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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男主角经过橱窗,他刚从医院出来,他得了绝症,再也活不了多久了。他买下了木偶,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在生命的最后的寂寞时光中,他渴望有个能听他倾诉的伴。
于是木偶便同男主角一同生活,它倾听他短暂一生中的所有点点滴滴,他美好的童年、甜蜜的初恋、工作的辛苦、情人背叛的痛苦、好友逝世的哀伤……
木偶同情寂寞又善良的男主角,它很想安慰他,可是它不能开口。它向恶魔索要了第一个愿望就是会说话,它成了会说话的木偶。它能与人沟通,在男主角住院弥留于人世时,它每天都为男主角讲诉它在橱窗内看到的人间各事。木偶与人在短短的数月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可是男主角还是死了,很安祥地死去,而木偶也实现了它的愿望,它成了人。但他却改变主意,宁愿伴男主角一起死去消失人间也不愿再成为人。因为它发现大多数活着的人都如同一具坐在橱窗内冷眼看世事变化又渴望融进人群的寂寞木偶。既然都是一样的,它为什么还成为人呢?何况一旦有了感情就会更痛苦。可是太迟了,恶魔的协议是不可更改的,它成了一个真正的人,痛苦的人,而男主角正是它使之安息让恶魔带走的灵魂……
第30节:爱的挽歌(30)
欧阳睢盯着剧中杨曜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是眼波的每一下流转。他这才发现当年杨曜之所以能把握住木偶对男主角的感情,之所以演得感人肺腑,完全由于饰演男主角的人是他,杨曜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对他的情感融入了角色。
他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觉?欧阳睢暗骂自己迟钝;难怪当时还是学生会会长的纪霆风一直嘲笑地说:
“睢对杨曜好像是大了五六岁的情人。”
就是从《会说话的木偶》开始的吗?他对他产生的不伦情感。
“发什么呆?不是说要洗澡吗?”收拾完厨房的裴易安走到陷入回忆的人面前,冲散了杨曜十七岁时的脸庞。
“出来取毛巾的,这就进去洗。”他无力地笑笑。
也许当初真的不该让杨曜演戏的,是他造就了今天这个不堪而堕落的年轻影帝。
“你认识杨曜?”注意到电视画面重新移动的人顺口问出自己的疑惑。
“他是我的一个亲戚,仅此而已。”他苦涩地多说四个字,好像急于划清他们之间不可分割的血亲关系。
“怪不得会同你一起排戏。”她不再有疑,坐在地板上继续看没看完的剧情。可心头总积压着与杨曜初见时的震憾,一刻也挥不去,没有理由的。
客厅又恢复了原先一个人的安静,不知是谁在片刻后按响了门铃。空闲的裴易安认命地起身开门,是个陌生的男子,从衣着判断似乎是送货员。
“请问欧阳睢欧阳先生住在这儿吗?”
“他在洗澡,有什么事吗?”
“我是为他送机票,还有别墅、跑车钥匙的。请你在单子上签个字并代转给他。跑车就在机场停车场内,蓝色的‘梦幻’,车牌号为×××××。”
“我会告诉他的。”她接过机票与两套钥匙,关上门。
欧阳睢很有钱吗?她将东西放在茶几上,有些发愣。她同他交往以来从未问过有关他家世或经济收入之类的隐私。她认为没这必要,无论他是最有钱的人,还是最贫穷的人,她都要同他在一起。
“机票同钥匙已经送过来了吗?这么快。”欧阳睢边用大毛巾擦试沿着发丝滴下的水滴边走进客厅。
裴易安闻言狐疑地抬首,与他俯视的目光撞个正着。
就凭舞台剧售出的戏票钱还不够剧团一年各类开销的,更别提有结余。即使连着几场的戏票都卖出去了,但剧团二十多人的日常费用、剧场长年租用的费用、服装灯光的费用……累计下来绝不是个小数目,还哪来的闲钱?
“我要同你商量的就是这件事,明天上午我们乘飞机到云沙,然后开车去沙岛渡假,你觉得怎么样?”
沙岛是四大国有名的旅游圣地,也被称为“富人的天堂”。这座有着热带旖丽风光的岛屿只对有钱人开放,在岛上有高级豪华的别墅群,有一流的现代化娱乐设施……
第31节:爱的挽歌(31)
“梦幻”的跑车则算得上是四国名车中速度最快,性能最好,外观设计最独特的贵族跑车。它对于普通老百姓而,无论是车子本身还是价格都可谓是名符其实的梦幻。
“你……”她想问他到底有多少钱,但最后还是放弃。何必问,问出来又怎么样?
她回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好啊,我还没去过沙岛。”
“就我们俩去,而且我主要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写剧本,到时你别抱怨太闷。”他不无担忧,为她不甘寂寞的个性。
“那你又要我去?”她为他的忐忑感到好笑。
“不想离开你太久。”他也坐在沙发上,然后将她搂在怀里,“就我一个太寂寞了。”
“机票都买好了,又安排好了一切,我不去岂不是浪费?放心,我一向能自娱自乐。”斜倚在他散发出肥皂清香的怀中的她令他安心。
“我还真怕你不愿去。”他吻吻裴易安的额头,松口气。
“傻瓜。”她笑骂。
怕她不愿去却又先又自作主张地办好所有的事。
“若我真的不愿去呢?”
