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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花花绿绿的名字,几个人犹豫着,调酒师殷勤地推荐:“那就来杯忘情水吧!”
“忘情水?”那名字吸引了亦桐的注意。“那就忘情水。”真管用才行,她咕哝了一句谁也没听清的话。坐在椅子上,视线从调酒师手舞足蹈的招式转向周围那形形□打情骂俏的男女,那暧昧的亲昵,那甜腻腻的笑容,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点酸酸的,涩涩的,一丝尖锐的刺痛从胸口划过。她咬了咬嘴唇,甩甩头,甩掉那凡尘思绪。
很快,调酒师把三杯忘情水分别放到她们面前,立即有股淡淡的香味就飘进了鼻翼。她下意识地凝神端详着那杯中之物,彩色的吸管挑着一片薄薄的柠檬,三种不同的颜色,煞是好看。黄色在下面,中间是薄薄的一层绿色,上面的粉色最多。她按捺不住将吸管放到嘴边,轻啜了一口,一股清醇的味道直入口腔,有点酸,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她继续再吸,杯里的液面继续下沉,那酸酸的味道一下子变成了直入心脾的苦涩,又苦又涩的味道从舌尖进入喉咙,萦绕在整个口腔。她忍不住皱起眉,正想把那吸管拔出,却紧接着,突然有一股奇异的味道入喉,甘甜的,醇厚的,甜而不腻,浓而不稠,味觉一下子变得通透清爽,几乎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被打开了。那调酒师微笑着看着她们把酒喝完。
“怎样?先苦后甜吧!”“怎么会叫这个名字?”孙念榆余兴未尽地问。“即兴叫的而已。因为口腔里先有那种苦涩的味道,就更能体会出后面甜味入口的那种奇妙的感觉来。也许就和忘记一段感情一样的,先要经历那番痛心彻骨的酸楚和苦涩,才能真正体会到后面的甘甜。”亦桐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张青涩的没有写下任何岁月痕迹的脸,那嘴角的稚嫩而孩子气的笑容。心里模糊地想,这张脸能知道感情是什么?能真正体会出那种欲罢不能欲诉还休的痛么?她沉思着,甩甩头,鼻子有些酸楚,那份惆怅痛楚一并抓住了她。
全家人吃过晚饭,乔中怀就开明地提议,几个年轻人可以换到别处去玩,他和太太先把车开回家。于是,乐天,乐海,子惠还有小魏和他的女朋友洋洋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走进了为纳德。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小魏和乐海张罗着点酒,为两个女孩子挑选着小吃。乐天就坐到了一边。,
闷声不响地点燃了一支烟,静静地抽着,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凝望着远处那个一尺高的舞台。一个圆圆脸的女服务生从身边走过,他招手把她叫了过来,俯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服务生微笑着走开。没多久,酒吧的上空就低低柔柔地想起了梅艳芳的那首《女人花》
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
我切切地等候
他一动不动地靠到沙发上,慢慢闭起眼,全神地去捕捉歌声中的那份旋律,那歌声中的沧桑和幽清。然后,他的眼前就情不自禁地浮起了那个梳着一头乱糟糟短发,眉目生波,剪水双瞳的顾亦桐。他的胸口一紧,身体有几根神经痉挛了起来,他重重地锁起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度过了那份痛楚,他狠狠地吸了口烟。“乐天。”子惠转眼看他,一脸的艳羡“洋洋说,她和小魏年底就结婚了。”乐天睁开眼,目光依然盯着那个舞台,大屏幕上,歌词一句句地向前推动,梅艳芳的身影寥落而孤独。“小魏,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他闷声问。小魏赧然地挠挠头,“也是刚决定的,正准备找时间和你说呢!”他转过了头,看着小魏“想要什么礼物?”小魏咧嘴一笑,倒了一杯啤酒递给他,他接过酒杯,起身将烟头熄灭。“你做我伴郎吧!”小魏笑着说:“天海集团的总经理乔乐天做我的伴郎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
“这种事我不在行,”他勉强笑了一下:“你还是找乐海吧!”“不行,乐天。”子惠在一旁□来:“我已经答应做洋洋的伴娘了,我们一起做他们的伴郎伴娘吧”乐天扫了子惠一眼:“你年底还不回日本么?”“不回。”子惠盯着他:“永远不回了。”
他避开她的视线,把目光转向周围,仿佛那重重叠叠的暗影正从酒吧的上空压过来,空气突然变得异常沉重。洋洋在一旁心无城府地说:“我看,你们两谁都不要做我们的伴郎伴娘了。干脆,你们年底和我们一起结婚算了吧!”小魏没有太多和她说起乐天和子惠的事情。在她那单纯的世界里,自认为乐天和子惠就是一对。
乐天的脸色暗了下来,他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舞台。灰蒙蒙的灯光,灰蒙蒙的屏幕,灰蒙蒙的还有人的心情。《女人花》的最后几句歌词在大厅回旋。
别问我
花儿是为谁红
爱过知情重
醉过知酒浓
花开花谢终是空
缘分不停留
像春风来又去
他心烦意乱地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小魏冲着洋洋使了个
眼色,洋洋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被小魏这么一鼓捣,就茫然地瞪大了眼睛,极不自然地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然后,就傻傻地愣在那儿,不知所措起来。一丝尴尬就在席间迅速徜徉起来。一直沉默的乐海看了一眼乐天,赶紧起身拿起酒瓶,把乐天的空杯满上,一边倒酒,一边说:“为了小魏和洋洋能喜结连理,我们得祝贺一下。”子惠幽怨地看了一眼乐天,拿起桌上的酒杯,深深地把自己靠到沙发里,眼底的热浪不自禁地向外冲,她咬住嘴唇,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缘分不停留,像春风来又去。”亦桐喃喃地低语,不知是谁写的这歌词,竟如此符合她现在的心情,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声,说不出的感伤,说不出的伧恻,她拿起台上的啤酒杯,放到嘴边轻啜了两口。然后,她怔了一下,因为她看见叶振龙正大踏步地向她这边走过来。
在酒吧里能看见顾亦桐,叶振龙显然很意外,更毫不掩饰他的振奋和喜悦。抛开那一群人,他大步流星地向亦桐走过去。“顾律师。”他大嗓门地喊起来:“你也在这?我请了你多少次,你都没时间,想不到你也有闲情逸致来这里玩?”
