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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闻声出来,皱起眉头,目光一扫,「先别急,白虎好像跟着他,看脚印,是朝南。」
不等白帝说完,白慕飞已展开轻功,向南方疾驰。
雪地上的脚印淡若无痕,只有白虎交错的爪印指引着方向。山峰渐渐在黑暗中显露,爪印一直向上延伸。
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凭直觉,两人几乎同时发觉了正在翻越山顶的人。
何昭宇是想回开封府!
白慕飞心中一酸。猫儿,只有开封府,才能抚慰你受了伤害的心吗?
白帝高大的身影挡在白慕飞的面前。
两人对视着,坚定顽强,毫不退缩,火花在眼中跳跃。
白帝突然一拳击来,白慕飞躲闪不及,肩头硬是承受下了刚猛的劲力,一阵剧痛,身子一晃,挺立不倒。
「好,真是一条好汉!」白帝赞赏地一笑,「昭儿在开封,面对的都是狂涛巨浪,受伤疲累的时候,也需要支援和力量。白慕飞,你要为他撑起一方晴朗的天空,待昭儿归来时,无风无雨,可以放松、休憩……」
白慕飞笑了笑,猛力一拳回敬在白帝的胸口。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既然爱上了心怀家国天下的猫儿,自当做他的后盾,用我的双手,给他平安和幸福……」
「有你这句话,我这个当大哥的也放心了。找到昭儿,就陪他回开封吧,别再让他见到黑帝。」
挥了挥手,白帝潇洒地回身向来路走去。昭儿,他年相逢时,但愿三春烟雨沉醉梦,青旗沽酒趁梨花,把酒一笑,对月言欢……
忽然想起白虎,不觉失笑,这家伙早甩了自己这个主人,长随何昭宇,拽也拽不回头了,就算它是替自己守护何昭宇吧。
身后掠空的风声令何昭宇一惊,想加快速度,可是腿冻得已僵硬,在雪中跋涉,原比平时费力得多。
白虎回头看看,抿了抿耳朵,「呼」一纵身,将何昭宇扑倒在雪地上。
「白虎你……」何昭宇挣了两下,白虎压住他不放,人躺在雪地上,也不觉寒冷,一阵倦意袭来,已昏昏欲睡。
白慕飞旋风般从后追来,抱起了何昭宇冰冷如铁的身体,「白虎,谢了。」
白虎抽抽鼻子,咬着白慕飞的衣角一拖,便轻巧地向旁边跑去。
知道白虎通灵,白慕飞忙跟着它,转了一个弯,一个黑乎乎的山洞便现出。
白虎一声吼,洞中窜出一只黄虎,趴在白虎脚前呜呜直叫,白虎走上前闻闻它,那黄虎似领了命一般,一溜跑远了。
白慕飞折了十几根枯枝,升起篝火,运起真气输给何昭宇,直到他铁青的脸上渐渐浮起血色。
幽黑的眼眸睁开了,迷茫地望着白慕飞,传到身上的温热如此熟悉,这怀抱眷恋而安心……
「不离不弃的誓言,在你心中竟不屑一顾吗?」
听出了低哑的声音中隐含的怒火。
心脉痉挛地跳痛,深知白慕飞的痛苦并不比他少,可是,那不堪回首的一切,竟以这种方式暴露在白慕飞的面前,又如何去面对他那深情的眼神?
慕飞曾说过,他心目中的猫儿永远是完美的……
强忍住悸痛,清淡的笑容如风似幻,「倘若,可以忘记的话,这世间就不会有无穷的烦恼……我想,学会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肩头被死死地抓住了。
白慕飞倏地逼到眼前,忽明怱暗的篝火闪动,何昭宇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直觉地向后让。
毫无预警地,白慕飞突然吻住了何昭宇苍白的嘴唇。
不同于从前的温柔,白慕飞粗暴地蹂躏着何昭宇湿润细腻的唇,满怀焦灼的痛楚与狂热的渴求,挑起那生涩无措的唇舌激烈吮咬,直欲将怀中人吞噬。
何昭宇怔了怔,立刻拼命地挣扎,白慕飞一只铁臂箍死他的腰,另一只手臂勒紧他的肩背,越吻越深,丝毫不肯放松。
想要挣脱,除非运内功击退他。万般痛苦,狠狠地啮咬着心。
何昭宇闭上眼,放弃了挣扎,慕飞,倘若你希望如此,那就如你所愿……
察觉到怀中人的安静,狂暴的吻渐渐变得柔和,轻怜蜜爱,似春风低拂,春水微澜,一层层,一波波荡漾开来,化去了一天的冰冻,包围住伤痕累累的心,柔柔地慰藉。
不知不觉,何昭宇胸中一片安宁,心口的疼痛竟奇迹般地消失了。身子一点点热了起来,只感到白慕飞传递过来的万种怜惜。
这一刻,两颗心贴得如此之近,再无任何距离。
白慕飞放开了几乎无法呼吸的何昭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撩衣襟,挺身跪在地上,「苍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白慕飞今日对天立誓,终我一生,只爱何昭宇一人,无论艰难险阻,不离不弃。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慕飞!」何昭宇身子一晃,又气又急,「你……你乱发什么誓?」
白慕飞回过头,目光直逼入何昭宇眼眸深处,「猫儿,你再不声不响离开我,我就不得善终,你舍得吗?」
「你……」何昭宇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怕我为了这件事离开你?」
白慕飞再次抱住了何昭宇,「傻猫,你的性子我最清楚,宁肯自己躲起来独自伤痛,也不愿让我伤心。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你,怎么能放你跑?如果是天要你我分离,我就和天斗:如果谁敢阻拦,我就杀无赦:如果是你要离开我,我已发下了誓,你忍心看着我横死……」
「慕飞!」何昭宇惊呼,手已不自主地掩住了白慕飞的口。
世间知己,唯有白慕飞。
心中阵阵激荡,情义相许,生死相随,还有什么可以阻挡?
