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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后来自己也知道,对你而言,一切不过只是无心之举而已,但我自己,却因你而消去多少烦恼……”
“你要我当韩子高在长安时就已死了?――呵呵!”他英俊的面容变得铁青,黑眸之中尽是悲不可抑,他嘶声大笑道,“长安一别,我早就当你已经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面前?”他垂下头,双手猛地掩住脸,发出一阵似受了伤的野兽般的嚎叫,“我已经忘了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痴儿啊,难道你不明白,痴心薄幸本就只是一场空啊。我真心劝解,“陈顼,你有妻有子,如今既已归陈,又官拜中书监、中卫将军,前途远大,世间美人层出不穷,你,又何苦执着于区区一个韩子高?”
猛地抬起头,月下,陈顼的脸苍白到令人不敢直视,“如果可以,我何尝不想真的忘了你?如果可以,我何尝不想能够对你漠然置之?――可是不行!完全不行!”
“无论我怎样想忘记,依然记得你的一切!就算在白天里不想着你,每天夜里,你总是会出现在我梦里!白天里,我拼命用一切来麻木自己,长安一别后,我以为我真的已经忘了你了,但是,你仍然常常出现在梦里啊!到了京城,在看到你后,我更是日夜都在思念你!”深深凝视着我,他痛彻心扉的喊道,“子高,我爱你啊!”
这个男人的眸中,是深刻的痛苦,――他,可能是真的爱上了我,爱上了那个他所见到的韩子高。
“可是,我不爱你。”
“你不爱我,那你又爱着谁?”陈顼闻言冷笑出声,愤愤道,“难道还真是天嘉皇帝不成?!”
“是的,我爱他。”一想到那个人,心口又泛起甜蜜,“很爱很爱他。”
“你爱他?难道你真的不是因为权势富贵才和他在一起?”
“不,不为权势,不为富贵,不为他是皇帝。”我很平和的告诉他,“我只爱他这个人。我只是爱上陈茜而已。无关权势名利。真为他这个人。”
“你真爱他?”
“是的,我爱他。”我坦认,“非常非常爱他。”没有对陈顼有任何隐瞒,我很直接的承认了我的爱情。
“为什么不要我?”一股热血涌上来,他苍白的面孔变得通红。
“只因为,我不爱你。”轻轻的,我告诉了他那个残忍的答案。
“子高,”他眼中涌满了泪水,沉默了很久以后,他轻轻说道,“我愿意在他不在的时候,陪你,行吗?我要的不多,不要求你如同对他一般的对我,我只要你在闲暇时能够想一想我,陪一陪我。仅此,而已。”
“不。”温柔的,我仍是拒绝,“我做不到。”
陈顼仰天大笑,尖刻问道,“只因为他是万岁,而你是皇帝的人?”
面对他的节节逼问,我一笑置之,从容不迫的告诉他,“不,只为我爱他,除了他,我不要其它任何人。”见琛也好,陈顼也罢,都不是我所要的。我要的,只有一个陈茜而已。
开始,他的脸上仍有着讽刺的冷笑,却渐渐沉下来,变得越来越苍白,凄然长叹一声,他不再开口。
很久很久以后,陈顼沉沉问道,“我真的完全没有机会,完全没有可能?”
“对不起。”
“子高,我爱你。”看着天空,他的声音显得清晰却又遥远,“我是真的爱上了你。生平第一次爱上一个人。” 他顿了一下,怅然一笑,若有所失,“而那人,却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
深深凝视着我,陈顼轻轻说道,“子高,我恨你。”
那是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只是,却让我战粟。看着那双认真、深情的伤痛眸子,我知道,他是恨我恨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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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注:
婴儿周岁,俗称“度晬”,是自婴儿出生后最为隆重的一个喜庆日子。是日要敬神祀祖,设筵请客,主人还要特别印制以糯米或面粉为原料的“四脚龟”馈送亲友,祈望婴儿能像善爬的龟那样,较快地开步走路,又像龟那样健康长寿。外婆家于外孙周岁时要送礼品,如衣帽鞋袜、披风、童被、布料,及八卦项链、长命锁链、手镯脚环等金银饰品。
孩子周岁之日,民间常有“抓周”仪俗,又称“抓龟”。 抓周的习俗早在南北朝就已经流行民间。父母为周岁的婴孩沐浴后,给穿上外婆家送来的新衣服鞋袜,即可抱到厅堂八仙桌上去“抓周”。这时,八仙桌上早已摆满了书、笔、算盘、秤、尺、剪刀、玩具等,令婴孩双脚踏在“度晬龟”上,任其自由抓取桌上的东西,以他所抓着的东西,来预测他未来的一生和前途。
嗯,既然说到抓周,某欢也想到做生日的事情。前面见琛做过生日。有朋友也许会疑惑,古时候的人们会如现代人般做生日吗?
