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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不弃,来到京中奔走,不辞辛劳。
一个时辰前还在流泪为自己嫁了一个粗鲁丈夫的澄心,如在甘怡中。抱着六百两银子,她冉冉而去,走上几步,笑上一笑,再走上几步,又笑上一笑。直到回房,对着桌子上大盒子小盒子,澄心重又尴尬,自己的丈夫,是体贴还是粗鲁呢?
她心里好大一个结。
“你捧的什么?”郑夫人还在等女儿。澄心送给母亲看,一一说给她听。郑夫人忍了几忍,还是泪流,拉过女儿在怀里,抚着她的肩头泣不成声:“你父亲多疼你,给你找了一个这么好的丈夫。”
澄心用力点点头,才觉得母亲这话很对,小盒子小盒子又出现在眼中。郑夫人接下来就说这话,叮嘱道:“明天我亲自送回去,澄心,这样很不好。”
“怎么个不好?”澄心明明心里认同,可对着母亲,高高的噘起嘴。郑夫人捏捏女儿面颊,疼爱地道:“妹妹小呢,和妹妹别苗头,这样不好。”澄心哈地笑起来,又问:“母亲看出来了,那公公婆婆知不知道?”
郑夫人感爱地道:“就是知道,你婆婆也从没有说过,她总是说娇兰不懂事体。澄心呀,”郑夫人语重心长:“你丈夫每天早出晚归,还要为你上心这些事情。你公公自来到京里,没有一天不为你父亲筹划。再来你我母女寄住这里,一衣一食皆是你婆婆经管,妹妹小,你让一让她。”
“让呢,再说,石涉是个偏心眼儿。”澄心这样告诉母亲。郑夫人听她唤得亲昵,忍俊不禁又责备道:“这是个什么称呼,快别再让我听到。”澄心吐吐舌头走开:“小豆子打水来我洗洗,再在这里,只是听母亲说。”
石涉回到自己房里,也才回想到澄心直呼自己的名字,他不经为意地笑笑,这是澄心喊惯了的。石涉长石涉短,石涉是朵牡丹花,眼前的石涉就成了牛尾巴。
他睡下来,还是忧愁郑大人的事。有心去见萧世子打听些什么,还没有找到认识的人。和萧世子认识的人,王家的大郎在南宁,萧家的奴才在关外。石涉不是个轻易被事情难住的人,寻思着,不然自己认识他?
京里的世子难道和京外的人不同,应该一样喜欢走马射猎斗狗酒色……。。
慢慢睡去,又是早早醒来,见窗户上一片白,起来一看,果然夜里下了雪。早饭过,雪中,有红云娉娉婷婷过来,仔细看,却是大红雪衣的澄心过来。
小豆子在后面,手捧着大盒子和小盒子。澄心台阶下面站定,红了红面庞行了礼,恭敬地问:“这东西我自己送回去吧,不然香稚要怪。”
石涉笑容满面:“我来送,保证她不会怪你。”澄心讶然过,有着犹豫不决的担心,吞吞吐吐道:“香稚……。”
“放这里!”石涉心里想的全是萧世子,再就是郑大人,今天没有昨夜的月朦胧,他也没有和澄心多说的时间,对澄心说话的习惯又上来,就是直接来上一句干脆的。
澄心听他又凶上来,对小豆子摆摆手让她进屋去,自己在外面瞅着,有些可怜巴巴:“你会对她客气吧?”
“嗯!”石涉大步走开。
澄心又在心里打上一个结,自己嘟着嘴边解边走开。
陈家很好打听,石涉在下午往陈家去。到了门外,见一片大宅院,有梅吐香偷出院墙,黑瓦花砖,很是洁净整齐。
陈官人瘦瘦削削,陈香稚生得完全像父亲。他见过石涉的贴子,纳闷地来见他,见客厅里一个负手昂藏大汉,肩宽背阔,从背后威风凛凛如松下大石。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眸子犀利,肤色微黑,却鼻正眉开,是让人见之不忘的俊朗。
“石将军找小人有何事?”陈官人确定这个人自己没打过交道。自己是商人,要交接官府也只认识当地管水道陆路的将军,这一个,肯定没见过。
石涉点一点头,示意他看石小知放在桌子上的大小盒子,陈官人吃了一惊:“吓,无亲无故的,这是为何?”他能求到自己什么?
石涉暗笑,板着脸自我介绍:“我是代郑家澄心姑娘送回来的,”陈官人一愣露出笑容:“澄心姑娘我知道,与小女时常玩耍。”
“这是昨天澄心来你家里做客,走时令爱送她的礼物。我看了看,有些过了,因此送回,你莫怪才是。”石涉说着,石小知打开几个盒子。
光华流彩,溢满厅中。
白玉香炉,熠熠有泽。镶金如意,成色十足。陈官人叫了一声:“啊呀!”上前抱住,慌慌张张对石涉道:“多谢多谢,”大雪天的,他汗快下来:“这是小女嫁妆里压箱的东西才是。”
第七十二章,客人
屏风后面,吕小胖也吃了一惊。他来看陈官人,见有个将军投帖子,岳父说不认识,吕小胖出于好心跟在后面来帮忙,没想到听到陈香稚的嫁妆。
他窥了一眼,见香炉和如意都价值不少,退后几步,悄悄往陈香稚闺房里去。没走几步,身后陈官人喊他:“栋才,快来帮我一把。”
吕小胖接过一多半的盒子,脸色阴沉下来。
陈香稚正在房里赏雪,和几个丫头高谈阔论:“有雪才有兴头,赶明儿……”陈官人揭帘进来,气急败坏地道:“乖女,你送人东西,怎么把自己嫁妆也送出去了。”他把手中盒子交给丫头:“快快,收好了。”
吕小胖也把盒子交出来,怀里抽出一把金算盘,黄金而造,小的只有寻常算盘半个大,手指把算盘珠子拔齐,打了一个数字出来:“幸好人家送回来了,不然我亏了这些钱。”亮出去给陈官人看,陈官人欣喜:“对对,就是这个数儿。”
陈香稚一旦听明白,马上闹起来:“他送回来的?凭什么!澄心还没有和他成亲,他管得倒宽!”
