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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者 by 甘草柴胡-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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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哲好像觉得特别好笑,笑出了眼泪。 
〃你猜他现在在哪里?〃 
其实曾虚白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是还是摇了摇头。 
〃他死了!〃张哲突然脸上一片颓败,〃他死了。〃低声念著这几个字,似乎至今仍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张哲手上放松了力道,曾虚白叹息了一声,想把他搀到客房去。可是刚扶上张哲的肩头,张哲突然抱住了他: 
〃老师,我哥哥,他死了!死了!呜呜。。。。。。〃张哲把头埋在曾虚白肩头,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颠三倒四地诉说: 
〃谁都该死就他最不该死,呜呜。。。。。。。小时候,整个军区大院都知道他是最好的孩子,学习棒,懂礼貌,整个大院的姑娘、小子都喜欢和他玩儿。小时候我和别人打架都是他护著我。长大了,我犯浑,每次惹事了,也都是他护著我。那年他刚考上研究生,带回家个女朋友,我爸不同意,嫌那女的配不上他,他头一次和我爸顶得那麽厉害,爷俩不说话。可是那一天,那一天,呜呜。。。。。。〃。 
张哲又哭又说,时不时还打几个嗝,弄得几乎喘不上气,曾虚白只好慢慢给他顺著背。 
〃我妈,我妈就说,也不能老僵著,一家人出去吃个饭。刚到酒楼门口,那边就有几个人从暗处冲出来,拿著枪。他们是冲著我爸来的,警卫离得远,我哥转身把我爸抱住了。。。。。。〃。 
张哲说的含糊不清,但曾虚白却听明白了。像张哲父亲那种位置上的人,不可能没有几个政敌。矛盾激化,就有了一些过激行为。关键的时候,是长子替父亲挡了子弹。 
〃死的其实应该是我!是我!〃张哲揪著自己的头发,〃我哥那麽好的一个人,那麽优秀的一个人!我爸我妈肯定也这麽想,要是死的是我,把我哥换回来多好!〃 
张哲的情绪有点失控。曾虚白知道,这些话一定积郁了许久。那麽,今天的努力和隐忍,就是对逝去的哥哥的祭奠,对死去爱子的父母的补偿吗? 
说实在的,在此之前,曾虚白虽然对这个细心勤奋的学生颇为欣赏,面对他时却实在放松不下来。他那种太过有分寸的礼貌和隐隐探究的眼神,让曾虚白不得不把自己严密地武装起来。 
但是,在今天,他和他,都不知不觉卸下了武装。 
张哲的眼泪鼻涕揩了曾虚白一肩,曾虚白没有动,只慢慢帮他顺著背。 
突然,张哲喉头喔喔做响,曾虚白连忙使尽全身力气把他拖到卫生间。 
闹了好一阵,才终於把张哲安顿在了客房里。 
盖上被子,曾虚白转身要走,却被张哲拉住衣角:〃哥,哥,别走。。。。。。〃。 
曾虚白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住了,任床上的人攥住他的衣角,直到张哲呼吸渐渐平稳,放松了手指。 
曾虚白到浴室冲了个澡,到书房打开了台灯,坐在书桌前,燃起了一支烟。 
※※※z※※y※※c※※c※※※ 
之後好几天张哲没有联系曾虚白。 
他觉得这次糗大了。 
在曾虚白面前,他一贯是一副有礼貌,有分寸的好学生的样子,谁知道那天喝多了居然会挎著曾虚白的脖子称兄道弟。 
那天最後自己都说了什麽话,做了什麽事,都不大有印象了,但是那种倾诉过的放松,却仍然记忆鲜明。 
本来算计著想听曾虚白的真言,看他的真人,不成想自己的原形倒先落到了曾虚白眼里。 
郁闷啊! 
不过郁闷归郁闷,但却没有那种对不对的人说了不对的话之後的後悔。很奇怪,尽管有丁昭的例子在先,张哲却依然直觉地认为曾虚白是值得信任的。 
这个周末,张哲没有往曾虚白的公寓跑。 
但,没有想到的是,曾虚白居然主动打电话来约他。  
 
9 
饭菜是曾虚白自己做的,炖鸡、蒸鱼、油麦菜、荷兰豆,都是家常菜,却美味爽口,吃下去肠胃熨贴到十分。 
这一次,曾虚白的态度亲切了很多,不再是那种彬彬有礼却注意保持距离的模样。 
这顿饭吃得很有些安抚的意味。 
当我是需要安慰的小孩儿吗?张哲心里很不是滋味。 
最郁闷的是,对方根本就没有出招,自己就已经先输掉一局。 
郁闷的结果就是,嘴里嚼著酥烂的鸡肉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却是曾虚白的脖子。 
曾虚白今天穿著灰色的毛衫,领口露出淡蓝色的衬衣领子。 
不知道为什麽,从曾虚白家里走出去好远了,那淡蓝色的衣领还在张哲眼前晃悠,从中午晃悠到晚上,一直晃到张哲的梦中去。 
 
学校是现代社会最具规范性的机构,早操、晚自习,上课、下课,一天很快就过去。 
又是周末。 
曾虚白这一段时间确实很忙,周末也坐在电脑前用功。本来计划今晚要把书稿的第一部分完成的,但突如其来的访客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是张哲。 
他的突然到来让曾虚白很感诧异,一向做事很有分寸的张哲,这次不但没有电话预约,还带了一身酒气。 
怎麽,到这里醒酒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吗?曾虚白挑了挑眉毛,不过还是给他端来了一杯红茶。 
张哲这次却不像上次那样闹腾,只拧著眉毛说:〃我能不能在您这里坐一会,您该干嘛干嘛?〃说著把自己摔在了沙发上。 
