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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约理回来了呢。”卢秦氏首先起身唤了他一声,仍旧是一副热情的样子。“早就听说老赵的女儿是约理给治好的。正巧今儿家里人还全,我就让老赵也带着来,还真是个可儿人儿呢。”话说着,牵了赵凤儿的手。
卢勋也招招手唤约理过去。
“商会的牛老板刚刚来过,送了些月饼,刚出炉,过来一起尝尝鲜。”
卢约理走到众人近前,叫过爹娘大哥,便面无表情的杵在一边也不说话。
“那是,一家子男人,娘也没个说话的,见了别家的女儿自然是亲的不得了。”约法拈了半自来白,接了句。
“约理啊,若是对家里的事,也象老赵的事那么上心,我就安心咯。”卢勋也不知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有些不悦。
老赵隐隐发汗,恭着身子说:“老爷,您这么说可折杀小的了。二少爷只是为人善良帮了咱一把,卢家生意上的事,二少爷刚回来又不熟,学的也不是打理这些个,是力不从心。”
“好个力不从心,老赵啊,约理才回来几天,你就开始帮着他说话了,哈哈哈。”卢勋话没落,就撑了杖站起来,“我还有事,你们先聊着。约法、约理,等会约翰逊到了,引着他一起到我书房里来。”
卢勋起身离开,没有留意约法和卢秦氏用异样的眼光射向老赵,瞬间又挪开。
“凤儿,现在在哪里做事呢?”卢勋走后,卢秦氏依旧拉着赵凤儿的手,问这问那。
老赵心有点慌,见赵凤儿支吾半天不敢说话,忙答:“前些年上了几年学,现在在家陪她娘,做点家事。”
“这样呢,好好的姑娘给生闷成葫芦了。”卢秦氏笑着把赵凤儿拉到怀里,突然亲昵的动作让赵凤儿不好意思的抿起嘴。
约法又嘬了口茶,笑着说:“娘也喜欢的紧,老赵不如让凤儿也来卢家做事,能补贴家用,你还时常能看见放心。”
没等老赵拒绝,卢秦氏先发了话:“那还真不错,正好约理刚回国,也没及时找个能伺候的,正好凤儿也识得字,还可以多帮着你些,你说是不是啊,约理。”
卢秦氏看了看卢约理,又滑到老赵那儿:“老赵,你看如何?”
老赵先前还心疼女儿,后来一听是帮着卢二少爷做事,心下高兴还来不及,诺诺的答:“那倒要看凤儿的意思了。”
众人又看向赵凤儿,女孩腼腆的笑笑,点下了头。
卢约理一直也没插上话,眉间的细缝越挤越深。
“我不用,让她陪着娘吧。”
他说的干脆,众人都微微惊异,赵凤儿面上有些挂不住,扁着嘴低下头。
“那倒也不妨,我身边的丫头太多了,可巧约朋的回乡了,虽然他现在也不在府里住,但免不了有天会回来,在他身边做事也不差的。约理,回头你可别说娘袒护约朋哦。”卢秦氏明里是安慰赵凤儿,实际是说给约理听。
卢约朋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各式的女人也沾染了不少,这在整个北平也都不算秘密。多少赵凤儿不算是有姿色的,也算是端正清秀,放他身边,免不了被他染指。
听了这话,最难熬的还是老赵,凤儿点过头,再反悔无论如何都不行了,只能焦急的望着二少爷,盼着二少爷能再发发善心,收了她。
卢约理眯眼看着卢秦氏良久,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愤怒。最后还是起身,面对着赵凤儿。
“好吧,明天直接去公寓那边。”
口气仍冷冷的,但话的内容让老赵大赦了一般,松了口气。
卢约理接着说:“客人差不多要到了,我去洗个脸。”
约理离开后,卢秦氏吩咐老赵父女去管家那里登记,说自己也约了人出门,回二楼的卧房换衣裳去。卢约法则在花园里又捡了个地方,独自喝茶等着访客。
卢约理洗了脸,换了件月白色的衬衫,随意的理了下头发,忽然盯上镜子里映的手出了神。
他不知道昨儿晚为何要做哪样的事,而那吸力仿佛还附着在指尖上一样。
十年前的那些事改变了他,让他对风月之事近乎执念的心存芥蒂。十年之间他过得宁静,现在也没有打算改变什么。
他对着镜子,挑起嘴角自嘲的笑了下,不会改变。
是的,这是有什么东西碎裂前的宁静,只是他没有发觉。
卢约理发呆过于专心,以至于卢秦氏出现在身后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察觉。一声轻咳,卢约理蹙眉,又换回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面孔。
卢秦氏换了身艳黄|色的旗袍,书本大小的手包拎在手里。
“没想到咱们二少爷,还真懂得怜香惜玉呢。”卢秦氏话里明显带着些醋味,她逼近卢约理,手指灵巧的划过透出胸肌形状的衬衫,“难道你对小女孩也感兴趣么?给了约朋你还不舍得。”
卢约理毫不客气的拨开她的手,退出一段距离:“母亲,请您自重。”他故意将母亲两个字强调出来。
“以前,你缚在床上的时候也都是叫我母亲呢!没料你都记着。”卢秦氏笑得眼眉都开了,“嘴上总是说着不要,其实身体是渴望的吧?呵呵呵……”
“够了!”
