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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柴扉园?”滕睿哲浓眉一挑,俊目炯亮,笑着打断校长,“那我们一起过去,不必约下次了,走吧。”干练利索的转身往前走,颀长魁伟的身影站在哪儿都是高贵凛然,卓尔不群,引得旁边的女教师女学生纷纷往这边凑,痴迷盯着那张出众的俊脸。
去到附近的‘柴扉园’后,萧梓夫妇已经在位子上坐着了,见迎面走来一大群人,吓了一跳!
原本他们夫妇俩是约校长谈这次竞选的事,拉拉校长手中的选举票,不宜宣扬,谁知校长不是一个人前来赴约,而是与滕睿哲一同前来,不知道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见此,高晚晴连忙站起身,客气的请几位坐,主动为他们倒茶,玲巧笑道:“这是吹的哪阵风,把咱们的滕老板给吹来了?快坐快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这高大小姐自从嫁人后,一改先前的羞怯娇弱,变得八面玲珑、能说会道起来。若在萧梓的应酬酒桌上经常见到她的倩影,那就不足为奇,司空见惯了。她现在是公认的贤内助,豪门大小姐们的嫁人榜样,一心扑在老公身上。
旁边的萧梓则是缓缓站起身,惊讶的目光一直落在敏敏娇俏的脸蛋上,面部表情明显变得激动且欣喜,兴奋之情在身体里飞快的冲撞。
滕睿哲旁边的女子明显是黛蔺,八个月后死而复生的黛蔺!黛蔺她竟然还活着!好端端、健健康康的活着!
他的体内在热血沸腾,儒雅的俊脸因气血上涌,变得微红,双唇在微微的抖动,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这么在意,这么欣喜黛蔺还活着!
犹记得当初有人告诉他黛蔺死了的时候,他直接把办公桌上的咖啡杯撞翻了,滚烫的咖啡淌了一桌,溅到修长的手指上,滴到裤子上,却没有一丝感觉。
他问自己对黛蔺还有感觉么?还恨她与滕睿哲在雨中拥吻么?当初为什么要在婚礼上那么惩罚她?
他找不到答案,但得知她突如其来的死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面子上那么从容淡定,一颗心,陡然来得好痛。
孤苦无依的黛蔺,是他一路看着走过来的,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她拎着包孤零零出狱的样子——清瘦苍白,自卑幼弱,随时处于害怕状态,与入狱前刁蛮活泼的她天差地别。虽然后来,对她不屑一顾的滕睿哲回头了,不甘心的倒追了回来,与她在雨中拥吻,在酒店发生暧昧关系,削了他所有的面子,但在他心底,他是希望娇弱的黛蔺找到幸福的。
他希望在自己结婚的同时,黛蔺也能嫁给她所爱的人,有个男人能保护她。但是很久以后,事实证明,滕睿哲不但不能保护她,反而让她曝身危险之中,过早的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
他回骂滕睿哲是孬种,光有一身狂傲霸蛮,却没有真本事,一样受制于家族的势力。因为黛蔺的死,是滕睿哲这个自大的男人直接造成的。这个男人在竞逐黛蔺的过程中,有的只是不甘心和男人的狂妄自大,根本没有考虑过黛蔺的感受和安全,直接就把黛蔺占为己有。
其实说白了,就是自私、不可一世,和兽欲旺盛,只求一时舒服,不去想占有了黛蔺之后带来的灭顶之灾!比当初他将黛蔺贸然带回萧家见重病中的母亲,还要让黛蔺难受!如果当初没有他滕睿哲,那么现在的黛蔺,将会过的很好,生了很多孩子……
不过好在黛蔺现在还活着,脸蛋上带着健康的红晕,活泼欢快,似乎回到了四年多前苏市长健在的日子。
他站起身,紧紧盯着面前的‘黛蔺’,右手在轻轻颤抖,一点一点朝黛蔺伸出……
“你好,我是敏敏。”敏敏在俏皮的与他们打招呼,如鱼得水的伸出小手,继续尽职的装扮新黛蔺,“以前有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还请多多海涵。”
她把萧梓白皙干净的手轻握了一下,没看到他清俊眼眸中的火热,瞥开,转身又去握高晚晴的手,笑眯眯的,非常俏皮活泼。
却接收到了高晚晴杏眸中一闪而过的敌意,动作一顿,改为咯咯笑道:“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太太你好像认识我。”不然干嘛对黛蔺有敌意,当我是瞎子看不见啊!
“我们当然见过。”高晚晴呵呵一笑,当着她的面坐下了,转头望向自己的丈夫萧梓,不冷不热说道:“苏小姐的记性果然不好,把什么人什么事都给忘了。不过这样也挺好,就当是人生的一次重新开始,把一些不该记得的人和事都忘了,留下一点脸皮,不要再与一些有了家室的前恋人纠缠不清!”
说完眉尾一挑,双腿交叠起,优雅喝起了茶,丝毫不欢迎黛蔺的到来。
敏敏身后的黛蔺见高晚晴说话这么不客气,不仅态度傲慢,而且指桑骂槐的骂她,面色立即冷了,粉唇轻抿,悄然捏紧了微凉的掌心。
她与萧梓之间的事,早已是八百年前的陈年旧事了,一般人没有什么事,是不会提起这事的。但这高晚晴见她一次骂一次,是不是说明她与萧梓之间的感情根本不和睦,要在萧梓的前女友身上找原因?
