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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很有耐心了,无论花多久时间,他都愿意等,他会一直等下去!
想着杨照云,西雅图的天气似乎不再那么寒冷,噙着笑,他对丁雅乐道谢。
先是抱歉又是道谢,丁雅乐就是觉得怪异。「你……真的是卫棠希吗?」
◆◇◇
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子后——
三年前,卫棠希失望地回到台湾,再次清楚凭一己之力绝对很难找到杨照云,于是只有把全部的希望放在征信社,而他的薪水自然全都支付给征信社了。
这一找也找了四年,从第二年起断断续续都有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但就是找不到人——什么也没有,就好象杨照云根本不存在这地球上一般。
真的是杨照云存心避开他吗?还是家庭的压力,或是……他不再爱他了?
他还要等他多久?
「你们真的是一流的征信社吗?」
「当然一流!」老板很肯定地回笞他的问题。
「为何找一个人需要四年的时间?」这半年,卫棠希下班后便会去征信社询问。
「卫先生,在国外找人不容易啊,想想看吧,光整个美国叫Charles的就不知道有多少,先不算已死或是刚出生的,还有那些出国的、留学的、失踪的和地址不明确的,单单一个州而已,也要花不少时间去查,人海茫茫,真的很难办呢!」老板笑笑的回答着他重复了四年,意思不变、仅是文字不同的答案。
强将手下无弱兵,平日事务繁忙的他很放心地让手下独挑大梁,绝不干涉,但他也搞不懂为何一个简单的寻人工作会拖了那么久,几乎快砸了他的招牌。
精明的卫棠希玻Я瞬'眼,他总觉得这老板越来越像是在打迷糊仗。
「你该不会为了赚钱,使出下流手段吧?」他打听过,父亲为他找来的征信社的确有名,但人心难测,自己的薪水有多少他并不清楚,但他明白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永远不会改变。
卫棠希的疑问,让老板皱起眉头。「卫先生,你这么说就伤感情了,我和你父亲是好友,难道我会连自己好友都欺骗?」
「有钱能使鬼推磨。」卫棠希淡淡地说。
这四年来,他看的人不下数万,每个人的表情或多或少都给了他深刻的印象,他看得出这老板不是那种小人,只是他越等越着急,才会如此口不择言。
他还能再等多久?他还有多少个四年可以虚掷?
「卫先生,这话可说得严重了。」感觉到衬衫下有汗渗出,老板吞了吞口水。
「老板,这四年里,你也换了不少手下办理这件事,但每个都交白卷,这次换你出马吧!要不然,我可会严重地怀疑你这家公司的信誉,你该清楚,我在商场上也有些小小地位,名誉扫地的事情若传了出去,对你和你公司……不太好吧?」他似在为老板担心地分析。
现在的卫棠希不再以最原始的情绪对付旁人,而是应对进退得体、懂得不得罪人,偶尔也会使使小手段,教人防不慎防。
老板听了,神情一变,沉默了会儿。
他明白狗急跳墙的道理,于是卫棠希在一旁喝着热茶等着老板回复。
「好吧,为了挽回公司的名誉,这次就由我出马!话说在前头,这不表示我的手下不济事,纯粹是看在和你父亲的交情上。」老板笑呵呵地说,要重出江湖,他很有信心。
卫棠希含笑敛目。看来自己还不够老练,要不然早就能激得老板亲自出马找人了。
「一有消息,请马上跟我联络。」按照惯例,他离去前都会补上这一句。
只希望这次不再使他希望落空。
◆◇◇
当初父亲为他找来征信社帮忙打听杨照云的下落,的确让他安心不少,也对找到杨照云一事信心满满,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却渐渐没了信心。
靠在躺椅上,卫棠希不由得深深吁了一口气。
骆子扬跟他说过,有时候光在台湾找一个人都不见得找得到,否则哪来那么多失踪人口,所以他要他对寻找杨照云这件事别抱太大希望,免得最后失望更深。
他哪会不明白,只是……他怎么能做得到?杨照云在他心底早已成了他不能缺少的一部分,和他整个人是连在一起的,他怎么忘得了?
夜晚凉风徐徐吹过,转眼间,时间又回到两人相遇的季节,不过……他环视整个阳台,除了茂密的花草和暗夜中的星芒,就剩他一人。
心头一拧,眼泪无声无息沿着脸颊滑至唇边。
失去母亲那一日的痛似乎又涌现。
他最爱的人竟都不在他身边,这四年里,他究竟是怎么过的?
他为何一点也想不起来,他刚刚又是从哪里回来的?
