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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弥冷了眼,发现再如何使力,也推不开身上这状似柔弱且同他一般薄瘦的仙人,只得安静收摄了心神,深吸一口气,忍耐着罗夏手中的动作,道,“你心中并不喜欢我,而我也毫无爱意,罗夏仙君就不怕我会憎恨于你?”
罗夏抬起头来,眼中隐有清明,他抿着唇,模样好看,却执拗倔强得很,“我向来行事便不问为何,就是无赖,就是借着酒意闹事。哪怕这喜欢来得朦胧又突如其来,我却也珍惜仅有的机会,待我找清楚缘故,再来让你鞭尸炮烙。泥人,你要恨,便很罢,只因,我也不知这qingyu起的因由为何。”
随着“刺拉”一声,笙弥柔软的外衫干脆被毫无耐心的罗夏撕了开来,露出雪白中衣。
笙弥有些不懂罗夏稀里糊涂的话,却隐隐明白接下来他要做什么,一想到罗夏会做的事,他便不由皱眉,心里无法想象。然而他从来不知男女大防,更不知这断袖一道,不禁有些傻眼,平日虽则同闲歌这顽劣妖精一起惯了,可闲歌处处护着他,哪会教他如何密戏龙阳,分桃断袖。
他此时毫无仙法,甚至因着伤痛,而手无缚鸡之力。
若是他那主人宁折不弯的性子,定会如同当年对待洛秦一般,即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能让人讨了好去。然而,他是闲歌身后,一贯逆来顺受惯了的笙弥。向来唯闲歌为重的他,从来不顾及自己,只知大人好便行了,也自被闲歌婉转拒绝之外,再未堕入其他感情纠葛。
或者说,他始终不欲伤害他人,即使他此刻口中舌下含着最后一枚自救的银针,即使精细机弩一旦在他勾舌启动之下,便能瞬息之间将下了咒术的细针准确发出,射入身上罗夏灵台穴至深,让他瞬息殒命。
他却不忍心,这是救了他的人,所以他也珍惜罗夏的命,他珍惜身边的人。
爱恨有穷尽,悔悟临绝期,生命终求何,雪泥鸿雁去。
笙弥轻叹了一声,再无言语。
罗夏仔细吮吻过笙弥脖颈,抬起头来宽了自身衣裳,茜素红落在地上碎裂的浅淡鹅黄上,交织成苍老杏色。
他起了身,赤着上身轻易抱起了笙弥放上了寝阁里的床榻,又抖着手拾起一角衫子的布片,覆上了笙弥的眼。
在认命的最后,笙弥苦笑了一声,“非要这样么?罗夏…你我不过相识几面……”
罗夏仰头,很快又低了下来,看着凌乱云被上,勾勒着少年仙人瘦若蝶翼的的肩膀,长发脱了头冠,散在耳际,铺于锦被之上。在他眼里,却是正经严肃的妖娆,“我认定了的事,只能经由自己的手来证实。对不住……”
笙弥眼神彻底清寂了下来,只轻声说了句,“以后莫要让我见到你。”便将头埋在了云被深处。
话将将说完,罗夏的吻便痴缠着粘连了上来,唇畔眉梢一丝落寞仍未褪去,蹭过笙弥的唇角,脸侧,一直流连至脖颈,微凉的唇经过之处,点点桃花盛开在笙弥白皙肌肤上,忽然在笙弥腰侧一处伤痕上重重咬了一口,齿锋尖锐,后者闷哼一声,却紧紧闭着双眼,僵直不动。
他若睁眼,便能瞧见此时罗夏眼中不知缘故的难过。
身上一凉,笙弥身上最后一道遮蔽也离身而去,他被覆着双眼,面前一片昏暗,只有植物香气蔓延,罗夏缓慢欺上了他的身,看着笙弥苍白的身子上大大小小、斑斑驳驳的伤痕,依稀呈现着未曾愈合的粉红,不禁抬手,一一抚过,手指划经之处,带起白皙肌肤上的细小颤栗。
