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祟祟的,跟个鬼似的。
“你……你现在在平威做?”小严边说,边扫了两眼那个卡车,上面有平威的大字。
“噢,没什么,就是帮个忙。”肖亦飞没有正面回答他,说实话,她都懒得回他话的。
“嗯,你后来没见过谢总吗?他一直念叨你呢。当时为什么不辞而别了?”
“不辞而别?没有啊,我给谢总写了辞职信。”
“肖工!赶紧走啦,赶时间了,公司还有事情!”老毕远远冲她挥了挥手。
“噢,不和你多说了。我要先走了,以后再聊!”肖亦飞说完,匆匆跑开,坐进卡车,车子呼啸而去。剩下小严眯着个眼睛,困惑地看着这一切。
谢东庭早知道这把失利了。展示后第二天他就托人打听事情结果如何。曾经贿赂打点过的人很快回过话来,说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不是腾飞两次死机重启,这次的赢家笃定了是他腾飞的。但现在,关键是业兴的总领导都看在眼里,这个错误犯得太致命也太明显,一点儿手脚都不好做啊。谢东庭清楚,其实那次下来,他就明白自己已经是个死刑犯了。他不怪那些人没帮他,他只是怪自己的疏忽和轻敌思想。只是现在,他急于想知道到底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猫腻。正思量着,小严面色不好地进来了。
“怎么样?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出来没?”东庭倾起上身,关切地问他。
第十六章 兄弟反目(5)
“嗯,下午绕去业兴,特意见了那小子,拍了点儿钱,终于知道了。”小严一屁股坐在会客沙发里,喘着粗气儿。
“说吧,我能承受。”东庭神色凝重地两只手转着手里的圆珠笔。
“妈的!还真他妈是平威搞的鬼……”小严愤恨地骂着娘。东庭靠在椅子背上不动声色地听着,但转动圆珠笔的手指刹那间僵硬,停住了……
“业兴领导层里一直是分两派的,互相之间明争暗斗,也会生出一些内讧,我们本来打点的那派势力应该是比较大的,也是在业兴里比较关键能说上话的。却没想到平威打点的正好是另一派人物。本来这两派就有些纠葛,更何况这次为了各自的利益和好处,当然都是拼死相争了。那天下来,您让我去查,我就在想能打开缺口的只能是业兴的电工了。想来想去,总感觉是电力系统上做了手脚,因为那种现象除了软件本身的问题外,就是电压不稳造成的了。我第二天就找了那里的一个布展电工初步了解了一下事情。其实就选用谁的产品这个问题,业兴内部早就讨论过了,基本的倾向都是在我们这一边,只等着演示过后最终敲定,平威根本没戏。可是我找的那个电工跟我说,展示前一晚,吴工找了他,噢,吴工就是被平威收买的业兴内部的另一派的一个头儿。很早前我们注意到平威的人跟吴工有联系,但因为吴工在业兴毕竟不成气候,所以没放在心上。那个吴工说电源插头匀不开,把我们所有的演示设备转移到另一套插座系统上去了。我问他那套插座系统所在的支干上都还挂有什么别的东西没有,他说没太注意。我当时塞了他一点儿钱,让他再回去多留心一下这件事情,他今天告诉我,在那支干路上,同时还接有整个展厅的空调电力装置。”
谢东庭紧皱双眉,低着头,用笔轻扫着下巴。展示会那天,天气十分闷热,是几年来最热的一天,再加上展示会人多,那些个窗式空调一直在频繁启动,几乎就没停过。他等着小严继续,小严喝了口水,
“同时,今天他又跟我说了另外一件事情——收了我们的钱,他也就留心查了一下。展示后第三天,吴工从库房出过一个电源插座,他对了一下序列号,发现那个插座被换在了展示大厅里,他跑到展示大厅看了下位置,依稀记得那个插座的位置可能是连着我们机器的,只是他不能十分确认,也就在当天,他在展示厅附近的一个垃圾桶里翻到了被换下来扔掉的电源插座,很明显,插座上地线的簧片被人弹掉了。”
“咔喳”,谢东庭手里的塑料圆珠笔从笔杆处被一截两段,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坐直了身子,微闭了一下眼睛,半天,缓缓地说:“知道了,小严,谢谢你,你可以出去了。”
“好的,谢总……这件事情,我们要不要再做点儿文章?”
谢东庭歪着头看了小严一眼,冷哼了两声:“好了,小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说出去。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小严不知道谢总的脑子里现在想什么,只得起身,向门口走去,打开门,突然想起什么,抓着门把手回头:“谢总,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会不会也有关……”
“嗯?说!”
“我今天绕去业兴,办完事后,竟然看见了肖亦飞……她跟平威的人一起在拆样机,显然是在平威工作,听他们的人叫她‘肖工’。”
这个消息显然极大地震动了谢东庭,他“唰”地一下把身子坐正了,两只瞳孔放大得能照出人影儿:“你说什么?肖亦飞被平威搞去了?消息确定吗?!”