什么都没有,他的脑子里一点印象也没有,就好象当机后的计算机,一片空白。
他想要的人,就只有杨照云了。
呼吸、不停呼吸,直到岔了气,他的手痛苦得想抓住一点可以支撑他的东西,却弄倒了桌上的杯子,碎裂的声音在宁静的空间里造成莫大的回音。
他想捡起地上的碎片,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眼前一黑,顿时没了知觉。
◆◇◇
胸口依然疼痛不已,但耳朵却慢慢听见一些声音,模糊中,他好象听见有人在他身边似的——会是他吗?
一个意念反射至大脑,眼眸几乎是立即睁开,但等着他的又是一次的失望!
合上书,骆子扬朝他浅笑。
「还好管家发现得早,要不然,这次你铁定因缺氧过久——完蛋!」他的笑容里掩不去心中的担忧。
这四年来的深夜里,他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接获医院的通知来照顾孤身在台北打理分公司的卫棠希,害得他每到睡觉前,总会恨不得拔去电话、关掉手机,最好让卫家的管家找不到人,但或许是同情心作祟,他仍是不忍心这么做,毕竟不善交际的卫棠希,身边没半个人,他不照顾他,谁来照顾他?
卫棠希不语。
每想到杨照云,胸口就好象压着千斤重的大石般,害他无法呼吸。医生为他彻底检查过,最后在束手无策下,只能说是他的心结太深,心理影响生理,才会得到这种精神性的暂时病症。
但好笑的是,他这种病还会选在特定的夜深人静时发作,因为只有此时,他才有空闲去想杨照云,白天时,他根本恨不得一刻不得闲,就这么忙下去,忙到能让他忘记失去杨照云的痛。
「够了!别再想了,」骆子扬一眼即看穿卫棠希脑袋里又在想什么。「虽然这里是医院,但医生刚刚才离开,别那么快又把他叫回来,他也得睡一下吧!」
「子扬,我没事。」
「若不再接到管家半夜打来的电话,我才相信你真的没事。」骆子扬调侃道。
他向来深信及时行乐,这四年里,看着一次又一次倒下的卫棠希,他真的为他感到不值,也劝过他许多次,要他放弃找寻杨照云,但,生性执着的卫棠希却是这么回答他——
子扬,因为你没真爱过,所以才说出这种话。我对照云的爱,一点也不肤浅,是他改变了我,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我也不明自己为何那么爱他,我只能说他就好象另一个我,是他的爱,令我完整。
自此后,他再也不劝卫棠希,他们的事,他这个外人是插不上手的。
「征信社那边还是没消息吗?」
「你想呢?」
「这小子可真会躲。」
「他为什么不肯见我?就算他父母不答应我们的事,难道不见我他也无所谓吗?」
他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他,以为这样对他是最好的,却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他的心情;难道杨照云不见他,也是为他好?这样的好,他宁愿不要。
「是不是……我这辈子注定要一个人?」卫棠希问着他。
骆子扬只能沉默以对。
◆◇◇
隔天,卫棠希照常上班,他那种病症总会在隔天奇迹似地恢复正常,一点也不影响他第二天的工作。
「少爷,有您的信。」
「什么信?」目光盯着报纸,他分心一问。
「西雅图寄来的,是位杨德群先生寄来的。」管家尽责地报告,等待少爷一声令下就把信件处理掉。
乍听见这名字,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突地,他想起是谁了——是杨照云的父亲!
看似断掉的联系,似乎又接上了。
卫棠希直接取走管家手上的信,示意他离开后,便赶紧拆开信件。
棠希:
许久不见,有四年了吧?
伯父知道你一定很想问为何我们会消失在西雅图?为何照云不回台湾?那是有原因的。
当年,我们由农场要回西雅图的早上,照云为了救一个爬上屋顶的邻居小男孩,不幸摔下,头直接撞到地面,在医院整整躺了一个月。
等他清醒时,他不但看不见也失了忆,医生说他有可能是脑震荡引起的短时间失忆,也有可能永远都想不起过去的事情,我们原想找你过来见见他,或许会有些帮助,但是……
看到这里,卫棠希不禁为杨照云已失明的消息感到心疼。
倏地,炎热的夏日里,竟无端冒出一股冷流冻结了他的心。
不是短时间,而是永远的,血块压迫到他的视神经,医生对开刀的成功机率仅有两成胜算,所以伯父考虑了所有的情况,那时的照云犹如一个新生儿,正在学习这世界的一切,是个沉重的包袱,我们身为他的父母,自然要照顾他,但你和他非亲非故,而且有着大好前程,所以我们才决定不通知你,因为你有你的人生,我们不希望照云的失明,最后成了你们之间的障碍。
这四年来,照云学习得很快,其实有时候我发觉他的记忆或许早就恢复了,只是他不想说而已,我甚至在想,他或许也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所以才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