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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容恬还说什么就在附近。
几天过去,连影子都不见,送来的讯息没头没脑,也不知这里有人牵挂他牵挂得肠子都快断了。
越想越难过,眼睛竟红了一圈。
随茵吃惊道:“鸣王怎么了?”
凤鸣咬牙切齿道:“我只是想起那个尸骨不知道在哪的容恬。”
随茵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柔声道:“前些天见鸣王精神好了许多,专注于大王派的军务,随茵还在暗暗高兴鸣王已经将那人忘了呢,怎么今天忽然又想起他来?国师吩咐了,千万不能让鸣王因难过而伤了身子,随茵真没用,竟不知该怎么劝鸣王。”
凤鸣听她莺声婉转,心中感动,别过脸道:“我没事,你别担心。那点心很好吃,还有吗?”
“厨房里还有,我再取一碟来,要热热的才好吃。”随茵见凤鸣情绪平复,微笑起来,带起一溜轻巧的风出了房门。
凤鸣看她背影消失在帘后,站起来伸展筋骨,目光移向窗外灿烂的艳阳。
离开西雷时,秋草枯黄一片,阿曼江边的萧瑟被西雷大军铁蹄震破。
现在却已是冬天了、
东凡的冬天,真比西雷的冬天要冷上许多。
今日的阳光灿烂非常,给人大地即将回春的错觉。
容恬,你的计划已在悄悄发动了吗?那里面到底藏匿着什么不能让我知悉的秘密?我不敢相信,经过这么这么多的悲欢离合后,我们之间还有秘密。
眸中的日光微微摇晃,凤鸣抬头,发现眼前景物正迅速变暗。
天黑得这么快?
重物坠地的声音在房中响起。远处,随茵正捧着刚出热笼的点心走来。
“点心来了,鸣王可不能……啊!鸣王!快来人啊,鸣王晕倒了!”
盛着点心的精致玉碟,在发出最后的脆响后碎成一地。
凤鸣这次的昏迷时间,超出他这个冬天以来的任何一次。
他的身体时断时续的发冷,即使盖着多厚的棉被,也会在梦中冷得簌簌发抖,沉睡的脸扭曲着,挣扎出一丝痛苦。
东凡王亲自命御医为凤鸣看病。苍颜来了两次,吩咐随茵小心侍侯,军务太多,每次都是来坐坐就匆匆走了。
最开始,军青也抽空来了一趟。
军亭一直没有出现,这并不奇怪。
鹿丹似乎也病得重了,派人来问候了好几次,并没有亲自过来。
太后焦急万分,亲自照顾凤鸣,不肯假手于人,但凤鸣病情不见好转,万般无奈下,太后终于正式求见大王,提出要离开王宫,亲自出外采摘奇药为凤鸣治疗。
凤鸣昏迷在他的噩梦里,过高的体温和虚弱的身体连带影响他的梦境,他在梦中痛苦地喃喃。
容恬在哪?他在哪里?
凤鸣依稀发觉自己在战场上踟躇。被燃去一半的战旗有气无力地散发着最后一点硝烟气息。风冷冽,刀割般入骨。断肢处处,血流成河。
他赤着脚,深深浅浅踩在鲜血机成的小洼里,受伤的动物似的寻找容恬。
在哪?你在哪?
凤鸣跪在鲜血中痛哭,眸中没有别的,只有血的鲜红。
你在哪里?
他知道这是个噩梦,但无法醒来。荒芜的平原上尸骸满地,瞬间化为森森白骨。他知道这是噩梦。
“你在哪?在哪?”他急促地喊着,哭叫不休,额头渗满冷汗。
“在这,我在这。”容恬的声音在远处若隐若现。
凤鸣向着远处狂奔:“容恬,你在哪?回答我,你在哪?”
“这里,我在这里。”
“在哪?”
“这里,在你身边,就在你身边。”回答的语气渐渐焦躁。
凤鸣惊惶转身,在空旷的荒野上四方眺望:“看不到,我看不到!出来,你出来!”
“我在你身边,醒过来!睁开眼睛,凤鸣!”
肩膀忽然剧痛,象被人生生捏裂一样。凤鸣呻吟着,从可恐的梦境中霍然跃出,睁开眼睛。
烛光摇曳着从眼角逸入,他朦朦胧胧地,看清楚眼前这张熟悉的脸。
“凤鸣,我在这。”炯炯有神的黑眸还是那么锐利,象年轻力壮的虎,让他安心的吻轻柔落在唇上:“别怕,我来了。容恬来了。”
凤鸣痴痴凝视着他,虚弱地问:“我快死了吗?”
