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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雪景确实极美,但是有必要高兴成这样吗?
“简非,我们今天可以一整天待在家里了。”
“……”
接下来的时光,变得十分难挨。
他眼中的温度几可把人烤焦。
从清晨,到中午,纷纷扬扬的雪,就没停过。
我守在窗口,不敢看他半眼。
“简非,你有什么心愿?”
“雪要是停了,多好。”
“嗯,风向已变,不到黄昏雪就会停的。那时月亮就出来了,不过,就到晚上了。”
“……”
黄昏。
雪果然完全停了,彤云散去,青天溟渺,如沧浪倒灌。
天寒山净,溪涧有声。
月亮已上来,清光无限,上下皎洁。
映着雪光,室内有一种柔和的明净。
明于远与我依偎于窗前,都没有说话。
这一刻,是如此宁静。
良久,明于远感慨一声:“……闲寂悦人。”
我微笑道:“从今后,我们结庐于此,朝同白云出,暮带白云回,日日守着这份闲寂。”
他突然一笑:“嗯,只不过要改一句:朝同简非游,暮共简非眠。”
这什么话?!
明于远笑得十分黏稠:“简非,兰膏微醺,人月两圆;如此良宵,我们来做些什么?”
我落荒而去。
一室的馨宁,就此变得旖旎。
倚在床头,一颗心忽上忽下,一想起即将到来的事,我就紧张万分。
坐卧不宁中,为平息越来越乱的心跳,想起了妙音送我的书,这些天都没顾上看,趁明于远在温泉里,我取了来,就着灯火,打开了包裹,翻看。
这一看不打紧,磳地一声,满眼全是熊熊的火。
书在惊叫声中,被大力飞甩出去;我闭了眼,直噎气。
“什么东西?暗器?”
明于远好巧不巧出现在门口,书差点没砸到他。
忙跳下床去抢。
他却高举了,翻看:“什么?!锦阵图!——简非!这书你从哪来的?!”
我手忙脚乱爬上床,蒙在被子中。
妙音。
黑暗中,我咬牙切齿。
想不到他居然如此恶作剧,全天下,有这样疯狂的高僧吗?
一想到先前为此还十分感谢他,我就羞恼欲狂。
虽只瞥了一眼,可画中二男交缠的样子,早令我大脑轰鸣,直接停止了运转。
身上一冷,被子拎在明于远的手中,看着他满脸的山雨欲来,我藏无可藏。
“哪儿来的?偷偷看了多久了?”
他一字一顿,字字冒着……寒气。
“……”
“不说?好,我们现在就照着它来演练演练吧。”
我狼狈万状,只得吞吞吐吐讲述事情经过,话还未完,他已笑得前俯后仰。
“嗯嗯,这书还是不错的。非非,我们一同来研究研究,如何?”
我哀鸣一声,只求直接飞升。
书,被他扔进了不知哪个角落;
他转身上床,看了我半天,忽微笑道:“瞧你这全身戒备的样子。别紧张,简非,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勉强的。”
看着十年来朝夕相处的这张脸,想着他为了我所做的一切,温柔溢满我的心。
想起误中忘情之毒后,他来看望我时说的话:“简非,你知道不知道,我宁愿你与皇上的。”
——要怎样的心,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而我当初听到时,却不能理解;
西景国中,那夜用阿玉的血解同心蛊时,他眼底的沉痛,现在想来,还令我心神激荡;
——那时,他是做好了放手的准备的吧?谁知道同心蛊那样解,会带来什么后果?可是只要是有利于我的,他都会为我去做……从没对我说过他的担忧,只是一如既往地守在我的身边;
“简非,遇到不能确定的事,就大胆地去接近、求证,……我总会在原地,在你身边……”;
——都说感情是自私的,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只是情感自私怯懦者的借口罢了;放手,比握在手中要难很多;
如今,握在手中,只怕比放手更难,可他竟选择了不放手;
因为我的缘故,他与阿玉的关系陷入紧张。这些天来,他与我虽嬉笑不止,可每到深夜,信息往来时,他对着那些纸条,都会沉思默想很久;是怕我担心吧,他给我看的,从来都是微笑着、从容镇定、智珠在握的模样;
这几天,是最舒心愉悦的一段光阴;这十年,是我生平最可珍惜的时光。
“想什么呢?”低沉悦耳的声音,充满磁性。
我看着他,心头酸涨,无法成言。
他十分温柔地吻吻我的眉眼,微笑低语:“小傻瓜——”
“明于远,今天我生日,我什么也没有……我把自己给你。”
我冒冒失失开口,完全不知所云;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是低不可闻。
他深吸一口气,紧紧拥抱住了我。
“简非——”
低沉,浓烈。
火热的吻,从唇舌纠缠中,一路向下;
在脖颈间流连吮吸,激起一阵比一阵强烈的颤栗;
身上一寒,中衣被他解开,我忙抓住他的手:“不……不……准脱我的衣裳。”
他微用力舔咬我的颈窝,我大颤着松手,衣服就此被褪离。
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寸寸肌肤被他细细抚过。
“简非——”这声低喊,仿佛自心底发出,带着隐忍的激|情。
忽抱住了我,双臂渐渐收紧,火热的身体抵着我的;
不知所措下,我开始退缩挣扎:“放开我,……我……我要睡觉了。”
“行,你睡吧。”他轻咬着我的耳垂,气息热、乱;手,一路下滑。
呻吟终于自唇间逸出,我急喘着想要摆脱他,大脑一片空白。
一种想回避又想更多接近的感觉牢牢控制了我。
身体瞬间发生了极大变化,清晏居那夜的事顿时浮现脑海,我用尽全力挣脱,坐起来,腰却一软,整个人向后仰去;
明于远分明感觉到了,他自背后环抱住我:“简非,交给我吧,今夜我会教会你一切。”
声音温柔,暗哑。
羞惭间,我被动地看他一眼,僵坐着,不敢移动半分。
他舔舐着我的耳朵:“放松些,简非,你总要经历这一夜的。”
这一夜……
可放松?教我如何放松?
