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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走边笑,很开心的样子。
只是当她从树林里走出来时,他身后跟出一个黑影,看着她的背影,冷冷地笑了一声。
离成亲还有三日,蔓知站在门口等着承浅的到来,听说她刚刚试玩大红喜袍,不知是不是很漂亮?
终于,在夕阳快要西下时她来了,与以往一样,穿了件粉红色的衣裙,显得那么喜庆。蔓知看着她,又看了眼他身后跟来的鬼权与欧阳落。
承浅的脚步很慢,好像仍旧有些躲避他,蔓知站在门口对她笑,笑的很甜,伴随着轻微的咳嗽而笑。
她原本粉扑扑的脸霎时有些白了,站到蔓知面前时,已经没了刚才的风光,到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不太敢说话。
“这是少主给你的东西,里面有银票和碎银子,够你出去生活用的了。”欧阳落把包袱递给蔓知,“明天就送你出去,你今天准备一下。”
承浅依旧没说什么话,蔓知看着她,黑嗔嗔的眼睛里有着暗淡的光芒。“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蔓知问她。
很显然,承浅没想到他会问这种话,她有些尴尬地扭过了头,想了想。“对不起。”
蔓知看着她,她的脸上都是愧疚,蔓知想上前,却被欧阳落一手阻隔了下来。“你很愧疚吧?尤其是看到我这张脸?”
夕阳的光芒照在脸上,镀上一层金光,她慢慢地抬起头,蔓知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他的睫毛会时而含蓄地低垂,这是一双漂亮的黑眼睛,而蔓生却不同,蔓生的眼睛里都是炽热与坦荡,毫不畏惧一切,狡猾的像只小狐狸。
他们的眼睛都很会长,黑眼珠比一般人大。这样一来,看人的时候很诱人,一点杂质都没有,她最害怕这种纯净的眼睛,没有抵抗力。
兄弟俩一比,她到是更喜欢看蔓生,因为蔓知一哭,她就有点烦躁,那种烦躁不是不喜欢他哭,而是害怕自己被眼泪淹死,他在她面前哭,她就有种想丢盔弃甲的感觉。
此时此地此景,她突然发现蔓知有什么东西好像被激发出来了,他的目光越来越像他弟弟蔓生,尽管那双黑眸上蒙着一层薄雾,可她仍旧看得清楚。
对于蔓知的问题,却不予以否认,确实如他所说,她内疚。
“你怎么不说话?蔓知又问她,想逼迫她看自己。
承浅渐渐地转回视线,终于对上了他的眼睛。
“你在透着我的眼睛看蔓生吗?他又问。
她突然想转头走,刚一回身,却又被蔓知给叫住了。
“我想带我弟弟的骨灰走。”他追上前,没靠近就被人拦了下来。想靠近她真难啊!蔓知这样想着,藏在衣袖里的匕首都无法在有效距离内挥出。
她不再回头,只是用背影对着蔓知。“入土既为安,如果想迁坟的话,还得三年。”
“你是不是喜欢他?连他的尸骨都不放过?”蔓知大声地问。
鬼权也看向承浅,等着她怎么说。
承浅愠怒。“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回喜欢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说完这句话,她就立刻觉得好笑,如果她年龄小,就会喜欢蔓生了?
没错,她是喜欢蔓生的性格,但这并不代表那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你什么时候送我走?”
“一刻都不想留了吗?”她问。
“是。”
她垂眸想了想,蒙着他的眼睛,带他从密道离开,应该不难,可是这期间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不能这么快就送他走。“明天,今天没时间,你就再在这里待上一天吧!”她扭头,对欧阳落道:“大哥,我又事跟你说,我们去我爹爹那去吧。”
“你们去吧,我这还得准备下成亲的事。”鬼权微笑地看着承浅。
“好,你去忙吧。”承浅看着鬼权,先与欧阳落离开了。他也一转身,走了另一条路。
门边的蔓知拿着包袱,看着承浅毅然决然的身影,渐渐地笑了。
“你杀不了她。”鬼权对蔓知说,他并没有跟承浅一路离开,而是绕了个路又回来了。”
蔓知警惕地看着站在树荫的鬼权,他的面容在树荫下显得那么阴暗,竟然有些像带了面具的何展齐。
心里的恐惧油然而生,他慢慢地向后退,想进屋去。
“你的匕首,无法杀死她。”鬼权阴暗地笑容挂在嘴角边,一步步向蔓知僵直的身子走来。
蔓知藏在衣袖里的匕首收也不是,挥也不是,不知怎么办好了。这时,鬼权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你喜欢她,是吧?”还没等他回答,他又问了一句。“你弟弟也喜欢他,是吧?”
一提到弟弟,蔓知就笑了出来,这笑容到有几分他弟弟的感觉。“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鬼权扶了扶额角,“我猜的没错,可我不知,她到底哪里值得你们喜欢呢?”
蔓知没回答,鬼权看着还没发育完全的蔓知,围着他的身慢慢地走起来。“她漂亮?”
“不。”蔓知回答。
“她性格好?”
“不。”
“那你们喜欢她什么?”
