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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闻言,顿时沉默下来。
在五楼的病房外,爸爸找遍了过道和大厅,都没有看到两个人的影子。
索性下楼,一楼的大厅里也没有。站在住院大楼门口的台阶上放眼望去,空荡荡的院子,除了来往的病人家属。根本看不到两个小伙子的身影。他不由地心慌起来。难道他们真躲到没人的地方打架去了?眼看天就快黑了,这可如何是好!两个人一个是帮自己看护女儿的女儿同学,一个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又是女儿孩子的父亲,无论是谁,他都不愿意看到他们两败俱伤。
找了一圈无果。重新回到女儿的病房,却见三个人正在病房里争执。
“苏伯伯!”罗朗见苏欣爸爸进来。连忙打招呼。
听着他的招呼声,程远急忙转身,看到来人,叫了声伯父,这才打量起老丈人的样貌。
只见这位老人精神矍铄,慈眉善目,远远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威严。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嗯,好好,坐吧!路上辛苦了!”爸爸和善地说。
“不辛苦,一路上很顺利。您坐吧!”程远一边回应一边让座。
见他们这样见面,倒省得自己介绍。苏欣就这样静卧床上,默默听着他们的谈话,暗中观察着爸爸的态度。
“哦。”爸爸微笑着应了一声,也暗自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儿亲定的姑爷。虽然他跟女儿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告诉他们,对他的先斩后奏他心里也不满,但是他能主动上门。他这做父亲的,心里的气已经消了一半。更没想到的是,这位南方来的准姑爷,竟能听得懂他的本地话。这让他暗暗高兴。
其实苏欣躺在床上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也是惊喜交加。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从来都是普通话交流,她没在他面前讲过北方方言,他也没有教过她上海话。如今他和自己的爸爸能这样畅通无阻地交流,这样的结果实在是令人欣慰。
爸爸年轻的时候从军多年,曾经走南闯北,到过不少地方,唯独没有去过上海。听说上海是个花花世界,但是眼前这位花花世界来的小伙子,外表斯文,衣着整齐,举止大方,谈吐间谦逊有礼,一点都不油腔滑调,完全不像花花公子。不仅如此,他一头短碎发,显得精神又干练,比起罗朗那一头长发,看起来顺眼不少。他心里不由地对他又多了一分好感。
相貌和谈吐都不差,他敢来,就说明他是个有责任心的小伙子,那么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天南海北,路途遥远,难为了他们做家长的,可惜了两个孩子。看着他们,他不禁在心里叹息。
罗朗本是要走的人,见他们一家人团聚,向苏爸爸告辞道:“既然他来了,我就不打扰了,过两天再来看她和伯母。”
“唉,好吧。这两天辛苦你了。”爸爸低头轻叹一声,阻止了程远去送他,起身亲自送他出去。
女儿长这么大,他们二老从来没有过问过她感情上的事,她也从来没有带男孩子回过家,没想到这一下子突然来了俩。两个男孩子,一个苦苦寻找女儿多年,见女儿出事,守在病房迟迟不肯离去,一个是女儿暗自选定的爱人,又有了腹中的孩子牵绊。虽然两个男孩子看起来都不错,本来如果女儿愿意,他倒希望罗朗能做他的姑爷,毕竟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可是现在女儿却做出这样的事,他还有什么资格对人家有任何想法?眼看他的等待和寻找,最后都将徒劳而返,老人家觉得很愧疚。
“小罗啊,伯伯对不起你呀。”爸爸难为情地说。
原本是自己惹出的祸端,如今老人家竟然向自己道歉,罗朗感动得几近落泪。
“苏伯伯您别这样说,是我对不起他们。只要她以后过得开心,我没什么。”
“唉,好。以后有空到家里来坐。”爸爸连连点头道。
送走罗朗,爸爸回来跟程远简单地寒暄道,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又叮嘱他暂时先不要去见自己老伴,等她病情稳定下来再说。程远听从了他的安排。
爸爸走后,见苏欣仍是一脸不快,程远知道她仍然揪着旧账不放,对自己的隐瞒耿耿于怀。于是又向她解释,隐瞒她,是因为在乎她,害怕失去她。因为在罗朗的画室看到她的那些画像,加上知道他在执着寻找,他对自己没有了信心。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她问。
“刚刚当着罗朗的面,你总得给我留点面子。”
她心中暗笑,原来事事运筹帷幄的你,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你是怎样找到这里的?”她终于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傻根,你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只要有地址,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他得意道。
“你可真是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你点颜色你就想开染坊!”她笑道。
两个人吵归吵,闹归闹,爱人终究是爱人,加上一星期未见,很快就把这段不愉快抛之脑后,重新沉浸在相聚的亲密和幸福中。
虽然爸爸并没有亲口答应两个人的事,但是现在他的态度显然是中立的,这已经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说明两个人的努力正在向在成功的方向迈进,彼此心中自是喜出望外。
甜蜜过后,想起妈妈还在病房,两个人又不免担忧。
“伯母真的很难说话吗?”他难以置信地问。
“嗯。”她垂下眼帘,眼里是无尽的失望。“我刚刚告诉她我们要在一起,她脾气上来就倒下了。其实她不是难说话,只是固执。”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索性在她身边躺下来,双臂越过头顶,把头枕在胳膊上,望着天花板沉默不语。她朝里边挪了挪身子,想让他睡得舒服一些。他却拉住她的胳膊示意她别动,然后侧身搂住她,注视着她的眼睛问:“老婆,你爱我吗?”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第一次是在他上海的父母家里。那时候她回答不爱,其实是口是心非。这一次要怎么回答,她犹豫了。生活不像演戏,可以把爱挂在嘴边。在自己的爱人面前,老老实实回答一句我爱你,还真有点难为情。但是这三个字,她在罗朗面前都敢说,在他面前还有什么顾忌的呢?
