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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支吾半天,搂着我扭了一会儿,“……自从你对我下十里杨花后……我就有点……怕熬不到冲关……”
……变态就是变态。下毒也让他春心荡漾。
总之,我们还在使用加味姑嫂丸……我是说加味的丹药。
不过我对炼丹没什么才能,不像无穷那样厉害。反而对制器,我有很浓重的兴趣,而且有点小小的才华。
本来我一个心动中期的小菜鸟,想要学制器宛如天方夜谭。因为我没有自己的三昧真火,也没有地灵火(某些火山有)可以辅助。但无穷是个曾经差点度劫的高手,而京城底下正有条庞大的灵脉,属性正好是火龙。
虽然说龙头在紫禁城里,但乐王府刚好有条小小支脉。无穷就安了个阵,理直气壮的窃取了这条脉的灵火。丹炉的火源就是这么来的。
刚开始是因为各地征收来的物资里头有许多矿石要精粹精练,但矿石珍贵,我想先练练手,无穷搬运了大量海沙来让我练着玩。
练着练着,练出兴趣。海沙焠炼后成什么呢?没错,玻璃。我以前在一家玻璃作坊当过会计,分外有亲切感。不过无穷对制器所知甚少,也没什么琢磨,顶多知道一些粗浅的炼制飞剑而已。
所以我一开始就走入歧途,误打误撞的别开蹊径。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一般制器是锻制法,应该是走兵器反覆锻造的路线。但我的却是早已失传的凝练法,根本没有这法门了。
但这时候的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只是凭着前生玩过吹玻璃、玩过捏陶,从这些部份下去摸索的。
所以我琢磨了一年多,出来的第一把飞剑,是把晶莹剔透的“玻璃剑”。这是把椭圆形的飞剑,没有剑柄,看起来像块冰棱,阳光一照,五颜六色,幻出虹彩。
喜孜孜的递给无穷的时候,他笑了。
他早就知道我在玩儿制器,还演练了许多他拥有的法宝给我看,跟我仔细讲解。
但他却没想到我会去捣鼓一把一碰就碎的玻璃剑。
“一但交兵必碎……”他把玩着笑,但笑容渐渐凝固,换我的笑容越来越大。
“正是要它碎。”我扬了扬眉,心痒难耐的怂恿,“试看看!我的功力还不足以驱使……”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摄入体内,然后唤出玻璃剑,打向一块太湖石。石碎剑也碎,但碎裂又锋利的玻璃碎剑,将满天碎石割成粉末。
太成功了!
这就是兵者诡道也!若是跟人斗飞剑或斗法宝,以碎形对有形,虽然不到以柔克刚,也差不多了。而且玻璃心可以唤回重整……缺点是需要掌控神识的能力很强,不然无法控制碎裂成千百块的裂片,那就不能控制爆炸割裂的范围了,敌我双方无差别攻击就不妙了。
“……从何想来?!”无穷大笑,“太妙了,纤巧、纤巧!将来你有这把,真的是……
可惜了,灵火太弱。不过不怕,你慢慢涵养锻炼……”
“是送你的。”我有点脸红,“呃……我知道不如你的无形。但当个暗器也不坏啦……
反正我在做就好了……你身边还是多点防身比较好。”
他张大眼睛,我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什么宝贝没有?我送他这么把低劣的飞剑。自己都觉得有点蠢。
“……这剑叫什么?”他低头端详这把剑。
我很窘。期期艾艾的说,“玻璃心。”掩住了脸。我觉得很白痴、很不好意思。
这整把剑的构思和名字……就只是、只是……只是代表我说不出口的心意而已。
他凑近我耳边,很小声的问,“你的心么?”
