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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既然有胆过来,就要有胆送死,敖宸专挑她的车胎和车窗打,让她被困在车里,露出她的庐山真面目来!但是可惜,这个女人很不要命,竟然在四只轮胎被打爆后,用车轮毂的力量让奥迪继续往前冲,让旁边的枪手护着她!
睿哲追了过来,看到车玻璃嘭的一声四分五裂,一个大波浪卷发女人坐在车里,鼻梁上戴着墨镜,露出一张艳红的嘴和一张瓷白的脸蛋。
她只给他看了一个侧影,短暂一瞥,没有车轮胎的奥迪就从睿哲面前呼啸而过,车上的壮汉则背着冲锋枪疯狂的向四处扫射,不准睿哲的人近身。
敖宸见他们没有翻车,竟能顽强的靠车轮毂飞奔,不得不佩服奥迪品牌的质量过硬,爆了轮胎还能跑路!他看得目瞪口呆,顿时觉得刚才不该有目标的扫射,而应该效仿他们,拿枪一阵乱扫,打死打活也能抓到人或者尸体!
而且他们现在是在干架火拼,动静特别大,一旦惊动警方,他就必须争分夺秒的制服住对方,立即撤退!然而他来锦城市这个陌生的城市才半天时间,带过来的兄弟数量和武器数量有限,远远不及对方的数量,撤退路线也没摸清楚,更不知道车里的女人竟然这么能干,眼见两只轮胎被打爆,自己就打爆另外两个,让车子平稳飞奔出去!
他是大意了的。
见此,他连忙找到一辆还能开的车,搭上旁边的睿哲,往那辆光轮子奥迪追去!只见那辆奥迪的车钢轮在冒火花,往大马路上横冲直撞,吓得路人纷纷躲闪尖叫。
更惨的是,对方还在用枪乱扫,见人就扫射,让大家给她让路!
睿哲坐在车上,听着由远及近的警笛声,突然让敖宸调头,“敖宸,立即把车开回去,让兄弟们撤退,离开现场!”
“这个女人不追了么?”敖宸轻轻一笑,突然把小车加速,竟是一跃而起,直接从挡路的小车面前飞过,省了好几百米路,离那光轮子的奥迪又近了一些,“他们的钢轮子坚持不了多久的,只要我们一直追,他们就会掉轮子,插翅难逃!而且你放心,兄弟们都乖乖撤退了,不会留下把柄等着被警察抓的。我们现在要赶在警方追过来前,先追到这个女人,不要让刚才的那些子弹白打,很贵的!”
滕睿哲抓紧安全扶手,咬了咬腮帮子,拧眉看着后视镜里正在后面追赶的警车。
如果要让他相信这番话,那敖宸你必须让我相信你的开车技术!我现在的确想追赶这个女人,揭开她的真面目,但为了大局,我现在不能落在警察手里,不能有任何风吹草动!
“放心吧,这里不仅是你不想被警方发现,前面的那个女人也不想!一旦她落网,她的金主就完蛋了!她会带着我们甩掉警察的!”敖宸继续把小车加速,让小车轮胎同样擦起火花,“睿哲,他们在往大桥上跑,不要让他们跳桥!”
滕睿哲朝前方看去,看到那辆岌岌可危的奥迪连撞了好几辆车,然后突然一头朝大桥栏杆撞去,打算跳海。
他瞄准手里的枪,一枪打爆他们的油门,却见得嘭的一声,车身火光四起,一个红衣女人打开车门就从车里跳下,直接往海里跳!
他看着这个正在缓缓下落的女人,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衣角,他的脸色渐渐变了。
——
女子的身子急速的朝江里砸去,当她扑通一声落水,她的几个兄弟也跟着跳下了桥,赶在小车爆炸之前,一个个敏捷的破窗而出。
敖宸将车急刹车,眼睁睁看着这几个人逃之夭夭,没有在爆炸声中丧命。
“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人?”他问旁边的滕睿哲,双目严肃,不敢开玩笑。因为睿哲一直盯着桥下面的水花看,俊美绝伦的脸庞微微变色,神情有一点不对劲!
“不认识。”睿哲却淡淡回应,收回注视江面的深邃目光,将手中的枪支直接从桥上扔下去,转身,长腿迈大步,坐回车上,“警车追过来了,我们离开这里。”
于是敖宸不得不跟着坐回车上,再次将油门一踩到底,与紧追而来的警车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
十几分钟后,他们离开了大桥,将车冲进闹市区里,直接飞跃而起,冲破大马路上的障碍,让来来往往的车辆手忙脚乱的躲闪,拦住后面尾随而来的警车,轻而易举的甩掉这些追捕者!然后弃掉小车,改为开自己的车,回到黛蔺母子所在的雅苑里!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敖宸示意睿哲把脸上的血擦干净,撇撇嘴让他先进雅苑里,不与他同行。因为这个高级住宅区到处是摄像监控,他敖宸必须与睿哲做互不认识的邻居,不能给黛蔺母子带来一丝危险!
毕竟他和如雪马上就要回h市了,这一次只是顺便过来看看,如果在走之前给黛蔺惹来麻烦,那罪过可就大了!现在他只希望在最后的时间里帮黛蔺他们解决一些事,而不是制造更多的麻烦事,让这对苦命鸳鸯劳心劳力!
