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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住了,无措的圆睁著眼看他放大的刚毅脸庞,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鼻端,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男性体味,湿热的嘴占据她的,狂野的轻啮她的下唇。
他吻了她!
他真的在吻她!
她双眼迷蒙,有些晕眩的发现自己身体仿佛在回应他的吻而战栗、发热,双手不知何时攀上他的肩膀,他狂肆的舌滑入她的嘴里,夺去她的呼吸、她的理智,她觉得全身像著了火。
“咳咳,打扰一下。”黑冥夜不识相的打岔。
猝然回神的她猛地推开步惊天,羞窘的站起,“对不起,我不该乱来,我去楼上。”狼狈的落荒而逃。
步惊天低咒,凶恶的瞪著程咬金,一张欲求不满的脸透著腾腾杀气。
无视於步惊天两道杀人的目光,他戏谑的道:“我地扫好了。”
“顺便把地拖一拖。”步惊天起身,拿了拖把塞到他手里,转身追上楼去。
黑冥夜脸颊肌肉抽动著,难以置信的看著手中的拖把。他到底是来干么?
砰!门才关上就被猛力推开。
“我喜欢你!”
龙雪梨又惊讶又无奈的看著门口的步惊天,狂放不羁的鬈发披泻,一张冷峻卓绝的脸庞,凝脂玉肤,凤目樱唇,若生为女红妆更是倾国倾城,这样比女人还美的他居然说喜欢她?
望著他讳莫如深的双目比火炬还熠亮,她心跳如擂鼓,乾笑,“你不是跟黑先生是情侣吗?”
“那是演给外人看的。”对她就不需要演了。
言下之意,她是内人……天哪,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捂著发烫的两颊,她退後两三步,背过身不敢看他。
“你有什么话说?”
“你是因为我的外表吗?”她闷声低问。
“你脑袋装什么豆渣,要比外表我长得比你美好吗?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或许就是那一推定情。
一张丰神俊美的绝俗容貌让他在男人堆、女人堆里皆无往不利,他遇到的女人不是像花痴的迷恋他,就是羞窘的任他摆布,只有她见他就跑,还敢用背包砸他美丽的脸。
从初遇的咬牙切齿,到找不到人儿的心慌,他知道自己心动了,他喜欢上这摆地摊的丑三八,爱情来得措手不及,虽然很麻烦,但他可不会像老四惊玉怕受伤害,只会一味逃避。
这男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可是……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眸光一黯,心思百转千回的,最後只是叹了口气。
他从她背後圈住她的腰,附耳呢喃,“你会想起来的,我会帮你,不管最後你想不想得起来你是谁都没关系,你就是你。”认定了就是一辈子,否则他也不会像个白痴一样,还曾经特地去找她。
“我……我们只认识不到一个月。”意识到背後火热的体温熨烫她的肌肤,她浑身像著了火,试图挣扎著,但他的铁臂如铁钳般箍得牢紧。
“对我而言却好像是从上辈子就认识你,大概是前世的冤家,今生来讨债,每次遇到你都没好事,可是就是没办法把你忘记。”第一次碰上她就被她揍,现在还跟著逃命。
“你说真的?”她暗哑的嗓音微微颤抖。
“嗯,所以就算你变成别的模样,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你。”步惊天抬起手轻轻描绘著她变削瘦的脸蛋,一抹心疼之情满溢出胸口。要是让他查出是谁干的,他绝不会放那些人甘休。
她喉头一紧,心脏卜通一跳,眼眶泛红,“我很笨,什么都做不好,我只会成为你的累赘。”
“傻瓜,我有嫌弃过你吗?”他轻敲了下她的头。
“可是那些追我的人……”
“他们不是问题。”打断她的话,将她转过身,步惊天灼热的视线凝注她,“爱我吗?”
回避他炽烈的视线,她结巴的低语,“你条件很好,又长得很好看,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我配不上你,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事实上是美得高贵,美得让人无法逼视,美得让人自惭形秽。
“这简单。”他放开她走到柜子边,翻箱倒箧的找出一把刀子,迅速握住自己的头发一刀落下,斩断她心中的自卑。
她惊抽口气,骇然变色的上前就要抢下刀子,“你在干么?”
“剪头发。”大刀继续切断。
不一会儿,他的头发已经削到耳下,参差不齐,可杂乱无章的发型无损於他俊逸绝美的容貌,还多了股潇洒不羁的帅气。
“你干么剪掉,留那么长,剪掉不是很可惜?”她有些心疼那些漂亮的头发,像她就没办法留那么长。
“不会呀,或许我还该在我的脸上弄一些刀疤……”
他还没说完,她小手快如闪电的抢下他手里的刀。
“不准。”她把刀收入柜里,微愠的怒视他,“你有没有智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点道理连小学生都知道,你怎么可以毁伤自己的身体,而且你那么美的脸若划上一刀,就像是精致洁白的古董瓷器上有了伤痕不再完美。”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让你心安?”他总觉得她有事瞒著他,是害怕,还是不相信他?
