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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还有事将来得麻烦他的话,一早就把这色狼踹下海去让他清醒个够!
「小蓝,我们分别了一又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了,想我吗?亲个嘴儿如何?」
如影随形,附骨之蛆,当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蓝如烟听到这个声音时,一拳把床板打穿了一个洞完了,这已经是他损坏的第十七件家具了,下船的时候一定赔死。
不过幸好船家从来没怀疑过羞涩温柔如「她」会做这种事,只是瞧云飞扬的眼光越发的寒气森森一个如此柔弱的美女和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子共处一室,唉,真是红颜薄命。
「哎,你刚刚从她们那里打听到什么了么?我们都已经出海十七天了,她们真的会找得到去海天一色阁总部的路?」
识时务者为俊杰!云飞扬马上收起自己的爪子,改回公正严明的皮相。
「我听到她们商量今晚丑时行动,打算偷船尾的小船悄悄离去。」
他今天会故意去撞那几个来自一色阁的乔装花姑,就是为了跟她们确定一下信息。
韩雪凝一死,蓝如烟就想方设法跟总部设在一色阁内的联络人员联系上了,说是此事与自己有关,自己必须得回总部阐述事件经过;对云飞扬却说是打听得到由于韩雪凝是海天一色阁的重要人物,她死后也必定得有人护送她的遗骸回总部去,所以只要跟紧一色阁的护灵女,不愁找不到上海天一色阁总部的路。
于是,在两边都打点好的情况下,此次出海之行势在必行。另外,蓝如烟考虑到自己男装与云飞扬出游时,无论如何辩解都要遭人盘问的血泪史,为免横生枝节,索性采用了最不会遭人怀疑的情形私奔,直接堵去众人的诸多疑问。而且,为了使这场戏扮足扮相,还特地女装出场,藉由云飞扬的厚脸皮倾情全力演出,果然大大地赚取了一票同情。由于当事人直接点破了题,因为好奇而关注他们私下动静的人倒少了很多。
美中不足的就是现在天天得跟一个色狼朝夕相处,而且他话里话外总在提点自己占了他天大的便宜,怎么着也得以一赔十让他心理平衡一下。
真是的!长这张脸又不是自己愿意的,就算是外表偏于阴柔,他内里可是跟他爹爹一样不折不扣的烈火男儿、十足丈夫,犯得着一直为这个问题念叨个没完么?而且上次他在下面的时候不也蛮享受?再在这件事情上啰嗦,索性「做」到他不敢再有翻身的想法好了!
韩雪凝之死给他带来如丧至亲之痛,到现在只能强颜欢笑,既不能让人看见自己伤心,也不能发泄怒火,蓝如烟发现自己冒出了这么邪恶的念头,并视之为理所当然的时候,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
果然是近墨者黑啊!他一肚子的憋屈没地方发泄,那毫不知情的人还在天天暗示这个暗示那个,不叫他直接产生这种念头也难。
「既然今晚行事,那我们得养足精神才好。反正你都说了不舒服了,索性早点休息吧。」
见他脸色阴晴不定,马上就要有一场大风暴的样子。见风使舵的云飞扬趁自己还没被赶下床前拉过了被褥,顺便荡漾出一个讨好的微笑,当然手也得寸进尺的搂上别人的腰,然后几乎是立刻呈现睡死状反正他们这一对是私奔嘛!恋奸情热,才吃过晚饭就关在房里也没啥,这个借口还蛮好用的。
「。。。。。。」
蓝如烟瞪视了他半晌,发觉他很有先见之明地干脆闭上眼睛,完全将自己的喷火视线置之不理,到底也没说什么,忍耐着在一旁睡下,反复思索这几天的行动可有留下破绽之处?
这云飞扬的为人他还真的看不透,不精不诈的,说他笨嘛,他明明在某些时候可以吃得自己死死的;说他聪明嘛,偶尔看来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在他居然会被韩雪凝设计,想吃自己的时候反而被「吃」了,证明此人实在聪明有限,不足以为惧。
不过云飞扬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从来不问他的情报从哪里来?是否正确?
还当真是因为上次被他怒斥过后,不敢怀疑,极度信任搭档的样子,倒也省了他好多任务夫。
毕竟他的身分可是「一时兴起」海天一色阁潜入六扇门的卧底,对其内部自然熟之又熟,要是得把自己视为理所当然熟悉的一切都编上个理由告之来源,那数数下来怕不得一天编百儿八十个借口。。。。。。蓝如烟觉得自己做到的话可以改行到天桥下说书了。
而且。。。。。。这种「搭档之间的信任感」还真的不赖,让他有那么一点点安心和感动,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捕快,也许会为这种信任而甘愿付出生命吧。
均匀的呼吸声很有带来宁静心绪的效果,蓝如烟一点点地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居然不知不觉的在那温度宜人的怀抱里睡着了。
人都有这样一种警觉性,当危险来袭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惊起。
这也就是之所以,蓝如烟在一觉醒来,电光火石地两手一合「啪」的一声,双掌之间就夹住了一只好大的采花蜂。
「呜。。。。。。」
好痛!
