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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以往,李思青被他这样挤兑,早又想翻脸了。可这会儿,她的思维像是沉睡了一般,只嗯了一声,又没下文了。
陈明看她这样,吩咐了一声:“你起来梳洗一下,我现在过去接你”,便挂了电话。
李思青听着手机里嘟嘟响了半天,才渐渐回过神来。喊了几声元宵,身边的人还是继续睡着没应她。于是便起身去浴室冲澡洗漱,又从别墅卧室的衣柜里拿了条以前买的黑色修身连衣裙换上。再去看钟霄时,她也醒了,正在床上躺着发愣。
看她进来,钟霄立马赞叹一声,“啧啧,你这穿衣水平,进步神速啊。我看你这样,都快想不起你刚去读博时每天T恤仔裤的IT民工样了。”
李思青不好意思地笑道:“这还是陈明买的,这两年在学校,很少买这种太修身的衣服。”
“这就对了。他肯这么在你身上花心思,你也不用担心又碰上第二个杜天泽。”钟霄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说起来陈明也是个公司老总,外面真没有那些花花草草?”
李思青也不答话,随手拿起手边的一个抱枕朝好友砸了过去。
钟霄哎了一声接住李思青砸过来的抱枕:“你可真不经逗!和我养的那条圣伯纳性子一模一样。”
李思青听她把自己比成她的爱犬,无可奈何地坐到了床边:“其实,去年还真有个女人给我打电话来着。”
“你不会又上当了吧,和你家陈明闹没闹?”
“什么上当。我也是有智商的人好吧。后来知道是虚惊一场。”
“有进步!你以前要有这个情商,也不至于被那个丁雯雯气成那样。”
李思青看着好友这时一脸认真的神色,也想到过去的事情,心里不禁有些庆幸,又有些怀念,最后还带了丝满足:“其实,丁雯雯也不算是给我下套。当时他们俩确实已经在一起了,她让我听的也都是真的。”
“那也不能被人这样牵着鼻子走。你那时候还怀着孩子,真气出个好歹来,她不是正好有理由让杜天泽把你甩了。你当时要跟我说一声,我还能过来替你看看。不为了男人,也要为自己着想。再大的事也没自己身体健康重要。”
“你都出国了,还因为这种事回来。其实说到底是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合适。”李思青轻轻摇了摇头:“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不说这些事了。你这趟回来,伯父伯母身体还好吧?”
“好!就是经常一明一暗地催我结婚,整得跟唱戏劝降似的。”
李思青一边笑着蹲下身来收拾地上的酒瓶,一边问道,“元宵,你还是不想结婚吗?”
钟霄的声音脆得跟刚下树的青苹果一样:“呀!你知道我的,我又不想要孩子,结婚干嘛?咳咳,要说生理需求,我一直都有交男友的。”
“你还真是,这么多年想法一点儿也没变。不过,你现在已经是副教授了,离评教授的年龄又还远,时间应该比以前宽裕很多了。真有空闲,不如在周围的人里好好找一找,也许突然就发现你的真命天子了呢。”
“好你个李思青,在我面前秀恩爱是吧。”
“哪有,我是想起来,金白不是也还单身吗?你不如考虑考虑他。”
“他?”钟霄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还是算了吧。”
“难道你还记着人家大学时那茬啊!再说,要不是你一直这么没心没肺的,至于把人家一个大男生给气哭么。”李思青想起以前钟霄给她讲的两人大学交往时候的事。钟霄是个真正的假小子性格,万事不在乎,情人节和人去打网球,把和金白约好的浪漫晚餐给忘得干干净净。金白在餐厅久等她不到,又因为从两人交往开始就已经忍了太久,终于因为这件事爆发了,两人于是隔着电话大吵一架。
当晚金白等到晚上十二点,也没等到来自钟霄的只言片语,更别说是道歉的软话。再一个电话打过去,结果这个缺心眼的钟霄,早就睡得迷迷糊糊的。她一接电话,金白就听出来了,旧火未消,又添新气,两人又吵了起来,最后硬是把自己给气哭了。钟霄的性格,最怕异性和她黏黏糊糊的,金白这种大男人哭泣的行为直接把她给雷到了。等金白哭完,立马开口要求分手,自此,两人算是彻底闹崩,大学期间再也没说过话。
其实照李思青看来,这两人可以算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双方的父母都是一个系统的领导,住的地方都在一个大院,彼此知根知底。金白虽然和钟霄大学时闹了那么一下子,可等钟霄研究生读完申请出国的时候,人家也申请出去了。到了那里,金白隔三差五地来找她,看她租的房子安不安全,车子按时保养没,关怀得简直是面面俱到。这样的男人,在李思青看来那就是五好男人模范。如果再考虑上钟霄单方面极度脱线的表现,那金白简直堪称世界第八大奇迹。
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痴情温柔又体贴的金白还是没和床上坐着的这个真小子假女人走到一块儿。李思青心里简直都有点想为了金白抽钟霄一顿了。可她问了钟霄好多次,这女人总是一句不来电就把她打发了。她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这样有空给她提一提,心底里倒是盼望赶紧来个牛人把钟霄给收了,也好让这两青梅竹马都得到解脱。
