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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说,这是为了减轻离别的伤感,林轻罗还是难过了好一阵子。这不仅仅是因为向云海的离去,更是因为她不被告知的尴尬处境,让她觉得她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留在澈城读书的苏筱雅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曾经劝过她:“林轻罗你醒醒,他走了都不跟你提一句,摆明了你对他一点也不重要,趁还没怎么样及早抽身最好。木城的男生应该还能看吧,能看就选一个呗,大学里肯定有人追你。”
尽管如此,林轻罗还是维持着每周四次或以上的MSN开启记录。之前没有自己的电脑,她就在随身U盘里存好一个MSN安装程序,几乎天天跑到机房去等向云海上线;现在有了笔记本,每天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在MSN程序里寻找向云海的踪迹。她和向云海的对话大多平淡得像白开水,无非就是生活琐事、学习动向,但是对于一个深陷在暗恋的女人而言,这些无聊的素材足够林轻罗开心好一阵子。
这一回也不例外。林轻罗正想着该用哪个话题把对话继续下去,就听到大门再次响起。推门的女人,一脸八卦地对林轻罗说:“林小妹,楼下有人找。”
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找她的是个男人,不然宿舍二姐绝对不会露出这么精彩的表情。
林轻罗从包里翻出手机,果然有几个未接电话和两条未查看的短信。她迅速浏览过内容,跟二姐说:“陈二姐,是公事,你不用激动。”
二姐表情疑惑:“有公事你怎么还会在这?”
林轻罗在MSN里跟向云海打了声招呼:“我出去一下。”然后她一语未发拿着钥匙迅速离开宿舍。如果被八卦的二姐知道她是因为和男人聊天忘了时间,后果一定会很恐怖。
在楼下等着的是与她同专业的大二学长,姓陆,名字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见过几次面,知道他是和她同样在学校的活动中心工作的前辈。林轻罗开学的时候申请学校的学生助理工作,本来是想去图书馆做学生管理员的,无奈名额太抢手,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活动中心,就碰巧遇到了这位陆学长。陆学长脾气温和,相貌举止也不错,在活动中心的老师之间很是吃得开,在这批学生助理中属于领导型的人物,常常被老师委派一些“高级一点”的工作,而林轻罗与他约好的公事,就是从他那里拿她自己的值班表。本来两人约在附近的十字路口见面,林轻罗却急着去找向云海,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陆学长就找到了她楼下。
林轻罗见到来人,立刻鞠躬道歉:“学长,对不起。”
陆学长表情少见的严肃,板着脸说:“说对不起有用吗?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这回的事情不是你迟到几分钟的小问题,而是你的为人处世方法和心里有没有工作意识的大问题。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要不是我猜你可能在宿舍拜托陈嘉琦去叫你,你根本不会记得出来。如果今天给你拿表的不是我,而是一个活动中心的老师,你这样是会被训死的。”
林轻罗低头扮乖乖女,“我知道了,学长,我下次会注意的。”
“不允许有下次。”陆学长把表格拿出来,递给林轻罗,说:“拿着吧,你的值班表。”
她恭恭敬敬地接过,对着学长“致感谢词”。学长没注意听,而是把右手提的袋子举到面前,说:“听说女生都喜欢吃这些东西,这些你拿去尝尝。”
林轻罗目光扫视过去,满满的一包都是薯片之类的零食。她摇着头拒绝:“学长,这个我不能收。今天本来就是我迟到了,怎么还有脸面收这个……”
陆学长把袋子硬塞到她的手里,说:“不要跟我客气,在活动中心当助理的学生数量有限,碰到一个直系师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些就当作我晚送了的见面礼好了。”
林轻罗还也不是,收也不是,既不好意思拒绝学长的好意,又觉得收陌生人的礼物实在有些奇怪。就在她绞尽脑汁想措辞婉拒这份礼物的时候,学长对她说:“收下吧,吃的东西,又不是别的。我回去了,你周二周五值班,不要再忘记了。”
学长说完就走,林轻罗手提零食傻站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等到回过神来,学长早已走远,她可没有那种脸皮追上去把手中的袋子还回去,只好认命地拿着值班表提着零食袋子爬回五楼的宿舍。
一推开门,陈二姐的八卦炮弹就炸了过来:“陆天明找你真的是公事?哟,手上提着东西,他还蛮有心的嘛。”
“你怎么认识陆学长的?”林轻罗变身好奇宝宝。
“他是我老乡啊,来报道的时候就认识了。他还叫我在咱们班女生的宿舍里找找你,我直接告诉他你就是我宿舍小妹。林小妹,我说啊,他搞不好对你有意思哦。”
林轻罗从零食袋子里挑了一包曲奇饼干,扔给爱吃甜食的陈嘉琦,说:“二姐,我就是去找他拿值班表。”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都找过来了,你恐怕迟到了不是一点点。但看你的样子又不像被他狠狠修理,肯定是不舍得训你。而且还这么有心给你买吃的,不是对你有意思是什么。”
“你别乱说,吃东西。”
“什么乱说。男未婚,女未嫁,单身男女之间有好感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我初三开始恋爱,男友换了三四任,这才正常嘛,像你这样到现在都不肯恋爱的简直就是史前生物了。”
“……我长得有那么像恐龙吗?”
