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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特别的想法,只是,听过了莲恩的音乐之后,我一直很想见你本人一面。”深邃的绿色大眼,就像是春天的湖水一般美丽,却又缺少一分动人的感情。
他缓缓地走向台前的钢琴,就像是回到他本应存在的家一般……
理所当然。
“我很好奇,对你们两人来说音乐究竟是什么?”
他打开琴,笑了一笑。
“贝森朵夫……果然是你的风格。”
他手轻雅地放在琴键上,流利地弹着巴赫所写的“复格的艺术”,八个声部的繁复对位在他的双手中恍若无物,他手指近乎完美的独立性以及卓越技巧简直让我叹为观止。
长达二十分钟的复格,就像是中世纪华丽的巴洛克式建筑一般,令人目不暇给。
他果真是名符其实的天才。
“你觉得巴赫美在哪里?”真司倚在吧台旁,冷冷地问道。
“美在完美无瑕的结构。”男人斩钉截铁地说着。
真司笑了笑,转头望着我。
“那你觉得呢?”
“我?”我侧头想了一想,认真地说道:
“我觉得巴赫美在纯净。”
真司点点头,“这就是你们两人的盲点。”
我微微一愕,没想到真司竟然连我都扯了进去。
但是一旁的金发男人,则是非常紧张地抢道:
“什么盲点!?”
“雅各你只看见了巴赫的结构,却没有感受到他音乐中的纯净,而莲恩则只有接收到巴赫音乐中的情感,而缺乏了分析。”
“简而言之,雅各的音乐缺少了感性,而莲恩的音乐则是少了理性。”
“巴赫的结构的确很美,古往今来大概很少有像他如此严谨的作曲家,但是,他之所以被称为音乐之父,也绝非仅是按照规则作曲而已,当中所蕴含的感情,以及对音乐的理念、期待,都是一些很重要的因子。”
“莲恩诠释曲子都太过于主观,所以你的音乐所表达的情绪也只有几种,因为那只是你“个人风格”的展现而已,可是你却忽略了“作曲家的意念”,这就是你音乐的致命伤。”
“至于雅各,你的音乐无论是准确度表现度都十分精准,但是就如同你所体会到的,音乐并不只有这些,要不然的话…老是错音连篇的莲恩,也不可能站在舞台上了,不是吗?”
“喂喂!我哪有错音连篇啊!”被人点破的狼狈让我胀红了一张脸。
真司狡黠一笑,“别忘了你在慕尼黑音乐院出的大糗,在跟乐团合奏当地民谣时,你整个移调了两个小节才即兴转回来,要不是指挥机灵,那场音乐会铁定就要开天窗啦!”
“呃…这种事情你记那么清楚做什么!?”说起这些陈年旧事,我简直丢脸到快钻进地洞里去避难了。
“好了好了!要准备开店了!”真司拍了拍手,单方面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既然你想在这里闲晃的话,我不介意再多一个酒保兼琴手。”
“咦咦,我?”金发男人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
真司笑的极为灿烂,“有什么关系,反正休假也挺无聊的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休假?”
“废话,要不然你可能在紧密的档期内,还有空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吗?”我不耐烦起这位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老兄,所表现出来的无知,于是非常有“耐心”地提醒他。
无论如何,反正从今天开始,“Seven”又多了一个俊帅无比的金发酒保啰!
呵呵。。。露终于开了。。。
想来竟然有四个多月没上来了啊。。。
先把完结的文文贴完吧。。。^^
冰蓝色的世界
有的时候,很少很少的时候……
在我的坚强出现裂缝时,我总是会不经意地窥见了真正的自己。
那个最真…也是我最不想承认的自己。
一个在黑暗中不断哭泣的小男孩。
总以为自己已经长大,已经变的坚强……但是,我依然还是那个无法停止哭泣的小孩。
那个…伤痕未愈的小男孩。
Seven在清晨四点半打烊,真司难得把我留下来一起喝酒。
以前我一个星期起码会上一次酒吧小酌一番,没想到自己在Pub打工之后,反而还更少喝酒了。
“想喝点什么?”真司走到我的身边,接过我擦拭干净的杯子。
我低着头,也没抬眼瞧他,只是微微一笑。
“怎么…难得老板想请我这小小的服务生喝酒啊?”
