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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翼将领一败,便前功尽弃。」
「现成的将领不就在这儿?」白慕飞爽然一笑,光华灿烂,令星辉失色,月明嫣然,「还有金风和碧湖呢。」
「慕飞,你的伤……」
深深的心痛和忧虑,盘旋在何昭宇心头,再说不下去。
「放心,我白慕飞平生第一仗只许赢,不许输,要不然连你的脸面也丢光了。」
猫儿,有你的牵挂和心痛,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很快一切分派完毕,左翼白慕飞和李副将率军,右翼朱言、金风和碧湖,两翼各领一万人马,奇袭辽军大营,会合之后以火箭为号,何昭宇便全率领老羊坡据守的人马反
留守只有四千人,却要对抗萧远两万人的进攻,万一老羊坡被攻下,合围之势不成,还是全盘皆输。
「猫儿,再留两千人吧。」
「不行,你们不但要攻大营,还要对付石岭关撤回的三万辽军,一个人也不能多留。」军马全部点齐,静默无声。寒夜烈风之中,只听见旗帜在空中卷翻,整装待发了。何昭宇和白慕飞的目光倏地纠集在一起,万般言语全在凝眸的一瞬。离别,从未像今天这样沉重。
片刻,白慕飞轻轻一点头,一抖缰绳,决然而去。何昭宇不自禁追了两步,望着白慕飞英姿俊逸的背影,人似已化成了石。
吶喊声中,辽军如大潮奔涌一般扑向老丰坡,山坡上密匝匝全是进攻的辽兵。一波被击退,另一波再度涌上,无穷无尽。
萧远立马高坡,注视着战局的变化。一个小小的老羊坡居然耗费了大半夜还没攻下,固然有地势险要的原因,坡顶顽强的防守也令他大为头痛。
宋军何曾有过如此的战斗力?
时间点滴地过去。
山坡上显然箭枝已尽,再没放箭,辽军很快逼近了坡顶。
突然,「轰隆隆」之声不绝,一块块石头从坡顶滚下,沿途带得土石飞溅,一片惨呼哀号声中,辽军又一次败下。
萧远明白,这已是强弩之末了。
何昭宇、白慕飞,等你们跪在我脚下的时候,白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萧远几乎要大笑起来,手中令旗一层,精锐之兵以勇不可挡的气势冲向坡顶。
虽有山石不断袭来,这些久经沙场的辽军仍然靠近了坡项。宋军从避身处跳出,双方开始了贴身肉搏。
黑暗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格外亮眼,哪里最危急,他便出现在哪里,所过之处,无人能敌。
夜摩和夜伽再一次追向那轻灵如云雀的人,未及近身,又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逼得两人无法前进一步。
夜摩喝道:「什么人?有本事出来一战,鬼鬼祟祟暗中偷袭,怕了你爷爷不成?」
夜伽脸色一变,随即笑道:「既然有人不喜欢我们追杀何昭宇,先放过他就是。」回身便走。
夜摩大奇,「真放过何昭宇?你夜伽几时怕过别人?」
夜伽悠悠道:「不现身便能逼退你我两人,世上能有几个?别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
夜摩立刻白了脸。
那个邪魅狠绝的男子,谁也得罪不起!
两人悄然而退。
末军死伤越来越多,辽军渐渐占据了坡顶。虽然剩下的人还在顽强抵抗,但是已经无法守住老羊坡了。
萧远却觉得隐隐有什么不对,看情形,整个老羊坡的守军似乎不足五千人,那其它人马哪里去了?
眼中利光一闪,忽然明白过来,如此险恶之时,居然只用四千余人死守,另派两万人出击,以倒卷帘意图败中求胜,胆识韬略,绝非一般将领可及。
一时轻敌,竟中了计!萧远咬紧了牙,只要攻下老羊坡,合围之势一破,赢的人还是他!厉声喝命:「一刻钟内占领老羊坡,否则杀无赦!」话音未落,身旁副将已惊呼起来:「大将军,后面大营着火了。」回头看时,大营冒起冲天的火光。
数道火箭直窜天空,喊杀声中,后队霎时被切成几段,宋军以横扫之势旋风般卷来,措手不及的辽军纷纷死伤。
似云雀一样优美地划过夜空,何昭宇清朗的声音再度传来:「放箭!」一直保留的最后一批箭疾射而下,军心已散的辽兵抵挡不住了,老丰坡一片混乱。萧远死死盯住那白色的影子,恍惚问竟和十丈高台上的白影重迭在一起。全身都在叫嚣,抓住他,抓住他,抓住他,将何昭宇狠狠踩在脚下,让那个高贵孤傲的人痛入骨髓!