她看着他满是期待的眼神,缓缓道:“我爱你。”
他紧接着又问:“那你相信我吗?”
“相信。”她毫不迟疑地回答。
“那好。从现在开始,以后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要做好两件事。”
“?”她愣愣地看着他。
“首先,安心养好身体,然后,”他伸手握紧她的手,“抓紧我的手不要放开,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只要你不放开我的手,我前进就有动力!”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晚上婶婶又过来了。
她本是过来换罗朗的。
先到妈妈病房探望过妈妈,爸爸急忙追出病房,把婶婶叫到一边叮嘱一番才放心让她去女儿那边。
婶婶从大伯口中得知那个叫程远的南方男孩子过来了,心中好奇,不免加快了脚步。
到病房门口放轻脚步朝里边望去,果然看见病床前换了一个男孩子。见两个人卿卿我我毫不见外的样子,她站在门口竟不好意思进去。
“我婶来了!”她看到门外的人影,推了推他,两个人一起把目光投向门口。
婶婶这才推门进来。
“这就是程远吧?”她看着他问。
“这是我婶。”她急忙郑重其事地向他介绍道。
“嗯,婶婶好!”他急忙招呼道。
“好。”
婶婶淡淡地回应了一声,然后坐到床边询问侄女这一天的情况。问完,才重新把目光投向程远,跟他攀谈起来。(未完待续)
第九章 千里追妻(5)
半辈子都没有出过远门,从来不讲普通话的婶婶,跟程远交谈,竟然破天荒地转换频道,换上不很标准的普通话,这让侄女大为惊讶。
婶婶问起程远的工作、家庭情况,他都不卑不亢,娓娓道来。后来谈及家里的生意,两个人也聊的甚是投机。一场谈话下来,两个素未谋面的人,竟像熟人见面一样自然。趁婶婶低头说话的功夫,程远得意地朝床上挤眉弄眼,苏欣躲在婶婶背后暗自偷笑。
程远的到来,顺理成章地交接了婶婶的陪护工作。话完,婶婶向两个人交代一番,放心满意地回家去了。
这一晚,他照顾她洗漱,给她打热水擦澡,洗她换下来的衣物,连帮她换卫生巾都亲自动手。她静静躺在床上享受着他细心周到的服务,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既感动又甜蜜。
第二天,叔叔从婶婶口中听闻远道而来的侄姑爷来了,一大早就赶来医院看望。
跟叔叔打过招呼,程远难为情地说,本来应该我先去拜访您,没想到反而让您跑到这里来看我。
叔叔笑道,现在是非常时期,顾不了这么多礼节了。
叔叔在政府机关就职多年,连平时讲话都带着官腔。程远因为职业的关系,也是阅人无数,自有一套为人处事的艺术。见叔叔说话独断专行、掷地有声,索性投其所好,他说什么他应承什么,既不失对长辈的尊重,又显得敦厚稳重,叔叔也对这位外来的准姑爷暗自赞许。
其实苏欣也知道,在对待自己和程远的事上,家长都是对事不对人。程远的到来,让爸爸和叔叔婶婶在对待他这位南方姑爷的问题上,态度明显缓和下来。现在,只要他们点头,就差过妈妈那一关了。只要大家联合起来说服妈妈,两个人的事就十拿九稳了。
这天上午,要接受医生的安排做B超了。
在医院待了两天,等的就是这一刻的结果,但是真正到了这一刻,苏欣和程远两个人心里既期待又紧张。虽然现在出血量越来越少了,但是孩子到底有没有保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他们实在不敢往坏的地方想。
因为第一天入院的时候,经过急诊检查,分泌物中已经观察到子宫内膜组织,情况不容乐观,医生不建议盲目保胎。当时家属这边又没有明确的表态,医生没有立即采取保胎措施。
后来一次大出血,医生检查到其宫颈已开,子宫增大,已经出现了排异的征兆。经过血液和尿液检测,体内黄体酮数值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