一阵冰块叮当响过,一杯晶莹剔透的伏特加莱姆便轻巧地摆在我的眼前。
“我们…也好久没聊聊了。”
真司自己拎着一杯威士忌,若有所想地笑道。
洗干净了最后一个杯子,我直接地凝视着坐在吧台前的真司。
“是啊……最近老是被雅各那家伙弄得团团转。”
笑着端起眼前的玻璃杯,优雅地啜了一口如泪般酸涩的酒。
“也好,反正他下礼拜就要回柏林了。”真司面不改色地陪我兜圈子。
多亏了雅各的搅局,才不会让我跟真司间诡异的气氛浮上台面,虽然我明知他会出手抱我一定有其原因,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去深思,去面对……
我不想失去真司这个朋友。
所以…我们之间才必须保持一条“界线”。
真司深深地凝视着我,非常认真地说道:
“莲……其实,我一直是恨着我大哥的。”
我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唇,静静地问道。
“哦,为什么?”
真司笑了笑,“我一直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受害者的角色,像是…我之所以成为同性恋,是因为被我大哥强迫的阴影……,或者是…我之所以无法恋爱,都是因为我大哥伤我至深……”
我深吸了一口气,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知道吗?莲……”真司一口气喝下了威士忌,缓缓地说着。
“要自己去恨事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要让自己敞开心去爱,却是非常非常艰难的。”
我放在黑色大理石吧台的手指,正微微地颤抖着。
无法克制地颤抖着。
“你以为…你以为事情有那么简单吗……”我的舌尖尝到了血腥,一种说不出的愤怒倏地涌了上来。
“什么敞开胸怀不要害怕去爱!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也能说的出口!?”
我几乎连声音也破碎了,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受,就像是梦魇一般地又再度攫住了我。
“你以为我不想去爱吗!?谁不想永远待在那个充满温暖甜蜜的乐土!?谁会喜欢冰冷黑暗的孤独!?我不是不想!我是不能啊……”
“为什么不能!?”真司上身横越了吧台,用力地摇撼着我。
“你当然可以!就像是你不管有多么害怕,有多么痛苦,你还是爱上了别人……你还是爱上了易君寒,你还是爱上了洛悠,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啊!”
望着真司坚定的眼,我蓦地溢出泪来。
无法停止的泪。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紧紧地抓住了真司,痛哭失声。
“我不要幸福了…我再也不要幸福了!”
不爱了!我再也不爱了!
那苦…太深、太痛,深到让我无法挖掘,痛到让我无法面对。
如果终究是要撕裂我的胸膛,那就让我死吧!
为什么不让我拥抱这最后的微小希望,就算我不能幸福,但是…至少我不会因绝望而死啊!
“莲,我一直以为我永远不会再爱上别人,可是…我爱你!”
“我爱你啊,莲!”真司大声地吼着…带着哽咽地吼着。
“真司………”
我已经快哭到全身痉挛了,听见了真司的告白,我没有任何的惊讶或是喜悦,只是更加心如刀割而已。
为什么要爱我……明明是那么污秽的人啊!
我从不曾对人付出过真心,这个充满恶心脏的躯体,只是想借着取悦其它人,而得到那么一点点的存在价值而已啊!
我不该被爱!也不值得被爱!
“不要…不要爱我……不要!”
脑海里闪过了许多画面……快的几乎让我抓不住,却又清晰到让我想吐。
“妈妈最爱你了……只要听妈妈的话就好了,妈妈是全世界最爱你的人唷,其它的人都是骗子,只有妈妈才是真正爱你的人喔……”
“妈妈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女人的脸…女人的手…女人的声音……
“我会碰你!?你一个小孩子说的话能信吗?”
“哭什么哭!我可是让你爽得不得了啊!”
男人的脸…男人的手…男人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从前的恶魇竟然渐渐有了另一种面貌。
什么时候…那个总是掌控我一切的女人,变成了一个骨瘦如柴,只能拼命抓住最后一点虚假之爱的可怜女人。
什么时候…那个将我推进罪恶欲望深渊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只想找个人听他说些无聊话题的可悲男人。
我知道的……我知道他们也只是两个脆弱而无知的男人与女人。
我也的确不再是那个只会觉得受伤,而不明白当中原因的小孩了。
每个孩子都会不自觉地将自己的父母崇高化,甚至是神化,但是却忘了…他们也只是普通的“男人”与“女人”。
我不想承认这些事实,因为正如真司所说的……
去恨是远比去爱去原谅还要困难无数倍的事情啊!
我可以永远躲在那个受伤的壳中,如果我只有一个人…那也顶多让我一个人不幸而已。
可是…现在我却让那么爱我而且我爱的人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