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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我在是自我佩服。今天这一役,是以弱胜强的典型战役,可以永载昊昂军事史册。”
妙音大力附和,表情别提多夸张:“确实确实。如果你不是吓得汗湿里衫,妙音会更加膜拜的。”
“师兄,你浑说,那不是吓的,是紧张思考……不对,我哪有汗湿里衫?我全身干爽暖和,好得很……”
话未完,北风过来,顿觉中衣湿冷难耐,不禁连打几个喷嚏。
妙音笑着走过来,手一探,顿时皱了眉头:“你在发烧?”
什么?
我抚上额头,似乎还好。可能刚才思维太集中、专注的缘故吧,这会儿脸上感到热哄哄。
“我知道了,你这烧一定是练屏息神功练出来的。”
倚在床头,我正喝着汤药,他冷不丁来这一句。
什么屏息神功?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阿弥陀佛,才练成就忘了?就是你那屏息差点没把自己憋死、却骗得阿巴克乱同情的神功。”
反应过来时,一口药居然凑热闹,自己跑进气管里去了,顿时呛得我死去活来。
“妙音!你趁我病取我命。”
喘息初定,我大力指责。
啧啧啧,瞧他那宝相庄严的样子,端坐我床前,俨然得道高僧样。
“嗯,还是这个效果快。汤药喝下去,发些汗才好。刚刚半山腰里,你脸色苍白,看,现在多红润。”
“红润?那是被你气的……”忽又觉得他这恶作剧极好玩,忍不住大笑起来。
咳出一身汗,真的轻松了许多。
“师兄,谢谢你,我行事确实有些冒失,让你费心了。沈都统他们,回头我请他们喝酒去。”
我真诚道谢。
他微笑问我:“小师弟,那你现在觉得是狡诈些好、还是待人以诚好?”
这话,竟似大有深意。
我想了想,据实回答:“到目前之止,我还是不想改变初衷。待人以诚,他人未必回报以诚,但那又如何?至少我自己是诚恳的;如果时常疑人,他人不见得全都虚伪,但自己却已成为一个欺诈之徒,——这在我看来,得不偿失。”
“阿弥陀佛,你可真不像明于远的学生。”
我笑起来:“那是。妙莲天生不求上进,专精吃喝玩乐,只肯跟老师学琴棋书画。”
妙音微笑:“好一个吃喝玩乐。你老师琴棋书画一定十分了得吧。”
我作骄傲状:“别的不谈,就棋而言,我与他下,还是互有胜负的。”
“互有胜负?”
“是的。他想让我赢,我就能赢他;他想让我输,我怎么也赢不了。这不是互有胜负又是什么?”
我笑嘻嘻。
他正喝茶,这下好了,得道禅师变成喷水大师。
我满脸崇拜:“哎呀,师兄,这道笔直的、力道强劲的水线是怎么变出来的?太厉害了,教教我好不好?”
他却不脸红,只是似笑非笑:“简非,我看你是好得差不多,现在就可以上路了。”
上路?
我止了笑,疑惑地看着他。
他似乎在想着如何措辞,轻咳一声。
“昨夜接到皇上传信,让你此间事完,即动身去南山书院做几天学生。”
话是听清了,可头脑却不清爽。
这南山书院是什么?为什么要到那儿去做学生?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事是一件接着一件,没完没了了?
西景回来,我只是想去兵营,哪知却先是阿朗、后是云昌国明霞郡主、再是芬陀利国,现在又冒出个书院……
历练?
唉,有谁知道我并不想这么被练来练去。
阿玉究竟在想什么?
不管了,我咳嗽起来,而且咳得来势凶猛。
“师兄你看,我受寒厉害,那什么南山书院过些日子再说。莲花峰我十分喜欢,这处精舍你就给我吧,这段日子我哪儿也不会去的,就住这儿养病了。”
说罢,紧拥被子。
“阿弥陀佛,小师弟,你是想在此地等你老师吧?”
“师兄,你……”
被他识破心思,我顿时一双眼无处安放。
“哎呀,小师弟,你现在烧得厉害吧?瞧这脸、这耳朵,都快成透明的。”
他一脸关心焦虑状。
我打定主意不搭理他。
明于远说要来看我扫叶,有他作伴,去莲花溪泛舟,定然极有味道。
在这儿与他晨昏相对,是何等惬意的事。
……
“妙莲小师弟,你在笑什么?”
啊?
