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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灯客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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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见到安子,问表叔,他什么也不说,只说要我先管好自己的事。
他要我吃他煎的药,说是对神经衰弱有奇效。那是种黑黑的很苦的汤药,我不知道是什么药材熬的有点犹豫,可看到表叔严肃的脸就很听话地喝了个精光。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晚发生的事情,我对这个老人添了几分信任。
再之后的事情我是听邻居讲的。
小扎西的父亲扎西苏醒后没多久就去了派出所投案自首,开始大家都不相信他语无伦次的话,以为他有神经错乱,直到听到他讲到的许多细节才引起了民警的注意,翻查回以前的档案才发现跟五年前那宗失踪案有关。
后来扎西杀人抢劫两罪并罚,但考虑到他是自首,最后判处了无期徒刑。
得到这个消息后我去了小扎西的家,屋子大门紧锁,我拍了半天门没人应。隔壁的阿婆听见动静出门查看,见是我,就无不惋惜地说小扎西这孩子很是可怜,从小就没了娘,现在爹爹也进了监狱,他就一下子成了孤儿,居委会的人也来过,但他说什么也不肯跟他们走。前两天突然说要去研读经书为他爸爸诵经减轻他的罪孽,就自己收拾收拾包裹走了,许是去了附近某个寺庙里做了小喇嘛吧。
我知道自己来晚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小扎西的消息,那个偷偷送花被人发现时露出惴惴不安和羞涩的孩子,那个在家庭发生如此剧变还能顽强地活下去甚至能够做出大人都难以做出的决定的孩子……
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来和我说一声,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也许,他已经进了某个佛学学院,能够吃饱穿暖,穿上红色的袍子每天和其他喇嘛一起诵经念佛,学习各种藏传知识,闲暇的时候就在溪水里玩耍……无论如何,只要他觉得幸福,我就为他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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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马上要结束了,我回到学校开始了我的新学期,新面貌。离开的那天,安子站在门口送我,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她什么都没说,只向我点点头。说不清她是哪天回来客栈的,意识到她在的时候我们好像已经像往常那样平淡地过了好几天了。
……
“寻人启事:安××,女,26岁。于2002年7月独自在川北地区游玩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其家人盼其早日回家,如有知情人士提供其下落,定当重酬。……”
下面是张照片,上面的女子眉清目秀,淡淡的笑容,一如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本台报道:一桩时隔五年之久的失踪案以犯罪嫌疑人的自首而告以审破,据犯罪嫌疑人供述,他是当地的摩的司机,当时他见受害者是外地人且出手阔绰,遂起了贪念将受害者载至无人的地方实施抢劫,因受害者反抗强烈将其杀害。……由于时隔已久当地的地貌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当年的埋尸地已难以寻找,这给案件的侦破带来了一定的难度……”
关掉网页,我的心情很复杂。
那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人或者说是鬼魂,在那些强烈而执着的记忆里徘徊着不愿离去,甚至在自己创造出的世界里继续单纯快乐地生活着。那些是他们的记忆中最美好最柔软的一部分,然而当他们记起现实的那一部分时,记忆却成了最残酷最致命的打击。
也许,忘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甚至,是种解脱。
这天早上没课,我正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就按掉继续睡,可是铃声又响了起来,不依不饶。我火大,一把抓起来:“喂喂?哪位?”
闹了半天我才弄清楚里面那个苍老的声音居然是表叔,那个我以为已经离开了客栈的古怪老人。他说安子找我有事情,很重要,要我一定要回去一趟。我一惊,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她怎么不自己告诉我?再问时,表叔已经挂断了电话。
请了假我匆匆往小镇赶,一路上忐忑不安。
大门没关严,锁上尽是铁锈,我一推就开了,发出一阵难以忍受的吱呀声。进门的一瞬间,我惊讶的合不上嘴。才离开短短的两周多,所有的家具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和蛛丝,厨灶是冷的,天井里杂草丛生,屋檐上挂着的红灯笼也已经掉在地上破烂不堪,早已褪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整个屋子好像被人遗忘很久般的悄无声息。
我惘然,怎么可能?这里怎么这么快就衰败成这样?
感到有人进来,我转身。是个年老的和尚,一身藏青色的僧袍,手上挂着串檀木念珠,从暗处走出,向我双手合十一行礼,我连忙还礼。
等到抬起头来我才看清,这和尚居然是表叔,我惊讶不已。
“你回来了……”
“表叔你……”我吃惊地瞪着他光亮的脑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子呢??
