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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谢谢你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亦桐的脸色变了变,胸口的疼痛开始向身体各处蔓延开来。她狠狠吸了口气,目光黑黝黝地停驻在子惠的脸上,眼底充满了深究和研判。少许,她静飘飘地说:“是乐天让你送过来的,还是你自己想把它送回来?”子惠不动声色地:“有区别么?”“你觉得呢?”
子惠收敛了笑容,她一瞬不瞬地直视着亦桐。面前的这个顾亦桐和她在医院见到的有了不同,不再是楚楚可怜,手足无措,形容憔悴的,锐利的眼神,高傲的鼻子,坚毅的嘴角,尖尖的下巴,唇边是一抹了然的洞悉的睿智的
笑容。不含糊的美丽,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一个机警的对手,也是一个狡猾的对手,一股惧意莫名其妙地从后背冒了出来。在医院的那个瞬间,她就本能地感觉到,顾亦桐和乐天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这几个月,乐天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回避她,他不再给她打电话,偶尔在网上的聊天也客气的近乎疏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膜罩在了她和乐天之间。如果不是为了完成学业,她早回来了,她迫不及待地想找到答案。现在,这个答案就在眼前了。她问了小魏,小魏开诚布公地将乐天因为什么把顾亦桐弄到家里的原因告诉了她。尽管他省略了重要的环节,对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只字未提,但是,从他的闪烁其词中,她听出了问题,嗅出了某种危险的东西。这种危险的东西激起了她本能的防御,好像一件私有的物品突然间发现还有别的人在觊觎,而一下子更觉得弥足珍贵。
在子惠盯着亦桐看的时候,亦桐也同时在衡量着她。有好一会儿,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在沉默中估计着对方,猜测着对方。太子热情地给她们端过来两杯茶放到桌子上,子惠扬眼给了太子一个友好的笑容。美丽女孩的笑容最具穿透力,于是,那太子像被那笑容点化了一般,傻傻的,憨憨的,带着一脸的窃喜一步三回头地张望。亦桐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子惠,子惠把那笑容留在了嘴角,她转头看着亦桐。
“我想,你要不要检查一下你箱子里的东西。”没等亦桐说话,她把目光投给了面前的那杯茶,粗质的水杯,浓黄的颜色,零星的碎茶叶飘在杯中,她轻轻端起来,放到嘴边,宽松的衣袖垂落下去,露出她那白皙细致的前臂,腕上那条奕奕生辉的钻石手链闪着高贵的光。她吸了吸鼻子,扬起眉毛看看亦桐,目光里含着优越的笑意。“你看,东西就是分三六九等,不入流的东西,还没入口,一看就看得出等级来。”亦桐静静沉沉地注视着子惠,有几秒钟的时间,脸上的表情安然如水。然后,突然间,她也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阳光跳跃在她的睫毛上,把那眼睛都烘得澄亮。“到也不尽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也常见。光样子好看,内容一塌糊涂也看得不少。”
子惠放下茶杯,唇边的笑容僵了一僵。她盯着亦桐,眼底的神经都皱巴在了一起,她眼角眉梢都挂着阳光,唇边那一抹笑容是不屑的,从容的,不卑不亢的。子惠偷偷地吸了一口气,她实在低估了顾亦桐,本想奚落一下她,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一支利剑出鞘,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被挡了回来,连半点声息都没有。她恨恨地咬起牙,愠怒从心底升起,
鼓动着四肢百骸的每根神经。气流有几分钟的沉滞,有几分钟的僵持,子惠慢慢地靠到了椅子里,从睫毛的缝隙里偷偷揣摩着顾亦桐。许久,她慢悠悠地说:
“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乐天的关系,我们从小青梅竹马,现在更是门当户对。我们的父母对对方都非常喜欢,在众人眼里,我们可以说是佳偶天成。这段时间,我不在乐天身边,他一定耐不了寂寞,忍受不了孤独,一定需要有人来填补这份空白。”那好听的百灵声突然就变成了轰炸机,直轰得她耳鼓,耳膜,整个头都嗡嗡作响。亦桐没等她说完,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她的脸绷得紧紧的,连声音都是紧绷绷,硬邦邦的。“对不起,我对你们是什么关系不感兴趣,我和乔乐天没有任何关系,未来也一样,我甚至都后悔认识他。所以,你不要庸人自扰,自乱阵脚,谢谢你把箱子送回来,我失陪了。”她迅速站起来,拎起箱子,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走出门口。子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后背扬长而去,那背上驮满了妒意,驮满了气愤,驮满了挫败和愠怒。突然间,全身的毛孔就这样被打开了,心里简直舒服极了,似乎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一下子变得雀跃和欢愉起来。
、爱在口难开