竭力依傍着他,只怕一松手就会跌落;
陌生而强烈到几乎无法承受的感觉令我失声低喊;
似乎是被裹挟着在山路驰骋;
却又一次次被他推向深谷;
“明……明……,”
速度终于慢下来,暂得救赎;
急喘中,大汗淋漓;
未及松懈,这次却被推升,升到半空,空中,云巅。
“看着我——”,有人在耳边低语;
“不—不—”
身于云中,可仍在被他急送向上,向上;再向上已无处可去;
“明……”
哀求出口,希望能从这强烈到要焚毁一切的奇热中解脱;
回答我的是他克制的喘息:“——别怕,简非,快到了;”
似乎是云海,翻腾,拥挤,叠成云山;
灼热,膨胀,越来越剧烈的颤栗;
骤然紧绷;
一切声响忽然消失,除了我无法克制的低喊;
极速的白光瞬间贯穿最深处,轰然炸开;
云流四散,灼热的融岩,自地心推挤,突破,喷薄而出;
“不准晕倒。”
被霸道地抱紧,如被藤蔓缠裹、收缩,竭尽全力;
他灼热的呼吸,他的吻,他的动作,快速的纵横,山腰,山顶,重回云端之上;
是最激越的鼓点,戛然而止。
“简非——”
蝉的挣出,蝶的裂变,霁日破云。
激流出闸,爆成万千晶莹的雪绒花……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明于远充满磁性的低音:“看着我,简非。”
似水流冲出峡谷,在一望无际的平原铺展、延伸,趋于平缓;我瘫软在明于远的怀中,却没有半分勇气看他一眼。
“简非,世间情事,最美好莫过于两情相悦、水|乳交融。能和你交换彼此,这一天,我等待很久了。”
幽微的灯影下,他的声音别样的沉静温厚。
浓郁的不自在渐渐消散,心神一松,倦意潮水般上涌。
他微笑道:“睡吧。余下的事,我来处理。”
从温泉出来,寒气一袭,我清醒了几分。
此时山高月白,万籁声息。
清光下,他不知看了我多久,眉眼间的笑意,水一般自心底溢出来,不绝如缕。
前路谁卜
世间人事何翻覆。
崎岖的山路,颠簸的马车,浑身似被人拆了般疼,但是最疼的似乎还另有地方。呻吟着正要喊停车的时候,有说话声传来:
“……妙音方丈派我来照料妙莲小师祖。”
声音听着耳熟,圆智?
一凝神,我睁开眼,完全清醒过来。
昨夜的一切迅速想起,忙往四下里看。
幸好。
室内只我一人。看窗纸上的光影,依稀是清晨?
“妙莲小师祖?他还没醒,你……”
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我顿觉热流飞涌,一慌乱,后面的话没听清。
“妙莲小师祖”几个字被他说得鼻音浓郁,不看都猜得出他此时强忍了笑意的样子。
他一定是在想昨夜这“妙莲小师祖”在他面前是怎么一副模样了……
再也不敢往下想。
床变成了热火炕,我成了上面的烙饼。
怕他们会随时进来,所以不敢穿衣起床;又怕圆智不进来,剩下我独自一人面对他。
“没醒?一定是夜里参禅坐久了……难怪他那么小,就能斗败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迦叶禅师。唉,可惜我师父说我修为太浅,要是能亲耳聆听小师祖说法多好啊。小师祖的声音真好听,比……比所有人的都好听,比最好听的鸟儿都叫得好听。那阿……阿那个王子,还向我打听妙莲小师祖的事。我只告诉他小师祖在莲花峰静修,其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