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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博炀指着布满汗珠的额头,打趣的说道。
“是吗?不过倒是你,为什么还在吃止痛药,这类东西可是会上瘾的。”
“没办法,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头总是很痛,尤其坐飞机的时候。”
“忙过这一阵子,你回英国好好检查一下吧。你还这么年轻,你爸他,也总不能再没了你。”
林博炀听着,闭着眼睛靠到椅背轻轻的点了点头。可是忽然,他又嗖的坐直身体。
“刚才的电话,好像说周谦又回来了,他为什么会回来?”
“不知道。费凌也说他并不知情。不过我最欣慰的还是Fay没有告诉Cherie周谦失踪的事,不然她一定不可能安分的离开。”
“她,也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吧?还有我们在忙些什么。”
“不知道,但愿一切在结束前都别让她知道。陆琪的演技还真是一流的没得挑。你也够聪明,竟然会备份假的身份证明。不过敏感如她,这大概只能是个愿望……”
徐恒还没说完,飞机已经缓慢的升起脱离跑道。原本沉静的林博炀表情瞬间扭曲抽搐,甚至还发出了几声类似狼的低沉哀嚎。
徐恒轻拍着身边的人,转身望向舷窗下慢慢模糊的整座城市,等待他们的,接下来,又会是怎样的呢?
这一切,大概只有上帝才知道。
、第六十七章
浮生曾歇。
——题记
不是水城的J市此刻浮现的,处处是积水内涝退却的痕迹。敞开车窗呼吸着这座东北重工业城市那熟悉的气息,存留在脑海里的疑惑与不安也随风破碎直到虚无。沿街依稀熟悉的景色,宽敞的校园,擦身而过的少男少女们的照样般明媚笑容……。再次回到曾经展翅高飞的起点,轻抚不知何故猛烈跳动的心脏,终于明白曾经执着到连一点质疑都无法容忍的信念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改变我的生命轨迹,就好像,这期间的一切,都只是漫漫长夜惊扰我们的梦魇而已。
“哈,真是一点都没有变,篮球场,对对,那时候会为了排一个位子早饭都不吃,直到大汗淋漓的晕倒,被抬到医务室,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叮嘱后防,才几天,好像上辈子的事……”
靠左座的陆琪费力的将脖子探出车窗对着人山人海的篮球场发自内心的感叹岁月长逝的悲哀,友善的校务则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母校近年的发展。听着萦绕耳畔的那不搭调的热烈交谈,纵然内心那压缩的记忆重又蠢蠢欲动,我仍旧可以用遮脸的墨镜和旁视的目光遮掩内心的澎湃。
哈!怎么会不记得,那个短暂的有些虚幻的冬日午后,林博炀奋力的投篮和滑落自两颊的细密汗珠;怎么会不记得,那个此刻被激烈争吵的小情侣霸占着的长椅上,我静静的听着林博炀勾勒的关于英国的未来,他的决然,他的信念,都曾那么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里。也许正是因为这种不知名的信任,我突出重围的考到了这里,不顾一切的放弃企业机关诱人的offer独自踏上英伦的土地,怎么会不记得,那些遗留在身后的或是歆羡或是嘲讽的眼神,又怎么会不记得,那些消逝在这里的青春?
车子稳稳的停在党政楼,明朗的阳光终究冲破云层的围堵露出他的真容,照耀在台阶上满头银发的恩师身上格外的明媚。
“哎呀,哈哈,陆琪和陈宇,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你们,哈哈!”
如今位列校董首席的常教授大笑着迎向我们。接过那热切的手掌,除了凝刻在面庞上细腻的纹路,一切的一切,都和七年前一样,真诚而充满力量。
“常校长,好久不见,已然健朗,真是我们的福气。”
和众人一一握过手,陆琪笑着迎向常校长,一个深切的拥抱。
“哈哈,陆琪,还真是出人头地,常常在电视上看到关于你们公司的报道,真是不错。进军中国内地绝对会是一个立足长远的明智决策。”
投身讲台三十余年的恩师依旧像之前那样释手而来的谆谆教导,风头正劲的陆琪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成片的赞赏如潮而来,将气氛推向高潮,想想自己依旧灰暗的前途,我默默的低下头,跟随着走向楼内。
镶嵌着宽敞的落地窗办公室里,数个两米高的书橱将原本宽敞的空间占据的毫无嫌隙。轻抚着修剪得当的盆景,上过热茶的校务笑着退出办公室,留下我们三个,面对这有些沉重的话题。
温润的普洱入喉,旅行的疲倦消失的无影无踪,正对我的常教授拿出案头仔细标记的合作案,微微的摇了摇头。
“常教授,合作案您看过,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我是说,任何一方面,钱不是问题。”
“我知道NPL这样的外企财大气粗,可是陆琪,你必须清楚,钱,从来都不是万能的。”
“我知道,老师说的是。”
“案子很好,合作意向也完全契合了学校的发展方向。只是,学校的研究水平虽在国内是数一数二,但是相对于国外的顶尖院校和科研机构,依旧相差很多。我组织校内相关方向的负责人讨论过你们的开发案,说实话,老师们都不是很清楚。涉及的领域太多,项目太尖端,纵使我们热切渴望捐资助学,也不敢贸然的接下来。”