陈嘉琦咀嚼着曲奇饼,含糊不清地说:“林小妹,把毒舌收一收。陆天明人还不错,看起来也有前途,你要好好把握。青春苦短,不要整日里上线聊天,MSN里有你情人哦。”
林轻罗心虚地偷看MSN,窗口上有向云海的一句“我下线了”,头像已经灰暗,像是冷掉的牛排,失去了光鲜的色泽和诱人的香气。
她忽然感到一阵无力。MSN的交流里多少有些让人沮丧的因素,每次都是她先和他打招呼,但她有空时他没空、她上线时他不在时有发生。而最让她失落的,是他们两人之间毫无悬念而又令人深恶痛绝的身份设置。他们曾经是高中同班的同学,现在勉强算得上是谈得来的朋友,可是无论哪一个身份,都没有标明他们的所属关系。
陈二姐说的对,男未婚,女未嫁,MSN里的也不是她的情人。她现在是标准的单身女,暗恋改变不了她的属性标签。
林轻罗很想问问向云海,她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无奈斯人已下MSN去,此地空余小窗口。
事实果然如陈嘉琦所料,陆天明在继续与林轻罗的接触中,似乎展露出了一些与其他人不同的情绪。对此,林轻罗的反应是装作不知情地尽量避开他,或者说是自欺欺人,总之能拖一阵是一阵。甚至她在MSN里和向云海的东扯西扯,也不肯提到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她总觉得一旦提到了陆天明,有些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收拾。
可惜她只能掌握自己的思想动态,却无法控制陆天明的感情走势。而只过了一个月,她就被迫面对了这一个事实。
周五,她值过晚班,独自回宿舍。还没走到楼下,陆天明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看起来像是等候多时。
他迎上来,语气有点颤抖:“林轻罗,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和你说这些有些突然,但是我……我记得当时在活动中心的办公室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有书卷气,不像其他学经济的女生那么精明,对你的印象不错。接触了几次,才体会到你的性格倔强而温和,是个有想法的女生,不知不觉就对你特别的关照。”
林轻罗打断他:“陆学长,多谢你的照顾和赞美。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她将要转身的一刹,听到陆天明说:“林轻罗,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
明明是清凉的晚间天气,还不到酷夏,陆天明的额角却渗出了极小的汗珠,似乎相当紧张。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林轻罗,目光中盛满的不是疼惜和柔情又是什么?
林轻罗的大脑却立刻死机,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想开口拒绝,可是脑子里会跳出苏筱雅说的“能看就选一个呗”,会跳出陈二姐说的“男未婚,女未嫁”,原本明晰的拒绝原因也被这些话语所模糊。的确,她没有男友,在进行一场完全不会有结果的暗恋,现在正在被人表白。那么她是不是应该现实一点,选择一个更加接近更加温暖的怀抱?
陆天明一直得不到答复,就站在路灯下与她僵持着。过了很久,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地说:“如果很难抉择的话……你现在不用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你可以考虑几天再回复我。”
林轻罗如临大赦,离魂般地回答:“谢谢学长,我需要好好想一下。”
她转身逃离战场,走进楼道就开始给苏筱雅发信息:“苏女侠,江湖告急,有人跟我告白,我该怎么办?”
苏女侠第一时间回电,做出指示:“你喜欢他的话就谈呗。”
林轻罗答道:“我应该不喜欢也不讨厌他,你知道我喜欢谁的。”
长久的沉默过后,苏筱雅说:“如果人还不错就跟了吧,妞,你需要实实在在地谈一场恋爱。或许你跟他在一起之后就会发现你没有那么喜欢向云海,之前的暗恋只是一堆美丽的泡沫。”
林轻罗默默无语。
“你啊,”苏筱雅叹了口气,接着说:“好自为之吧。”
苏筱雅挂了电话,林轻罗把手机收起,迅速走回宿舍开机联网挂MSN。
向云海还在线。
她神经抽搐地点开与向云海的对话框,斟酌了字句,慢慢地输入了一句话:“千年老三,最近学校有好多人追我,你说我该怎么办诶?”
她承认她有些故意夸张的成分,可是只有这么问才不会显得那么刻意。
林轻罗坐在电脑前,四肢冰凉,全身僵硬得像一个雕像。她睁大眼睛,带着五分期待五分恐惧,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就像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晋江好像有点抽,文没传上来……补传之。
、感情选择题
陈嘉琦有说有笑地同宿舍老三孟华进入房间的时候,看到的是林轻罗坐在桌子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
虽然完全不知道她哭泣的原因,陈二姐还是迅速拖着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