“我也不去,顶多退票。”
“傻瓜……”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两人的视线温柔地缠绕在一起,接着是柔软的唇。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云沙机场,由于云沙是著名的沿海旅游大城市,因此机场的客流量并不少。
裴易安挽着欧阳睢的臂膀边随着人流通过海关的检验边好奇地到处张望。
“是不是冷气太强了?”跑车驶上宽敞的高速公路后,裴易安就一直往欧阳睢的身上靠,汲取他的体温。
双目眺望车窗外陌生又瑰丽的耀眼蓝色海岸线,她茫然地摇首。她觉得冷,是她那颗冰雪冻封的心。飞机上的时间太长,长得使她重新拾掇起十五岁时父亲逝世的回忆。
“是想听听我的心跳声?”他记起她以前说的话半开玩笑道,“别担心,我还活着,心自然是跳的。”
她想笑的,但最终只是颤抖的沉默。
不知为什么从飞机上一下来,她就有自己又回到了抱着父亲骨灰盒第一次降落在东域国际机场的错觉。一切都是陌生的,一切都变了,不再有熟悉的依赖,只有无助、惶恐的开始,城市与人都一样。
“不要死,不要比我先死。”
她抓着他胳膊的手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指甲嵌进他的肉中。
“易安?”欧阳睢吃惊也担心地唤她的名字,他察觉了她的反常。
“我害怕死亡,为什么都要死?”她的神思恍忽。
“易安!”他将车停在紧急停车道上,把她拥在胸口,“怎么了?为什么说这些奇怪的话?是不是不习惯长途旅行?要不我们今天先在云沙住一晚,明天再去沙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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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爱的挽歌(32)
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声与上升的体温,她深吸一口气。她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脆弱的?不是说好要坚强的吗?坚强地活下去,快乐地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深爱的父亲。
“不要紧,我只是太累,睡一觉就好。”
“真的?”他仍不放心。
“有必要骗你吗?”她窝心地吻了下握着她手的他的手,然后离开他的胸口,坐正身子,头倚着车窗合上眼睑。
“不要死!欧阳睢!不要死……”她恐惧地大喊,一挣扎便醒了。
糟糕却又逼真的梦境!
她看到欧阳睢充满忧虑的脸与耀眼的金灿阳光才缓过神。
“只是做了个恶梦。”她释怀地冲又停下车子的驾驶者微笑。
“真有些后悔带你到这么远的地方渡假,幸好就要到沙岛了,到时再好好休息。”他不解一向看似比别人更能适应环境的裴易安为何在此次旅途中异常的疲惫与虚弱。
“会好的,只是一个恶梦。”她安慰过分担忧的恋人,但心里却又清楚这个恶梦其实从四年前就在她的体内萦然不去,成为她生命的一个负担。
“别再在车上睡着了,车上睡觉并不舒服,看看海景也可以消除疲劳。”他重又起动跑车。
“我也不想睡了,正好陪你说说话。”裴易安挥去心头的灰暗回忆,恢复成欧阳睢一惯熟知的独特女孩。
她原本相信这是一次快乐的旅行,但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已提不起劲了,她料不到那些封闭的过往竟毫无预兆地跳了出来,给她安宁的心蒙上一层阴影。
要是,要是她不是那么爱她的父亲就好了;要是欧阳睢不对她那么好就好了;要是她不爱欧阳睢就好了……如此一来,过往又算得了什么?死亡又算得了什么?
海岸被镀上一层阳光,自然的金色与清澈的蓝色折合出天边一条无垠的直线,仿若这虚幻的线便是世界的尽头。世界没有尽头,就如世事没有终结,一轮一轮的循环不止。
5
烛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吸血鬼充满血丝的眼里射出利箭般阴郁嫉妒的目光。他仇视着正与小姐谈笑着的男子。
吸血鬼(独白):啊……为什么她要折磨我?她说过爱我的,可那男人又算什么?他是她的未婚夫。未婚夫?这代表什么?代表着她的唇不再属于我,她的笑容不再属于我,她的一切都不属于我……可为什么?她刚刚还说她爱的是我……爱情,它竟比鲜血冷却得更快……
烛光突然灭了,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吸血鬼在黑暗中化成蝙蝠飞出城堡……
舞台剧《吸血鬼与小姐》第四幕
海上的阳光比起在陆地上的总是更令人觉得舒适,和着清新有咸湿味道的海风。不远处的海滩上有着不少年轻人正打沙滩排球,也有散步或冲浪的,再远些的近海有着几艘漂亮的帆船与豪华的游艇,总之大部分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无事可干的裴易安坐在阳台上,屋里有优美的小提琴独奏曲悠悠传出,是欧阳睢喜欢的曲子,他已经开始专心于新剧本的创作了,这是她们来岛上一星期后的新生活。
第33节:爱的挽歌(33)
整整一星期,他陪着她将岛上所有能玩的玩了个遍,能吃的吃了个遍,在她对岛上的一切都了解后,才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