她咬著下唇强忍著急涌入眼中的泪,摇摇头,“我……我不能,他们不是好惹的,我不想连累你。”龙虎帮的势力大到足以和黑手党分庭抗礼,他们要让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轻而易举。
“你过来。”步惊天拉著她到对面房间,大脚踹开门,“你说的他们是这些肉脚吗?”妄想从二楼窗口攻坚,早在他们尾随黑冥夜开车进入别墅时就被监视器拍了下来。
她登时傻了眼。瘫在地上几个壮汉,衣服上还绣著龙虎帮的标志,此刻全都昏迷不醒。“他们……”
“没死。”他回看著她,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吗?我会保护你的。”
“呜……哇。”她鼻头酸涩,眼里热泪氤氲,痛哭失声的投入他怀中,哭得不能自己。
她演了好久,好辛苦,几乎以为自己快撑不下去,他的出现为她的生命带来一线曙光,明知道有可能会拖累他,她还是想跟他走,就像在汪洋大海中漂流找到唯一的浮木。
步惊天第一次见识到女人的眼泪足以让沙漠淹水,她这一哭,整整哭了快半个钟头还不停。“好啦,别哭了。”
她哭累了,身子靠著他,眼皮重逾千斤。“我扶你到床上休息。”他搂著她上床,替她盖上棉被。
“不行睡,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困盹的睡意席卷了她的神智,她眼皮都张不开了。
“乖,你该睡了,睡醒了我再听你说。”直到她微弱的鼾声飘入他耳里,步惊天缓缓俯身在她额上轻啄了下,唇流连在她眉间、湿润的眼眸,最後落在她甜美柔软的唇上,温柔的呢哝逸出嘴角,“元芝珠,我终於找到你了。”
听到步惊天走下楼的声音,黑冥夜随手将拖把扔到一旁,转身看到他时整个人变成铜像,过了半晌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舌头。
“你的头发?”他吃惊的望著俊美无俦的步惊天,剪掉头发之後,他轮廓更明亮立体,阴柔的线条描绘著他深刻精致的五官,配上修长昂藏的体格,他就像漫画中的美形男,美得毫无瑕疵。
“不好看吗?”步惊天扭动了下僵硬的颈部,把头发剪掉还是有点不太习惯,感觉颈後凉凉的。
“好看,你干么想不开?”黑冥夜叹息,心里很清楚原因。以後就不能玩同志游戏搞怪了,他剪掉头发意味要与过去做个了断。
“剪了也好,那些人已经盯上了我。”走下楼,他转入厨房,从冰箱内拿出两罐冷饮,一罐扔给他。
“她呢?”
“刚睡了。”
“你吃了她?”
“别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禽兽。”步惊天仰头灌了口冷饮,叹口气。“她每天都会作恶梦,老怕一闭上眼又作恶梦,所以很多个晚上她就拚命的做家事,地板擦到都光亮的可以当镜子照,女佣的工作全被她包了,她让自己累到无法思考,累到疲惫睡去,却又容易惊醒,惊醒後整个人就无法睡著,看到她眼下的黑眼圈,我很难过,想帮她却无从帮起,只好暗中请你调查了。”
黑冥夜也喝了口饮料,“真不可思议,她连容貌都跟原来的不太一样,脸瘦了,单眼皮变双眼皮。”
“那还不简单,整形就可以办到。”他话锋一转,“对了,那个龙雪梨找到了吗?”
“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我已经找人去查了,你确定在仓库里看到的那个是我的未婚妻?”
“她们长得很神似,我第一次看到真的龙雪梨也被吓了一跳,不过现在我可以确定,仓库那个是真的,这个是假的。”是失踪的元芝珠。没想到她会被绑架到美国来当龙雪梨的替身。
“我知道,这个假的是你的亲亲阿珠妹。”空罐子迎面砸来,黑冥夜反应不慢的接住。男人果然是有了异性没人性。“你谋杀呀!”
“会被一个小小的铝罐打死的话,建议你乾脆切腹自杀比较不那么丢人。”步惊天嗤之以鼻。
“谢谢你的抬举。”他把喝光的罐子抛入垃圾桶,提出另一个疑问,“有什么可能会让人失去记忆?”
两人想了一会儿,同时开口——
“被下药。”
“被催眠。”
不同意见,却都有可能。黑冥夜和步惊天面面相观。
黑冥夜沉吟,嘴角微弯超坏坏的笑意,“不过,这样活泼开朗的龙雪梨也不错,说起来她还是我的未婚妻……”虽然是假造出来的。蓦地凌空一记飞拳袭来,他赶紧侧身闪过。“哇,你打人都一声不响。”
“打人,我还想杀人!”步惊天阴沉著脸,横腿一扫,攻势凌厉的无影腿飞踢,“我还没跟你算你把那些龙虎帮的混混引来的帐,开车技术那么烂,连被跟踪都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车上被装上窃听器。”他拚命的後退,险险避开他的攻击。
“亏你还是黑道出身。”步惊天欺身逼近,再给他一拳。
“那已经是过去式,现在我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黑冥夜握住他的重拳,却没防备他另一只手,腹部一阵吃痛!“妈的,你给我来真的!”
“谁跟你玩来著,龙虎帮那里交给你。”步惊天不留情的横肘猛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