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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海没有像曾经那样嘲讽她,只是温和地笑着说:“恭喜你,开始走上成熟女性之路。”
她觉得她应该笑的,却笑不出来,她心底环绕的是浓浓的失落和挫败感。对于这个现象,她通过逻辑匪夷所思的自我分析,认定是因为她想找回曾经那些可以嬉笑打闹的日子,又或者,她只是为了找回那个可以跟她互损互贬的人。还是说,她真的比向云海幼稚?
她只是觉得,向云海的声音和笑容,意外的会让人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当他决定离开
其实作为一个并不喜欢与别人打交道的女生,林轻罗的种种行为也是对向云海的一种与众不同的昭示。只可惜,当事人并没有体会到个中真意。她只是不停地把奇怪的小念头压抑下去,或者寻求其他的解读方式,寻求一种短暂的平静。这只是权宜之计,对于像林轻罗这样喜欢自省的人,这种属性的对策实在太不可靠,总归有一天会被她自己拆穿。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晚。
“有人说,当你集中精力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就会脚底抹油。”苏筱雅说完这句话,对着林轻罗下了一个论断:“所以,妞,咱俩一定是在集中精力过高三。”
因为此时,整个高三学年已经过了一小半。
顺应当下情况,各个班级的小范围讨论会话题已经从新近的娱乐新闻转到习题的解答方法,也有些人会在课间放松时讨论心仪的大学。身为学习委员的苏筱雅凭借过人的智慧,在理科重点班里照样过关斩将,从没有掉出过前五名,但是似乎没有什么想去的学校。林轻罗则每次拿着自己班级四十名左右的成绩单默默叹息,只能用还过得去的年级名次宽慰自己,无奈地看着国内知名学府中文系的录取分数线叹气。
从开学开始,林轻罗就很少碰见向云海。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做什么,也不敢问苏筱雅,就只好藏着这小小的心思继续做一个奋斗不止的高三生。这份心思和繁重的学业构成了一种微妙的稳定感,就像摆在天秤两边的砝码,也还算平衡。
林轻罗猜到,一定会有人打破这种平衡,她却猜不到过程居然是这么的莫名其妙。
当周木子迎面走来的时候,林轻罗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有特异功能,每次都能精准地趁着苏筱雅不在旁边的时候出现。
自从分班,周木子就没有再跟林轻罗单独同屏出现。由此,林轻罗基本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那次所谓的“秘密倾吐会”大概是班长大人的示威之作。也因此,她的再度出现让林轻罗格外的困惑不解。
周木子没有再拖着她去篮球场看夕阳,而是在她面前站定,“他要出国了。你知道吧?”
林轻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立刻反问:“谁?”
“向云海。”
如果这时的林轻罗说她的心里没有一点震动,那绝对是……她说谎。但她的语言系统似乎仍然保留着某一个时期的训练成果,还维持着正常的对答能力:“怎么了?”
周木子仔细地观察者她的表情,而后一脸了然地说:“原来你还不知道。”
林轻罗勉强笑着点头。
高三的时候,不少家里有条件的孩子都在准备着出国,林轻罗也不是不知道。父母总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接受更好的教育,在国外读大学无疑是镀了一层金,有点机会的自然就不会放过。一中学生的家境普遍不错,所以每个班级都有大约六七个打算出国的学生。只是出乎林轻罗意料的是,向云海也是其中之一。
“他要出国了,早就开始准备了,我们班的基本都知道。我还以为你会有一点内幕消息,原来你还不如我。”
林轻罗无意识地咬着嘴唇,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隔阂叫做“我们班”。
周木子接着说:“我还以为他会对你特别一些,毕竟当年你们关系还挺不错的。现在看来,我们都是输家。”
“我们很久以前就不熟了,我对他也没有特别的意思,你误会了。”林轻罗不知是在解释还是在说服谁,只是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说着:“而且……这件事情,有输赢的标准吗?”
周木子反倒是笑了,静静地望着林轻罗,眼神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再开口时,她的语气中也掺杂着几分同情:“林轻罗,我第一次觉得你可怜。我不过是求而不得,你连承认你喜欢他都不敢。”说完,她姿态优美地转身离开。
林轻罗见周木子走远,长吁一口气,开始纵容自己的内心世界全面崩塌。
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她一个晚上受了太多的冲击,几乎超越她的承受能力;就算是硬生生受住了,基本也要把她辛苦重筑的内心世界夷为平地。她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勇敢和坚强。她的脑海中来来回回环绕着的只有两句话:
“他要出国了。”
“你连承认你喜欢他都不敢。”
林轻罗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试图甩掉那萦绕不绝的两句话,很可惜没有成功。而且更不幸的事,她因为这件事而失眠了。
她理不出头绪,也不知道怎么去判断。或许是旁观者清,就她自己而言,真的很不确定周木子所言的可信度。当然,向云海要出国应该不是假话,可是她是不是真的喜欢向云海,为什么她无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
闭上眼睛,她努力回想她和向云海的过往。
梧桐的树影,晒不黑的肤色,恶整与被整,“千年老三”和“榆木脑袋”,“你相不相信”,“我想要学文”,“我们言和吧”。
回忆过了才发现,这个过程里并没有险象环生,可于她而言却是惊心动魄。那一幕一幕如电影一般在眼前掠过,直到她的呼吸和心跳都被同化成当时的样子,她才感受到当时的欢悦、慌张、心悸、失落。一直以来,她都自欺欺人地藏着自己的小心思,试图掩盖它破土发芽的痕迹。它被表层的泥土遮盖了太久,久到忘记了这是什么季节,所以当有个人不知为何而松了土的时候,就会不合时宜地破土而出。
她不得已承认,或许这就是喜欢。
林轻罗出神地盯着天花板,睡意全无。片刻后,她将头埋在枕头里,哭得无声无息。
有什么事情能比发现你喜欢某人同时发现他要离开更加悲催的呢?