卢约理强忍着动手的冲动,拳握得紧紧的,近乎仇恨的盯着她,恨不得仅用眼神就将她焚成灰烬。
卢秦氏似乎是更得意了,耸耸肩膀自己退出房间,用一根手指搭在嫣红性感的唇上。
“嘘,小声点,你爹和你哥可还都在家呢。哈哈哈哈!”说笑间下楼离去。
夜渐深。
钟从德为周闻打点好住宿,又熬了碗药给来寿喝了,才爬上炕。
钟来寿吃了睡睡了吃,过了一天猪一样的生活,病也好了许多,人反而精神了,躺在炕上干瞪眼。
“爹。”
“嗯?”钟从德有些累,闭着眼睛回答。
“我睡不着了,你再陪我聊会儿。”
难得来寿也会明着撒娇,钟从德挣扎是睁开眼,又合上。
“说罢,你想聊点啥?”
“嗯……要不,你再讲点宫里的事?”
这孩子怎么了,钟从德心里嘀咕着,小时候都嫌他陈词滥调,今儿个倒主动问起来了。
“那你想听哪段儿?”
钟来寿咬着手指头,眼珠子转了两圈。“嗯……说说那些宫外面进来的人欺负爹的时候,崔福大伯是咋救的爹。”
“还能咋救,都是些有权势的官儿,一个都惹不起,都是你福大伯替了我去受罪。”
“他们为啥要欺负你们啊?”
“温饱思淫欲啊,女人玩腻了就玩宫里的太监,太监玩腻了还有外头的戏子。”
“啊?男人也可以和男人那个么?”
“不能也是硬往嘴里,往屁股里塞。”
钟来寿躲在被子里打了个寒战,拧着眉毛又问:“那多疼啊?”
“遇上个善些的主儿,给上药还好点儿,有的小太监还……”话没说完,钟从德猛地睁开眼睛,黑暗中那眼神儿凶的让睡旁边的来寿瞬间往墙角鹘臃半尺去。
“臭小子,没事儿干打听这个干嘛?”他抽出枕边的老头乐,照来寿的脑门就是一下,嗙的响,却不是很疼。“病好了明儿就给我上工去,省得在家烦我。睡觉!”
钟从德一裹被子,翻了个身,不一会就传出呼呼声。
月光透过窗户缝射进来,外面蝉声照以前消静了很多。
钟来寿等了许久,见爹睡的熟了。手偷偷伸进自个儿裤腰,用食指摸了摸后身那个隐秘的所在,轻轻拨了一下密集的褶皱。
‘真的是从这里啊?’
他羞愧的抽回手,把脸彻底埋进被窝,卷起身子,抱住半边枕头,脑袋里浮现的是卢约理好似有些笑意的脸,在耳边轻声说:“你说的喜欢是这样么?”
“要真这样,该怎么办?怎么办……”来寿念叨着,反复琢磨那夜的事,左翻右翻折腾到半夜才深深睡去。
玖:红茶
北平的早晨,有些晨雾。
喧闹的街市上,充斥着吆喝声,各家和各家的调都不一样,抑扬顿挫此起彼伏,宛若一首古老的民谣。正是这从旧梦中警醒的城市,最特别的一处。
卢约朋围着几条街市绕了几绕,警觉的左右看了看,确认已经把大哥派来的随从甩的不见踪影,才拐进一条不起眼的小胡同。没走两步,两双粗手钳住了他的胳膊。
“三少爷,咱们老大请您过去呢。”
嘴上用了请,行动上却一点也不恭敬。从两个人手上的力道,就可以判断,青帮的章堂主刚刚拍过桌子,发过脾气。
卢约朋被带到个黑漆漆阴森森的仓库里,一盏灯随着不知哪儿来的风摇曳着,带四周箱子拖出的阴影也诡异的摇摆不定。堂主坐在当间儿的椅子上,几个壮汉简单的穿着汗衫站在他身后,油腻的皮肤反射着橙黄|色的光。
“三少爷,咱们好久没见了。”章堂主拖是长调,不怀好意的说。
卢约朋也不惧,轻笑作了下揖,“是啊,章堂主,久违久违。”
“也不知道卢家哪道墙跑风,上回可是你给出的主意,白白挂了咱们几个还没入堂的兄弟,三少爷有啥要解释的没有?”
“章堂主一向精明,难得也有看人走眼的时候。若是我透了信儿,我二哥会半夜出门,又在半路上匆匆躲起来?分明就是堂主小瞧了卢家,派出些草包去做事。”
章堂主后面的手下喝了个“你”字,挺身站出来,被堂主一个手势拦回去。
“三少爷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不过咱们怎么都不能用自个儿人去办这事,毕竟青帮还不能明着就跟你那老爹过不去。”
“章堂主,道理我都清楚,咱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我要的是卢家的生意,你要的是北平的势力。咱们谁不上心,大家就都不落好。”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三少爷在咱们的事儿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