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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何昭宇明白他们这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夹送而已。不过只要不在眼前,便只当不知。回望白慕飞,却见他仍是一脸不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章龙正自笑得打跌。
多年同伴面前,何昭宇不禁赧然,甩开那只老鼠,握住章龙的手,「章龙,大人怎么样?开封府安好吧?」
「你出了事,大人急得要命,又不知你的去向,派我们四个率人分向四面寻找。我向北方找来时,遇到秋无痕,说你在边境,就马上追来了,途中碰到乐大人,三路并一处找。我看人手够多,开封府的人全不在,就让衙役们先回去了。」
章龙唠唠叨叨,何昭宇却心中一震,燕王府消息如此准确,在边关定有大量的眼线,势力之张大,令人心惊。
朝廷上风诡云谲,江湖中暗流汹涌,何昭宇原本幸福的心境,蒙上了一层忧虑。
「不要靠近我,走开,你这只大猫……」章龙啊啊大叫,吓得僵立不动,任凭白虎在他身上乱嗅,脚都软了。
白慕飞哈哈大笑,「白虎,你就好好认识一下新朋友吧。」拉了何昭宇便走。
回开封的路并不长,十来天里,白慕飞和何昭宇柔情蜜意,章龙和白虎鸡飞狗跳,返回开封时,已近年关。
「砰!」「匡当!」「哗啦!」
「滚!」随着一声怒叫,玄武宫的几个人跌跌爬爬摔出了屋外。
白帝大步走来,皱眉道:「怎么回事?」
星河捧着药站在门口,无可奈何地摇头,「宫主怕疼,不肯上药……」
白帝怒气勃发,黑帝平日任性可以不管,现在他的伤势关系着何昭宇的身体,岂能容他胡来?
夺过药,踢开房门,闯到黑帝床前,一把扯开锦被,黑帝刚叫一声「你干什么」,「嗤」的胸口衣裳已然撕开,三下五除二拽下纱布,露出了深红色的伤口。
黑帝痛得大叫,欲待挣扎,白帝懒得开口,一手攥住黑帝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挖了凝玉膏便涂上去。
他气头上,下手重,无视黑帝冷汗滚滚惨叫不绝,刷墙似的抹了厚厚一层,取过纱布狠狠地裹,好似裹粽子一样。等包扎完毕,黑帝早就脸色发青动弹不得了。
「你……你混蛋!他妈的……」黑帝忍痛,一连串恶骂出口。
白帝正拿了白布替他拭汗,免得咸涩的汗水腌了伤口,不料黑帝如此出言不逊,冷冷一笑,用力地擦,险些不曾擦去了油皮,皮肤红通通地泛起来,再加上白帝不时在关节处一搓一拧,又痛又麻,黑帝差点没抽筋。
看到黑帝痛得死去活来,白帝郁闷的心情转好,扔了白布,大笑而出,对身后的叫骂声充耳不闻。
这样的戏码天天上演,玄武宫和白帝宫的人极有默契,绝不过问。白帝多年恶气得出,每日以整黑帝为乐。黑帝有伤在身,反抗不得,只气得要死。
「你又在搞什么鬼?」
白帝踢门而入,最近他踢门的次数可用百余次来计。
屋中蒸汽弥漫,大木桶中的黑帝探出头,笑吟吟地道:「洗澡啊,你没长眼?」
「水进了伤口,感染起来很好玩吗?」白帝暴吼。
黑帝怒道:「我洗澡你也要管?半个月不洗已经给你面子了。不就是为了何昭宇吗?好,不让洗,我再划几道口子。」
白帝掐着黑帝的脖子拎起来,「你敢自残,我有办法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样昭儿才真正的安全!」
手指疾点,黑帝立时僵住。
「你……」黑帝见识过白帝的手段,此时穴道被点,身无寸缕,不觉发了慌。
白帝捞起湿巾,拧干了,先把伤口上的水吸干净。虽然结了痂,一不小心弄破了,仍然有恶化的危险。
「你不是要洗澡吗?我就让你洗个够!」
湿巾重重刷着肌肤,从脊背一直擦到腿,黑帝知道,越叫痛,白帝下手越重,只好忍着不作声,好汉不吃眼前亏。
哼,要不是自己命系何昭宇,白帝怕是一眼也不会多看他。假如洗澡的是那只猫,白帝决计不会如此粗鲁,自是体贴入微,温存备至。
黑帝闭上眼睛:心中竟然一阵酸楚,从小到大,有谁关心过他?纵使白帝的父亲对自己疼爱有加,那也多半是因为这张脸酷似母亲,不是真心喜欢他这个人……
第九章
白帝一怔,黑帝绝美的脸竟然露出脆弱无助的神情,脸颊上流下的,是水,是泪?
暗中叹息,不觉放缓了手劲,少年时代种种遗忘了的往事渐渐忆起,尽管不愉快的事居多,可总也有少数和睦的时候。
青梅竹马,何时变成生死对头的?