慢慢地,何昭宇回抱住了白慕飞,低声道:「苍天在上,后土在下,何昭宇此生愿与白慕飞相伴终老,永不分离。如违此誓,不得……」
「善终」两字尚未出口,便被温热的嘴唇堵在喉咙中。
白虎无聊地趴在洞口,可怜它溜进去三次都被轰了出来,好心没好报啊。
洞中的火光明灭不定,蓝白身影合成一体,静静相拥,温馨和幸福充溢了心头。经过了多少风风雨雨,一路走来,只有这一刻,没有任何人打扰。
白慕飞兴致勃勃地道:「过年我们回无涯岛好不好?大哥赶回去陪大嫂生孩子,算日子,这孩子应该已经三个月啦,我还没见过呢。」
「那你还要准备贺礼,总不能空手见小侄儿吧?」
「我想过了,大哥肯定给家传的长命锁,不用我给。我藏有一块美玉,雕一个玉佩送小侄儿,也好驱邪避凶。」
「是从庞太师府中捎回来的那块吧?就藏在镜湖的竹屋里。」
白慕飞挠头,「没人想到开封府的何昭宇会私藏赃物呢,放你家里安全。」
「那是西域高僧从和阗带来献给圣上的,庞太师暗中截留了,谁知便宜了你,别得意,小心我告诉苏大人。」
「当时你就处处护着我,现在?更护啦,嘿嘿嘿。」
白虎忽然站起,警惕地盯着外面。
白慕飞和何昭宇立刻明白来的不是自己人,各自按住腰间的长剑,并肩走出洞外。
自南方飞快地赶来一批人,前面一个见到那一抹蓝色身影便大叫起来,「何大哥,何大哥……」
「章龙?」何昭宇惊喜地迎上前,才走几步,就被飞奔来的章龙一把抱住。
「何大哥,你平安无事,太好了,呜呜……」激动之下,五大三粗的汉子竟号啕大哭。
何昭宇哭笑不得,「章龙,你……」
白慕飞使劲儿将何昭宇从章龙怀里拉开,一把抱着章龙,「章大哥,我也想你啊!」
吓得章龙忙不迭跳开,「白少侠你可别开我玩笑。」
白慕飞瞪眼道:「你可不也在开猫儿的玩笑。」
何昭宇只注视着章龙身后十来个精壮的汉子,「这几位是……」
其中一人拱手道:「在下乐之舟,大内禁卫,奉圣上之命前来寻找何大人。」
「那这位是……」发觉旁边有几个巧妙地与乐之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便知他们不是一路的人。
「在下是燕王府的侍卫秋无痕,奉王爷之命前来寻找何大人。」
何昭宇和白慕飞都怔住了,一个开封府的护卫失踪,居然惊动了皇帝和燕王?这里面的阴谋气息,似乎太浓了。
白慕飞捏了何昭宇一把,「猫儿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没痊愈,不能赶路,各位能不能回去禀报一下,我们随后慢慢回开封。」
何昭宇心中暗笑,只好装得虚弱一点的模样,好在他本来身体就没好,清瘦憔悴,倒也并非假装。
白慕飞狠狠地瞪了何昭宇一眼,再掐,痛得何昭宇「恩」的一声,白慕飞忙抱住何昭宇,「猫儿,你怎么又眩晕了?」
众人自然看得出白慕飞装腔作势,不过何昭宇配合,也不好揭穿,乐之舟便道:
「何大人身体不适,我看大家还是跟着照顾比较稳妥。」
白慕飞心下恼怒,这些讨厌的人跟在身后,还怎么和猫儿柔情缙蜷?
「你们一大群人跟着,目标太大,万一猫儿暴露目标,你们担当得起吗?自是应该假装护送猫儿回去,转移别人的视线,猫儿才能平安回去。」
章龙「咕」的一声,强憋的笑声极难听。
当着众人的面,何昭宇实在忍不住,挣着要脱身,白慕飞死抱不放,回头道:「白虎,送客!」
白虎鼻子一哼,跳上前,大吼一声,众人虽是武功高强,对着这么只大老虎,也不禁吓一跳,料不到何昭宇竞有这样的老虎随身,未免栗然。看来何昭宇的失踪能惊动皇帝和燕王,果然有其过人之处。
秋无痕一笑,「王爷有令,我等一切以何大人之命是从,无痕先行告退。」带人翩然而去。
乐之舟是大内禁卫,官职在何昭宇之上,原可发号施令。不过何昭宇如今圣眷正隆,也不想得罪,「在下奉旨,随后护送何大人,这边境多有纠乱,在下想去探个究竟。」便即告辞,向北方走去。
何昭宇明白他们这一个在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