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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我看不懂那签文。不是我不识字,而是我认为,那些都是虚假的话,不看也罢。胡乱说了一堆狗屁不通言不由衷的话,小侍女把我当成了神,眼里都是崇拜。我看时机到了,话锋一转,问道:“贫僧记得,夫人上次来时,带的是位小男孩,今儿带女施主来,让贫僧见到,真是三生有幸啊。”小侍女咯咯笑道:“大师少笑话奴家了,上次夫人本来是要带奴家来的,但夫人的侄儿说想来,夫人就带他来了。”
我问:“那夫人的侄儿现今如何了?”小侍女听了,眼里闪过鄙夷的神色,道:“死了,开春死的。”
那一刻,我的世界好像崩裂了。我很辛苦地咽了口口水,道:“怎么死的?”小侍女道:“也不知从哪个窑子里惹回来的脏病,开始没什么,就是身子不太爽利,后来觉着痒,挠着挠着,身子就烂了一大片。看了好多郎中,都没用,痛了几夜,痛死了。”她底下还说了什么,我已听不进去,勉强应付了几句,便说身子不舒坦,离开了。
青着一张脸,脚步虚浮地飘出大殿,箜明跟箜悦在走廊上拉拉扯扯。我没心思去管闲事,视若无睹地走过。心里空了一快,不觉得痛,但气息霍乱,很沉重,眼前像罩了层黑幕,铺天盖地,看不清楚。
“箜翎师弟,方丈找你。”迎面来了个人,声音很耳熟,有点沙哑。可我脑子转不过来,不知道他是谁。我应了声,继续走。他拉住我,道:“方丈禅房在这边。”我“哦”了声,转身向那方向走。
“你没事吗?”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脸色很难看。”我摆摆手。
方丈坐在蒲团上,看到我来了,对那夫人道:“您把牌位交给他吧,他会妥善处理好的。”夫人站起身,手上捧着个牌位,上书:严贞父之灵位。
没有写立牌位的人,没有落款,只有那么几个字。黑褐色的几个字,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接过牌位,施了一礼,出去了。
我的红斑蝶,原来名叫严贞父,很好听的名字,比我的俗家名字田喜好听多了。我蹲在大殿的布帘后,摸着牌位上的字。真好啊,竟然能再一次靠得这么近,那天,他轻捏我的手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酥麻酥麻的,像杨柳轻轻撩拨着。
不知不觉,天黑了。大殿点起了灯,红色的灯罩,里面的烛火一闪一闪,一只飞蛾扇着翅膀,扑进去。
红色的蝴蝶。。。。。。
“师弟,你怎么躲在这里?焚琴师叔正四处找你。”在走廊听到的声音又响起了,我抬头,看到七师兄箜璃站在我面前,一手托着湿漉漉的长发,一手拉着胸前的带子。他只穿一件浅青袍子,满身淡淡的檀香味,刚洗完澡的样子。窗外的月光映在他脸上,像透明一样,衬着黑色的湿发,白得发光,毫无血色。尖细的下巴,使得眼睛看起来更大,黑得不见底,像口漂亮的枯井。他是带发修行的,他俗家的名字叫玉玺,至于姓,他没有说,大家也不问。
严贞父他。。。。。。长什么样子呢?是不是像箜璃一样,长得这么漂亮呢?我只记得他的脸上,那红色的蝴蝶。
等我回过神来时,我已把箜璃压倒在厚重的布幕上。他的脸上,没有惊惶,只有淡淡的悲哀,眼睛一直盯着我,却没有任何波澜。一滴滴水珠,落在他脸上,从那清透的瞳孔里,我看到了我泪流满面的脸。
“怎么了?”他抬手,摸着我的脸,拭去我的泪,“发生了什么事吗?告诉我。”
我缓缓低下头,吻上他的唇。他的嘴唇有清淡的薄荷叶味,冰冰凉凉的,咬上去很舒服。
“。。。。。。他死了。。。。。。”我喃喃道,埋首在他怀里,“他死了。。。。。。”
箜璃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抱住我。他的怀抱很温暖,温暖得我全身都在颤抖,不停地颤抖。
“跟我做吧。”我说,看着他的眼。箜璃也盯着我的眼,道:“看清楚,我是谁?”我道:“你是箜璃。”他点点头,道:“好,我跟你做。”
此时大殿没有其他人,他的话声调很低,但我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清楚得像在我耳边打了个响雷,震得我完全清醒了。我俯下身来,双手捧着他的脸,轻轻舔净他脸上的泪水。微苦,有点咸。箜璃的皮肤很冰,触感与我那晚所做的梦里的余人丘很像,那冰凉传达到我与他相触的肌肤,连我的皮肤都冰冷了。
他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闪着光晕,伸入我的衣襟,帮我褪去上衣。他的袍子只有一条带子系着,轻轻一拉,立时滑落,露出整个平坦光洁的胸部,肌理分明。白皙的胸前,那两点绯红,都有浅浅的穿孔痕迹,在月色中隐隐颤抖着。我含着一点,像娃娃吸食||||乳汁一样吮吸着,听到箜璃低低的吸气声。
我向他下身挪去,边挪边在那白皙的身体上留下点点红印。“师弟,你。。。。。。啊。。。。。。不要在我身上留下太多那个,我。。。。。。洗澡的时候会。。。。。。嗯啊。。。。。。”我张口含住了他已然挺立的玉茎,他惊叫一声,道:“不要。。。。。。”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却不曾想他的性器竟一下软了,从我口中滑出来。我看向他,他伸手遮住脸,那手在不停地颤抖,贝齿紧咬嘴唇,咬得泛红。