如若不然呢——高大小姐有感情洁癖,不允许自己的丈夫有感情经历,非得为她一个人守身?
一旁,滕睿哲也没料到高晚晴会说出这么一番尖酸刻薄的话,幽深的鹰眸瞥了萧梓一眼,没有在座位上坐下,浅抿的两片性感薄唇边挂着一丝冷笑,道:“敏敏确实把以前的一些事给忘了,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记得,只记得我。今天我带她过来,就是路过这里,与熟人打个招呼,因为我们今天也打算在柴扉园请校长吃饭,已订了位子。呵。”
萧梓听到这句‘黛蔺把什么人都忘了’,俊脸上明显一黯,出声说道:“原来滕总也在这里订了位子,那请先请吧。萧某与校长喝上两杯,就会把人还给滕总你了。改日萧某再专程请滕总吃饭,顺便谈点事,不知道滕总腾不腾得出时间?”
滕睿哲闻言,风度翩翩一笑,没说什么,带着敏敏和黛蔺往另外的方向走。
三人进了另一个包间,敏敏叽叽喳喳在点菜,滕睿哲与黛蔺则用目光在做交流,互相看着对方。
滕睿哲的目光很幽深,总是带着淡淡的笑,不浓不烈,若有所思,一直瞧着黛蔺。
黛蔺同样看着他,柔丝般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对萧梓的眷恋,心里非常明白,今天与萧梓夫妇只是偶遇,无需放在心上。而睿哲他,则是公然在外面承认了她还活着的消息,没有什么忌讳。
两人就这样静默着,四目相对,没说话,但两颗心在交流。
一会后,与萧梓谈完话的校长过来了,客客气气坐下,很有一校之长的派头;滕睿哲没问萧梓找校长什么事,而是问校长关于古俊的事。
“古俊同学啊。”校长努力想了想,笑着道:“当初可能是古大少爷遇上了什么麻烦,所以给古俊转学了。我记得当时古俊的成绩还进步了,没有再打架闹事,各科成绩飞快上升,名次一下子冲进了全班前二十名。听说是有个女同学在帮他补习,并且鼓励他好好学习……”
黛蔺坐在一旁听着,轻轻一笑,喝了口茶。
校长和辅导员都不知道,其实古俊是天才,复习资料只要过目一遍,就可以考九十分,随便乱勾乱画都能及格;他很叛逆,但只要他信任你,就会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为你拼架;
对他没有什么鼓励不鼓励的,关键是看他自己愿意不愿意;只要愿意了,他全部可以做到满分。
而且他极爱飙车,骑着脚踏车也能在车流里来去自如,跑车就更不必说了,能把人吓个半死。不知道他现在在美国有没有赛车,有没有立志混个毕业证回来向她炫耀?
她轻轻笑着,努力回想古俊那张桃花般的年轻脸孔。
“当时有人来学校找过古俊麻烦?对方是什么人?”这边,滕睿哲在声色俱厉询问校长一些事情,一双冷淡的星目,锐利如鹰,“还有一件事,还请校长仔细回想一下。很久以前是不是有人来学校调查过黛蔺?并且派人盯守在各大校区门口?”
“滕总,这个我不清楚,应该没有人伤害到古俊,因为那段时间古俊是每天准时去上课的,报到情况很好。况且古敖少爷是检察官,没有人敢伤害他们。至于调查的事,教务处的人说曾有个出租车司机问起过,问过就走了,好像是拿了钱被人指使的。”
“指使者是个女人?”滕睿哲淡淡笑了一下,锐眸中闪过冷光,自己心里有答案。
目前除了他身边的几个亲信,邹滕两家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是黛蔺的敌人。所以不要以为女人翻不出什么花样,正是这种一生养尊处优、有靠山、有地位的女人,才翻得出各种新花样!
——
滕睿哲正与校长谈公事,敏敏听得使劲打呵欠,大眼睛一闭一闭的,差点没趴到桌上去,举起手伸伸小懒腰,突然说要去洗手间洗脸,与黛蔺一起去,不然要睡着了。
滕睿哲点头允了,让她照顾好黛蔺,早去早回。
“是,几分钟后回来!然后一起用餐!”敏敏乐死了,嘻嘻一笑重重点头,然后掺着黛蔺的胳膊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四处望,凶巴巴骂道:“刚才那姓高的女人坐在哪呢?老娘现在无聊死了,得找一点事做!那姓高的态度刚才多拽啊,当着滕总的面都敢骂黛蔺,不知死活!刚才如果不是滕总没有生气,我早一巴掌把那妒妇的茶杯给打翻了,叫她翘着腿喝茶!黛蔺,你这口气可以忍,我不可以忍!因为她刚才是指着我的鼻子在骂!”
黛蔺连忙拉住她,摇摇头,真怕她直接与高晚晴打起来。
这可不是人做的事,以暴制暴只会让自己丢面子,让自己也成为泼妇!她们不应该与那高晚晴一般见识,高晚晴留不住萧梓的心,让她自己抓狂去!
“走啦,我给你出气。”敏敏使劲把她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