可怜他的俊脸啊,有没有被打变形?
不过就想趁美人还酣睡在怀的时候偷个香吗?他还对自己做过更过分的事,这至于吗?
云飞扬好不可怜地自他两掌间狭窄的缝隙里艰难地挤出笑脸,被夹得嘟起高高的嘴巴一开一合,努力地吐露哀求的信息。
「藕是贱世间快倒了,索一笑泥七来。」(我是见时间快到了,所以叫你起来。)
结果美人儿睡着了还这么警觉,害他偷香不成还挨了两耳光。
见他松开了手,云飞扬赶紧伸手揉搓自己的面颊,生怕被他夹成一只尖嘴狐狸恢复不过来。
「叫就叫,谁叫你靠这么近的?」
这人只吃一堑是不长智慧是吧?等到海天一色阁这件事搞清楚后,非得好好跟他清算不可。
蓝如烟没好气地一瞪眼,不意外收到别人更为花痴的眼神。唉,老爹,我总算明白小时候我为什么总喜欢惹你生气了。
蓝如烟心里嘀咕着,反悔自己的不孝。
「嘘,她们好像在行动了。」
今晚月黑风高,仅有淡蓝色的海水微光反射,幽暗的海深沉而不祥。
白影一闪,一口看似沉重的棺材轻巧地落在海船后的小艇中,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那四个护灵女的身手倒也不弱。
她们四下察看了一下,发觉没什么人跟踪,手起刀落,就把系于船尾的两只小艇的缆绳斩断,把一只凿沉,另一只在四人熟练而统一的动作下飞快划走。
「嘘!」
偷偷摸摸自暗处观察的蓝如烟把一根指头竖起在想要说些什么的云飞扬唇前,示意他稍安勿躁开什么玩笑,就算真的没这几个女人在前指引,他自己也能回海天一色阁总部去。
这几个女人不过是他想引云飞扬介入这件事而不怀疑自己的幌子,更何况自己早有准备。
「。。。。。。」
云飞扬本来是在想小艇一条都不剩,自己就算要追也不是可以在这偌大的海面用轻功赶得上的,不过看蓝如烟胸有成竹,倒也不慌。
见他一根白玉般的手指抵在唇前,下意识地就伸舌舔了上去,不意外地看到那人微微一颤,回头瞋怒地瞪了自己一眼。
「我们要怎么追?」
欺他不敢高声,云飞扬得寸进尺地舔上他薄薄的耳廓,伸手还往他怀里探去,摸到柔软而滑腻的一团。。。。。。一团?
他又不是女人,哪来的胸部?
云飞扬震惊地把眼前人转过来,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已经换了人,或者是某只海上的魔魅浸入。
「既然你这么想要,就给你吧。吹涨它!」
下一刻,蓝如烟已经把一团又软又轻,张开来却足有五六尺长的皮囊扔到了他脸上,却原来他早有准备,这倒是一件出奇不意的水上追踪工具。
云飞扬撇了撇嘴,明白自己又被欺负了。不过美人恩一向是却之不恭的,唯一的诟病就是他不知道这小东西要把它吹涨是一件力气活儿。
尽管他有真气为继,使得自己的气息较平常人绵长许多,但一口气把这东西吹涨的本领可不是这么容易练到的,除非是长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人,那一口气憋起来就别说常人了,练武功的人都大不如他。
云飞扬一边努力地完成这项苦功,一边偷眼看面无表情的蓝如烟他一点接手的意思都没有!唉,八成这就是刚刚自己轻薄他的处罚吧。
几乎吹到整个胸腔都痛起来才弄好那涨大成一个小皮筏的东西,看着蓝如烟非常利索地把气孔扎紧再封上蜡,把皮筏悄无声息地放入水中,居然就成了一条极为合用的小艇。
足尖一点,轻飘飘姿势曼妙地落到皮筏上的蓝如烟如凌波仙子,踏浪而来。
然而水性不怎么好的云飞扬却在下水的瞬间想起那一句千古名句:「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小蓝,你确定我们能坐这个赶上她们的船?」
嗯,他的搭档越来越会给他「惊喜」了,他此番前来的确抱了以身涉险的决心,可是没曾想会一险如斯。
要知在茫茫大海上,任何一点航向上的偏差与错误,就有可能完美地诠注「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而,不按既定航程的船只会有可能完全找不到一片陆地,也得不到任何支持,活活在水面上渴死。
「你要想继续回船上去还来得及!」
反正他天天光顾厨房,偷偷准备下的清水、鸡蛋、馒头也不算太多。
见他犹豫,蓝如烟没好气地这样说道。手一扬暗劲吐出,那轻巧的小皮筏早离大船去了数里。
「哇,你耍诈,都没有数一、二、三让我反悔!」
不敢大声张扬的声讨很快在海风中消逝,蓝如烟操纵自如地控制着小皮筏,居然过了不久就看到远处的点点白影。
那四个护灵女!
蓝如烟是没有说谎,他完全是循着早先一步开拔的小艇的航线追上来的。
「我想我应该表达一下对你的崇敬。」
暗夜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