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摆了摆手,慢慢地说:“你不用吃惊……贫僧本就是出家人,机缘巧合,云游到此,释我业障。”
“安子已经走了,去她该去的地方了……”
“她托贫僧把客栈交给你,她说她信得过的人就是你了,希望你不要推辞……”
“你也看到了,没有了精神依托,这里衰败成了什么样子……”
“费用和手续方面你不用担心,她都安排好了。”
……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说:“你有重明。”
“什么重明?”我不懂。
“重明就是有两个瞳孔,一个是正常的视觉,另一个则能看见凡人看不到的东西,说白了就是阴阳眼。”
见我一脸的疑惑,他一拨手中的念珠:“出家人不打诳语。”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你还分不清自己看到的哪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吧?”
“比如你看到的她。”
“不知者无过,不知者无过……”
想了想,我仍不解:“我能看见安子是因为我有重明,您看得见她也不奇怪,那么小扎西为什么也能看见?难道他也有重明?”
“非也,小扎西的父亲是杀害安子的人,也是她一直在留在世间迟迟不愿离去的原因之一。那孩子身上流着他父亲的血,所以他必然会与安子间存在某种感应,也是因为有你的原因,这种感应变得更加强烈,从而唤醒了安子的记忆……”
他叹了一口,接着说:“贫僧本欲收她,借故进了千灯做了掌厨的师傅,但终不忍心。她虽贪恋人世,终是无害的。你无意之中点破了她,也是上天注定,逃不掉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你一直都知道……这么说,那天是你……”
“对,那天确是贫僧出手化了一部分诅咒,不然小扎西的父亲早就被万魂噬心了……贫僧是可怜那个孩子,也不想看着安子因此坠入阿祖炼狱永世不得超生,这样做……也算是渡了她了……”
我沉默了。
末了,他指给了我一个方向。
后来,我用头巾包了头,来到他指给我的后山的那个土坡,篮子里装了满满的冥币火烛。那个当年安子遇害的地方,如今已经长成了一片茂密的小树林。
我周围转悠了很久,不晓得她的尸骨埋到什么地方了,昔日的容颜,终化作一捧泥土。
把纸钱点燃,看着它们慢慢地燃尽,然后原地打着转无风而起。
我遁着碎屑飘散的方向,寻找着她的身影。可是除了一地的灰烬,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想,她大概已经往生了吧。
这样想着,我释然了。
……
清风微润,茶烟轻扬。重温旧梦,故人已殇。

尾声

从那时起,我成了千灯客栈的新主人。前半学期呆在这里整顿客栈,后半学期赶回学校恶补课程准备考试,日子一下子填得满满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没有多的时间给我去胡思乱想了。
也是从那时起,我知道了自己有重明——这个我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的能力。
表叔(我暂且还是叫他表叔吧)告诉我,重明一般是天生的,具有这种天赋的人加以训练,就可成为通灵者。像我这种后来才开重明的情况是少之又少,至少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他拨着手心的念珠说也许是我本身就具有这个潜能,但是要在特殊的情况下或是受到某种激发才能够开启。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我的命。
至于他说的通灵者,我没有兴趣。我想,我还是安守本分地过好我的日子吧,要是像那样整天一惊一乍地怎么对得起我脆弱的小心脏。
……
听我回忆完那段梦魇般的经历,墨墨问我:“我说,你跟她相处的时间不算短的吧?”
“嗯……也有一个多月,你问这干嘛?”
“是不短,那这段时间你都没有感觉出她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么?”
“好像没有……”
“真是迟钝啊!要碰上的是个恶鬼,估计吃了你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靠,我怎么知道!要不是来了这里碰上你们,我哪里知道世上还真存在这些东西!”我愤愤道,“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之前培养起来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全给推翻了。”
“不过……”,我想了想,“要说有也有一点,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不寻常的……就是她脸上那种波澜不惊的平静,有时会给我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像一潭很深很深的泉……怎么说呢,我就是觉得平常人,至少是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很难有她那种平静,我之前还佩服她来的……”
“哈哈……这世上还真只有你会……”没等说完我就猜到他要说我什么了,他微微弯起的眼睛里已经写满了嘲笑。
没等我伸出的魔爪落在身上,他一个闪身,轻轻一跃坐到了窗台上,居高临下望了我一眼,然后说:“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脸上也是总是带着那种平静……可是平静的表面下,却是汹涌着的热情。”
“谁?”
“我以前的主人……”
这家伙很少讲起他以前的主人,每每被我好奇地问起,他总是打哈哈糊弄过去。这会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我有些惊讶,停下来看着他。
他侧身背靠着窗沿,远远地聚焦在窗外的某个点,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美好的轮廓来,其实如果撇开他是只猫妖这一事实,他还是非常耐看的,这一点即使我有一千种偏见也必须得承认。
他的睫毛长且密,垂下眼帘时会在眼睛的最深邃处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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