亦桐从椅子上下来,尴尬地笑笑,叶振龙不知给她打了多少次电话约她,都被她婉言谢绝了。“叶董没来么?”叶振龙眼波流转地打量了一眼孙念榆和任静,又把目光停住到了顾亦桐的脸上。“这里是年轻人的天地,不是老人家来的地方。”他又说:“走吧!顾律师,我那边有帮朋友,过去和我们喝两杯吧!”
“我这边也有朋友。”亦桐笑着说。“那就一起过去吧!”叶振龙脸色难看起来“如果是我爸,相信顾律师不会拒绝吧?”亦桐嘴边的笑容敛住了,她压抑着情绪上的波动,直视着叶振龙,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和宏发只有业务上的往来,没有私交。”
叶振龙冷哼了一声,他俾睨着她。“那你和乔乐天是业务往来呢?还是私交?”亦桐瞪着叶振龙,一丝愠怒从心底油然而生,她扳起脸,不客气地说:“这好像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叶振龙涎下脸,笑得不怀好意。“都被乔乐天睡过了,还在这里扮清纯呢?在舞会上,我看你十足就是一个□。”亦桐脸涨得通红,怒气和羞辱鼓动着她的胸腔,她恼羞成怒想都没想扬起手狠狠地打了叶振龙一个耳光。念榆和任静一看情形不好,赶紧从椅子上下来。
叶振龙怔了怔,随即怒火就窜上了脸,他瞪着她,气急败坏地大骂:“臭□,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打我呢?你他妈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怒不可遏地挥起
手,还没等他的手打下去,手腕就被牢牢地扣住了。他气愤地转过眼,看见乔乐天正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你敢动她一根头发,你试试?”
“哎呦!乔总啊!我以为是谁呢!”叶振龙甩开手臂,夸张地喊起来;“怎么着,看见老情人被人追,憋不住,受不了了?你早干什么去了?”他盯着向这边跑过来的子惠,奚落地:“你有新的也不忘旧的,你还真长情啊!”乐天又恨又恼地扯住他的衣领,直把他扯到眼前,他的眼神凶狠,寒光毕露。他咬着牙说:“你最好少打她的主意,她少一根毫毛,我都会把你撕了喂狗,回家告诉你爸,他对乐海的那笔帐,我还没跟他算呢!两分钟之内,你最好带着你的狐朋狗友在我面前消失。”叶振龙看了一眼已经围上来的小魏和乐海,甩开乐天的手,正了正衣领,讪讪地转身。
看着他离开,乐天转过身来面对着亦桐了。他静静地深深地沉沉地凝视着她,这一眼,实在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有痛楚,有怜惜,有矛盾,有不舍。亦桐被动地看着他,心脏怦然狂跳了起来,目光一经被牵引竟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有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彼此对视,彼此用眼神交换着语言和思想,交换着那份思念和眷恋。周围的人似乎都不存在了,周围的声响都似乎消失了,一切寂静无声,似乎只能听到两个人那急促纷乱的心跳声。旁边的人都跟着傻了,孙念榆和任静也看得呆若木鸡。子惠挺不住了,她无法忍受乔乐天的那个眼神,那眼神蕴藏了太多的感情了,他何曾用过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哪怕只有一次。妒忌、醋意、伤心、悲愤一股脑地窜上来,她瞪着那楚楚可怜的顾亦桐,心底的愤恨一点点加剧。她咬着牙,直压着那向上奔腾的妒火,袅袅婷婷地走到乐天的身边,温柔地挽住他。然后,她笑盈盈地直视着顾亦桐。“你好。”
仿佛她这一声,骤然就解了亦桐的穴道,她恍然从梦中回过神来,抽回停在乐天脸上的目光,她紧紧地盯着子惠,扫了一眼那相挽的臂弯,她眼里的亮泽隐去,胸口有个鼓就愤怒地擂了起来。她怫然地瞪了一眼乐天,冷冷地说:“不知道是我打扰了你们,还是你们打扰了我?”子惠冁颜一笑,娇嗔地抬起头看着乐天。“那一定是我们打扰了顾小姐,我们换个地方吧!”小魏赶紧把话接过来:“是啊!洋洋也嫌这里太吵,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