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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非明蓦然感觉到后背在发凉,极慌乱的恐惧感,他要失去这个人了,这种恐惧与当初知道绍庭爱上夜未央时的失落完全不可相提并论。那时只是失去了一点地位,应该的,这个日子早晚会到来,可是现在,他似乎会彻底的失去这个人。而这,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一件事。
“这……”傅非明智商超过200大脑的在急速的运转:“那……你总应该要做一个符合未央期待的祁绍庭吧。”
“他的期待。”祁绍庭忽然笑了:“如果我能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就好了,你想知道吗?帮我去问问吧。”
傅非明一直怕见未央,直觉的要逃避,却被祁绍庭一把扯住了胳膊拖到了房间里去。
一切都很正常,未央在发呆,安俊在整理数据,监视器一跳一跳的蓝线代表着脑波的活动。
祁绍庭走到了床边,轻轻的招一下手,夜未央转过头来,脸上浮出精致的笑容,慢慢的爬到他面前,手掌贴着祁绍庭身体的轮廓往上滑,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在他胸口亲吻厮磨。祁绍庭眼眶渐渐发红,温柔的抚着未央的头发柔声道:“好了,乖,先睡一会吧。”
那双美丽却没有焦点的眼睛眨了眨,安安静静的闭牢,在床边蜷曲成一团。
“这……”傅非明知道情况很糟,但没有想到会是如此诡异的局 面。
“不要佩服我,居然可以让他这么听话,其实谁都可以的,任何 人!现在明白了吗?他不需要我,他不期待任何事,他没有任何心 愿……他什么都不要,连我也不要,他根本不需要我……我还能做什 么?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祁绍庭越说越是激动,他压抑了太久,需要一个出口,安俊知趣的不去打断他,傅非明却怎么都看不下去,嘴张了又合,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你……这样,绍庭……真的,绍庭……”
“绍庭?”
蜷缩在床边的夜未央忽然动了一下,慢慢站起身来,小声的复述着这两个字。
“什么了?”傅非明困惑的看着这房间里另外的那两个男人一起弹了起来,然后一个马上盯牢了电脑,另外那个声音颤抖的问道:“未 央,你在叫我吗?我是绍庭啊,祁绍庭?”
“绍庭!”夜未央最后一次复诵这个名字,像是忽然被抽去了魂魄似的倒下,祁绍庭连忙伸手接住了他,却发现斯人已经陷入了晕迷中。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祁绍庭不及把未央安顿好就一叠声的追着安俊问。
“你们刚才做了什么?”安俊回放刚才那一整段的电脑图,非常的特别,尤其是像现在这种瞬间深眠的情况。
“绍庭!”
“对了!”祁绍庭忽然眼前一亮:“对了,那天他第一次晕过去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跟着说了一遍,然后就……为什么会这样?”
祁绍庭焦急的盯牢安俊:这会是一个转机吗?索性绝望了也就算 了,绝望中看到一点点希望再又重新绝望,那种感觉,太残忍。 真的,真的,这一次可以作期待了吗?
25.催眠(上)
安俊沉默不语,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变化,只是不停的回放着刚才那组脑电图。祁绍庭不通医术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先……”
安俊忽然抬手,竖起食指贴到自己嘴唇前示意安静,然后专注的陷入到自己的深思中。
祁绍庭恨得握拳,却不敢再说话,傅非明呆在一旁,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熬了仿佛有半个世纪那么久,才看到安俊忽然露出些许懊恼的神色,低声喃喃道:“天,我怎么会犯这种错。”
“怎么了?”祁绍庭紧张声音像是随时会绷断掉。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安俊已经理清了思路,恢复了他一贯的温文平和的表情。
“说!”
“夜未央,他是不是一个很不怕死的人,或者说,他的求生意识并不强烈。”
“对,是的。”祁绍庭莫名其妙,不明白这个有什么关系。
“那,他当初是不是有答应过你什么,比如说:一定不会死,无论如何都会活下去之类。”
“他没答应,但是,我有这么对他说过。”祁绍庭完全迷惑了: “有什么关系吗?”
“有,我现在怀疑他可能不是因为刺激过深而导致了精神障碍,而是做了深度的催眠,因为他怕自己撑不下去会自杀。”
祁绍庭目瞪口呆,一时间,回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不准死!我不准你死!!这么不要命,与其便宜那个死老头。还不如我现在就掐死你!”
对。这话是自己说的!
