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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回家了,那个去深圳实习,这边这个去上海找工作。”
“这麽说就剩咱俩了?”他咧着口白牙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这话说得听着怎麽慎得慌呢。看了看表,时间也不早了,他冲了个凉爬上了床。“怎麽这麽热,才四月底啊!难道我不习惯这里气候了?”
“少扯吧,这两天返潮,天气闷得很,别出了国门啥口气都大了,没见海龟这麽不要face的。”我烧了壶热水,把他的毛巾吊起来。
他一直看着我,居高临下。“纾涵,我觉得你成熟了很多!也更贤惠了,我快把持不住了……”说完一脸窃笑。我操起桌上的《读者》卷成个筒状朝他脸上扔去,他手一挡,书又落了下来。“喂喂喂,不要谋杀亲夫啊!”
“操,皮痒了你!”我把杂志举在脑後,正准备发力,只见他迷离着双眼勾魂地看着我:“上来,我们聊聊好吗?”
我泄气地把书扔到一旁,嘟哝一声。“等等。”忙活自己的去了。等我把杂事干完,抬头看看那小子,侧脸贴着枕头,睡得很恬静的样子。
关上灯,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刚躺下,就听可非呓语:“你终於上床了。”
我没接话,他继续“呓语”:“你找到另一半了吗?”我还是不说话,心想这人怎麽出了国门就落下这麽个病根儿,睡觉话还那麽多。我们俩的床是连着的,头顶头睡。突然他吼着大嗓门在我耳边吼:“别装死!问你话呢!”
“啊?我还当你睡了呢!”
“Shit!你见人这麽说梦话的?”
“哦。”我的困劲儿上来了。“有什麽话明天说吧。”
“你小子找女朋友了吗?”
“没呢,哪儿有功夫泡妞。”
“你不是答辩答完了嘛,那还没时间?这些天你都忙什麽呢?”
“看片。”
“真有你的!咳,我想,在美国定居。”
“哦?”我愣了一下,“哦。”这是出国人正常的想法,国外的月亮也许真比国内圆。
“纾涵,我觉得我以前性格蔫儿了点儿,太没自信,想要的东西不敢去争取,傻不咧咧的,呵!以为只要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只会等待。可能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这三年我认识了很多朋友,也见识了很多场面,每一天夜里躺在床上我都在想,自己是不是错过什麽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这席话说得我睡意全无,在黑夜中睁着大眼等着他的下文。
“你真的很像我的毒品,在国外每当我心力交瘁,一想起你,就像注射了兴奋剂。我对自己说,不管怎麽样,我回国一定把你追回来……”我的心咯!了一下,他继续说,“我不容许自己的再度错过,可能会失败,但总比後悔一生值得。纾涵,你还没睡吧,你肯定觉得我皮厚了不少,呵呵,比起刘备我差远了!相信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你追到手的。”厚黑学!明天我就去研究《反厚黑学》,搞个双文凭。暗暗使劲,我在黑暗中攥紧了拳头。“诶,我们去海边走走吧。”
“你丫疯了!大半夜的,人家还当我们梦游!”这人脑子短路还是抽风了,
“哈,就知道你还没睡!我刚刚说的你听了吗?”
好小子,原来是在试探我!算你狠!“啊?你说什麽了?”装傻谁不会啊!他嘿嘿地翻了个身,不说话了。没多久,他的小呼噜声就在我耳边响起来,换成我失眠了。翻来覆去想着他刚刚的那些话,他玩真的了?我没觉自己有多大魅力啊,怎麽出了这麽号人对我念念不忘!觉得自己菘了一些,连say no 的勇气都没有,有种见到他我就腿软的感觉,想当初拒绝吴宗铭的那一幕还在我眼前浮现,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真是果断,心够狠话够绝!三年前那光芒在背後四射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可如今?
天快亮了,已经是五一了,想着想着我才勉强合上双眼。外头的野鸟叫得那个凄惨,撕声裂肺的,环山公路上的车辆也多了起来,噪音分贝值很高,最终我还是克服了重重阻碍,睡着了。
等我醒来已经九点半,迷糊中一抬头,脑後的床是空的。咦,他人呢?探下脑袋,发现一黑脑袋正坐在我床下看书。
“你可醒了!真能睡啊。”他抬头冲我乐。
还不是你给整的!我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扒着扶梯下了床。胡乱洗了把脸,走到衣柜前。可非起身指了指桌上的牛奶和面包。“诺,你的。”
“嗯?你啥时候买的?”