“呵呵,除非我撞的是个鬼。”
“小严,你去查一下,肖亦飞到平威的时间,具体干些什么事情……嗯,另外,这件事情先不要张扬,把肖亦飞的家庭地址先给我搞到。”
小严出去了,谢东庭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心里面翻江倒海,气血倒流,精液逆置。他手中的那管塑料圆珠笔被分尸成了好几段,握在拳头里,“喀吧”作响,竟然都不觉得疼。谁都知道,地线不接,对系统的稳定性是会有很大的影响。虽不说一定会有问题,但那天天气闷热,窗式空调频繁启动,而他又在演示一些大数据的图像压缩和采集,导致系统两次死机。人为加天意,他死得冤而彻底,很久没有过这种窝囊的事了。涉足商场以后,他被黑过,被涮过,在无数次的被人戏弄后他渐渐开始明白如何去戏弄别人,为了不被人欺骗,他也学会了在不动声色中比别人更黑更狠。他本来就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那种邪气是与生俱来的,他可以精确地掌握时机对敌人还以最致命的打击。这次的事情实在是自己太轻敌和大意了,他没有想到于大寨会玩儿这一手。在他学生时代跟于大寨共事的记忆里,大寨老实本分,他的情商绝对是远远低于他所拥有的智商。看来,士别十年,当刮目相看,璞玉也会风干成茅坑里的一块臭石头。
第十六章 兄弟反目(6)
招标的事情已经偃旗息鼓,自己再拿这件事做文章,除了向世人宣告自己小肚鸡肠,愚笨透顶,早没有了任何意义。谁都知道商界里头小鞋到处穿,猫腻儿到处有,这种吃瘪放瘪的事情太常见了,你瘪不过人家,也只能认个哑巴亏,没有道理学个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让世人都知道你吃了瘪。那是丑事,不是光彩。更何况此事也跟业兴内部的矛盾不可分割着,事情暴露出来,业兴最上层的领导是绝对会护短,息事宁人地把事情盖过去。就像男人在外面包了二奶被发现,大部分男人护的还是自己的老婆,强调的也还是家庭的稳定团结,而这二奶也只是人茶余饭后的一点儿谈资而已。谢东庭没那么傻,虽然是个商界流氓,但做也要做个高贵的流氓,跟那些地痞泼皮是完全不同的。只是小严后来告诉他肖亦飞去了平威让他极为震惊,震惊到已经出离了愤怒。他一时还搞不清是于大寨真的来挖了墙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那个丫头,这次找到,他不打算再放过她,或许她会变成自己日后很有力的一颗棋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谢东庭冷冷地笑着。从今以后,他跟于大寨之间已经不光是一个“杜琳”了。新仇旧恨,岂有不报之理?于大寨,我要让你把从我身边夺走的钱和女人统统地再给我还回来!我们后会有期!
业兴到底是大企业,讲究个信誉,跟平威签了合同后一周款子就打了50%过来,平威的人开始忙于配置系统,去业兴那几个试点村考察。这是一个半年期计划完工的工程。为此,平威再一次扩大招聘了一些工程人员,看着自己的公司已经壮大到三四十人,大寨很是激动。这天,老毕过来跟他说,要从财务支出五万块钱来给在业兴曾经帮忙的吴工算作回扣。
“五万?呵呵,不少嘛,好吧,你让财务办一下。”既然事前说好的,大寨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多扯皮,也许将来还要用到人家,“嗨,其实这次也算天意了,不走这趟,可能我们也能中标啊。”
“于总……”老毕看了眼大寨,欲言又止。
“嗯?怎么?有什么事吗?”
“于总,我知道您比较形正影正,但这件事情还是让您知道的好,这次没有吴工的帮忙,我们未必会搞到标。”
“此话怎讲?”
老毕于是一五一十地汇报了吴工如何在电力上做了手脚,搞掉了腾飞插座上的地线接头,跟大空调系统在电路支干上串联等等。听得大寨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终于忍不住发了怒:“胡闹!是你让他这么干的吗?!”
“不是,我也是事后才知道,我们只不过是发了话过去,只想成功,不想失败,事成才能有大额回扣,今后也可以有更多合作的机会。其实大家都在赌,包括吴工,谁都知道不接地线,系统未必会死机。谁想到那天气候闷热,而谢东庭那小子非要玩儿花样搞些个大数据量的复杂运算处理,该着倒霉。一半儿人为,一半儿天意吧。”
“唉,你们呀……”大寨此时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在那里叹气,隐隐觉得今后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于总,您不用自责,给回扣、递话儿的事情在招标中太正常不过了。这次不过是他们业兴内部有了内讧。说实话真不算我们黑腾飞。只能是腾飞不走运,被当了把垫脚石。”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事情都这样就算了,下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