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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埃柯里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托尼的单人照——那是他和托尼前一阵子正式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后拍的照片,他叫摄影师洗了一张小小的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方便随时可以看到,这次出门特意带了出来。
弯下腰,埃柯里轻轻的在他耳边说:
「这是你的儿子,我的妻子,托尼,全名是安东尼?堂?莫拉里纳。他现在已经是全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主母,我很爱他,并向上帝发誓会一直爱他,你可以放心了。
「请原谅我,虽然一辈子我都不会让他和你相认,但我把他的照片留给你,也算是我对你的尊重……另外你可以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会代替那位异国的先生支付你的维生费用,这是我唯一能为我心爱的托尼的……父亲所做的事情。」
顿了一下,埃柯里继续说:「至于托尼的妈妈,他还活着,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能找到你……不过他现在过得很幸福,你也放心好了。」
说完,他准备将照片放进卡尔斯病服上衣的口袋里。可一摸对方的口袋便惊讶的发现,那病服的上衣口袋里已经有了一张照片——和昨天上午自己看到那张一模一样,只不过略有缩小的唐祁年夫人的照片。
「原来他已经来过了啊……」埃柯里自言自语着,心想这个男人真是大度,不但花大把的钱维持着情敌的生命,还肯把自己夫人的照片留下——看来他和自己也都一样,平日杀孽造的太多,总想做一两件善事弥补回来。
再抬头的时候,埃柯里惊讶的发现,一滴泪水正从卡尔斯浑浊的灰蓝色眼睛里溢出,缓缓滑落到枕头上。
「……护士!医生!」
埃柯里出于本能的大声叫了起来:「这个人……他醒过来了!」
「法国军团第二十五师第四团空军上尉,卡尔斯?齐?西多维克,一九七五年十月十日,下午四点二十五分,宣告死亡。」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抢救,也没有办法阻止住卡尔斯离去的意愿,医生终于放弃了抢救,宣布了卡尔斯的死亡。
「他……死了?」
埃柯里几乎无法相信。
「对不起,请节哀顺便。」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温和的男子,其实是曾经直接或间接制造了无数人死亡的西西里最大家族的教父——在他眼里,埃柯里不过只是一个他见怪不怪的、因为朋友去世而震惊得一时无法接受的普通人。
「疗养院可以负责安葬,你还有什么要求么?」护士在一旁叹了口气,「他既已安息,那我们就应该遵从他的意愿。」
点了点头,埃柯里最后一次远远望了望那仿佛睡着一般,嘴角还挂上微笑的男人:
「……请帮他换上军服,安排最好的墓地……另外……请让他口袋里的那两张照片,陪同他一起下葬。」
夕阳的余辉铺洒到床上,仍然少许沉浸在午间酒醉的托尼此时已经睡得很轻,所以当教父爬到他背上偷吻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过来。
「托尼……」
看到妻子的睫毛动了动,埃柯里猜到他差不多已经醒了。
「唔……你去哪了?」托尼迷糊的响应着,抬手摸着教父的脸,「外面……下雨了么?你脸上湿……」
「恩,是的,刚刚有下过小雨……」
托尼仍旧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将对方抱进怀里:「唔……来,我抱抱你吧,不要感冒了……」
「托尼。」
「恩?」
紧紧拥抱住小野马健壮的背部,在获得了对方的一个迷糊的吻之后,教父轻轻的说出了自己的誓言:
「我爱你,此生不变。」
第七章
一九七六年,香港。
「这就是香港啊……」一下飞机,热带潮湿的风迎面扑来,身材高大的男子摘下墨镜,说不上是什么感情地感叹了一句。
一套合身的意大利手工西服衬托出他英挺的身姿,宽肩长腿,尽管衣冠楚楚,但他脸上那一股隐含的煞气却也让人暗暗心惊,不由得去猜测这位说着流利意大利语的东方男子是何来头。
「喂!教父!」他回过身,对舷梯上打了个响指,「快点,别拿架子了!」
「亲爱的,我理解你迫切的心情,但是,也不要太着急了。」同样西服领带,清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根本让人无法忽视他身上散发的威势的西西里教父,埃柯里。堂。莫拉里纳,迈步走下了舷梯,身后的随从们鱼贯而出。
「嘿,我才没有什么迫切不迫切……」托尼耸耸肩,「对我来说,跑半个地球来开什么傻瓜的帝国年会,我情愿到法国去看看我们的老朋友克莱尔和杰拉尔。」
「他们也会出席的,你能见到他们。」埃柯里的手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臂,因为天热,小野马在下飞机这短短的一分钟内已经脱下外套,解开领带,捋起袖子,就差把衬衫敞开了。
