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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小伙计就上前招呼,“哟,这位少爷,您里面请,要看料子吗?”
我点头。他又问:“您要看什么料子呢,是衣料还是要做被子、帘子,还是要送人?”
我侧头想了想,“我都想看看。”
那小伙计连忙领我到一个案台前面,抽出一匹布料说:“这位少爷,我们这里新进的冰绡,您摸摸看,触手柔顺清凉,无论您是做里衣,还是做被子盖,嘿,都舒服着呢。您再看这块料子,从波斯过来的,双面针绣,所有的花纹都能拼对上,这要是做出衣服来,那叫一个天衣无缝,就这一点,我们中原就没有第二份,我们家也没有多的,就此一匹,……”。
我听小伙计介绍半天,打断他问:“小哥儿,怎么不见你们家掌柜的?”
小伙计笑了,“我们掌柜的最近忙,恐怕还要些许时候才能过来。家有喜事,我们掌柜的要续弦,这不这两天正忙着这件事呢,连铺子里的事情都要放一放啦。”
我说:“啊哟,那可要说声恭喜了,不知道这新娘子是哪家的闺秀啊?”
小伙计听我问,高兴的回答:“那可是我们珉城大大有名的美人,城东柳老员外家的闺秀,柳倩娘!想那柳家世代书香,跟我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啦。”
我连声称是,“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没想到天作姻缘,竟然让柳家的千金嫁进来。”
小伙计笑,“这儿也是巧了,以前多少个人上门求亲,柳家都是摇头不允。偏不久前我们老爷上门求亲,柳家就答应了,还催着立刻就办喜事,也就赶这两天上。所以我们这里人手也少,不过今天买的人不多,公子想买什么慢慢选,我们老爷说了,全部八五扣。”
我笑着称是,一样一样慢慢看过。这个时候,从门口进来一个人,年纪在三十开外,黑壮的身材,脸上有几颗浅浅的麻子,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整个人看起来倒还十分精神。
那小活计看见此人连忙陪笑:“老爷,您来了,今天可忙完了,这公子已经选了几块料子了。这位公子,这就是我们家掌柜的。”
我微笑着抱拳:“哦,掌柜的,大喜了。”他走上几步,连声回礼,“同喜,同喜。”他这一走我看出来了,他的脚有些跛,走路摇晃,但不是很严重。
我回身对小伙计说:“再来一匹白布,和刚才的料子放在一起,我都拿上。”
那掌柜的听了这话,连声叮嘱,“给这位少爷少算一些。”
我谢过他们,付过钱,让凤毛拿了布料,离开绸缎庄。在大街上又买些物事,方才慢慢的往客栈走去。
眼看到客栈了,却见远远的有一个人急三火四的跑到我面前,气喘吁吁的说:“凤少爷,您跑哪里去了,这可让我好找。”
我笑着问:“原来是马三儿,你怎么这么急?”
他见了我急的直跺脚。“我的好少爷,能不急吗,您可真神了。这多少人参灌下去不见好的药,让您一碗萝卜汤给喝见效了。我们少爷坐起来了!我们太太一大早就打发我去请您给调方子呢,可巧您一早就出去了。您赶紧跟我回去,再给看看。”
于是我跟着马三儿去了马家,马大奶奶一见到我,就要跪下磕头,让我连忙拦住,“马大奶奶,您家少爷的病,这只能说好了一半儿,以后是好是坏,还很难说呢。”
马大奶奶说:“凤公子,您别替我们家省钱,只要您能开出来的方子,我们家就能抓来药,你就放心大胆的医吧。”
我笑:“这个跟药石针剂无关,而是凭天意。马大奶奶,您说一个字,我给您拆拆看?”
马大奶奶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指着门说,“就是个‘门’字吧。”
我点头,“‘门’,门字内多一口就是一个‘问’,您是心里有疑问,加一个‘耳’字又成了‘闻’字,这说明您听到什么了,有心想问又不问,于是门内多‘心’,就成了‘闷’,您公子的病是闷出来的。要想好啊,就要求平安,这‘安’字,又是‘门’下一‘女’,这说明马少爷的病需要用喜事来冲一冲。嗯,马少爷的心里有了事儿,所以他的心思就是青儿心思,合起来就是一个‘情’字,马少爷这是为情所苦,这个姑娘的名字里,必定有一个‘青’字,能找到这个姑娘,恐怕马少爷的病就好全啦。”我拍拍手,表示自己说完了。
马大奶奶盯盯的瞅着我半晌,忽然哈哈一笑,“凤少爷,我是一个老婆子了,也不知道你这叽里咕噜说了半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你不妨把话敞开了说给我听听。”
我咔吧咔吧眼睛,笑着说:“说白了也简单,就是马青少爷爱上一个姑娘,他现在这病都是因为这姑娘起的,只怕这姑娘进了门,他也就好了。”
马大奶奶往椅子上稳稳一坐,“不知道是哪家的闺秀啊?”