轻柔地洗着黑帝的肌肤,脊背上鞭痕棍伤纵横交错,时间长了已变淡,但终生不会消退了。一个长到十五岁的孩子一直经历这样的惨痛生活,不愤世偏激,很难。
察觉白帝手法轻了许多,黑帝怔住了,受伤后僵硬的身体慢慢被搓洗得松软,一种久违了的舒适感在全身蔓延。
好似母亲的手温柔地呵护,亲切温馨……
为何心中的情绪有些混乱?不明不白地周身不自在。
白帝替他洗完澡,擦净身子,包人大衣中,抱上床,奇怪地看看黑帝。难得他异常安静,一声不吭,倒落了耳根清净。
寒冬风急,黑帝却是多年来第一次心中安逸,什么也不想,舒适地疲倦袭来,人微笑着沉入睡梦。
艳阳高照,黑帝心情也非常好,不知怎的,他居然很盼望看到白帝。
吵架?生气?还是和好?黑帝拿不定主意,至少不想再和白帝对立了。
可是一等再等,就是不见白帝进屋,黑帝不耐烦了,「星河,皓铮人呢?」
星河小心翼翼地道:「白帝已经走了。」
黑帝一呆,「他走了?不可能……」
「白帝说,宫主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不需要他再管。」
「他……怎么会不告别就走?」
「白帝临走时交代,不必闹那些繁文耨节的虚礼。」
茫然若失,年关快到了,第一次想和白帝过一个年,权当家人团聚。可是,白帝却不告而别了……
哼,不屑吗?我堂堂黑帝还瞧不上你白帝呢。
还是去找何昭宇,这次虽然气坏了他,不过那只猫一向心软善良,好好赔个不是,再慢慢磨,不怕那只猫不动心。
黑帝计画打定,心里又快活起来。
开封府的内堂中,众人围桌团团而坐,甚为热闹,谈天说地,单等苏默一回来,马上就开席,替何昭宇接风洗尘。
白虎趴在门口,无聊地摇着尾巴。厨子端上一盘卤鸡,刚跨进门,白虎一呲牙,脑袋一昂,吓得厨子手一抖,卤鸡直掉下来。白虎在下面张大了口,准备接这到嘴的美味。
谁知旁边突然伸来一只手抄住了鸡,白虎「瞬」的上下牙相击,咬了个空,恶狠狠地回头瞪着白慕飞。
「白虎又故技重施,见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吓唬厨子。」何昭宇无可奈何地摇头。
白慕飞晃晃手里的鸡。
「这家伙已经吃了一大盘牛肉,两只肘子,一只烧鹅,还溜到厨房偷吃了半条羊腿,这会儿居然还要吃鸡,也不怕给撑死。」
大家笑得喷饭,连厨子也笑倒在一边。
白虎被揭了老底,自觉丢脸,爬到何昭宇的脚下呜呜地叫,满脸委屈状,毛茸茸的大头直拱到何昭宇的怀里。
何昭宇边笑边道:「我也不知道白虎这样馋,好吃成性……」见白虎气得半死,忙挟了一大块牛肉塞到它嘴里,权当降火。
夜色渐晚,左等右等,也不见苏默归来,司马衡便道:「一到年关,大人事务就特别多,可能宫中留餐了,我们先吃吧。」
他说得也是实情,众人不疑有他,笑闹声中开了席,你来我往,斗酒猜枚,一顿饭吃得尽欢而散。
回房之时,何昭宇和白慕飞都有微醺之意,若在平时,两人自是挤了一床睡,此刻爱恋已深,倒有些不自然起来。
正自尴尬无语,忽听「轰」的一声,何昭宇的床四散碎裂,白虎吓得一跃跳开,眨着琥珀色的大眼睛无辜地东张西望,好像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白虎照老规矩,一进来便占床,不管三七二十一「呼」的往床上一跳,可怜那张老旧床怎吃得住白虎三百来斤的分量,自然立刻压塌。
白慕飞气坏了,「死白虎,谁叫你吃了那么多东西,重得要命,居然连床也压倒了,我非揍你不可!」
拔拳要打,白虎见势不妙,一溜烟逃出了门。
何昭宇却松了口气,「没关系,我睡木榻,你去客房睡吧。」
一路上有章龙在,何昭宇脸皮又薄,白慕飞当然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就是调笑的言词也没一句,怕惹了何昭宇生气。这会儿总算有了单独亲热的机会,该死的白虎又来捣乱,白慕飞真恨不得踹上白虎一百脚才解气。
「明天我就买一张结实的大床,两个人抱在一起打滚都没问题的那种……」白慕飞嘀咕着。
「你胡说什么?」何昭宇的语气已然严厉。
「啊,没什么,我睡客房去。」
白慕飞忙不迭溜走。
幸好是在黑暗中,何昭宇脸热得发烧,白慕飞也没瞧见,不然,这家伙还不知会怎样呢。老实了三天就本性毕露,以后得多敲他一点警钟才是。
夜静更深,苏默悄然回府,书房中司马衡早已等得着急了,
「大人,圣上怎么说?」
苏默脱下宫服,大冬天的,宫服竟然湿得可以拧出水来。
换上便服,一口气喝完了司马衡捧上的茶,苏默疲倦地坐在桌边,「还能怎么说,圣上坚持要何昭宇执行任务,我寸步不让。圣上气得拍了龙案,还砸了一方心爱的古砚,我是一身冷汗呐。」
司马衡心忧如焚,「大人,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臣子与圣上僵持,何来胜算?不如另荐他人监视燕王,大人以为如何?」
苏默苦笑,「人人称我铁面无私,其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既有情义,就免不了有私。我也常想,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