某欢答:古时候人们原不做生日,到魏晋南北朝时,江南地区才开始出现了做生日的风俗,但只限于双亲健在时才可以做,是出于孝亲观念,后来,即使双亲亡故,做生日的习俗依然如故。到了唐代,更把生日庆贺与祝寿古礼结合起来,并为后世所传承。当成年仪礼逐渐淡化后,寿庆仪礼就日益为人们所重视,并以50岁为分界,50岁前称贺生,过生日;50岁后为做寿,俗称“做大生日”,逢十举行。
第四十二章
带着一抹很淡定的微笑,陈顼离开了,看他身影消失在月色中,我微微有些怔忡:今后,陈顼若不得势还好,一旦他大权在手,那我……
没来及深思,已听到阴森森的问话自我身后传来,“韩阿蛮,你和陈顼是怎么一回事?”
转过头去,意外的,我竟看到了那人!
那人全身上下燃烧着怒焰,盯着我,他从牙缝中迸出问话,“你和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低叹一声,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原以为,陈顼真的可以把我视作陌路人,过了长安那个交叉点后,大家各回各路,没想到,他仍痴缠,仍是让这人知道了……
迎了上去,我笑问,“来了多久?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很久。久到我把你和陈顼的对话统统听完,久到我把你和陈顼的见面从头到尾看完--韩阿蛮,你和陈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轻轻的,我告诉了他,我和陈顼在长安相遇的一切事情……
听后,他不语,什么也没说,搂着我就往屋内走去。
进屋坐好,我像要被审判的罪犯一样,可怜的看着他,等待茜老爷最后的裁判。
那人仍是不说话。
心里不由有些发毛,这人又在想些什么?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挪、挪、挪,我直着身子挪到那人身边端端正正坐着,一双手却不安分的缠上他腰,那人仍是不说话。
呜,他为什么这么喜怒不形于色?!害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头磨蹭着他的肩,我低声下气的道,“你在想什么?不要生气啊,我跟陈顼真的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真的吗?如果什么也没有,他会对你如此痴缠?”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嚷道,“我怎么会知道原因?!”
陈茜冷哼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若不是对人家有了什么诱导,他会如此痴情?”
我欲哭无泪,极力辩解道,“真的真的真的什么也没有啊!!!”
斜眼睨着我,那人仍是不信,“真的吗?”
“绝对是真的!”听他语气有些松动,我狂点头,“我把跟陈顼的一切都向你坦白了,绝对绝对没有任何隐瞒!”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我怕你难做嘛。”我给他细细解释,“本来,从长安离开后,我以为我和陈顼间就是有如陌路人,各不相识了。而且,那个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为跟你都再不会有交集了,哪里还会记得遇到过一个陈顼?却没想到,在我和十三成亲时,你仍是来了,而自己,仍是跟你走了,回到京城……”
“哼,”那人又是一声冷哼,“那年周人派杜杲来说,要将顼送回的时候,你怎么还是不告诉我你们认识?”
“那个时候我说了,会有用吗?”我低叹一声,柔柔的又带着些无奈,“那个时候,朝局初定,我知道,你是定要除掉留异的,而同时,那个时候,你还在想着要除掉我,那时我就明白:平留异,你是一定会派我上战场。我的对手是以凶残机智着称的留异,――我根本没有活着归来的打算。那时自顾不暇的我哪里还会想到陈顼?那时的我一心只想把你铭刻在心,哪里有余力去想着其它?”说这番话,既是实情,也是要引起他的愧疚。我就不信听到这些后他还会再来跟我计较!
“……”他沉默,片刻后,他问,“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我会派你上战场?”
“茜,”抚着他的脸,我轻轻说道,“就像你最知道我一样,我也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那个时候,你一天到晚都在害怕我会影响你、改变你,又怎会不想着要除掉我?”
“阿蛮,”他低叹出声,“你啊……就是太过聪明。”
“是啊,我就是太过聪明,看东西,总是看得太清太透。”我苦笑,“我也知道这样子不好,可是,偏偏一切总是能让我看清看透。我有什么办法?”
“……”
“你真可恶!”片刻后,那人低吼一声,搂紧我,不满的嚷道,“明知道我对以前想要杀了你心怀愧疚……都已经不跟我计较了,却能在此时毫不犹豫的说出来……你真的很坏!”
果然啊!我轻笑起来,正如我最了解他一样,他也最清楚我,我在想什么,也瞒他不过。轻而易举的,他就看清了这一次我提这些,还包含了要让他内疚的意思……
我笑吟吟的问他,“那,你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