“我现在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半个小时后再回去,你家孩子要不要奶粉,我顺便带两袋过来?”他站在睿哲的车外,顺口问道,有一些做奶爸的经验。因为自己的女儿囡囡就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把所有的爱都投注在了这个女儿身上,很了解孩子的成长过程。
而其实小泽谦的奶粉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生活用品都备齐了,不需要再买,他这么问只是没话找话,就好像问‘你吃饭了没有’一样,对方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他也不需要答案。
滕睿哲则在给黛蔺打电话,告诉她他马上到家,将车呼啸而过,稳稳当当停在自家楼前。
只见楼里楼外灯火辉煌,夜景非常美,他步过流水淙淙的庭院,走到客厅里,一边脱西装外套,一边上楼。二楼有书房,有卧房,有客厅,也有吧台,他走进书房,长腿在暗光色的桃木书柜前停步,伸手轻轻一推,载满书册的书柜便轻轻滑开了,露出一道暗门。
他把这道暗门打开,后面就是隔壁的书房,书房里挂着黛蔺亲手画的花鸟画,还种着水仙花。
他走进来,看着这幢格局与他家一模一样的新房子,不免与黛蔺有着同样的感慨。难怪他们不能在新房子里住上一晚,原来新房子只有一半,加上隔壁这幢,才算是一个完整的新房。
因为两幢房子是仅仅挨着的,就像两个人背靠背,大门方向相反,门前的庭院则一个靠左,一个靠右,非常对称。
现在两边都是他的家,一边是他自己布置的风格,一边则是黛蔺布置的风格,各有各的味道,却让他对这边更加贪恋。因为这边充满了黛蔺的味道,温馨淡雅,属于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新房。
他在书房里站了一会,然后走出书房来到走廊上,听着他儿子的哭声,寻找他们母子的身影。
只见二楼客厅里坐满了人,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哄孩子,两个小孩则坐在地毯上看电视,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热闹非凡。再加上柔柔的橘色灯光,浅黄色的垂纱窗帘,洁白的纯羊毛地毯,素雅的墙壁,三个小孩不同年龄层次的哇哇声,他突然觉得这里真是一个完整的家了。
空气里还飘散着浓浓的奶香味,是给儿子煮的牛奶,奶香四溢,非常好闻,仿佛别墅里的每个角落都沾染了这种味道。眼前则是敖宸的老婆在教黛蔺给孩子换尿不湿,教泽谦用奶瓶吃奶。
黛蔺反倒像一个小女孩坐在旁边,怯怯的给孩子喂奶,喂一下,再用小手试一下奶瓶的温度,害怕把孩子给烫了。
而且更可爱的是,她的额头上还缠了头巾,坐月子女人专用的头巾。乍看之下,还真有妈咪的味道,年轻娇嫩中带着一股成熟的风韵,不再青涩无知。
敖宸家的两个孩子则坐在地上看电视,调皮的爬来爬去,一会吃水果,一会过来瞧瞧小宝宝,再去玩智力通关游戏,嘻嘻哈哈,非常活泼好动。
他朝这边静静走过去,恰巧看到儿子被放在沙发上,襁褓被脱了,让他小小的身体得到伸展,做做伸展运动(其实是准备洗澡)。
黛蔺则把热毛巾扭干,给孩子擦身体。
睿哲注意到,她特意把指甲剪了,每一个指甲圆润晶莹,带着粉色光泽,轻轻碰到孩子身上,不会让孩子感到痛。而且她的动作太过小心翼翼,只要孩子一动,她就立即魂飞魄散,以为伤到孩子了,眼泪汪汪看着宝宝。
“睿哲,你过来了,我们正给孩子洗澡换衣服。”如雪称职的做着月嫂,给孩子换上新衣服,再放好小胳膊小腿腿,重新包上襁褓,抱着站起身,再把自己的两个孩子给唤过来,“啸啸,囡囡,我们该回房睡觉了,爹哋应该回来了。”
她把两个小电灯泡带下楼,顺便把小泽谦也抱下去了,迎接归来的丈夫。
于是二楼恢复了安静,成了睿哲与黛蔺的二人世界。
黛蔺站起身,笑着投入他的怀抱。
一切仿佛安定了下来,她只求这一刻的幸福与宁静能永远延续下去,再也不要有人骚扰他们,阻挠他们。她喜欢过这种围着孩子转,然后等老公下班回家的生活,没有仇恨、没有陷害、没有阴暗,充实、美满、完整,幸福平安。
“睿哲,我们家宝宝今天哭了三次,一次是尿湿了,一次是肚肚饿了,一次是想爸爸了。”
“嗯。”男人拂拂她黑亮的发丝,大手爱不释手穿插在她的发丝里,能感受到她心里的那种幸福与满足,薄唇浅抿,自己也跟着轻轻的笑,“那泽谦的妈咪有没有想我?今天在滕家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泽谦和妈咪在做什么。”
“睿哲?”黛蔺却抬起头,担忧的往他身上嗅了嗅,“你是不是受伤了?给我看看。”
如果不是受伤,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股血腥味?刚才敖宸也出去了,说是出去买东西,可她看那阵势,怎么感觉敖宸是要出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