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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儿坐在门口,看着滕睿哲的办公室大门,多多少少有些明白,滕氏这次是为滕睿哲与敏敏的事掀起了轩然大波。
滕父现在要挟儿子的唯一筹码,就是不断用权势遏制儿子,打压儿子,直到儿子一无所有,变成一个傀儡,慢慢归顺于他。这样的父亲,不是活在人的世界,而是活在统治者的世界,一生唯我独尊。
可这样的统治时代,还能维持多久呢?滕父对自己的儿子打压越久,虎视眈眈的敌人就越多,江山也就会越来越危险!呵。
——
滕氏一个月内召开的第二次高级董事大会上,滕父再次当着全体董事的面训斥滕睿哲不思进取,逆子难教,决定将交给滕睿哲的董事大权暂时押后,以他的表现做考核,最后决定授不授予他大权!
滕睿哲早被这一番说辞弄得俊脸阴霾,暗忖老头子果然没愧对于‘食古不化、胡搅蛮缠’这两个词,不仅无理,并且偏执,遂轻眯双眸没出声,等待老头子会不会做出更加得理不饶人的事!
不料滕韦驰在这时以一个兄长的口吻接着出声道:“睿哲,堂哥这次也觉得你为了一个女人做得过了!你是已婚的身份,不说你考虑大伯的感受,也该注意一下你的公众形象给滕氏带来的负面影响!现在外界都在传,滕氏二公子当着妻子的面,在公司以办公室为爱巢,与秘书大秀奸情,导致弟妹动胎气进医院。你说这样的形象,谁还敢与滕氏合作?”
滕睿哲剑眉一扬,侧过俊脸看向滕韦驰,邪佞狂傲一笑:“韦驰你好像很急的样子?我与那秘书做过什么,你又知道了?”
“这是公司人尽皆知的事,我只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提醒你,不要再一错再错,惹大伯生气!”滕韦驰正色道,眼睛望着滕睿哲,说出口的话却在给滕父火上浇油,“睿哲,你明知道大伯不喜欢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一而再的为你好,你却拿那个女人来气大伯!你这又是何必呢?这滕氏最终会归于你掌管,你说你这心都往外拐了,我们这些下属以后又有什么希望可言呢?你在与大伯斗气的时候,也该考虑一下大家的感受,毕竟大家同舟共济这么多年,走过来也不容易。滕氏的名声一下子被你给毁了,这谁心里都不舒坦,睿哲你说是吗?”
一番话,把董事们的心情也顾虑到了,而滕睿哲,成了一个为女人与父亲斗气的纨绔子弟,让董事们的心直接偏袒到一心为滕氏效忠的滕韦驰身上,更加看好二伯一家。
奇怪的是,滕二伯这次也不帮睿哲说话了,沉默着,也觉得睿哲这次给滕氏形象抹了黑,拖了后腿。
滕睿哲倒是早已预料,笑了笑,看向滕父道:“您应该看出来了,如果您继续剥夺我的大权,滕氏将会继续由二伯一家执掌。而您,无非就是为了那舒秘书的事,想在这里压压我的气焰!但您也说了,气质可以模仿,容貌可以整形,一天之内认识的秘书,有一大半的可能是假冒的!所以我想再缓缓看,用更多的时间来探探她是不是那个八个月前失踪的人,看她过的好不好,让她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嫁了,祝福她,而滕氏,既然我身为滕家子孙,就有责任和义务将它发展的更好,父亲您说是吗?”
滕父霸气的灰眉在轻微抖动,嗅到了儿子被滕韦驰打压的那丝火药味,也在心里把轻重利弊权衡了一番,想了想出声道:“既然你知道自己已婚和滕氏少爷的身份,那以后就注意一些,不要让秘书在你办公室换衣服造成误会!这次是我误会你了,不知道你是心里有愧,不想对昔日女友做得太绝!毕竟你们是八个月后的再次见面,做不成恋人,可以做朋友。这样吧,你把这舒敏敏秘书调走,给她一个地区副总的职位补偿她,然后等小涵生完孩子,你们夫妻俩再一起共事,如何?”
但此话一出,滕韦驰和滕睿哲兄弟俩都不满意!
滕睿哲出声冷笑道:“生了孩子就在家陪孩子吧,怎么说也是书记千金,娇贵命。如果坐完月子就来上班,外人还以为我们滕家待她不仁,不准她在家做少奶奶!”
“那这件事以后再说。”滕父抬抬手,暂且避开不谈,提出另一个要求:“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辟谣,与舒敏敏一起面对媒体,解释清楚你们只是朋友关系,并且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她逗留在你办公室里的消息!其他人散会吧,中午一起吃个饭。”
他吩咐秘书收拾好开会资料,稳稳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
儿子毕竟是儿子,只要他稍微肯归顺,滕氏企业就不会留给二伯一家!此刻他不想与儿子多做交谈,因为他知道,驯服这逆子需要时间,逆子要卧薪尝胆,他这个父亲就给他机会,让他有机会报仇,发泄出八个月前枪毙他女人的那口恶气!同时在这条报仇的道路上,一步步走上他为他铺好的路!
