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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没什么差别,平常聊天也都是我主动找他。”林轻罗摸摸鼻子,一脸不以为然。
苏筱雅彻底没脾气了,“唉……你就好自为之吧。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些东西也该有个结果了。”
林轻罗点点头,又忽然意识过来苏筱雅不可能看到她的表情,就补上了一句:“我知道了。”她听到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声叹息,接着是被挂断后“嘟嘟”的电话音。
把电话放到枕边,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躺到床上开始发呆。
真的很久了啊,久到都已经快要忘记当年的她和当年的他。但就算已经快要忘记那些经历过的事情,有些感觉却还是融在骨子里,不曾被剥离分毫。她总在想,这么多年了,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种默契的存在;又或者,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时常想,他在英国的那么多年,她一直都远隔重洋地陪伴着,这算不算是一种特别。他的能力第一次受到导师的肯定的时候,她在msn上给他鼓掌叫好,漂亮的鲜花刷了满屏,那一句淡淡的“谢谢”里承载了多少感激,她不清楚;他遇到挫折、遭逢不顺,她隔着冰冷的屏幕安慰鼓励,动用自己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帮他疏导难过;他应聘成功,把offer贴给她看,她开了语音,电脑两边的人各开一罐啤酒大喊“cheers”,然后各自把啤酒解决,当作庆祝;他遇到了麻烦,她翘了一下午的课,一心一意帮他解决问题,还差点被老师点名抓到。除了不能在他身边时刻陪着他以外,能做到的,她都做了。甚至,他也说过:“如果这个世界上连你都说不了解我,我恐怕再也找不出一个能了解我的人了。”
虽然被他之前信誓旦旦的那句“我不打算回国”打击得不再抱有什么希望,她还是觉得,他们之间,至少应该是彼此牵挂的。筱雅当年说她重色轻友,还说“都这样了,他要还是不挂着你,那他不是缺心就是少肺,绝对不能定义成人类”,惹得她笑得花枝乱颤。
其实,即使有苏筱雅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地掺和,说到底也不过是两个人的故事。
从始至终。
作者有话要说:
、相逢一笑见真章
进入高中后要经历的头一件大事,就是军训。
高中阶段的林轻罗偏瘦,个头也不是很高,在烈日炎炎之下,总给人一种随时要倒地的感觉。但她骨子里是个健康宝宝,又很能忍耐,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症状。反观苏筱雅,倒是真真正正的体质弱小,才晒了两天就中暑晕倒了。
这两个女生很投缘,刚刚认识几天就达成了统一阵线,假期里两个人常常一起出没于各个夜市、咖啡馆以及杂货店。苏筱雅成绩很好,但是依照她的话来说,不过就是“小聪明”和“鬼灵精”,对于书本类物体能避则避,不能避就尽快用完然后再避;林轻罗性格偏静,喜欢啃书本,当然,课本除外。但是这两个家伙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常常思维跳线,经常是从一个问题就跳到了另一个问题,中间连个过渡都没有。两个人都难得能找到一个跟自己一样跳线的人,当然把彼此宝贝得不得了。
但是,这不妨碍林轻罗晚上溜去苏筱雅的寝室“探望”她的时候,毫无顾忌的笑话她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禁不起折腾”。
女生体质弱一些,一个班里中暑的大概占了五分之一,但是大多数都只是有一点不舒服,像苏筱雅一样晕倒的还是在少数。男生那边的情况比女生要好得多,中暑的也不太多,倒是都晒黑了不少。
“谁叫他们不用防晒霜,不黑才怪,现在一个个的都是黑炭。”苏筱雅撇撇嘴,“好凄凉啊,我用了防晒霜都黑成这个样子,唉,没脸见人了。”
林轻罗莞尔,“还说呢,去掉休养的时间,你一共就晒了几天啊……再说了,你底子好,养一养就白回来了。我才惨呢,估计得养上一年多了。真羡慕那些晒不黑的人……”
苏筱雅都快哭了,“我也想晒不黑啊,怎么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有这种让人羡慕的体质啊,不公平……不公平……”
结果,在分配座位的时候,林轻罗的斜后方恰巧就被分配了一个晒不黑的人。
那是正式开学的前一天,精瘦干练的张姓女班主任对大家详细讲述了上课的要求,并且介绍了自己的教育理念。出于公平考虑,每两周班级都要进行一次换位,以四人小组为单位进行全班的“乾坤大挪移”,也因此,班级里最初上课的座位顺序是随机排布的,排布的表格被画在黑板上,每个桌面上也贴了写着姓名的小纸条。
林轻罗照着表格和桌签寻找到自己的位置,拿好东西落座没多久,就听见身后也有人坐下了。她好奇地回头打量这个未来几周内都会打交道的人,转头的瞬间却问了这么一句:“你们男生也会抹防晒霜的吗?”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劲。
