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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面前,同样低沉的道了声徐总。而正是这声徐总,我才有机会看到徐恒那僵尸般生硬的容颜,和已经血红干枯的双眼。
“徐总?”
徐恒闻声,抬起头看了看费凌。我望着那依稀沉静无声的睡颜,隐约间感到了什么。
“徐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费凌说着握住徐恒发白的双手。我鼓起勇气掀起丝绒被子的一角,几个椭圆形的小白药片顺着力道哔哔啵啵的坠落到地面。
“筱玫,我们走吧,出去吧,嗯?”
眼前的一切让陆琪及时的反应到发生了什么。可筱玫仍旧无法理解的固执着不肯走开。
“哎你干嘛呀,陆琪,我过来看看徐太太有什么的,哎呀你真是讨厌……哎,你放开我,哎呀……”
筱玫的喊声随着木门闭合的声音渐渐的模糊,释放已经无法忍住的泪水,我缓缓的蹲坐到地面,看着依旧温和的面孔,抚摸着那早已没了体温的手掌。
“梅姐,梅姐,你看看我,嗯?我们来看你了呀梅姐?”
我的哭喊让徐恒的泪珠也断了线似的夺眶而出。可没过多久,徐恒就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用力推开我,重新盖好那被我扯开的被角。
“陈宇,嘘,你别吵,May她刚睡了没多久,让她好好睡,我好好陪陪她。”
“不是的,不是的徐总……”
我还想争辩,却被费凌狠狠的捂住了嘴。顺着面颊滑落的泪珠慢慢的浸润费凌的虎口,我想哭,想用哭声唤回那离开的人,却无奈发不出一丝声响。
费凌就这样拉着我退出房间,小药片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滚的越来越远。而房门外的走廊上,陆琪正做着和费凌一样的动作安抚惊恐的筱玫。
看到我的出现,筱玫的哭声渐渐被抽泣的提问所取代,她或许还不相信那个依旧面容和善的女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同样脆弱的我却无论带来她期待的答案。
“对,是我费凌,Alex,你马上带些可靠的人,对,徐太太,她刚刚过世了,对,保密一定要保密,好,在徐总的私宅,就这样。”
……
“哦,是我,陆琪。嗯,对,联系一下殡仪馆吧,嗯,隐秘的,徐总的太太去世了。对,再查一下之前的主治医生和徐太太的律师,哦,可能还需要法医,对,联系一下罗警官吧,好就这样。”
……
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通电话在这个夜晚打进打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旷的房间陆续被一张张或是熟悉或是默声的面孔填满。而唯一不变的,是我们和二楼房间里,一直沉默。
“Fay,”满头大汗的Alex拉着还没来得及休整得当的Sam焦急的出现在一楼大厅,将签好的文件递给勘验现场的法医,费凌疲惫的回过头。
“哦,怎么了?”
“那个殡仪馆的负责人和法医都被徐恒赶了出来,现在连房门都被反锁了,罗警官的意思是让我问问你,实在不行的话,就必须破门而入了。”
“什么?徐太太的尸体还没抬出来吗?那刚才被从后门抬出去的是谁啊?”
“哦,是被徐总打伤的警卫,还是快点吧, 徐总的情绪很激动,我怕又生出什么事端。”
“好,那快去看看。”
费凌说着,便和陆琪一起走上楼梯。安顿好带着泪意已然入睡的筱玫,二楼的房门前,破碎的瓷片铺满了一地。
“徐总?徐总开一下门,是费凌,还有陆琪和Cherie。我们需要给太太梳洗一下,徐总,徐总开门?”
费凌一直敲,可一直不见里面回应。
“不行,不能再耽搁了。”
一直沉默着立在旁边的罗警官走上前。
“NPL出现危机,案子雪上加霜,不能排除刘梅是被他人杀害的可能。所以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我们都必须破门而入。大家考后,小张,开门。”
丝毫不等费凌辩解,被唤做小张的年轻警察一角踢开了厚重的实木门。连忙的凑上前,被完全敞开的落地窗旁,刘梅依旧安静的沉睡在那里。
“快,法医。哦,不相关的人请退出去。费先生,”
老罗弯下腰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拾起滚落的脚边的一枚白色药片,
“你提到的药片就是这个?”
老罗的问话并没有影响现场法医的勘察,一枚枚白色的药片被收集起来,而费凌却像被冻住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费凌,费先生?”
我和老罗默契的喊着费凌,费凌如梦初醒般的盯着我,
“徐总呢,你看到徐总了吗?”
直到这一刻,我们才意识到在锁闭的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老罗并不专业的狠狠抛下手中的白色药片,将身体探出窗外,不出所料,窗外的一侧,一个木制梯子正安稳的立在通向环城高速的小路上。
“快点,快派人找,一定要找到徐恒,不能让他出事,快点。”
等在门外的警察循声消失在通向花园的后侧楼梯上,而仍旧留在室内的法医则将刘梅抬起装到银色的敛尸袋中,缓缓封上的拉锁尽头,那张美如天使的脸庞终究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而我,则靠在冰冷的墙上,连哭的力气都已耗竭。
可这个漫长的黑夜并没有就此结束。几乎就在刘梅的尸体被抬出去的同一时间,Sam气喘吁吁的跑上楼。
“费总,那个楼下……”
“楼下怎么了?”