我笑说,“您这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不就是柳家的千金,柳倩娘,柳姑娘嘛。”
马大奶奶立时说道:“不行,她绝对不行。”
我还没等再说话,就听见一声带着哭腔的喊声,“娘……。”
马少爷扶着马三慢慢地蹭了过来,走到马大奶奶跟前,扑通就跪下了,“娘,请您一定成全孩儿,如果您不答应,孩儿,孩儿也不想活了。”
马大奶奶见到马青出来,连忙上前扶他,“孩子,你这身体才好些,怎么就出来了。快回去歇着。”
马青跪在地上抱着马大奶奶,“娘,求你就答应了吧,我,我……。”
马大奶奶抱着马青柔声说:“青儿,咱不要那柳家的姑娘,你听妈的话,她破烂着呢。等你病好了,妈一定给你找一个比她漂亮聪明清白的好姑娘。”
马青气喘着说:“娘,我不要,我就要倩娘,她,她,她有了身孕啊,娘!那是我的孩子!!”
马大奶奶一下子就怔住了,“什么?那,那孩子是,是你的?”马青肯定的点点头。马大奶奶扑腾就坐回到椅子中,喃喃的说:“你,你这可得容我想想,容我好好想想。”
我插嘴,“马夫人,您还是快些想,听说柳家小姐这两天就要出阁,嫁给顺隆绸缎庄的掌柜作续弦。”
马青儿听了这话大喊一声,转身就往外跑,没走两步就跌倒在地,毕竟病了那么多天,身子到底是伤了。
马大奶奶不知道使了什么功夫,一个腾空而起就跃到马青身边,一只手就把他拎起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喝问马青:“你这个样子要干什么去?”
马青说:“我要去找倩娘,我要领着她走,走的远远的。”我在心里叹气,笨蛋,就是要走也不能喊出来啊,这样可怎么走啊。
毕竟是亲生骨肉,马大奶奶还是心疼马青,安慰他说:“你放心,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死心眼儿,为娘的就一定替你办到。你容妈想想办法。”
马青急道:“可是,可是,柳家已经把她许了人家,来不及了,来不及啦。”
我在一旁插嘴,“办法我倒是想了一个。”
马夫人和马青一起看我,我笑笑,伸手一指,“关键就在他身上!”
于是,凤毛就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里瞪大眼睛,指着自己反问:“我?!”
凤于飞 42
茶是上好的“蒙顶甘露”,今年新摘的春茶,还未等沾唇就已经香气扑鼻,茶色碧透,入口绵滑,好茶。像这样的茶叶即使在天朝也不多见呢,我慢慢地小口的喝着。
马青儿一脸焦急的看着我,“凤公子,凤毛那么小,能把事情办成吗?”
我抓抓头,想了想说,“应该可以的吧,我也不知道,总要试试的。”
马青儿脸色瞬时苍白,“那,那万一不行了怎么办?”我在心里叹口气,放下茶碗,“马少爷,您家是开镖局武馆的,手下这么多功夫高手,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抢亲也就是了。”他大力点头,一脸期待。我只好对这天空翻几个白眼,开始怀疑自己帮这么笨的人是否值得。
正在焦虑的等待中,只见一身道童打扮的凤毛已经风风火火跑了回来,一路大喊着,“少爷,少爷,我回来了。”
方才还病恹恹的马少爷,如今却一个箭步抢到我前面,揪住凤毛,连声问:“怎么说,怎么说?”
凤毛挤挤眼睛,笑眯眯的对马少爷说,“马少爷,您问什么怎么说?”
马青儿结结巴巴的说:“就是,柳家,柳家,有,有没有,答答应?”
凤毛一脸恍然大悟的说:“啊呀,这个阿……,我忘记问了呢!”
我看着马青儿瞬时又摇摇欲晃的身体,上前狠狠敲了敲凤毛的狗头!这臭小子,让他办一点点事情,就这么借机刁难人,气死我了,我喝道:“别调皮,快说!”
凤毛捂着脑袋苦着脸,“我的好少爷,您总得让我喝口水再说吧!”
这臭小子乘机又装模作样的磨蹭了好长时间,马青儿一脸期盼的小心翼翼在旁边等着,我待要上前踹他两下,他却立刻机灵的放下茶杯,跳起来开始述说。
“我按照咱们的计划,穿了这身袍子,拿着这个幡儿去了柳老爷家。”他又拿起那个幡儿摇摇。
那个幡儿就是我们今天早上买的那匹白布,上面让我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家宅凶吉、铁口直断”,然后用一根竹竿挑了,还在昨天晚上就教凤毛套好一套口供……。
接下来就看凤毛的表演了。
凤毛万分得意的说:“少爷,我就按照您教给我的,拿了这个幡儿,直接去了柳家,声称他们家最近要有红白喜事。您猜怎么着,他们家居然拿了几个铜钱来打发我,说什么柳家准备嫁姑娘已经不是什么新闻,让我别处讨喜去。”说到这里,调皮的眨眨眼睛,抿着嘴笑,“于是我就按照少爷的话儿对他们家丁说:‘告诉你们家老爷,这红白喜事中忧喜半掺、吉凶难定,一定要见到你家主人,方可详说。’可是你们猜怎么着?嘿,那家丁眼白一翻对我说,‘这位小哥,要想来讹银子,您还小些,等过两年再来吧’,就把我打发回来了。”
马青儿都要哭出来了,“那你就这么回来了?”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