然后那该死的家伙就睡着了,一直以为他没心没肺,听过就算。其实不是的,他答应了,然后,用了如此惨烈地方式来遵守诺言。
他说他累了,他说那句话地时候是真的,像脱了力似的累,只是当时的祁绍庭还不明白,自己逼着一个人做了怎样的辛苦的决定。那一刻他捏着自己的衣角睡着。像一个任性的孩子。
“对不起,这是我的错,他的状态很特别,我却没意识到。”安俊越想越是自责。
“为什么……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傅非明还是不明白,仍然记得当想夜未央对他说过地话:如果这世界变得无可忍受,那么最好的方法就别把他们当成是人。要不然,就别把自己当成|人。
夜未央。他是有着这种觉悟的人,为什么还要如此危险而辛苦的对自己做这种催眠,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为了安全吧,我想。其实我应该早点发现的,你看他现在的状 态:完全地服从。却很怕疼。抗拒一切肉体的伤害,而且对所有地陌生和有敌意的人都特别的顺迎和讨好,他可以直接感受到别人心底的欲 望。并且顺从的帮他们做出来。这是一个非常极致地弱者地存活策略,我甚至想不到比这更安全的方式,没有人会刚好疯成这个样子,只有作催眠来理解才更合理。至于‘绍庭’是一个安全词,说出这两个字代表安全,所以他可以在安全的人面前晕倒,也避免自己在神志不清地情况下,会伤到什么重要的人。”
“既然是催眠的话,他应该会好起来吧。”祁绍庭问得小心翼翼。
“啊!应该会,不过……”安俊第一次觉得说实话是件如此艰难的事:“说实话,这样长久而彻底的催眠我第一次遇到,而且,以我的技术很难解开别人施的术,更何况我连解除的指令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怎么办?”
“我们需要更强的催眠师。”
“谁!?”
“据我所知道的话,冰!”安俊说得很无奈。
祁绍庭顿时颓然,冰是这世上最强悍的催眠师,但……很可惜,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里,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之前谷棋告诉他起码要到年底,可是……年底……
祁绍庭心疼不舍:“再拖下去,会有危险
安俊面带不忍,却又不想说谎,只能无奈的点头。
“最坏会怎么样?”
“其实他已经拖了太久了,就算是冰先生现在能到,也不一定可以唤醒他。”安俊的心肠一向软,看着祁绍庭神色越来越绝望,自己眼眶倒先开始泛红:“但,其实,你可以这样想,他现在等于是睡着了,他并不会觉得痛苦。”
祁绍庭怔了半天,却笑了,是啊,他不过是睡着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也好,真的,这样也好。
“不过,祁先生,凭我的能力,可能很难会成功……这样……”
“没关系。”祁绍庭不是苛难的人,他看得出那孩子脸上的为难与迟疑,但是安俊却说出了一句让他意外的话:“可以让我试试吗?”
“当然可以!”绍庭道,他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反正一切都不会更坏了不是吗?
因为愧疚于自己误诊的缘故,安小俊通宵达旦的查起了相关的资 料,但是这种完全控制人类意识的高段催眠术本来就十分罕见,相关的案例都是寥寥,更不要说谈及如何去解。
安小俊忙了两天,眼睛红得像只兔子,却一无所获。
没有关键词,没有相关的指令,安俊就像是面对着一扇铁门却找不到钥匙。他不像冰那样可以凭借强大的意念直接达到人类潜意识,作为一名普通的心理医师,一次成功的催眠关键是患者的信任,可是这世上再不会有比夜未央更不配合的病人,在他面前甚至无所谓信不信任,他的意识已经被深深隐藏。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想,如果‘绍庭’是一个有特殊意义的词,那么应该还有别的指令,于是祁绍庭花了两天时间把他所有能想到得的,曾经对未央说过的话全部又说了一遍,从最初的冲突说到慢慢和解,从没有爱的纠缠说到有爱的生活,好似电影回放,一幕幕一 。
人们总是到老了才会好好做回忆,然后唏嘘不已,祁绍庭回忆得早了些,于是忽然发现,原来一直以来不配合,不合作,别扭又可恶的人是自己,爱了不肯承认,承认了不敢付出,付出了不懂表达……他做了半辈子的花花公子,其实一直只学会了怎么谈恋爱。
早知道是不必那么矫情的,当然人生没那么多早知道。
但是当他回头说了一遍回忆录,害安俊陪着他掉了不少眼泪,可是夜未央却仍旧懵懂无知。
“没了吗?”安俊红着眼睛发问。
祁绍庭缓缓的摇头,有时候他很羡慕随时都可以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