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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我出去玩了趟,觉得这东西挺有意思的,便带了块回来给老师你。”
沈彦有些惊讶:“给我的礼物?”陈尘点点头,沈彦笑著说了声谢谢把皮囊打开。
“石头吗?”沈彦看著落在手心的墨绿色的小石,语声稳稳淡淡的,可那黑框镜下的眼睛里的那丝闪耀著欣喜的色泽却无法藏匿。若是可以,陈尘真想把那讨人厌的笨重东西从他秀直的鼻梁上除掉,然後,凑近那抹喜悦让他肆无忌惮地看个够。
“很漂亮的石头。”看著看著沈彦又赞道,“难得的是这上面还有个和我名字相吻合的‘彦’字。”
陈尘见他喜欢,心中也高兴不已,“老师,这石头不仅长得可爱,而且还有个关於它的很有意思的传闻哦。”
“嗯?什麽传闻,说说看。”
“听当地人说,只要在石头上面刻上某个人的名字,然後在七天之内送到那人手上,幸福便会长伴著那个人了。”自编自话,陈尘依然脸不红心不跳。
“所以你一定要今天送到我手上?”
陈尘忙点头:“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沈彦听了显然不太相信,却也觉得有些新奇,仔细看了看那刻在上面的“彦”字。
“这个‘彦’字是你刻上去的?”
陈尘脸突然像女孩子似地红了,仿佛被人偷窥了一直守著的秘密般。他早该想到老师看得出他的字迹。
“……嗯,是我,我希望老师能一辈子幸福。”陈尘嘴里说著,心里却在忏悔,老师,请原谅我,因为买下它的初衷我实在说不出口。
“谢谢。”沈彦望著陈尘很认真地道了声谢。
陈尘对著这样郑而重之的道谢显然有些局促和无措,却又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只得一旁楞站著。
沈彦显然很喜爱手里的那块漂亮的小石头,一直放在掌心里把玩著。过了一会儿,仿佛靠得久了,神情之间有些疲惫。
“陈尘,真不好意思,我这儿也没什麽好招待你的,那边书架上有些书,你若有兴趣便随便看看。回去时带上门就好。我有点累了。”
说完便摘下眼睛慢慢躺了下来,侧著身子,眼睛也闭上了。
“老师休息,不用管我。”
沈彦睡下,陈尘的目光才来得及打量这间卧室的布置。是陈尘从未见过的简朴,仅陈尘所知,有些不愿住校的外地生在校外所租的房子,洗衣机冰箱甚至空调也是一应俱全,而这间屋子,他一路进来却没看见一样。
卧室里除了床、书桌和椅子,就只有摆在书桌一头的一部小小的电视机。而所谓的书架便是床的另一侧的一个近似壁橱的地方。半米来宽,有三层,书摆满了,看上去很整齐。
走进扫过一眼,发现很多都是外国小说。原来老师喜欢看外国名著,以後多送他几本好了。
过了一会儿,陈尘听见均匀的呼吸,沈彦睡熟了。陈尘便搬过椅子坐到床边。平日虽看过他除下眼镜的模样,却都只惊鸿一瞥。今天他可以细细地看他了。
沈彦的眉毛是那种比较细致的剑眉,形状极好,颜色却是极淡。闭著的眼睑,线条很深,睁开眼来便如女孩子画上眼线般的深刻。不同於眉色的淡,睫毛清黝而浓密,似新买的刷子般齐整。鼻梁不是很高但直,唇色还是如印象中的那麽浅淡,上面细微的干涩裂纹让这张本是男性的脸看上去有几分脆弱。
陈尘看得入迷,浑然忘了时间的流失。
床上的人渐渐地睡得有些不安稳,发出轻微的叹息,陈尘听了竟一阵心跳加速,忙调开视线,不敢再看。轻声离开椅子,踮著脚走到书柜前想挑本书来不要让自己分神多想,正拿下一本想要坐回椅上,听见身後一阵轻微地响动,回头一看。
只见刚刚还睡在床上的人已经起身,扶著书桌背对他吃力地站著。让陈尘勒住正要出口的呼声的是床单上一块刺目的血渍,而刚从床上起身的人显然并不知身後有人,艰难地扶住桌子走著,每走一步仿佛都忍著极大的痛苦。
陈尘目光下移,触到那行动困难的下身时,不由吸了口凉气。
宽松的睡裤在臀部竟有大块的血污,颜色犹新。
气息太粗,沈彦察觉有异,豁然回头,那眼神竟是陈尘从未见过的惊惧。
九、
沈彦霍然回头。
“你!你怎麽还在这里?!”
而此时的陈尘除了震惊,更是懊悔得想去自杀──天知道他有多麽不愿让老师知道被人偷窥了隐私而让他难堪!
“老师,我……你痔疮发了吗?”陈尘知道这时候自己越是紧张就越会让眼前人难堪,便索性大大方方地问出来。
果然,沈彦在听了他看似不很在意的这句发问後,可怕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陈尘怕他尴尬,忙越过床来扶住他。
果然沈彦果然尴尬得连语声听上去都不太自然了:“……嗯,是的。”
陈尘一边庆幸自己在他病发时能在这里,一边又叫苦,自己竟在他极其尴尬地情形下在他身边,会不会被他讨厌死?