想到这儿,她再次试着劝好友:“你真是,逼人上吊也让人喘口气再说。哪有你那么做事的。”
“别说我了,你还是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吧,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刚到美国时那小白菜样,我都怕了你了。结果没几天你又从苦情戏跳水浒传里装拼命三郎了,我简直都要给你跪了。”
“好了,我不和你贫嘴了。陈明一会儿过来,你这两天就在这边休息吧。冰箱里我买了牛奶鸡蛋,还有面包和水果,你饿了就稍微吃点。剩下这两天我们一起出去吃。”正一样样嘱咐着,就听门铃响了。李思青知道这是陈明到了提醒她俩,便走出卧室下楼去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到了楼下,陈明已经在客厅里站着了。看到她下来,扬了扬手上的袋子:“我顺路去福盈门买了两份海鲜粥。你留一份给钟霄,剩下那份你喝了我们再走。”
回家的路上,李思青几次开口和身边的人说话,都只得到陈明惜字如金一般的回应。李思青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陈明这是又对她有意见了。可她仔细想了想,她这回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早上自己送他和小翔出门时一切正常,白天见的又是钟霄,既不关杜天泽什么事,钟霄他也是认识的,就连这次两人聚会的场地还是他和父母斡旋给她争取到的。
车开进地下车库,两人各自下车,陈明关上车门,按下锁车键,车身闪了下红灯,同时发出短促的“嘀嗒”声。在朝电梯走的途中,李思青主动挽上了他的胳膊,他倒也没拒绝。等站在电梯门前的时候,陈明也伸了胳膊过来搂上了李思青的肩膀,如同以前两人一起过马路时的情景。李思青心里这时都要放松警惕了,可进了电梯之后,两人之间沉默僵硬的气氛让她的思维再次紧绷起来。
进了门二人各自换衣洗漱,随后便一前一后躺到了床上,躺了一阵也没人开口说话打破这异样的沉默。李思青这会儿想起刚才在别墅时好友打趣她的话。连钟霄那样的马大哈,看着她带上楼的海鲜粥,都难得的开口表扬了一句陈明,夸他细心体贴会照顾人。想到这儿,李思青便把手伸进了旁边陈明的被子里,试探着握住了他的手。
陈明顿了一下,把手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李思青几秒之前还满足又平和的思绪,此刻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仿佛裂开了一个黑洞般无限地沉下去。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上一段婚姻。这个动作在她很久以前的婚姻生活中也曾发生过,只是那时她身边躺着的,还不是陈明,而是她的前夫杜天泽。霎那间,许多前尘往事在她脑海中纷至沓来,终于把今天因为和钟霄聊天勾起了过去的她逼出了眼泪。这样的眼泪,如果被一个正在研究自己病人的心理医生看到的话,病人应该会得到极大的肯定和鼓励。因为这代表他/她学会了让内心压抑的情绪得到宣泄,很多心理问题将会因此迎刃而解。
而在此刻,她极其轻微的啜泣声却犹如一个灵敏的信号,身旁的陈明听到后,突然翻身压住了她,又迅速地打开壁灯。看到她满脸的泪水,陈明一边替她抹泪,一边问她:“怎么还哭了?”
李思青看着眼前由于自己的泪水还带着光晕的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生我气了?”
李思青嘟囔着回了一句,“明明是你不理我!”
陈明听她这样说,咧嘴笑笑,“我哪有不理你。你今天喝酒喝成那样,我是让你长长记性。”又摸摸她因为流泪而润湿的脸颊,继续说道,“再说,我都因为要备孕把烟给戒了,喝酒连原来一半都不到。你倒好,喝得连表都不会看了。你自己说,你今天这事做得对不对?”
“可今天是和元宵一起嘛,我们都几年没见了。”
“那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你以前不是还总爱劝我出去应酬少喝酒,到自己这儿怎么就不算了。”
李思青本就有借着撒娇把事情遮过去的想法,这时看陈明已经不气了,心里自然也就放松下来。她这样顾及两人情绪上的细节,完全是源于她和陈明结婚前的一个约定:希望彼此在以后的生活中遇到问题的时候,能够坦诚地面对问题,柔和地处理问题,不要给生活埋下过多的暗钉。
毕竟,作为生活已然过于忙碌的现代人,人们已经很难有心情,有耐心慢慢拔去这些暗藏锋机的钉子了。如果真有一日被暗钉所伤,很多人宁可选择潇洒地拔出钉子,和伴侣说再见,重新等待和邂逅下一段美妙情缘。可她不一样,她已经于往日的岁月中品尝过那样的痛苦。她想和自己郑重选择的伴侣重新开始,然后一同到老,最后成为一对幸福的白发翁媪。
“又想什么呢?”陈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啊!好痛。”李思青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