曾虚白居高临下看了他一会,说:〃好。〃 
书房的门开著,劈里啪啦地打字声清晰地传到张哲耳鼓中。单调的敲击,却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异能。 
张哲捧著茶杯发呆。过了一会,闷闷地开口问:〃我可以抽烟吗?〃 
〃烟灰缸在茶几上。〃曾虚白回答。 
得到首肯的张哲从口袋里摸出了烟和打火机。这是他刚才喝完酒从贺肃那里顺过来的。他和曾虚白一样,平时不抽烟,偶尔想起来才抽。 
不知是第几根烟时,曾虚白站了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肩膀,走出来把客厅的窗户打开,春天的凉风带著些湿润的气息悄悄潜入屋中。 
〃怎麽了?心里不痛快吗?〃 
曾虚白的关心,张哲却不想领情,他不喜欢这句话里的那种老师对学生的官样腔调。因此只是点点头,什麽也没有说。 
〃和家里人闹别扭了?〃曾虚白知道张哲没有女朋友,这个年纪的人,如果不是感情纠纷,那就是很可能是对家长的叛逆心理了。 
张哲翻起眼睛看了一眼曾虚白:〃老师您不用管我。〃 
曾虚白苦笑,醉醺醺地坐在人家家里,连问也不让问一声,现在的孩子。 
还是耐心地放缓了声音说:〃尽管有些长辈确实对孩子有太多的控制欲,但是这种态度当中的爱的成份还是不应该被忽视的。。。。。。〃。 
〃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张哲突然暴躁起来。但是吼完马上就後悔了。在他面前,自己怎麽变得这麽缺乏自制力? 
〃但是你可以告诉我啊。〃曾虚白的声音依旧温和平静。 
张哲的胸口起伏不定,似乎在极力隐忍著什麽。半天,终於慢慢平静下来,低著头问:〃我今晚能呆在这里吗?〃 
曾虚白半天没有说话,张哲还以为他会找借口把自己支走,毕竟今天已经麻烦他大半晚了,而且还刚犯过冲。但末了曾虚白还是说:〃好。〃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消耗过多,张哲十点左右就倒在床上了。曾虚白安置好了他,又回到书房。 
睡得太早,导致张哲起夜之後,就怎麽也睡不著了。看了看表,才凌晨一点半。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张哲点起了烟盒里的最後一支烟。b 
虽然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折腾,愤怒和无奈仍然盘踞在他心里,无非拔除。其实很想对曾虚白倾诉,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怎麽能告诉他,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 
一个远房表叔把小表妹送到北京来,美其名曰是帮忙家务,其实是想靠父亲的影响,给她找个好工作。 
但是,今早张哲回家的时候,却看见她衣衫不整的从主卧室跑出来。。。。。。 
母亲是文工团的团长,前天带团到西北去了。张哲并没有说他今天要回家。 
是,他霸道、多疑,做事不择手段,凡事以自我为中心,从来不知自责和忏悔为何物。这也是他历经70、80年代的政治风暴而屹立不倒的原因。 
这种事情当然不是第一次。但是,他今年已经60多岁,而对方,还是个有著血亲关系的後辈! 
当时张哲什麽也没有说,乒乒乓乓把客厅的东西砸得稀烂,然後一言不发地从家里出来。 
想到这里,张哲把手里的烟揉得粉碎。被烟头烫著的时候才惊醒过来。长吁了一口气,扔掉烂成一团的烟丝,又坐著发起呆来。 
突然,卧室的门卡塔一声响,张哲猛地回头,却见曾虚白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 
是自己吵醒了他吗?刚要开口解释,曾虚白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弯下了腰,亲昵地揉著他的头发,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小雨。。。。。。,小雨。。。。。。。〃 
张哲突然觉得头发都炸开了,因为曾虚白的眼睛,居然是半闭著的,根本没有在看他! 
张哲悄悄把手放在曾虚白面前晃了晃,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 
难道是──梦游?! 
曾虚白揉够了他的脑袋,站起身来,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过去。过了一会出来时,拿著一个不知从那里掏出来的圆圆的带著壶嘴的东西。张哲端详了半天,才发现那个东西居然是个夜壶! 
曾虚白蹲到他的面前,伸手去拉他的睡裤。这睡裤还是曾虚白借给他的。张哲下意识往後缩,曾虚白的手却不屈不挠地跟过来。张哲怕惊醒了他,不敢过分挣扎,终於让这双手抓了个正著! 
手是温热的,抓住张哲的那根东西的时候,却让他打了个寒颤。 
曾虚白把夜壶对了过来,然後开始〃嘘、嘘〃地吹起了口哨。 
张哲几乎要哭出来了,这种情形,让他怎麽嘘嘘得出来。 
曾虚白却很有耐心,口哨声不停。 
要是不尽快解决,是不是就得这样〃嘘嘘〃到天明? 
张哲终於狠下了心,闭上眼睛拼命运气!哗哗的水流声终於响起。张哲觉得自己简直都要虚脱了。 
曾虚白晃了晃他的东西,把水珠抖掉,给他拉好睡裤,然後端著夜壶到卫生间去了。随後传来了哗哗的冲洗声。 
张哲认真地考虑要不要趁机溜回房里去,又怕他回来感觉不对惊醒过来。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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