“因为她明知我们是细作,还让救了我们。”蔓知抬头,看着已经站定在他面前的鬼权,冷冷地道:“不过那已经是过去了。”
“你想杀了她吗?”鬼权问。
“想。”
“因为什么?”鬼权又问。
“我弟弟。”
“你帮我个忙,我也可以帮你个忙。”鬼权yin*他。
“你能帮我什么?”蔓知好奇地问他。
鬼权看着他,笑了笑。“你出去后,找到何展齐,带他来你出去时的那条密道,让他研究好如可开启机关,如果研究好了,明晚以烟火为信号,后天晚上戌时,带人由密道杀入开天门。”
蔓知越听越惊心,到最后已经不可置信地看着鬼权,原来内鬼就是他?可有一件事他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何展齐?,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可是她的夫君啊!”
“承震天看的太严,无法出去。”随后,他又主动解释起来。“我的父亲是前任武林盟主,承震天杀了我全家,夺下武林盟主之位,深仇大恨,不能不报,我在这里潜伏这么久,就是为了一点点地看着承家颓败,落寞。”
鬼权转过身,微风吹得他衣摆有些飘荡。“报仇有什么了不起?我要的是承震天痛不欲生,这才是我的最终目的。”
蔓知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太可怕了,可忽然又觉得鬼权值得他敬佩,想报仇,就是要这样。“那我能得到什么?”他问。
“你弟弟的骨灰,以及一个自由身。”鬼权如此道。
“那她的命呢?”蔓知问。
鬼权转过身,一步步地走过来,脚步看似轻巧,实则沉重。“她的命我有用。”鬼权想到她,突然笑了起来。“不过她的尸体我可以给你,你想留着看也好,埋了也罢,当花肥也可,碎尸万段也行,总之,尸体归你。”
蔓知觉得身上爬满了虫子一般的难受,他觉得鬼权就像是一个魔鬼,一个吃人肉喝人血的魔鬼。他转过身,要进屋时,却被鬼权喊住了。
“好好想想你那做了花肥的弟弟吧,你会与我合作的。”鬼权看着那个孩子,他推了门进屋,鬼权站在外面,低低地笑着。(!)
第110章:放走
婚期已经接近,开天门内的喜庆气氛到是有的,只是这种气氛又被一种说不出的压抑说笼罩着,所以人人表面上都带着笑,可看上去那笑容却那么奇怪。
欧阳落与承浅到了承震天的书房,此时承震天不再书房中,侍卫去通报,二人在书房里等了片刻承震天才进来。
承浅见了爹爹,先是站起身,恭敬地做了个万福,然后不等承震天摆手示意她起来,她就主动地起身,来到了承震天身边。“爹,今天我与欧阳大哥来是有件事想经过你的同意。”
承震天满脸笑容,幸福洋溢,看着自己女儿,心里说不出的甜,“什么事你做主就好了,爹爹年老了,以后开天门还得靠你们年轻的一辈。”
“爹。。。”承浅仍旧娇柔地唤了一声,睫毛轻眨,不知有什么阴谋诡计。
“好好好,我的乖女儿,有什么事,你说吧,爹爹都同意。”承震天宠溺地看着她,又看了看隆起的肚子,“我承震天的女儿竟然要出嫁了,真是难得,难得啊!”
承浅停了爹爹的话,也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把自己的来意表明了。“爹,我想让欧阳大哥送蔓知离开开天门。”
“好啊,什么时候走,安排一下就可以了。”承震天觉得这事完全不用请示他啊。
她露出个笑容,然后又继续往下说。“爹,我的意思是,他们从此就不会来了。”
“什么?”承震天惊问一声,然后脸色变了变,又看向欧阳落,欧阳落的脸上只写着四个字,不明真相。“欧阳啊,这是你的意思吗?”
欧阳落如坐针毡地,早已经在椅子上坐不下去了,这边连忙起身,恭敬地道:“欧阳并无此意,而且少主也是突然自己做主,欧阳从未提过要离开的事,更何况,在这种时候,欧阳怎能离开?”
“小浅,这是怎么回事?”承震天的声音里立刻多了几分威严。
承浅一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放在指尖上缠绕,到有几分女儿家的气质。“爹,女儿想让欧阳大哥离开开天门,我们的钱也已经够用了,等事态平静了,我们去西域生活,远离江湖武林,不好吗?”
承震天埋怨似地看了眼承浅,然后低声道:“小浅,你姑姑和二叔现在都不知下落,如果他们被灭了满门,你就是我承家唯一的根苗,你挑不起这个胆子可以,但鬼权的能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说话的空隙他特地看了眼欧阳落,欧阳落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点头。
“可这与欧阳大哥有什么关系?他为我们承家也卖命这么多年了,我现在就想让他走,让他离开,让他失踪消失,这都不行吗?”她有些着急地问。
“鬼权初次上任开天门门主一位,身边没有得力助手怎么行?”承震天开始给她讲道理。“瑶红既然是何展齐杀的,你就不像为瑶红报仇了吗?没有强大的能力,又怎么能报仇?”
承浅紧蹙的眉心稍稍收敛一点,心平气和地道:“瑶红的事我自有主张,我现在只想让欧阳大哥带着蔓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承震天很生气,站起身对承浅厉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