费凌挽着我,对着Sam一脸的不悦。
“律师,徐太太的律师来了,说是要宣布遗嘱。”
“宣布遗嘱?现在?”
费凌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我,接着走到楼梯栏杆边。同Sam所言的一样,一楼的大厅上,几个西服革履提着公文包的人正精神矍铄的站在那里。而被噪声惊醒的筱玫则不知所然的盯着眼前的一切,直到陆琪跑到她身边。
和费凌走下楼梯,几个男子礼貌的起身。为首的那个见到费凌,却是一副十分相熟的模样。
“Fay,真的是你?”
“尹南,真的是你?你现在回国了?”
“是啊,哦,不过这不是May Liu女士的家吗,那你是……”
两个人熟稔的笑了笑,接着费凌简略的告知了其中的原委。名叫尹南的男人笑了笑。
“可是,”费凌边接过Sam递上的咖啡递给尹南,边为难地说。
“可是尹南,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徐总现在,额,下落不明,所以恐怕今天要你白跑一趟了。”
“徐总?”尹南笑了笑,
“不是,Fay,我要找的人,不姓徐。”
“不姓徐?怎么会,据我所知徐太太没有其他姓氏的亲属,所以……”
“谁知道呢?你知道像这样的豪门来说,很有可能把遗产赠送给非同姓亲属,所以……”
尹南说着,接过助手递来的公文包。
“请问,在座是否有名叫陈宇的女士?”
“陈宇?”
费凌再重复,陆琪再重复,甚至连仍旧有些恍惚的筱玫都直起身体。
“你是说陈宇?”
尹南笑着,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我是,如果你找的叫陈宇。”
尹南说着,打开手里的文件夹,我的一张照片出现在文件的内页。
“你好陈宇小姐,根据May Liu女士的遗嘱,你将继承如下May Liu女士名下所有的遗产,包括NPL的股份,相关的动产不动产,和股票现金等等。这是遗嘱的正式文件,没有异议的话接下来将由我们全权办理遗产清册等相关程序。你看陈小姐?”
我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表情,只是茫然的接过手里的文件,十几页纸上慢慢都被各式的表格证明占据,而最后的,还是刘梅那隽秀的签名。
人群开始躁动,筱玫小声的对着陆琪说这些什么,陆琪恍惚的对着筱玫摇头,而费凌则鲁莽的抢过我手里的文件。那一页,恰好是带着一连串零的整页数字。
“不,这个遗嘱我不能接受。”
我说着,交回手里的文件。
人群在低声议论,夜色正浓,而我却仿佛感受到在这偌大的房间的某个角落,刘梅的灵魂正盯着我,说着那些我再也听不到的话。
三世缱绻,终究逃不过一世离别。而我的出路,它在哪里?
、第七十五章
送给未知者的礼物。
——题记
盛夏的夜,蝉在聒噪,人在呜咽。
徐恒私宅的底层大厅里,满满都是空洞的寂寥。几缕冰冷的月光从楼梯侧面的天窗投向光洁的理石地面,辉映着有些孤落的的背影,而这个背影对于费凌,好像又是无念轮回的反转,上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是伦敦的圣诞雪夜,她站在窗前,对着来往的人群轻呵着哈气,然后优雅的转过身,对着自己微微的一笑。那时的自己,是勇敢的走上前,紧紧地环抱着她,告诉她以后有自己都不必害怕,可是事实证明,一切并没有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反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丢失,甚至找不到一丝残存的痕迹。
尹南的话,像一颗定时炸弹,搅扰的费凌很难保持冷静。那是他亲眼看到的东西,价值上亿的资产清单,印着红手印的委托代管授权,还有地下室一层里,几个仍旧勤勉工作的评估代表。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心爱的人解释这一切:徐恒对这些可以力挽狂澜的资产抱着怎样近乎病态的期待;高调进军内地律师界的尹南对这个案子抱有怎样必胜的决心;陆琪的怀疑和轻蔑冷漠;仍旧死因不明的刘梅貌似悬念迭出的所作所为,闻浩未曾停歇的催促。如果一切都不算糟糕,那么握在自己手中的这张传真纸——授权费凌作为徐恒的全权代表云云,尹南称之为事件推波助澜的催化剂,自己的分身无术和灵魂伴侣的舆论漩涡,一切的一切,怎么办才好?
冗长的烟灰坠落,尹南的脚步声依旧轻快。
“Fay。”
“哦,怎么了?”
“已经发现了,酒窖的南向是一个几十见方的保险库,里面保存有很多珍贵的字画和珠宝首饰,还有一些古旧书籍等等,评估这边需要加派人手,你看是不是和罗警官联系一下,没有他的批准,外边的人进不来。”
尹南说着,递上一张字迹潦草的项目清单,有近代知名画家的油画作品,也有遗世的孤本古籍,还有不知年代的瓷瓶首饰,林林总总,琳琅满目。
“尹南,我们不这么着急不好吗?”
户外的阳台上有着徐徐的凉风,费凌说着掐灭手里的香烟。
“你不是,还没告诉Cherie吧,费凌,这件事你没权利替她决定的。不否认即代表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