“这个蔡天明简直太不识抬举了,连我叶百洪的帐都不买。”叶百洪接完电话,从沙发上腾身而起,暴跳如雷,他怒不可遏地将电话一摔。蔡天明竟然没有批准宏发的贷款申请,这简直太出乎他的意外了。他涨红着脸,喘着粗气,叉着腰来回地在客厅里踱着步子,转头看见管家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正要上楼。他的脸一黑,“什么东西?”管家停下步子,小心谨慎地回答“小叶先生这两天喉咙发炎,我给他褒的凉茶。”“他自己不会下楼喝么?”他气不打一处来。“放那,让他下楼喝,喉咙发炎,又不是腿坏了。”他气呼呼地上楼,气呼呼地冲到叶振龙的房间。
叶振龙正倚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着手中的DV。叶百洪火腾地直冲脑门,他气急败坏地大骂起来,“你一天到晚摆弄那些破烂玩意儿,你觉得有意思么?”“爸,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乔乐海能在里面呆这么久么?算来算去,你还应该感谢我呢!”叶振龙移开视线,斜睨了叶百洪一眼。“爸,是不是乔乐天没死成,你特失望啊?”叶百洪垮下脸,气喘吁吁地坐到沙发上,脸色难看地瞪着他。“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是不是我的儿子,我怎么看你都没有我的基因。为什么你一天到晚不想点正事,除了弄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你一点追求都没有么?”“爸,”叶振龙突然窜下地,坐到他面前,涎着脸讨好地看着他:“我有追求,我想找个正经的女人过日子,我现在有个目标。”叶百洪不屑地从鼻腔里桐哼出一声。
“爸,我看上那个顾亦桐了。”叶百洪一瞬不瞬地盯着叶振龙,研究着他,审视着他,衡量着他。末了,他冷冷地说:“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比乔乐天强么?”“他们已经分开了。”
“分开了?”叶百洪虬起了眉毛,端正了态度:“你怎么知道?”
“车祸发生后,顾亦桐就搬离了乔家,现在每天守在医院的是乔乐天的正牌女友杨子惠。她从日本回来了。”叶百洪脸上的疑惑加深。“你从哪知道的这些事?”叶振龙得意起来;“爸,你不是说过我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有先天的嗅觉么?否则,我怎么能利用叶雨曦对付乔乐海。”“哼,”叶百洪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你这也算特长?不过,顾亦桐可不是叶雨曦,她没那么好对付。”“只要是女人,我就不信她能跑出我的手掌心。”叶百洪思忖起来,有点不解,有点困惑。在周年舞会上,乔乐天大庭广众之下,不顾身份,拉起顾亦桐就走,那份醋意和情深意切可不像是玩玩而已,怎么突然就分手了?他沉吟了几分钟,突然正色地嘱咐叶振龙:“你注意一下他
们的关系,我一定要找到乔乐天的弱点。”
休息了几天,亦桐很快就回圣元上班了。想想律师这个工作真是奇怪,同在一个单位,有人请了病假,有人结了婚,生了小孩,似乎都没有人关注,即使偶然有一天在走廊,在茶水间撞上,也只是客气的点头微笑,客气的矜持,也客气的疏远。离开了几个月,再回来一切如旧,办公区正伏案疾书的几个人,连头都没有抬,倒是小严友好地和她打了一个招呼:“顾律师,你回来了?”
刘圣元也表现得异常的热情和兴奋:“顾律师,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可要打电话催了。咱们单位没有顾律师可不行啊!”他走到饮水机前,竟破天荒地给亦桐泡了被茶:“来,顾律师,绿茶,美容的。”她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怎么样?一切顺利么?”他注视她,嘴角是一抹飘忽的笑容。亦桐不自然地笑笑,岔开话题:“怎么样,所里最近有大单子么?”
“哪有什么啊!”刘圣元面有难色地“现在竞争对手越来越多,有很多刚出道的律师天天趴在大办公楼里派名片,一个大户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呢!顾律师……”刘圣元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半晌,嗫颞嚅嚅地说:“你看,你和天海关系这么近,怎么不把这个大户拉到所里来呢?”
一下子,亦桐明白过来了,难怪刘圣元今天这么热情,看来叶百洪的嘴巴比她想像的还快了几步。她忍住心里的那份不快,勉强从嘴边挤出一缕笑容,正想着如何回答刘圣元,刘圣元桌上的电话正是时候地响了起来。看着刘圣元过去接电话,她马上站起来,和刘圣元做了一个手势,就赶紧退出了刘圣元的办公室。把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
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小严就抱过来大摞的资料。“完璧归赵。”小严说。他端详了亦桐一眼,热心肠就来了。“顾律师,你好像瘦了,脸色也不大好,身体不舒服么?”亦桐不胜感激地冲他一笑,这是她进到所里听到的唯一的一个问候,自然而不做作。“没事。”她说。“要注意身体啊!漂亮的女孩可不能累着。”小严退出了办公室。
她环顾四壁,十几平方米的房间,实在有点狭窄,却不知怎的看上去竟然空落落的。桌上的一株盆栽,因为好久没有人浇水,叶子已经卷起了那份生机。人在花娇,人不在,花也凋了。她心里有片刻的怅然,抱着花,推开门走到茶水间给花饱饱地喝了一餐水,又把它给抱了回来。
走廊里,邻边的办公室门都紧闭着,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简单的一扇门隔绝着不同的世界。公共区里,那
几颗低垂的头仍然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