常教授说完,拿起紫砂茶杯大大的饮下一口。虽然动作轻松,可自眼角眉梢透漏的爱莫能助也是无处遁寻。
“我们学校可是国内电气工程领域的翘楚,怎么会……”
“陆琪,我很了解你的难处。说实话,这个项目也不是一点意向都没有,只是担当的当事人大多受制于已经备案的研究项目,分配的博士生也是一人一岗不多不少。有心无力倒是很好的形容。”
常教授的话像极了尖锐的利刃,我和陆琪心存的希望也随之破灭。
“我们仔细研究过NPL毕竟是以盈利为目的的企业,世上也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设立NPL奖助学金的事,我没并没有特别大的期望。徐总热衷于教育我们是十分崇敬的,若是日后有机会,我们希望还能和NPL合作,毕竟学校的大方向和NPL可以说是完美契合,产学结合,也是国家鼓励的教育方针。”
“常教授,我很理解您的爱莫能助,毕竟国内国外体制不一样,不可能完全为我们让路。但是请您相信,徐总的意思是无论这件事情是否能成功,公司捐助的初衷不会改变,可以的话,从今年开始,我们还会投入人力展开校园宣讲等一系列活动等尽可能的发掘人才。所以,不管别的企业是否以利益为唯一导向,NPL在发展的同时,始终都在兼顾企业对社会的不可推卸的责任,相关的手续,我们现在就可以进行,稍后的捐资仪式,集团的公关部会和校务进行具体的沟通。”
听到我的回答,常教授的喜上眉梢使我们都对此行的价值达成了无可置疑的共识。在争取过校董意见并完成基本必要的手续后,党政楼的平台上,泄气的陆琪松了松领带,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
“那,意向文件。校方对我们的提议很满意,每年净利润的1%会以永续年金的形式设立。承接的投资公司也发来了确认文件。”
陆琪晃了晃头,看了看我递来的文件,
“嗯,还好。剩下的就要看Alex和Nancy的了,希望这一招能为NPL在公共形象上赚回几分。”
“Nancy?Steve真的把Nancy踢出了总部?”
“嗯,前几天来报到的。现在是Alex的直线下属。徐总一直很欣赏Nancy,虽然待遇业务面无法和总部相比,但是来中国区,Nancy也不算亏,到她那个位置,也许开心更重要。”
“可是Nancy的话……”
“你不用担心,即使Nancy被踢出局,总部那边替徐总潜伏的人还是大大的有,担心徐总被障目被蒙蔽双耳,完全是多余的。”
“潜伏?怎么能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Cherie,不要告诉我你到现在还在相信,徐恒在秘密资金方面是无辜的?若不是受制于体制,这比资金的用途恐怕都不会是你我之辈能够想象的。话到如此,我也不必再瞒着你,当初Steve信誓旦旦的保证要让NPL中国清楚谁是狼,谁是羊,只是出乎他的意料,不仅自己没有如愿成为叼住羊的狼,使徐恒失去有力的臂膀,反倒成就了别人的仕途NPL总部的大清洗,恐怕无缘董事会,是他完全没有预料的后果。利益争斗就是这样,最怕贪念不足。”
“别人?你指的是?”
“自然不是费凌了,为了收拾替徐恒收拾残局,法兰克福那边的风投基本都被得罪光了。好在费靖远运筹帷幄。”
听到陆琪直呼公公的名字,我的心不禁多了几分不自在,到底是什么,让一贯谦逊的陆琪如此的自信爆棚?
“难道说……你?”
“猜对了,话说还真是需要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Steve,如果不是他头脑发热对NPL洗底,我哪里会这样轻松的掌握NPL的利益网和核心机密,又怎么会踏上现在这样的高度呢?”
“你?你怎么能趁危发横财?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可耻吗?”
“可耻?”
陆琪看着我,一脸无所谓的笑。
“如果可耻,那么包括你自己在内的费靖远,费凌,徐恒,哪个不是踩在别人的伤痛上才有了今天,你怎么不说,费凌可耻?Cherie,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我并没有做什么违背道德的事,反倒尽心竭力的在幕后替NPL和Fyes运筹帷幄,等到Fyes上市,你就会真切的感受到资本运作的美妙。”
“那你敢说在这个过程,你就没有为自己谋取一分私利?我不相信。”
“当然不可能!但我只是按需索取,总要有些砝码才能撬开UDK的大门啊!”
“UDK?你是说那家世界知名的VC?那4A怎么办?”
“我替NPL和Fyes牵线,又让徐恒有机会通过费凌找到可靠的资金源,这一切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合理不道德。跳到UDK虽然比我计划的早,但也是我计划内的一步,我有律师的执照,也有法国的高层人脉,对于UDK和这个局里所有的人来讲,都是稳赚不赔的。可如果一定要找一个人成为牺牲品,那么绝对不会是你,而是林博炀,在所有人都风光驰骋的时候,他在经历些什么,恐怕除了远方的Wendy,不会有人有精力去关心。所以,Cherie,”
陆琪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