“知道就好,不要讲啦!”我把他推开。他却抓着我的手,一直傻笑。害我也跟着傻笑。
我想他是很喜欢这把剑,因为他晕飘飘了好几天,很珍惜的隐在胸口,抱着我摇很久,像是哄小孩。
“……这是第一次,有人真心真意送我的东西。”他闭着眼睛,表情非常非常平静,“鸾鸾,你给我好多第一次。我会待你好,永远待你好的。”
每次他这么说,我都会很心酸。“……将来你认识的人多了,就会发现好人很多,比我待你更好的人更多。”
“不一样的。”他摩挲着我的头发,“鸾鸾待我好我才希罕。以前他们干什么去了?只会想杀我、抢我的东西,就算待我好也是为了以后从我这得到什么……连陆修寒见到我也只是想吞掉我……”
我更难过了。最少我还有个阴森的娘,无穷之前谁也没有。我抱紧他,滴下眼泪。
之十九
冒充八王爷后的第八年,我来到这鬼世界的第十四年,发生了一件在大明朝不算大的边境冲突。
南越叛乱,屡剿无功,乐王奉旨督军。
当然这是表面上的说法。
主要是出了点修仙败类想加入某方欺负凡人。这算是违反潜规则的。像是大人虐杀小孩即使无法禁绝,总是为人发指。若是有人冲进幼儿园手起刀落,有点良心的大人都会扑上去阻止。
我没闹着要去。因为无穷用一成功力,我却连半招都没扛下来。
毕竟我不好去拖他后腿,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所以我乖乖的在京城等他,毕竟他倚赖龙脉布下的防护阵还真没人可以破进来。
军情紧急,他只交代一声,搂了我一下就走了。其实我真的没有抵触也没有生气。
我知道他想把我搁在安全的地方,我也知道他已入世,难免会有眷恋和不忍。
毕竟,真的心灵扭曲的,是陆修寒,一直都不是无穷。他的人格还是有机会走向健全光明的。
我只是……有点儿想他。而且有点担心……不知道还可以想多久。
我妈偶尔也会很有哲理。她说,人生这条路铺满玫瑰──半是花朵半荆棘。
是呀,走了这些年。荆棘少而花儿多,已经是福份了。而我呢,从来没有独自一个……上辈子有娘,这辈子有无穷。
我只是朝颜个性发作。牵牛花没竹竿儿就倒地板了。
为了不让自己没事干,我又不能静下心来好好琢磨制器,我开始把他给的符箓仔仔细细读了一遍,依样画葫芦……画符儿。
我足足画了五个月的符。从开始丑得令人掩面的书法,到现在颇工整严谨。其实画符是重点画到能用得上就好,画得好不好看从来不是重点。问题是,当你日日夜夜的画了无数的符以后,想难看都有点困难了。
各式各样的符,画了又画。专注在这个工作上,我就不太会想太多,累够了我就能睡一会儿。缺点是手不能停。一停,就会觉得无形的子弹笔直的射穿心脏,疼得会弯下腰,直想打滚。
这五个月,我不但把所有累积的过剩灵气耗光,甚至连我的真气都耗完了。这样机械性又大量的画符也是很耗损的。我干脆把培元丹摆了一坛出来,不足的时候就扔一颗吃了。
我当然也会担心药物中毒的问题。但比心痛要好多了。
乐王府有间偏殿是空着的。我就在那儿画,边画边扔旁边,打算有心情的时候再去收拾。堆了整整半殿。
无穷回来的时候,我不知道。直到他唤我,我才茫茫然的回头,看到他,我很想起身,但我发现我盘腿坐太久,腰腿不太灵活,痴痴的看了他十几秒。
他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满脸惨痛。冲过来紧紧的抱住我,差点骨头都被他勒出裂痕。他在发抖,然后哭得很凄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很想跟他讲,男儿有泪不轻弹,也很想问他,是不是事情不顺利?不管怎么样都会有办法的。
或者是……他开窍了,爱上哪个俏姑娘之类的,那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替他开心的……至于我心底真的怎么想,他倒是不用知道。
但我五个月没讲话,喉舌一下子不灵光了。“无、无穷……”挣扎半天,我才勉强能开口。
他扶着我的脸,看了又看,然后深深的吻了我。我微微吃惊。
可能是缺乏情欲的关系,其实我们很少接吻。亲昵是非常亲昵,但无穷还是很含蓄的,真的把接吻当成一件很慎重的大事看待。偶尔花前月下,气氛极好,他才会浅吻,很生涩也很害羞。像这样热情,可是很不寻常的。
他很温柔,非常非常。但却让我的脸滚烫,他的脸也酡红如醉。
抵着我的额,他轻喘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的说,“……再不会抛下你了,对不起。”
“没事呀。”太久没说话,说起话来显得嘶哑,语调古怪。“不要紧。”
他将脸贴在我的颊上,“我错了,真的。我没跟人相处过,我太得意忘形……对不起。”
“什么啊……”他快惹哭我了,我强笑说,“真的没事。是我不好,我没自保能力……”
他堵住我的嘴不让我说,啜吻如蝴蝶舞瓣,像个孩子一样哭个不停。“我们……离开乐王府。离开以后……我们就成亲。”
“为什么?”我愣住,但他只是阖目流泪,将脸埋在我的颈窝。
他一直没有解释。只是哄我去睡,然后收拾所有的东西。收拾整个偏殿,我写的符仔细迭起来,可以装满二十坪大的房间,完全是手工业,粗估两人消耗一百年都用不完。
直到带我离开乐王府几个月后,无穷才告诉我为什么。
那天他回来时,看到落符如枯叶,而我就坐在凄凉的秋色里埋首画符。回头看人时,唇若薄纸,颓艳倾倒,已如幽魂,却在看见他时,薄弱如灰的眼中却爆出灿亮的欢喜……就剩这么一点生气了。
所谓相思成疾。
他一下子堵住。他一直以为,我是个薄凉性子,若不是他苦苦牵扯,我也就随缘淡薄。可没想到五个月的离别而已,把我折磨成那样子。
他说,那一刻,他痛苦的想死,虽然也欢喜的想死。
“……没觉得苦啊。”我讷讷的说。
“傻气……”每次我这样讲,他都会热泪如倾。但他这样哭,我却从来没讨厌过,也不会觉得他娘娘腔。天知道我最讨厌娘炮。
或许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