桌面。
烦死人…
唐彧文按了按额头,不耐烦的开口,『麻烦各位…』
好不容易等到主子开金口,众人全都闭上嘴,引领倾听。
『二十楼以下的,全部出去。』
『副总?!』
『有事去和其它三个协理抱怨。我现在要开会,烦请诸位移驾到办公室外…』
『但是…』
『请·出·去。』他一字一字的重述一次,赶人的意图相当明显,不由分说。
众人犹豫了片刻,悻悻然,念念有词的怏然离去。
『喀。』
大门关上后,房里只剩下三人。
『呼,大家还真爱凑热闹…』他放松的往椅背一躺,『现在安静多了。』
『副总…』司马玄度双眼血丝,气若游丝,以意志力撑着躯体,宛若行尸,举步阑珊的迈向唐彧文,『司徒旸谷的工作…』
『怎,怎样?』唐彧文诧然的看着浑身散发出怨毒气息的司马玄度。既不忍,又不安。深怕手下爱将会因工作过劳而暴毙…到时候四官又要少一人了。
『工作量太多的话…可以迟些在处理…』
『我已经处理好了。』司马玄度将摇摇欲坠的眼镜扶正。
『辛苦你了。』强者…他在心底咋舌,『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补偿你的…』
『呵呵呵…谢谢…』司马玄度干笑。
天晓得这桩鸟事什么时候会结束。
『对了,西官…』唐彧文脸色一正,『东官夺刀的事…没泄露出去吧…』
事发之后,他在第一时间发布龙王令,下令所有唐门的人不准对外泄露半个字,对于知情者,也给予严厉的警告。
决不能让这件事宣扬出去。
否则…到时候,这台阶可难下了…
司马玄度憔悴的面容,突然染上了一股怒意,两道剑眉紧蹙在一起,紧咬的牙齿发出可怕的磨擦声。
『消息是压下来了,现在除了门里的弟兄知道以外,外界并不知情…但是!』
『但是?』
『但是不知道是那个嘴碎的家伙说溜了嘴…最近一直有某个八卦杂志的狗仔队频频向公司里的职员刺探,搞的连帝唐集团里的职员也开使蜚短流长了起来…』该死,大家是嫌工作太少没事做吗?!为什么尽喜欢讲些无意义的废话!
唐彧文点点头。『这样啊…』狗仔队嗅寻负面新闻的能力有如母猪嗅查松露一般,敏感得令人发指。『在一楼多派几个保全,有遇到可疑人士在外徘徊先将之扣留,交给你处理…』
『是…』司马玄度扯开一抹残酷的笑容。
很好,他巴不得立刻抓到那个讨人厌的狗仔…然后…
然后把从司徒旸谷那里受来的鸟气全部发泄到狗仔身上!
怎样,他就是在迁怒!
现在谁来惹他,谁就要承担他所有的怒火!
『南官,有什么事吗?』唐彧文勉强自己忽视司马玄度那诡异的笑容,将目光移向司寇岩岫。
『搜寻司徒旸谷的海报已经做好并张贴了。』他拿了张缩小版的海报递到唐彧文面前。
『唷…这张不是员工旅游的照片吗?』啧啧,这张照片拍得还颇帅的嘛…背后的凯旋门和那佞臣同时散发着骄傲的神彩…跩得不可一世…
『是啊…』司寇岩岫低叹一声,『另外,司徒家那边来了消息,说他们愿意接受惩处…』
『穆姨应该气炸了吧。』唐彧文浅笑。
『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五十多岁的妇人发起怒来可以这么惊人…
穆岚宛听到消息后,面无表情,当众人以为她因打击太大而失神时,只见她不急不徐的走入厨房,从容不迫的抽出两把长长的切肉刀出来,朝大门走去,冷冷的扬言要宰了那不成材的笨儿子。
“母亲”果然最强的狠角色啊…
唐彧文无奈的轻叹一声,『东官这次闯出的祸…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他顿了顿,『没事的话,就先退下吧…』
『是。』
两人退出后,相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办公室的大门再度开启。
『还有什么事…』他抬起头,微愕了一下,『端木信?』
『好久不见。』