有了陈尘的相扶,沈彦得以顺利地进到浴室清洗。陈尘见他虚弱的样子极想进到里面帮忙,但终究不敢说,突然,里面传来沈彦的一声闷哼,陈尘吃了一惊。
“老师,你没事吧?”
里面传来沈彦的闷闷的声音:“陈尘麻烦你把放在书桌抽屉里的一套睡衣拿过来好吗?”
陈尘拉开书桌最右端的一小小抽屉,过见一套睡衣和内裤放著。浴室门拉开一条缝,伸出的手臂似乎由於疼痛而略显苍白。陈尘看著又开始没了心跳节拍,回头走开几步看见床上的触目惊心,又走回几步隔著门问:
“老师,你另外的床单放哪儿?”
“书桌下面的柜子里。”
陈尘凑近一看,果然书桌下方两边都连有柜子,打开门,两边都整整齐齐地放著衣服,抬头一望,才注意到卧室一角放了个式样简单的毫不起眼的挂衣架,沈彦平日里上课所穿的几套西服都挂在上面。
略微朝里一看,在左边柜子里找到了床单,拿出来时伸进柜里的手触到一柔柔软软的质料,并不像床单,不由好奇捏出一角来看。黑色的丝质布料,薄而柔滑。陈尘看著,心里突然想起前不久街上看见的那人来。
竟真的是他吗……
沈彦出来时陈尘已将床单换好,扶他躺上床。
“老师,我送你去医院好麽?”
沈彦却反应得有些急促:“不用,我躺一会儿就没事了。”接著语声一转问陈尘,“你还没不回去吗?”
陈尘低了下头:“老师现在这个样子我怎能回去。”
沈彦躺在床上不做声了。陈尘静静地看他躺了会儿,忽而想起了什麽事,暗怪自己粗心:“老师,你饿不饿?我去外面买点吃的回来。”
沈彦没有回应,仿佛睡著了,过了十多秒才动了动头说:“钱在书桌中间的抽屉里。”
陈尘却问:“钥匙在哪儿?”
“也在中间的抽屉里。”
陈尘拉开抽屉,里面一个普通的黑色钱夹,似乎用了很久,表面有很多斑驳的白色痕迹。拿起来细看,皮夹口已破了条口,刚要放下陈尘心里忽一触动,将皮夹轻轻打开,看到了里面夹著的身份证。
沈彦的年龄让他出乎意料,猛然间他意识到自己对沈彦的所知太少。就连原本以为知道的年龄也估计错了。心里为自己对那个躺在床上的人所知太少而渐渐闷闷不快。
不知沈彦的口味,陈尘便估摸著在附近的饭店里提了些饭菜,用大食盒装了提著,来到一间营业至十点的药房,走到柜台。
“医生,麻烦给我拿一些……请问,痔疮发了该用什麽药?”陈尘一时想不起电视广告中看到的发痔疮该用什麽药,便问。
“九华痔疮栓、远兴痔疮水”一瓶似外擦一瓶像洗剂一样的东西搁在玻璃柜台上,还带了一盒像是消炎的药。
陈尘拿著看看又抬头:“他不是一般的情况……很严重,还流了很多血。”
那卖药的老医生看了陈尘一眼:“你吗?”
陈尘不由翻了翻白眼,如果是他还会站在这儿吗?!真是老糊涂了!若是平时陈尘早顶了回去,不过今天不行。
“不是,是我朋友。”他平和著语气。
“男的还是女的?”
“男……”
“流了很多血?”
“嗯。”
“那是直肠出了问题,大概是炎症。”
陈尘听著。
“给你开点止血消炎生肌的药膏,外敷。”
陈尘提著饭盒和药,开门进屋,沈彦对著门侧身躺著,没戴眼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吃饭了,老师,我刚刚给你买了点外敷的止血消炎药。”
沈彦似吃了一惊:“医生……没说什麽吧?”
“医生说有可能是直肠发炎,破裂才大量出血……老师你……到底是怎麽了?”话一出,沈彦表情有些僵硬,陈尘见状又怪自己一时少了心,像这种类似个人隐私,作为老师怎肯愿在自己学生面前透露,这样一想忙转下一个话题。
“饿了吧?刚刚买了些饭菜,我也没吃,一块来吃。”
把大食盒打开,然後又拿出饭店配送的小饭盒盛好饭菜放到桌边。沈彦慢慢起身斜靠在床背,眉不经意地皱了下,马上用双手微微撑著,似乎想减轻下身的疼痛。陈尘看著,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嘴动了动,几乎没有太多的思虑和考虑其後果。说了。
完全不能抵制那甜蜜的诱惑。
“老师……我来喂你。”
沈彦抬头,眼里满是惊愕。那双幽黑的眸定定看住陈尘。
这双眼,看不清陈尘眼中的慌乱。
却仿佛能看到他心内的,更深层的东西。
沈彦忽而笑了一笑:“也好,我还真有些不方便,那就麻烦你了。”
陈尘心中不禁狂喜,便仿若自己的告白被他接受了一般,感觉那端著饭盒的手腕上的经脉都欣喜得无法抑制地跳动。
如同他的心。
沈彦依旧双手撑著,任陈尘一口口地喂他。
陈尘端著饭盒,坐在床掾,心中竟有些许的迷惘。
幸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