被问到的男生明显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回答说:“我没用过,别人我不清楚。”
林轻罗一张脸顿时红透,舌头有点打结,“我……我只是觉得你皮肤很白,以为你擦了东西。”刚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说法实在是有点奇怪,就又加了几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没关系。”男生不在意的轻笑,眼睛微微眯起来,就好像有几丝笑意染上了眼角。“我天生这个肤色,晒不黑。”
男生的笑容像是有种感染的力量,林轻罗那种尴尬的感觉被缓解了不少。她点点头,脸上绽出几丝不好意思的笑容,慢慢定下神来。直到这时,她才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很眼熟。
窗边读书的少年,玉色的手指下书页翻动,窗外高大的树木投下的斑驳树影,细碎的阳光映照出的光点,那个如发光体一般耀眼的人。
“所以,你是……”男生看了看她的桌签,“你是林轻罗对吗?你好,我叫向云海。”
彼时彼日,林轻罗还青涩得很可爱。换做几年之后的她,早已经被岁月磨蚀,再也问不出那么直白而莽撞的问题……或者说是再也做不出这么独特的开场白。但不管开场白有多么的奇特,副班长向云海同学在她的斜后方安营扎寨已经成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说到副班长,就是后话了。军训的时候,班主任根据班里同学初中的表现和成绩,制定了一套临时班委方案。向云海初中的时候做过班委,入学的成绩又排在全班第三,就被安排在了副班长的位置上。
多数人看来,副班长是一个很无趣的位置。大多数所谓的副班长,就是平日给班长打打杂、偶尔帮班长开开会,其工作量直接或者间接地取决于班长的能力和性格。实质上这个职位并没有多少实权,听起来也没有班长或团支书那么威风和大权在握,看起来却总会让人有些艳羡。在林轻罗看来,这个职位就是所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但是向云海显然没有那么挑剔,甚至到了正式选班委的时候也象征性地到台前站了站说了几句,顺理成章地把这个副班长做了下去。
林轻罗对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意见,身后多一个副班长又不会保证她高考的时候顺利进入理想的学校。相比而言,向云海“全班第三”这个身份反倒比较有意义,其中最突出的一点是,她可以在物理把她的脑神经绕成一堆乱麻之前,转个身找向姓同学帮她解开。
向云海脾气和思路从来都很好,解答详尽,条分缕析。林轻罗麻烦他的时候也不多,于是出现了睦邻友好、一片和谐的情势。
但是几周后,这种和平共处的情况有了一点小小的变化。月考过后物理试卷下发,林轻罗满面羞愧地盯着自己可怜的刚刚擦过及格线的成绩时,斜后方的向云海语调轻松地说了一句:“你还真是榆木脑袋,这份卷子上大多数的题目你都问过,类比推演也不会吗?”
高中时代的林轻罗,性格中带了几分笨拙的执拗。这一点,一直延续到她的大学、以及工作之后的许许多多的时光。其实她心里明白向云海所说的都是实情,但还是觉得斜后方那个家伙似乎有故意找她的麻烦的意思。她选择性地忽视了平日向云海的好脾气,执意找到一个可以“以牙还牙”的办法,并且很幸运地在几天后就找到了一个可以长期实践的不错的法子。
于是在某日课间,就再次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当向云海拿笔轻戳她的后背的时候,林轻罗早已经准备好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回身以一种不明真相群众的语气问着:“有什么事吗?”
“开学第六周,我的铅笔已经失踪十次了,这回它又去哪儿了?”向云海脸上浮起的表情,可以称之为略带挣扎的无奈。
林轻罗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笑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说着:“你的铅笔,问我干什么?”
向云海挑眉,“真的不知道吗?那我再去买一支好了。”
“说不定只是你自己忘记放到哪里去了啊,再买一支的话,前一支受到冷落会很难过的。”林轻罗瞪着双眼,神情十分无辜。
“真的是我‘自己忘记’了的吗?”对付这一招最好的办法就是质疑,不擅长说谎的林轻罗撑不了几秒钟就会缴械投降,这是向云海在历次实践中得出的结论。
“当然……当然……不是……”果然,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办法。
“那它在哪里?”林轻罗既然松了口,向云海自然选择循循善诱。
林轻罗吐了吐舌头,丢下一句“你猜”,就迅速拿了塑料水壶逃离“犯罪现场”。
向云海只能自食其力开始寻找工作。
桌洞的深处,没有,虽然那里曾经藏过一块橡皮。
课桌底,没有,虽然那里曾经粘过一把直尺。
课桌腿的视觉死角,没有,虽然那里曾经藏过一支中性笔。
椅背,没有。课桌背面,没有。课桌下面的横栏,没有。
他用手指抵住太阳穴,似乎实在是想不出东西究竟被藏到了什么地方。
林轻罗就在这个时候走进教室,笑意盎然的说着:“你看,找不到了吧,你怎么就不知道找找别的地方呢?比如……”她的眼睛朝向云海的书包瞥了一眼。
向云海知道东西被藏在了哪里,反倒不急于去找,只是一脸了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