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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心傻了眼!这、这、这……
“顾姑娘,你先冷静点。”等等,让他想想,这是什么情形?她在向他表白心意?“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这可不好玩。要是夏红尘知道了,他非把我大卸八块不可。”光想到夏红尘瞪人的凶狠模样他就吃不消了。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她鼓起最大的勇气,今夜再不说,她就没有机会了。“我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沈素心一呆,反问道:“如果有,你会怎么样?”
顾宁清再也忍耐不住澎湃的情思,投入他的怀里:“如果你有一点点喜欢我,我……我愿意跟你走。”
沉默片刻,沈寒心冷哼一声,拉开她的身子,冷冷地道:“顾姑娘,你明天就要成为夏红尘的新嫁娘,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我……”
“你既然不喜欢人家,就别答应要嫁给他。”沈素心鄙夷道。“夏红尘这个大情痴,你伤他一次不够,还要伤他第二次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爹爹为他们主婚,她不能说不啊!她也曾下定决心,今生今世要好好对待夏红尘,可是她的决心在看到沈素心的同时就溃堤了。
她钟情的人依然是他。今生今世她是注定要为他欢喜为他忧了。
“你没有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沈素心的脸此时显得冷酷而无情,像极了那天他和她逃出来后,在南山山脚下他看着她的神情——
“你根本配不上夏红尘!”
她恍神了,负心汉和眼前人融而为一。
她伤人!人伤她!谁欠谁?
一霎时之间,她终于千真万确的知道,不管沈素心是不是丧失记忆,他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她,一点点都没有。
爱是双刃剑,自伤也伤人。
“顾姑娘,奉劝你一句话,你若不爱夏红尘,就放他一条生路。”沈素心不悦道。“你好自为之。”说完一拂袖而去,白色的身影穿花过径,足不留痕的去了。
月光溶溶,花影摇曳,独留一个瘦削的人影伴月,好不凄清。
“小翠,时辰到了,把小姐带出来。”
夏红尘的父亲捎来口信,对这门亲事由夏红尘自己作主就好,他没有意见。由于夏母身体不适,不能旅途劳顿,夏家是习武之人,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交代就在顾家办了婚事再回来省亲。
顾父没有大发喜帖,因此今天的婚礼只有顾府内眷观礼。
夏红尘在佣人服侍下换了大红喜袍,剑眉星目,显得更加顾盼有神。
顾父今天笑逐颜开,有此佳婿,打着灯笼都求不到啊。
沈素心在房中听到大厅传来细细的丝竹之声,感慨道:“该你的就是躲不掉啊,夏红尘,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推开房门,遥望远方的天空,几只大雁翔空而过,他踏出房间。
顾宁清在小翠的搀扶下来到喜堂上,红衣红裙,凤冠霞帔,和夏红尘并肩而立。夏红尘心头是说不出的欢喜。
今天他们就要结为连理,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几年了?从他第一眼看见她的那刻起?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顾父顾母笑得合不拢嘴,一对新人在礼官引导下,向天地高堂行礼。
“夫妻交拜。”
夏红尘面向顾宁清,朝她一揖。
“宁清?”顾父笑意逐渐消失。
夏红尘直起身子,只见顾宁清站得直直的动也不动,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师兄,对不起。”红巾下是哽咽的声音。“我不能嫁给你。”
“你说什么?”顾父大声怒吼。“你是疯了是不是?到这个时候你还说这种话?”
夏红尘脸色变白了,他掀起盖头红巾,只见顾宁清两泪奔流,表情又是悲哀又是凄楚。
“你能告诉我原因吗?”心痛慢慢浮现,他的声音变得僵硬。
“我……我没有办法忘了他。”她在最后关头终于决定诚实面对自己的心意。“纵使他不爱我,我也没有办法不爱他。”
沈素心,这个名字永远会是她的痛。
“别胡说八道,快快拜堂!”顾父惊怒交迸。姓沈的,又是那个姓沈的。
夏红尘深深深深地望着她,决心写在她坚毅的脸上。他心中百感交集,止不住心头阵阵难过,到最后,还是走到这一步。
“清妹,我不怪你。”事已至此,夫复何言?他执起她一双柔荑,悲痛难抑:“昨天你们在花亭所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他听见了?颐宁清泪眸中闪着惊异。
“我只是想,只要你愿意和我成婚,我们可以从头来过。现下我终于知道,感情是不可以勉强的,即使你今天嫁给了我,你依旧一生不会快乐。”
他对她用情之深,教她感动涕零。今生今世,她不能补报啊。
“师兄,我负了你一次又一次……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愿意的。只要你一生平安幸福,你再负我一千次,我也心甘情愿。”说到心伤处,夏红尘再也忍不住胸中悲痛,泪水滚滚而下。
“师兄!”投入夏红尘怀中,这样的温暖,是今生最后一次了吧?