看他了然的神情,肯定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头上青烟直冒的嗞嗞声只怕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妙音犹豫了下,已敛了笑容:“简非,你不知道这些天因为明国师要辞官的事,昊昂朝野上下大哗?皇上坚决不同意他辞去;太上皇做主把皇上的胞妹平安公主许给了明国师,目前他被禁足在国师府中,预计婚礼之后才会得自由。为这事,你父亲与太上皇吵崩了。”
我瞪视着他,只觉得手足冰凉,浑身越来越冷,冷到肌肤都木木的,毫无知觉。
不知僵坐了多久,我呼地掀了被子,跳下床。
“你做什么?赤脚站地上不冷吗?!”
妙音似乎被我吓了一跳,快步过来。
“我找他去。别说软禁,这会儿就是他正拜堂成亲,我也要把他抢回来。师兄,你随我同去吧,去晚了,只怕就迟了……”
我一把抓住妙音的衣袖,恳求。
“傻小子这么着急想去哪儿呢?”
?!
头扭得太急,以至于都听到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
晨光中一人倚门而立,修长身材,凤目流光,此刻正微笑相向。
明于远。
我大叫一声,扑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勤劳的熊猫简啊。。。自我表扬一下。
关于V,这个,此文完结后再说,现在是肯定不的了,所以你们就放心看着玩吧。
携手同游
斯时无俗虑,白云共片心。
晨光中一人倚门而立,修长身材,凤目流光,此刻正微笑相向。
明于远。
我大叫一声,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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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傻小子扫了几天叶子,力气又见长,勒得为师我腰都要断了……”
我一惊,松了手。
可他哪有半分受力不住的模样?眉梢眼角全在笑,甚至连晨风中的发丝也带着欢欣味道。
顿知被骗。
笑着重新抱住他,淡淡的檀香传来,我加深呼吸,心中浓烈的不安稍散。
他反抱住我,低声说:“傻小子,我是不介意当着别人的面……”
什么?
我猛然想起,忙不叠地松开他,直向后退去。
只希望妙音他真的四大皆空,刚才什么也没看见。
“阿弥陀佛,看明国师教的好学生,天寒地冻中犹自苦练融雪大法……”
淡凉纯净的声音,宝相庄严的姿态,要笑不笑的语气。
目光落在我双脚上。
看什么?
我哪有练什么融雪大法?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我吸着冷气,跳跳跳。
麻木之后,是寒冷彻骨,冷得浑身直打战。
“你鞋都没穿就敢踩在地上?!”
明于远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帮我拥好被子,坐在床头看我。
“妙莲小师弟昨夜失足落入深涧、今晨又被阿巴克他们掳到半山腰,受了风寒这会儿正在发烧,所以才想借冰雪降降温的吧?”
明于远的脸越听越黑。
我瞪视妙音。
有他这样煽风点火的高僧吗?
果然,“卟”的一声,明于远一指弹来,我额头吃疼。
妙音哈哈大笑着站起来,心满意足状,看向我的眼神别提多促狭。
哼,亏他袈裟在身,俨然得道模样。
他浑不在意,笑着朝明于远微一合什,离开了。
临走那一眼,别有深意。
我体温顿时飞升。
“怎么了?脸火烧霞似的?”
太过分了。
明明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偏偏还要作出关心状。
表情要多假有多假,目光却要多热有多热。
我被他看看看,看得再也受不了,被子蒙了头脸,侧身朝里,开练鸵鸟神功。
低笑声传来。
“傻小子——”
他伸手搂过我,长舒一口气。
这一声,似历遍辛苦、终于心愿初尝的欣慰。
我心底没由来一酸,转过来细细打量他。
他神情沉静,微微笑着,狭长的双眼满是温柔。
“瘦了许多……全是因为我吧。”
看着他脸上难掩的风尘劳顿之色,想起妙音的话,相遇的喜悦渐散,对未来的茫然潜滋暗长。
“简非,给我五年。五年,我会建立起一个强大的昊昂帝国。”
这是他平生之志吧,所以力行时才会那么殚精竭虑,废寝忘食;南书房中他们商讨国策时,他双眼中的睿智之光,是那么炫目。
如今却要辞官退隐,是什么使他改变了主意?这一变,午夜回首,真的不会后悔?
朝堂才是他真正施展才华、如鱼得水的所在吧。
……不是江湖。
如果劝他收回此念呢?
收回,意味着什么?
脑中闪出个人来。
阿玉。
空旷的兴庆宫,寂寞的深夜,摇曳的烛火光中满案全是两行字:
不是知音者,难教爱此声。
月下野塘,那支寂寥中仿佛等了千年的莲,淡白中全是执着,星辉掩映中消散着如水的苍凉,却仍默默地坚持。
等待等待等待。
这样的等待,令我害怕。
兴庆宫那夜,他强吻我却被我咬出唇血时,他不但没恼,还微笑着把血涂在了我的唇上,动作轻柔,可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