「好热!」一边跟着埃柯里往机场特别信道走,托尼一边抱怨,「我原来以为意大利的夏天已经很难熬了,我真不知道那个什么族长为什么要在这里开会……他很愿意到这里来?」
埃柯里叹了一口气:「看在上帝份上,托尼,请你起码对陛下保持最低的尊敬……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毕竟这里是你的家乡。」
「得啦。」托尼架上墨镜,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在前面,「我是意大利人,从有记忆起就是,这个热死人的地方,我可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吗?」埃柯里稍微加快了一点步伐,和他并肩而行,「而我却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告诉我,你是香港人。」
「是吗?」托尼学着他的口气,满脸不悦,「你是要在太阳底下和我讨论第一次见面我是怎么把你揍得满脸花,还是赶快去酒店吹冷气?」
埃柯里笑笑,聪明地选择了不再坚持。
托尼的确是有些异常,在坐进宽大的车里半小时之后,埃柯里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虽然平时他也是这样大大咧咧,粗鲁地开着玩笑,不时还对自己来一点小小的暴力,但是今天……今天就是不一样。
他时不时地望向车窗外,有的时候为了看得更清楚一点,身体还会微微前倾,而在车外并没有什么美丽风景或者是标识建筑物,有的只是香港的普通街道,还有街道边上的人流,各种招牌,衣着闲散的行人,叫卖的小贩,是在任何一个城市都可能出现的热闹,只是带上了明显的东方色彩,就让托尼看得目不转睛。
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埃柯里对即将到来的帝国会议有了一点点忧虑,内心深处的坚持也有了一丝摇动。
「托尼,你在看什么呢?」他温柔地开口。
「人啊!」托尼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中国人……教父,在这里你是外国人了,我一想就觉得爽。」
「有那么高兴吗?」埃柯里调侃地说,「在大家眼里,你已经是不折不扣的西西里人了,这一点无法改变。」
托尼扭头,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面颊:「是啊……你想改变也晚了,我们已经是注册的合法夫妻了,是吧,教父?」
「那是我一生都不会后悔的事情,托尼。」教父微笑着说,果不其然看见托尼故意地哆嗦了一下,继续看着窗外:「知道吗,教父,有的时候你真让我觉得肉麻。」
车队开到这次帝国会议举办的酒店门口停下,门童上前刚要拉开车门,几个动作迅疾的彪形大汉自己灵活地跳了出来,立刻占据了周围的有利地形,目光警惕地四下巡游一番,向身后打手势示意没有异样。
托尼确定之后,下了车,锐利地再次扫视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疏漏,才拍拍车顶:「可以了,教父。」
「放轻松点吧,托尼,这是岩兽帝国的最高联席会议,方圆几百米之内,都是绝对安全的。」跟他比起来,埃柯里倒十分悠闲,反过来安慰他,「如果连这点都保证不了的话,又拿什么资本去跟人类谈判立足之地呢?」
「你那些我不懂。」托尼不耐烦地说,「我是你的保镖,就要保证你的安全……哗,这楼还真气派!」
唐人酒店是本港数一数二的豪华酒店,不远处就是高楼林立的中环,托尼向那边望去,吹了声口哨:「真的是钢筋水泥森林!那些楼都很高!可以做很好的狙击点!」
「托尼!」埃柯里十分庆幸他说的是意大利语,不然说不定又要引起什么风波,要知道,来这里的不止他一个人带着保镖,帝国的各大区首脑,身边都是百里挑一的警卫,对任何风吹草动都秉承有杀错无放过的原则。
「干嘛?」托尼斜着眼睛看他,一脸的不以为然,「我是你的保镖,就要保证你的安全。」
「亲爱的,你除了保镖这个身份之外,还有一个身份是莫拉里纳家族的第二位主人,同时,在岩兽家族里,你的身份是我的妻子,南欧地区家主的主母……」埃柯里微笑着欣赏托尼小麦色的肌肤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在他恼羞成怒之前,温和地提出要求,「你现在所做的,应该是以主母的身份,落落大方地陪伴在我身边,而不是保镖那样左顾右盼。而且,你答应过我,到香港之后,就开始说英语……虽然我很庆幸刚才那一句你是用意大利语说的。」
「哼。」托尼重重地哼了一声,故意左右拧了拧脖子,「就照你说的好了,教父!」
唐人大酒店因为这次的帝国会议已经提前空出了所有房间,不招待任何客人,整间酒店显得很清凈,但他们并不是第一批入住的客人,走过庭院的时候,托尼远远地看见一个身材彪悍的棕肤男人从高台上一跃而起,在空中翻着身,动作极其漂亮地跃入水中,水花四溅,泳池周围,照例也有几个保镖模样的男人在。
「哇塞,还真是欢乐的聚会,嗯?」托尼看得有点手痒,「喂,教父,做主母的,没有规定不许在酒店的游泳池里跳水吧?」
「当然没有,可是现在我们应该去见一见东道主,打个招呼了。」
「唉,好吧。」托尼不无羡慕地看了一眼碧波荡漾的泳池,跟在他身后向主楼走去。
他们的房间在六层,保镖们训练有素地分开检查了一下房间,埃柯里才带着托尼步入位于走廊中间的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