但是来不及了,身后的大营危在旦夕,大营一失,如失根基,所有的辎重及军机秘密将全部丢失。
「调回攻打石岭关的人马……」一声大吼,尽显心中万般不甘,「撤!」
武狂萧远平生第一次尝到败绩,而且输给了一个不是将领的人。
遥望着远方奋勇搏杀的宋军,何昭宇身子一晃,纯钧「当」的拄在地上,血沿着雪亮的剑身缓暖流下。
一双柔细的纤手扶住了他,「我们终于撑过来了……」月明脸上不知是泪是汗,混着血,已看不出原来的容貌。
剩下的几百人众拢过来,满目都是战死的兄弟,但是胜利的骄傲却在每一个人眼中闪一亮。
庞琪阴沉着脸,只有数十名亲信还紧随着他。
刚才的激战中,庞琪竞袖手旁观,众将士无不鄙薄蔑视,连庞琪手下抹不过良心的也跑去参战了。如今战事已胜,众人更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何昭宇微微一笑,似春风渡柳,人人均觉暖意拂面,「二方合击,这一仗必败辽军。」
「必败辽军……」众将士齐声怒吼,冲下山坡,追击辽军。
何昭宇长长羽睫合起,「月明,谢谢妳……」没有她那一扶,他连站立的气力也没有了。
众将士怎么也想不到,率领他们奋战的竟是一个重伤在身的人。
「能再给我一粒龙虎续命丸吗?」何昭宇的声音已经微弱。
月明嘴唇颤动,终究没说什么,懂军事的她自然知道此刻的关键,默默取出白慕飞留下的药瓶,倒出一粒药丸递了过来。
何昭宇吞下了药,感觉药力缓缓在体内散开,失去的力气一点点恢复。
牵过战马,唇边露出一丝微笑。慕飞,你一定在前方等着我吧……萧远脸色铁青,不顾绵延数里的战场,率手下亲兵队杀开血路,先行赶回大营。一马当先,冲进辕门,顿时被眼前的情景骇住。中军帅帐火光熊熊,烈焰腾空,映出一天艳红。
黑发在厉风绝火中狂乱的飘舞,赤裸的上身似烙铁一般通红,手中倒提着丈余的长矛,血从矛尖上不停地滴下。
是……白帝!
周围横七竖八躺了四、五十具尸体,四面围着的士卒无一人敢上前。蓦然间白帝一声厉啸,长矛轮卷起泼天的白光,人如猛虎下山,扑入人群。士卒们惊恐万分,四散奔逃,地上转眼又多了几具死尸。倏怱白帝立定,浑身都溅满了殷红的血,嗜杀的目光扫到哪里,哪里便引起一阵恐慌。萧远大怒,立马迎上,喝道:「想不到是你坏我大事,这一次,我要你的命!」白帝一动不动,目光直视前方。夜伽怱地跃上,「不对,大将军,白帝眼神涣散,看样子神智不清,当是尸毒引发高烧,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知道做什么?倒是会烧我的大营!说,他是怎么放的火?」一名参将战战兢兢地回答:「这个人像是发了狂,到处乱杀,最后闯进中军帐,踢翻了帐中的火盆,就烧起来了……」
「废物,这么多人竟然拿不下他。」萧远冷笑,下令:「你们给我挡住宋军。这个白帝,我要亲自捉拿。」
「交给我吧,大将军……」夜摩一掌便击去。
夜伽一把擒住夜摩的手腕,「你敢动他?那可是大将军要的人。」
「夜伽,你这样维护白帝,不怕冥帝饶不了你?」
凤目流转,漫不经心地笑容让夜摩失了神,「你可以去冥帝面前告我啊……」
萧远策马一步步走近,目中射出冷酷的光。仿佛看见了草原上蓄势待发的猛虎,一种征服猎物的欲望在他心头燃起。
白帝毫无听觉,只是垂首而立。萧远刚近身,白帝如猛兽般本能地警觉,长矛一扬,指向萧远。此时大营外喊杀声大作,两军战成一团,人呼马嘶,对峙不下。东边的防线忽然被撕破了一个口子,几骑快马狂冲而来。萧远头也不回,「夜摩、夜伽,杀了他们。」催马而上,手中快刀疾劈。白帝似乎什么都没看见,长矛却陡然急迎上挑。
刀矛相击!
萧远天生神力,一刀劈下,不下千斤,长矛竟然硬生生被压在地面。
深知白帝高烧昏乱之下拼杀良久,早已耗尽体力,萧远长笑一声,一回马,海底捞月之势,向白帝一把抓下。
夜摩和夜伽同时迎上阻击。
远远的月明和碧湖两道长鞭左右抽来,夜摩和夜伽未及还手,那股强大的暗流再度袭来,两人狼狈躲闪,竞无法还手。
快马飞驰,一冲而至,那轻灵的身影飘飘而起,纯钧映着火光,在空中美妙地划了个弧线,寒气已逼到萧远的胸口。
夜伽回身软剑疾甩,由远而至,「当」的挡开了纯钧。
「主人,上马!」金风看见白帝,大喜若狂,纵马驰近。谁知白帝如受伤的猛兽,气息咻咻,嘶吼声中,挺矛便刺向金风。何昭宇大吃一惊,回剑一拔,撩开了矛尖。白帝凶狠地瞪视着众人,势如疯虎,气息似火,怱地向何昭宇直冲过来。金风失声道:「主人烧得神智不清,根本认不出我们了,快让开!」何昭宇恍如未闻,只是凝视着白帝。「皓铮……」突如其来的呼唤声令白帝一僵,脚步不自觉停下了,狂乱的目光转向那沉静清淡的面容,定定的,再也栘不开。
何昭宇慢慢向白帝伸出了手,「皓铮,我来救你,跟我走……」
轻柔的声音如催眠,白帝盯着浑身浴血的人,神情怱而迷茫,忽而阴郁,好像在竭力辨认什么……
喷火的眼神渐渐黯淡,手一松,「当」的长矛落在地上。夜伽一惊,疾掠而上,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