是发现他没有告诉你他要离开。
有什么事情是比他没有告诉你他要离开更加悲催的呢?
是在发现这一切的第二天你遇到了好久不见的他。
林轻罗看到走廊前方不远处的向云海的时候,如是想着。
她尝试平复了不安的心跳,然后径直走过去,用最正常的表情对他说:“向云海,好久不见。”
对方回他一个招牌微笑,说:“好久不见。”
林轻罗发现,她居然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她咬着下嘴唇停顿了一两秒,才继续开口:“最近都看不见你的人影……你这又要去干嘛?”
“最近在准备出国,不经常过来。班主任老师找我。”
林轻罗想,既然是全班都知道的,那向云海要出国的事情大概也不是什么秘密,就问道:“打算去哪里?读什么?”
向云海摇摇头,说:“还没定,我个人比较倾向于去英国读商科。也有可能会是别的国家,或者读别的方向。”
“那……那祝你如愿以偿。我先回班了。”
林轻罗转身打算离开,却听到向云海在身后说:“你等一下。”他从随身携带的便签本上写了一串字符,撕下来递给林轻罗,接着说:“我的号码。以后我可能还是不会经常过来,有事情的话就手机联系吧。”
林轻罗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头回应,而后接下便签,呆呆地凝望着向云海离去。
中午见到苏筱雅之后,林轻罗不出意外地被调侃了一顿:“妞,你是属熊猫的?还是打算伪装一下卖个好价钱?”
林轻罗并没有回答,只是拖着苏筱雅去校外的小面馆改善生活,外加精神交流。
她们坐下点完餐,林轻罗就以一种异常严肃的语气对苏筱雅说:“筱雅,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是我刚刚才发现的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秘密。我……”说到一半,她忽然泣不成声。
苏筱雅以为她迫于高考压力,有点学傻了,就一边忙着安慰她,一边拼命贬损那一堆“没事找事”的任课老师。
林轻罗看着苏筱雅瞬间变得有些担忧又有些讨好的表情,眼泪不仅没有止住,反而刷刷的往下流。在苏筱雅完全抓狂之前,她抬手擦擦眼睛,告诉苏筱雅:“筱雅,我发现,我喜欢上一个人。”
苏筱雅愣了几秒钟,表情有些出乎意料,“那没什么啊,你哭什么啊?别跟我说你不想在这个时候谈恋爱,或者怕被老师发现之类的鬼话。反正我觉得吧,那些抓早恋的老师都有点神经过敏。”
林轻罗摇了摇头。
“不是吗?那还不好办?”苏筱雅完全搞不明白状况。
林轻罗抬起头来,嘴角噙着一丝苦笑:“他要出国。”
苏筱雅点点头,三秒钟后全饭店的人都被她的咆哮声吓了一跳。“什么?!”
林轻罗迅速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噤声。这毕竟是学校周边的饭店,不必隔墙就已经有很多只耳朵了,难保没有了解内情的人。
苏筱雅压低了音量,却没有压低情绪:“你是说你喜欢上一个家伙?!而且居然那个不长眼的还要出国?!”
林轻罗揉揉太阳穴,精神居然放松了不少,“是啊……你才反应过来?”
只见苏筱雅左手叉腰,右手食指瞄准林轻罗的方向,以一副逼供的表情问道:“说,你……”
“筱雅,别问我是谁……我不想说……”
在林轻罗的概念里,她对向云海的感情只不过是青春期里一场难以评论的暗恋。暗恋从来都是藏在心里就足够了的,那颗种子即使发芽也只能潜伏在土壤中,接触灿烂的阳光只是一种奢求。
苏筱雅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好几遍,叹着气说着:“我大概猜得到是谁……唉,你要是早说的话,我说不定旁敲侧击上几次,你们俩就成了。真是的,你干嘛一直辩解说不是喜欢呢,现在纠正过来也晚了,他最近都不怎么在班里出现……近水楼台先得月都不会用,居然不知道把我放在一班当眼线……暗恋中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