“你睡得像死猪的时候。”他走到我身边,拍了下我的屁股,“快去吃吧。我下楼买份报纸。”
“唉,别急啊。一会儿一起出去吧,等我换好衣服。”
“都说了我哪儿都不去,就在宿舍窝着,陪你!”他挤了挤右眼,坏笑着关门出去了。窝宿舍,是会长毛的!我心里说道。喝着牛奶,嚼着面包,站在阳台上。哇,不愧是五一,远处的大道旁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旅行车私家车,人流量是往日的十倍,看来今天的确不宜出门。抬头看看灰潮的天,阳光费劲地冲破潮气直射到地面,整轮圆日就像隔着层纱,看着都难受。
没多久,可非回来了,一点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拿着我的钥匙利索地开门进来,手里提着一堆东西,好像是方便面。
我接过他手里的四个塑料袋,看了看,还真是!方便面、火腿肠、速泡紫菜汤……“你这是干吗呢?我们出去吃就是了。”
“要出也等太阳下山了,外面那个热啊!”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在宿舍呆一整天有啥劲啊!”
“那你平时在宿舍做什麽?”
“睡觉。早上醒来就上实验室,晚上回来直接上床。一天24小时,有16小时在实验室里呆着的。”
“啊?忙着做实验?”
“那倒没有。不过那里有水有空调,想干吗干吗,比宿舍强多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取出来,“你买这麽多干吗?我们一顿又吃不完,再说了,如今谁吃这垃圾食品!”
“放着吧,中午我动手。”他洗了把脸抱怨,“太热了这天。”看来他把周围地形都观察仔细了,连我多年未用的饭盒都掏了出来洗干净,搁上面饼。看着他忙前忙後折腾的样儿,我自问:这样就算是──“追”我了?一个声音回答:又老孔雀了吧,王纾涵!
3
头顶的转头风扇轰鸣地响着,只见上头机械做不定转速的圆周运动,却不见下面掠过一丝风,身上粘粘唧唧,燥热得想跳楼。捣腾了很久,可非递给我一盘五颜六色的拌面,我疑虑地注视了许久,问道:“怎麽吃?”
他举着筷子正吸溜着另一半“杰作”,一听我这一问,愣在那儿了。“什麽怎麽吃?难吃?”
我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他,又瞧了瞧面条,给他面子吧,一闭眼,吸溜──味道不错。只听他在一旁“委屈地”介绍:“这是我在英国的时候住在一教徒家他老婆教我的,他们说我做得挺正宗的,没想到你不喜欢……”
等他抬眼,我早吸溜光盘子里的,正虎视眈眈他手里的那部分。“怎麽样?”他乐滋滋地看着我。
“不错是不错,但还需进一步检验。”我一把抢过他的口粮,“刚刚吃得太急,现在细细品尝,嘿嘿。”他笑了笑。
“要不我以後天天做给你吃?”
“那就算了吧,第一天吃个新鲜,吃多了会腻的。”我简直把面往胃里倒,等我摸着肚皮懒懒地看着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很受伤。我把库存的趣多多和苹果递给他,嬉皮笑脸地陪不是。“要不我给你叫餐?”
“不用了。”他洗了洗苹果吭哧一口咬了一半儿,“晚上去环岛路走走吧?”
“行!不过这大过节的,估计哪儿都是人。”
“也是。”
“这样吧,一会儿先去我们实验室参观参观,也算海龟回国考察,晚些再去海边?”
“好啊!”他俩眼放光。
宿舍实在热得不行了,我拉上他往实验室赶,那里可有免费的空调啊!从宿舍到实验室15分锺,经过这段路的桑拿,我连气都顾不得喘,冲了进去。里头一个人也没有,估计都过五一去了。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元器件中找到空调遥控器,直接把温度打到最低。
“你们实验室挺凉快的啊!”可非随手从桌上抽了两张面巾纸,擦了把脸,“其他人呢?你们老板也不在?”
“不知道。喝水不?”他点头,东摸摸西瞧瞧,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声。
“你们这真是应有尽有啊,还有沙滩床!连微波炉都有!没天理,这是Lab嘛?!除了这些看似器件的东西,其他好像全为你们生活准备的。”
我把水递给他。“那是,以人为本嘛!我们以此为家,可不得把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可不是嘛,浪费国家资源!”他走进里屋,“哪边是你的?”
“这。”我指了指门边的桌子,“阁下请参观,动眼不动手。”
“电脑你的?看起来不错啊,啥配置?”
“系里配的,人手一台。80G,奔四2。8,512兆内存。”
“嘘──”可非吹了声口哨,“不赖啊。”
“是啊,适合打CS。”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论文,翻了翻。“这就你的毕业论文?”我点头,看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是吧,这些在国外顶多算学士论文。”
“你又不是没受过中国高等教育,咱这教育水平跟外头差不一个等级:硕士等同於人家大专,博士和国外研究生预科班差不多。”
“你真是……浪费青春,要是当初和我一块儿出去就好了。”
“得了,我已经习惯这种得过且过的日子了,一个字:混!现在混到头,休息几个月上班去。”
“你工作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