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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每年皇帝都有特赦,但若要赦免他,也就坐实了楚瑛当年的欺君之罪,而且,看那两人新仇旧怨、水火不容的形势,李容亭未必肯网开一面。
“别胡思乱想,天无绝人之路。”楚风吟拍拍他的脸蛋,笑道,“楚瑛和皇帝之间没那么简单,他应该不会为难你。”
沈烟清不解,翻过身侧躺着,一手搭上楚风吟的腰,低声问:“你看出什么来了?”
楚风吟温暖的气息包裹住他,道:“皇帝想利用你挟制楚瑛,所以我们才能平安无事啊。”
“废话。”沈烟清闭上眼睛,拉起锦被盖在两人身上,自言自语道,“大不了我一家团圆,未尝不是好事。”
“那我怎么办?”楚风吟怒道,“你舍得丢下我?”
良久,沈烟清凑近他的耳朵,声音低得宛如叹息,道:“我舍不得。”
楚风吟一身的骨头都酥了,伸手搂住沈烟清,柔声道:“睡吧,什么都别想。”
沈烟清低低地嗯了一声,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缓悠长,楚风吟凝视了他的睡颜片刻,伸手拂过某个穴道,沈烟清立时陷入无知无觉的酣眠,楚风吟为他盖好被子,起身放下床帐。
一道明黄的身影立在门边,气息收敛得微不可闻,楚风吟转过身来,淡然道:“草民参见陛下。”
李容亭在桌边坐下,道:“他长得很好,怪不得楚瑛念念不忘。”
楚风吟挑挑眉,沉默不语,李容亭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朕原以为他是楚瑛所爱之人。”
所以才要痛下杀手——后面的话他没说,楚风吟心知肚明。
李容亭凝视着茶碗上细密的花纹,叹了口气,道:“可惜,不是他。”
“恕草民直言。”楚风吟道,“楚先生爱他如幼弟,陛下若伤了他,楚先生岂能善罢甘休?”
李容亭点点头,道:“朕明白,也幸好楚瑛对他并无情爱,否则朕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他。”
楚风吟心中一紧,与李容亭视线相接,九五之尊的眼眸深邃而平静,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神竟带着淡淡的忧伤,道:“楚瑛毕竟还是看重他,否则不会答应入朝为官。”
那一瞬间,楚风吟终于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人贵为天子,却对那个张狂傲慢之人如此纵容。
“带他离开京城吧。”李容亭站起身来,负着手踱到门边,道,“朕自会诏告天下,为赵玄影一家洗雪沉冤。”
“重审赵家的案子么?”楚风吟问道,李容亭跨过门槛,回身一笑,道:“不必重审了,李明瑾临死前已招认是他所为。”
咦?楚风吟不敢相信这千头万绪的麻烦事居然如此轻易就解决了,看着皇帝陛下满漾笑意的眼眸,他突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陛下原本已决定为赵家翻案么?那楚先生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无妨。”李容亭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道,“我喜欢看他气得半死的样子。”
秋风乍起,北雁南飞,几度思卿,卿知晓?
——完——
CHAT——无比痛苦的打上介个完字,被惊到的同志们不要揍俺,介个最后一章俺腻歪了五个小时才挤出来,原本《君知晓》的设定是想写一个温情脉脉柔情万千的故事,结果在三分之一的时候本性暴发,开始狂涮小攻,原本的结局也偏得厉害,很多想写的桥段都串不上了,只好忍痛砍掉,过了五万字的时候,情节也开始失控,俺在要拖啊还是要砍啊之间举棋不定了两天,最后决定趁着剧情还没扯得太没边,快刀斩乱麻。
解脱啊……幸福地爬走,谢谢支持偶的亲亲们~
只记今朝(《君知晓》番外)
作者:桔桔a 发表时间: 2006/01/26 23:52 点击:1607次 修改 精华 删除 置顶 来源 转移 收藏
一
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句话看来得留给他自己了。
一道圣旨洗雪了将军府的冤屈,皇帝为抚恤遗孤,赏赐府邸一座、金银万两、美婢数名。
一道圣旨召楚瑛入朝为相,一夕之间平步青云。
第三道圣旨封沈烟清为威远侯,以纪念赵玄影生前的战绩,光复赵家的门楣。
于是那个几乎被彻底遗忘的俊美少年,时隔六年之后,再度名满京城,只是当年为人不齿的男宠身份变成了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明证,人们恍然大悟之余,楚瑛也成了不畏皇权舍命救人的侠胆义士,再加上新帝如此厚爱,侯爷府与丞相府立时门庭若市,日日车马不绝,锦上添花、趋炎附势、趁水和泥,各人色等来来去去,烦得楚风吟直想掀桌揍人。
可惜也只是想想而已,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将一桌子菜肴掀到对面皇帝身上。
那个笑得像狐狸一样的皇帝分明早就算计好了!亏得那时还一付很宽容大度的样子让他带烟清离开京城,现下这种状况,带得走才见鬼!