到时候逆子会发现,其实女人并没有权势重要!男人只要有了权势,就可呼风唤雨,得到所有人的尊敬和俯首称臣。
而娶妻娶贤,更是娶岳父家的家势!一旦两家鼎力,以后的家门才不会衰败,长期鼎盛!
这个道理,只要等到睿哲中年的时候,就会明白。
“大伯留步,韦驰有件事想找您。”见滕父起身要走,滕韦驰连忙起身拦到他面前,眼角瞟了一旁的滕睿哲一眼,又对大伯道:“很重要的事,我们去外面谈。”
亲自为大伯打开会议室大门,与大伯一起走出去。
走到外面后,滕父把闲杂人等支开了,开门见山道:“韦驰,大伯知道你对滕氏非常忠心,也为大伯办了不少事。但睿哲现在肯回来了,你身为堂哥,就多帮助他一些。你们都是滕家的子孙,不存在什么嫡庶之分,都是一样的。”
韦驰微微一笑,眸中划过邪冷之光:“大伯说的哪里话!韦驰与父亲从来都是对滕氏尽忠职守,把自己当做滕家的一份子,没做过非分之想!韦驰只是担心,这舒敏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会对八个月前的事知根知底?”
“韦驰。”滕父略微一顿,脑袋清醒的看着这个侄儿子:“八个月前,这件事是交由你全权处理的,由你亲自监督苏黛蔺枪毙兼火化,然后报告给我!但今天跑出了一个舒敏敏,你却在大伯面前问‘为什么’?!你觉得为什么?”
“大伯是怀疑我当初没有奉命办事吗?”滕韦驰呵呵一笑,看了滕父一眼,移开目光看着前方,道:“韦驰为大伯办事,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估计是苏黛蔺命大,被人救过来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不会再背负一条人命,睿哲也不会再这么低迷消沉下去。不过大伯,您觉得舒敏敏真是苏黛蔺吗?还是有人给了我们一个暗示,告诫我们,杀人要偿命?做人不能出尔反尔?!”
滕父听着这声‘出尔反尔’,心里陡然揪紧,一双虎目紧紧盯向韦驰的侧脸,心头警铃大作!
侄儿子这声‘出尔反尔’,是指他没有依言将滕氏交给他掌管、没有兑现他那句气话吧!他就知道为了争家产,韦驰会有反他的一天!
——
滕睿哲坐在大会议室里,目送堂哥将父亲请了出去,躺在沙发椅上勾唇冷笑。
只要他插足进滕氏,父亲与滕韦驰就会因家产的事反目成仇,三方互相遏制,让这两人都没好下场!但到最后,谁都不会是赢家!最大赢家,反倒是邹家!邹小涵到时候估计会因为他被父亲逼到了她身边,乐得直把野种往他身上凑。
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会让她知道,她嫁给的人不是他滕睿哲,而是滕家的老头子!
——
敏敏果然上楼来找滕总了,重振旗鼓的打扮了一番,高束马尾,制服下面穿着百褶裙,露出两条莹白美腿,像一个粉嫩嫩的女高中生。
她今天给自己订了个目标,那就是吻到滕总的唇,与之热吻一番,绝不再仅限于吻脸颊!
谁知走到办公室门口,却发现颖儿坐在那里,早就先她一步来到滕总的地盘了,正在借用torn的电脑打字!
她不知道颖儿留在这里是什么目的,但她知道,颖儿在生下孩子之前,绝对不能让滕总的人认出来!所以她大叫了一声‘颖儿’,跑过去直接把颖儿往桌子外面拉,“难怪在一楼找不到你的人,原来你在这里!快点下去,不然前台主管当你翘班,要扣你工资了!”
颖儿被吼得吓了一大跳,宝宝也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耳朵,拂开敏敏的手自己走!敏敏她吃炸药了?嗓门这么大,想吓死她是不是!下去就下去嘛,急什么!
她撑着后腰等电梯,滕总却坐电梯下来了,身后站着三位秘书,一律不苟言笑,一起走出电梯。
滕睿哲没怎么看她,走过她身边,径直而去,torn与新小秘同样如此,踩着高跟鞋走过,留下一阵香风。——
滕睿哲走到办公室门口,看着打扮成学生妹的敏敏,黑眸中升起一丝欣赏之色,唇角微勾,示意她跟着进办公室。
“torn,把门带上,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打搅我!”他附加上一句,精亮的锐眸却在一直打量敏敏,唇角边一直勾着笑,“敏敏,你今天看起来很美。”
俊脸上已不复昨天的阴沉,云开雾也散,把敏敏看做失去记忆了的黛蔺。
敏敏见他心情大好,一直用欣赏的目光注视她,心里一喜,甜甜喊了声‘滕总’,缓缓朝他走过来。
而门外,颖儿在进电梯,可算是功成身退。
torn让她在这里等敏敏,她等着了,然后又抱着一大堆torn交过来的文件下去做统计。她就不明白了,前台有那么多统计秘书,干么只找她做统计,难道是敏敏的裙带关系?
噢,敏敏,我这次算是‘沾了你的光’,让你把我给带起来了!你既让滕总成了你的入幕之宾,又让torn成了我的又一个主管!
以后torn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