有缘无份是人生最大的悲哀,他们今生注定要错过彼此。
丝竹声不知何时沉寂了下来,本该是一片欢乐的喜堂上,人人低头不语,有的叹息,有的垂泪,一对无缘的新人相拥而泣。
第4章
云来客栈
一个店小二百无聊赖地坐在一张位置较偏僻的桌前,手中的抹布无意识地挥啊挥的。这是一间乡下地方的小店,平常没有什么客人上门,今天也是一样,时近中午时分,店里面只坐了两三位客人,看来今天又做不了什么生意。
“客人!客人您在何方啊?”
正叨念着,远远来了几匹劲马,店小二顿时精神大振,—骨碌地跳了起来。跑到门外迎客。
烟尘滚滚中,骑士策马来到客栈门前,几个人都是风尘仆仆,眼神显得很是凶狠,面容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其中一个身材较粗胖的中年汉子粗声喊道:“伙计,给我们来三斤好酒,一斤牛肉,几碟小菜,十个馒头。大爷我肚子饿了,手脚快一点,如果动作慢吞吞的,小心大爷我拳头伺候。”
店小二堆出笑脸陪着小心,低头哈腰一直喊是,回头对厨房大声喊道:“一斤牛肉,四碟小菜,十个馒头,手脚快点,大爷们肚子饿得紧哩。”心里却在发愁,等一下他收不收得到饭钱啊?
一行四五人大剌剌地进屋之后,就在正中央的一张桌子围桌坐下。
那个粗壮的中年汉子可能是他们的头头,一双凸出来的鱼眼睛往店里扫了一圈,看看客人都是一些山野村夫,只有坐在角落的一个青年男子形貌俊雅,杂在这一间已经有点破旧的村店里,显得有些突兀。
“喂!”
中年汉子大喝一声,青年男子本来在喝酒,被他这么喝,手中的酒杯吓得掉在地上,摔成粉碎。
“你……你叫我?”青年男子的肤色本是莹白如玉,现在是惨白如纸。
“我没叫你!”瞪他一眼,中年汉子放下了心,这么没胆,他就不用太在意他了,穷酸书生一个。
不多久饭菜上桌,这一行五人大吃大嚼起来,黄汤下肚,说话慢慢开始没遮拦起来。
“我说大哥,咱们掌门要我们出来找人,这人海茫茫,我们上哪儿去找沈素心?”
听到沈素心三个字,那个坐在极不显眼的角落的男子顿时震了一下,不过他这一震不是怎么太明显,那群男子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
“听说这个沈素心能够把死人医成活人,是不是真的呀?”另一人发问。
带头的那人喝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死了哪个兄弟姐妹让沈素心医活过。你管那么多干嘛?啰里啰嗦!”
被骂的那人脖子缩了一下,有点不服气地接道:“我也是为了咱们老大好啊,他为了那个臭娘儿们找遍天下有名的大夫,但没一个有本事把她给治好的。你看他整天不吃不喝守在那个臭小娘身边,我是担心他早晚有一天会倒下去。”
带头的中年汉子听得火冒三丈,一拳头就往那人头上敲下去,怒道:“混账东西!混账东西!你红口白牙的咒老大死吗?要是老大有个万一,我就唯你是问!”
这句话说得有点大不通道理,自古有生必有死,就算那个老大长寿康健得不得了,活到像彭祖八百岁也很了不得了吧?可是有一天他还是会死啊!
另一人连忙打圆场:“老刘不会说话,孙大哥你别生气。听说沈素心是天下第一神医,这回我们要是能找到他,把全姑娘给救活,老大就会重新振作,咱们百毒门就可以统治武林了。”
说完五人心头都是一阵欷吁,低头喝起闷酒来。
柜台这边,店小二拿着抹布假装在擦那已经闪闪发光到刺人眼目的台面,两只耳朵却是竖得高高的,在听这群待会儿可能不会付饭钱的绿林草莽说话。听起来他们这个老大是个痴情得不能再痴情的痴情种子,害得他心头也跟着酸了起来,希望他们能找到那个什么天下第一神医,把那个病姑娘给治好才是。
他小赵没什么好处,就是心肠软,见不得人家棒打鸳鸯。就算这个痴情种子是个十恶不赦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