“朕看了沈卿的文章,字字珠玑,颇有见识。”皇帝端着酒杯,一脸和善的笑容,道,“如此栋梁之材,留在民间,可惜了。”
“陛下过奖,微臣愧不敢当。”坐在一侧的沈烟清淡淡地接话,另一侧的楚瑛宠溺地看着他,道:“我教出来的学生,没有不成材的。”
李容亭抿了口酒,转向楚瑛,道:“学你什么都好,就是别把‘弃官而逃’也学会了。”
楚瑛瞪了他一眼,悠然道:“那可不一定。”
反正威远侯只是个爵位,沈烟清并无官职可弃,也便不做声响,随他们去说。
“是么?”李容亭若有所思,目光朝下首的楚风吟瞟过来,又道,“楚卿武艺高强,为人正直,留在民间,也可惜了。”
言下之意,皇帝得了楚瑛还不够,想把另外两个也拖下水给他做牛做马。
楚风吟皮笑肉不笑地行了一礼,道:“草民胸无大志,怕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番美意。”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根当官的骨头,平生随性自由,快意江湖,无拘无束,逍遥似神仙。
对上沈烟清含笑的眼神,楚三公子连日来的积郁和缓了些,脸色稍霁,可惜好心情没维持多久,皇帝又开口了:“上月吏部刘侍郎告老还乡,孙尚书一心想提拔他侄子孙玉,楚爱卿以为如何?”
楚瑛皱皱眉,道:“那是全京城皆知的酒囊饭袋,弄进吏部做什么?朝中无人了么?”
李容亭饮尽一杯酒,站起身来,对楚瑛微微一笑,道:“朕记得楚爱卿说,你教出来的学生,没有不成材的。”
楚瑛脸色变了,然而当今圣上没等他答话,便起驾回宫了,留下楚相爷,跌坐在座子上,咬牙切齿。
楚风吟只顾着与情人眉来眼去了,哪管这边暗潮涌动?何况他对楚瑛本来就存了三分敌意,见他吃瘪,心里自然暗暗高兴。
沈烟清抿了抿唇,猜不透皇帝的来意——晚膳时分突然摆驾丞相府,坐下喝了一杯酒,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套话,却弄得草木皆兵,气氛紧张极了。
“小清……”楚瑛思量再三,抚着额头叫了一声,沈烟清坐直身子,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楚瑛这么叫他的时候,多半没什么好事。
果然,楚瑛面露难色,道:“吏部侍郎的位子……小清可否……”
“你有什么把柄握在皇帝手里?”楚风吟开口打断他,问,“以至于拖烟清来垫背?”
这小子真是不讨人喜欢啊!楚瑛大叹一声,道:“李……陛下的言外之意你们听不出来么?如果吏部侍郎不能胜任的话,我八成要多一个姓孙的学生了,直到那个饭桶不再只会装饭为止。”
饭桶永远是饭桶,摆到吏部也是个饭桶,投到楚瑛门下依然会是个饭桶,只是当老师的肯定会苦不堪言怒发冲冠,自觉生无可恋。
毕竟那位小孙少爷气跑过十四位西席的趣事在京城也是人尽皆知,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绝对不是趣事了——他这一把年纪,成日与那只狐狸明争暗斗就够耗费心力了,实在分不出精神来管教一头不成器的蠢物。
沈烟清哭笑不得,与楚风吟对视一眼,道:“陛下也许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随口说说我还用得着烦恼么?楚瑛看着沈烟清,语重心长地道:“小清啊,你要记住,那个人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从最恶意的方面去理解。”
这是为师血的教训啊!
二、
京城的街道宽敞而干净,青石板路每日都有人洒扫,在月色中显得更加光洁平整,夜里行人稀少,正合两人的心意,晚膳过后,两人向楚瑛告辞,并驾徐行,不紧不慢地往回晃。
被京城的犬马声色堵得心烦,今日难得风清月朗,夜深人寂,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楚风吟拉过他的手,揉捏把玩着修长的手指,问:“在想什么?”
沈烟清回他一笑,道:“你不喜欢长安。”
“烟清知我。”楚风吟笑道,“太繁华的地方,不适合我这等散漫之人。”
沈烟清扯了扯缰绳,沉吟道:“牡丹园中,不生苍松翠柏,风吟,你是个不受拘束的人,而我……怕是还得在长安多留些日子。”
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么?楚风吟下意识握紧了沈烟清的手,问:“楚瑛不会只是怕教那个孙少爷吧?”
沈烟清摇摇头,道:“陛下只是暗示楚大哥该做出什么选择而已,为人臣子要会揣度君王的心意,即使话说得委婉,这件事却已成定局……而且,陛下最恨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
楚风吟牙痒痒,阴森森地道:“当时他分明教我带你离开长安的,一国之君竟然食言而肥。”
其实仔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赵家封侯诏告天下,楚瑛拜相,再加上沈烟清与楚瑛的关系,就算不被那帮拍马屁的堵死,他们六年未见,多逗留几天叙叙旧也是人之常情,李容亭八成是吃定了这一点,如意算盘打得哗哗响,弄得最后情也归他,理也归他,人也归他。
陷害人还陷害得人有口难言,这一点更加可恨。
沈烟清回握住他的手,安抚道:“往好处想,也许只是权益之计,陛下想要肃清旧王的党羽,朝中的官员,未必人人可信,要保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