“七师兄,你看着我。”我拨开他的手,见到他本就苍白透明的脸变得更加惨白,黑得不见底的眼睛,含着深深的痛苦。我不忍再继续下去,想从他身上下来,谁知他猛地抱住我,道:“求你,继续吧。”他见我不动,就欺身上前,吻住我。他的技术很好,光是一个吻,就让我硬起来了。但那仅仅是生理上的。
顺着光滑的幕布,我向后倒去,带着他,慢慢地,看着他黑色的发丝,在他两颊向后背飞去,然后垂落在我的身侧。“我将给你,从来没人享受过的极乐。”箜璃唇边一抹淡淡的笑容,令日月光华都为之黯然失色。他跨坐在我的腰部,双腿分开,浅青的袍子落在臂上,整个背部都露出来了。他弯腰,握住我的性器,另一只手撑开自己的菊门,鲜血流出来,滴落在我的孽根上。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轻笑着插了进去。因着血的润滑,很容易就插进去了。我全身血液都向那里流去,清晰地感受着他体内的热度。
“唔。。。。。。”他坐下来,低吟了声,双手撑在我的胸口,低着头喘气。“啊。。。。。。”我也不由地发出叹息。如瀑的黑发散落在我的身上,凉丝丝的,像杨柳在飘。他开始动了,咬着唇,一上一下地,慢慢抽出,再插入。我渐渐配合着,在他坐下时,用腰向上顶去。
“呀啊啊。。。。。。嗯嗯。。。。。。唔哦。。。。。。”箜璃发出的声音变得柔媚,高高仰起头,发丝飞扬着,迷乱了我的眼。他的后庭,火热而弹性,每一次结合,都如他所说,是极乐的享受,让我有几次竟然看到了那片净土。“师兄。。。。。。”我唤着他,双手紧掐着他两瓣臀肉。箜璃低头看我,眼中水光盈盈,低声道:“叫我玉玺。。。。。。”
我嘴里自然而然地滑出这两个字:“玉玺。。。。。。”胯下越发胀热。
“呀啊!!!!”箜璃尖叫一声,双手离开我的胸口,拉住两边的布幕。我狠狠一顶,他的手一扭,把那布幕“嘶啦”一声扯了下来,与此同时,他发出像野兽临死前的嘶喊,一下子射了。我也在此时,把火热的种子,全数射进了他的体内。白稠的Jing液,从紧合的地方流下来。我听到他喃喃地念着一个名字:“叔齐。。。。。。”
他颓然倒在我身上,喘着气,我摸着他的脊背,一下下的。
“就算你想逃避,可是有些东西已经根植在你的体内,与你合为一体了,再也无法分开。”良久,他道。
我问:“你也是这样吗?逃避着无法逃避的东西。”箜璃抬头看我,眼里还是有着淡淡忧伤,他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是很愚蠢啊。”那一刻,他的脸上,连一点可以称之为“感情”的表情都没有。
初体验很累,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似梦非梦间,听到箜璃在轻轻唱着:
可怜周小童,微笑摘兰丛。
鲜肤胜粉白,慢脸若桃红。
挟弹雕陵下,陲钓莲叶东。
腕动飘香麝,衣轻任好风。
幸承拂枕选,得奉画堂中。
金屏障翠被,蓝杷覆薰笼。
本欲伤轻薄,含辞羞自通。
剪袖恩虽重,残桃爱未终。
蛾眉讵须疾,新妆递入宫。
反反复复地,唱着。
在箜璃离开了我四年后,我才明了他那时的心情。最痛苦的,莫过于无法说出“痛苦”这件事。我还能够哭着说出“他死了”这句话,而箜璃呢?他的痛苦,又将在何时到尽头?
佛家所说的“忍”,就是忍这些痛苦吧。但是无法忍受的时候呢?我们真的可以做到“无须再忍”吗?
八、血春宫午夜梦回,我总会想起箜璃那时所唱的小曲儿。与我那夕风流后,箜璃还是一如往常地颂经念佛,尽心尽责地扮演着我们灵隐寺里最佳和尚的角色。
我观察了他几日,发现他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只吃一点米饭就行了,难怪抱他时被骨头硌到了。
严贞父的灵位,被我放置在自己房间里供着。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有勇气把他摆到佛堂去呢?算了,别想太多了。死了就死了,我还活着,还要活得好好的。
师父进来过我的房间,眯着眼道:“痴儿。”我懒得跟他争辩。他丢了只盒子过来,道:“为师要去闭关几日,那个人若来了,你帮我把这东西交给他。”说完,打了个呵欠,伸着懒腰出去了。
闭关?说得好听,其实还不是在寺后的山洞里面睡大觉。我抱着那盒子,撇撇嘴。那盒子看起来很眼熟,就是余人丘他老娘交给我的。我摆弄了好久,竟然还是打不开。想不到我这开锁高手竟会有认栽的一天。罢了罢了,反正不关我的事,我把那盒子往桌上一扔,躺在榻上,看着严贞父的灵位出神。那红色的蝴蝶,又浮现在我眼前。不论怎样回想,我都想不起来他的样子。
如果能够想起来,我可能就。。。。。。
怀着这样的心思,我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被人一脚踹下榻子。我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刚想开骂,看清楚面前的人后,那些话全都硬吞进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