修长雪白的身影像阵风一般刮入了办公室,端木信随意的用脚把门带上,大摇大摆的走向办公桌,顺手牵了张带有滚轮的椅子,相当自适的坐下,翘脚,双手环胸。
『都嫁人了还回本部。』唐彧文调侃笑道,『怎么,风家那儿对你不好?回来向我哭诉吗?』
『呵呵呵…彧文…』端木信掩嘴轻笑,『或许我应该怂恿敛出国深造,到国外留学几年再回台湾…』他斜睨了唐彧文一眼,『到时候你可以来风家向我哭诉。』
『千万别这样…』一听到端木敛的名字,唐彧文的气势整个消弭了下来。
端木敛是他的弱点…要他和端木敛分离,简直像是割掉一条鱼的鳍。
『为什么突然回唐门…』他低声下气的询问。
『嗯哼?』端木信挑眉,『发生那么大的事,我这个参谋能不闻不问吗?』
『说的也是。』
『司徒旸谷叛变…你有何对策?』
唐彧文悠哉的撑着头,『事情都发生了也没办法啊…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端木信直勾勾的盯着唐彧文,沉吟片刻,『你…』
『怎样。』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司徒旸谷会叛变?』
『我不知道他会叛变。』他讲得坦荡荡,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说谎。
『真的?』
『真的。』唐彧文浅笑。
因为,他从来都不认为司徒旸谷做了什么背叛他的举动。
端木信眯起了眼,好似要将对方看穿。
半晌,他没好气的轻哼了声。
『算了…』他放弃。
『嗯哼?』
『我是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他勾起一抹媚笑,『至少我知道,司徒旸谷的狡猾程度和我不相上下…』甚至,高过他一筹。
他怀疑,这整个事件,全都在司徒旸谷策划之中…
那佞臣可能早就布好了所有的局,接着自己一步一步照着剧本走下去。
『的确…』唐彧文微倦,打了个呵欠。
东官可是唐门有名的佞臣呐…奸佞程度几乎无人能及…
『而你。』端木信眼神一凛,目光挑衅的瞪着对方,『下任的准龙王,则是唐门里心机最重的狡猾鬼。』
能统御四个桀骜不驯的臣下,这个王,深不可测。
唐彧文不在意的扬起嘴角,嗤笑出声。
『的确。』
纯白的床,像朵云,躺在上头轻飘飘的,彷佛下一秒就要飞向仙境。
司徒旸谷缓缓睁开眼,殷睿洹天使般的容颜立即映入眼帘。
殷睿洹候坐在司徒旸谷旁边,不知道待了多久,天使的脸上没有虚伪矫情的甜腻笑容,只是嘴角微微勾起,恬淡的笑意,透露了主人真实的心情…但是那对清澈的双眸,却被矛盾的情绪给充塞成深郁的浑浊…
『洹…唔!』他想坐起来,但是全身的筋骨像是打了结一样,稍微移动就传来剧痛,迫使他躺回床上。
双手洹胸,殷睿洹淡然开口,『午安。你已经昏睡两天了…』接着,低声细数,『…肋骨断了两根,背后有十七道瘀伤,手臂和腰部各有多处锉伤,左手腕轻微脱臼…』
『嗯哼,听起来颇壮观的。』司徒旸谷故作讶异的嘘了口气,『不过,伤口似乎都集中在上半身啊…』
那票保全只顾着攻击眼前的范围,破绽百出,一个个被他撂倒…逊到姥姥家了。
『因为下半身找不到攻击的目标。』殷睿洹贼笑。
『嗯哼…』此言甚已。『洹…要是他们攻击到了目标…到时后最伤心的人是你啊…』
『你确定?』
『要不要现在就来确定一下?』司徒旸谷伸手揪住殷睿洹的素腕,往下一拉,让对方拉向床边。
殷睿洹顺着力道,将头凑向司徒旸谷,用自己的唇堵住对方的嘴,烙下深深一吻。
他喜欢和司徒旸谷斗嘴。他喜欢和这嘴巴恶毒的佞臣较劲,互相挖苦对方,甚于说些言不及意的空洞情话。
他喜欢司徒旸谷的嘴,喜欢司徒旸谷的奸,喜欢司徒旸谷的狂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