“胡说!”容恬恼怒地低喝,又放软声音,无可奈何地叹息:“不要乱想。你只是太想念我,昏迷了几天,现在醒了,什么事也没有。”
凤鸣瞪圆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容恬。
“让我摸摸,看看是不是真的。”凤鸣伸手,抚到容恬脸上,仔细感觉着一点一滴,半晌道:“是真的呢。”含着泪珠轻轻笑,忽然神智完全清醒过来,赫然震动,惊道:“你进了东凡王宫?天啊,你疯了吗?”从床上骤坐起来。
容恬搂住他,双臂力气大得不容他动弹半分,亲昵地用额头摩娑他的后颈,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
回到容恬的怀抱,凤鸣顿觉安心,压低声音问:“王宫守卫森严,监视我的人没有一打也有十个,你怎么竟敢潜进来?快放手,这里什么地方,你还这么大胆,要是有人进来看见怎么办?”
容恬好不容易重见凤鸣,把他搂到怀里再不肯放手,转头吹灭房中烛光,两人一同钻进大床,同盖一床大被。
容恬问:“鹿丹虐待你吗?竟让你病成这样,我定要狠报此仇。”手指泥鳅一样钻进凤鸣小衣内,细细摸索一会,皱眉道:“瘦得不成样子,骨头都露出来了。”
凤鸣又是激动又是好气,竟不阻拦,容他在自己身上乱摸,轻声问:“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潜进东凡王宫?太后暗示你有对付东凡的计划,又不肯告诉我,里面到底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这些天你都在哪?”
容恬换个姿势,将他搂得更舒服点,又去嗅他的发间,叹着道:“只有你的身子才这般香。”才徐徐回答说:“我从永殷境内追来,查知瞳儿对王位有不轨之心,领兵与瞳儿战了一场,故意输掉战役,装成战败身亡的样子,拱手让出西雷。”
凤鸣惊叫一声,连忙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半晌才喘着气低声问“你疯了吗?”
容恬不以为然,淡淡道:“你生死不明,我不能在西雷耗费时间,而且,只要我死的消息传到东凡,鹿丹不再有所顾忌,绝不会在将你利用殆尽前轻易杀死你。如此一来,我便有时间救你。”
“我还以为失去西雷是疑兵之计。”凤鸣张大嘴巴:“竟有你这样的大王,轻飘飘就将王位拱手让出。”
“只是暂时让出。”容恬见凤鸣蹙眉,温柔地吻他的眉心,笑道:“战役之后,我趁瞳儿尚未回都城,随即赶回去暗中接走太后,并痛快地放了一把火,造出太后自焚的假象。然后领了我平日藏匿起来的五千死士,日夜不停赶赴东凡。”
凤鸣听得呻吟起来:“天啊,你丢掉整个西雷,还烧了自己的王宫,带着五千人马就往东凡闯。你知道平昔现在有多少人马?每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心有却着实感动,要不是为了他,容恬绝不会陷于如此被动的境地,凤鸣一口热气哽在喉中,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忽然神色一动,低喝道:“小心,有人。”
两道人影无声无息潜到床边,隔着放下的床帘,低声到:“这里的人都处置干净了。”
“外面暗中埋伏的监视者也处理掉了,一共有七个,也不知道哪个是鹿丹派的哪个是军青那边的。”
居然是容虎和烈儿。
凤鸣又惊又喜,掀开帘子低声喊道:“天啊,真的是你们。”
烈儿送上一个大笑脸:“鸣王,我们可终于找到你了。”
容虎欣喜地笑起来,黑暗中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凤鸣兴奋了一阵,忽然想到一事,心脏猛顿:“你们说这里的人都处置干净了?是不是……”
“我们在茶水里做了点手脚,侍女们都昏睡过来了,那些没有昏睡过去的日常侍卫,被我领着几个高手,一刀一个,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两天东凡王宫人人自危,守卫放松了许多,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得手。”
凤鸣担心的就是随茵那几个身世可怜的侍女,听了容虎的回答,稍微安心一点。转头问容恬:“那么我们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
容恬朝凤鸣笑笑。
烈儿和容虎相视一眼,同时低头。
房中顿时一片寂静。
凤鸣察觉有异,愕道:“难道你们闯进来,杀了所有的守卫和监视者,竟没有事先想好出去的方法?”
烈儿道:“本来的计划是五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