怒目吕小胖:“去,给我教训他,不教训他,我不嫁你了!”陈官人手忙脚乱哄她:“乖女,说的什么话!栋才是做生意的好材料儿,就像那赶考的中状元,是难得才挑出来的一个,乖女,你的嫁妆,怎么能乱送!”
“给我教训他,不然我不吃了,不喝了,不睡了……。”陈香稚哇哇大叫不停。吕小胖也手忙脚乱,他是手忙脚乱又掏出金算盘,几下子一打,摇头道:“亏本,亏了,你不吃不喝可以省下这些银子,可是病了看医生用药,却要花上几倍银子。”他对陈香稚展开笑脸:“你还是吃吧喝吧,你要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陈香稚怒视他:“教训他!”
“我不会,我只会打算盘做生意,”吕小胖才说到这里,劈面砸过来一个茶碗。他一闪身子让开,顺手去接没接住,茶碗碎在地上的同时,算盘珠子又响起来,吕小胖肉疼的声音和陈官人心疼的声音杂在一处:“这个茶碗,值几两银子,是上好的……。”
陈香稚就是一句话:“去教训他!”
吕小胖落荒而逃出来,自言自语:“我只会同人做生意,赚他的钱,却不会同人打架吵架,”可是不去教训那将军,就难再见香稚。把希望放在岳父身上,支起耳朵听身后房中又哭又闹:“郑家没落怎么了?我喜欢澄心,不要澄心嫁给那炭头。”
“石将军也不黑,怎么叫炭头。乖女,原先你同郑家走动,好歹他们家还是大人,现在不是了,你银子也送了,客也请了,换家子姑娘走走吧……哎,你别砸……。全是银子!”陈官人抱头也被女儿撵出来。
房中,一阵碎响,砸得陈官人和吕小胖干瞪眼。陈官人流下痛心的两行泪水,银子,全是银子。吕小胖流下痛心的两行泪水,陈家只有香稚一个女儿,寻个女婿是接门户外加养老,这银子,可全是自己的。
没过几天,大雪封门。石夫人、郑夫人带着两个女儿在家里足不出户,计算着去寺庙的时间。石夫人笑看跟在身边的澄心,找一找娇兰不见,含笑问丫头:“娇兰又哪里去了,一会也坐不住,全不如澄心。”
殷红色绣团花门帘子打开,石娇兰快快乐乐进来,听到母亲最后一句话,脸顿时嘟下来,再又娇滴滴嚷起来:“母亲,王家姐姐来了。”
石夫人吃了一惊,客人上门,随即总有喜气,笑道:“她跟着谁来京里?”郑夫人和澄心不认识不说话,独娇兰一个人更快活,扑到母亲怀里蹭她:“王姐姐来了,请客吧,这就有人陪我。”
眼角,没好气给了澄心一瞥。
澄心忍住笑,香稚送来的东西虽然送回去,但娇兰还不知道,她一天要问三回:“你的香炉怎么不摆,送的衣服怎么不穿?”可见心里记挂。
“王姐姐来呀,一定送娇兰许多东西,一定经常接娇兰去玩,一定……”石娇兰乐颠颠说到一半,帘子打起,管家来回话:“王老爷带着公子姑娘进京,王家先送贴子来拜,又送了好些年下用的东西。”
东西送上来,五色杂陈,琳琅满目。郑夫人见不是一般的知己,特意问一声:“是什么样的亲戚?”来了以后也好尊敬。
“是我家隔壁的王侍郎家,他多病早就辞官。王公子和涉儿是同窗好友,王姑娘呢,是我从小看着长大,交情不比人家。”石夫人笑盈盈,显见为王家来很是开心。吩咐人备东西送还,石娇兰已经捧过几盒东西来给她看:“这是我的!”
没有澄心的,王家不认识她,想来不备也正常。澄心热心地帮着娇兰拆盒子,打开一个,两套满身绣的衣服,一件粉红,一件粉黄。绣样不仅别致,针法也出奇。娇兰更得意,趁母亲不注意,对澄心皱鼻子小声道:“王姐姐是我们当地的才女,比你做的好,比你会做诗,比你……。”
澄心都没有听进去,只看手中又打开的盒子,是一个白玉蝉翼百合花,水头儿是上等的,就是刀工也是一流。她心中深深挽了一个结,小心翼翼送到石夫人面前:“母亲您看,这玉质多好。”
不比陈香稚送来的白玉香炉差。不过香炉的玉块大,这个小,价钱上差许多。
石娇兰乐得脚尖踮着,身子摇摇晃晃:“王姐姐的好东西从来都给我。”再给澄心一记眼风。澄心被这一眼扫得几乎矮一半,不是不给娇兰,是东西早就送还。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