笙弥坦然放弃挣扎,垂眼收神,心中五味陈杂,一时羞愤难当,一时平静接受,他此时清醒着,却犹如被弃在荒芜林地,冷霜沾衣,一片凉寂。脑海中蓦然出现一张醉眼朦胧的容颜,时男时女,接着便是意料之中却不曾经历过的剧痛…
该说春光无尽,或者彼此折磨。
黑夜转瞬来临,来自深海里的夜明珠光辉未减半分,柔和飘散,外间风声呜咽,如同箫声泣诉,寝阁床上深处,如同桃花盛开,夭夭灼灼。
有人难过,有另一人,莫名其妙地更难过。
昏昏沉沉地意乱情迷里,笙弥想,便将这当做一个成全,他饱受这求不得之苦,便让他人求得,成全罗夏一个心意圆满。
卷二:为你如花美眷,露打衣袂 第七十四章 透骨生香
更新时间:2012…3…1 20:23:17 本章字数:2530
罗夏嗅着云被上淡淡地血腥气,与身边人身上清浅的少年气息,睡得饱足而温存,偶尔不认床的翻翻身。昏暗里,一双手抚上罗夏睡梦中的脸,笙弥散乱着发,觑一眼面前的景况,沙哑着声音,缓慢道,“既然如此,还是莫要相见了。”
悉悉索索的一番轻细声响之后,一道茜素红的身影趔趄着脚步,轻轻启开,又关上了门扉…
天边半边银月终于倾泻完最后一丝清冷光辉,卯日星君掐点当值,赶着金乌初升,晨辉投下,水榭亭阁窗棱里也缓缓透出温暖光幕。
罗夏捂着仍旧酒意汹涌的脑袋醒来时,只觉头疼欲裂,转头便见到身边枕席已然凉透,他抬眼朝四周望去,屏风倒塌,碎裂的珠玉四散在屋内四处,地上散落着他昨夜撕裂的笙弥的外衫,身侧云被凌乱,上面浑浊的白印依稀可见。
掀开云被,下面是斑斑驳驳触目惊心的一片殷红。
罗夏脑中猛然掠过昨夜断断续续的片段,他强压着那个自见面便一直温润有礼、从容微笑的人。她不顾那人隐忍的怒意与委屈,肆意掠夺,攻城掳地,骨子里爆发出来的情意与qingyu毫无来由,也无征兆,只想彻底撕碎笙弥脸上那层薄薄的面具,然后将他完全占有。
他低下头,脱在地上的衣衫已经不见了,该是被笙弥穿了走了,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水榭里。罗夏心里陡然空荡荡了起来,这样一场醉生梦死,来得这么糟糕凌乱,心底深处却又那般舍不得。
鬼使神差,他当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即是笙弥稍微反抗,他便咬破他的唇,染上他和自己的血,以此封缄那人所有的话,然而那人除却最开始微有反手,之后却再未反抗,任他需索无度。
他以为笙弥仅仅是表面温润,内里烈性,却不知他内里逆来顺受,并存着烈性,却又更加决绝。天未亮笙弥便独自离开,罗夏不是不记得恍惚间那人疲倦又沙哑的嗓音,他只是忽然不敢醒来,只能伪装睡得深沉。
终究让他把这块触手温润的美玉彻底摔得四分五裂。
罗夏将头磕在床棱上,檀木大床发出一声闷响。他心中懊恼,这下终于搞砸一切,可叹事情已然过去,再无转寰余地,亏得自己还是混迹四海八荒的花花公子,却也有这么迫不及待地强自折辱别人的一日…
笙弥,最后的尾音是双唇分开的断句。他弥补的是自己一颗浪迹花丛却经年漂泊的心,却无人来弥补他任何伤痛,无论身心。
罗夏赤着上身起床,无意间摸到床榻上遗留的几根青丝,捏到鼻间仔细嗅了嗅,有股隐约洁净的清新气息,且柔软纤细,该是笙弥留下的,发亦如人。
昨夜一夜,外间风声未停,他饱尝欢愉,次次无度,而那人紧抿着唇,眸中一直是死寂地倔强无波,该是…
该死!他在六界花丛穿梭,何时这般不怜香惜玉了。
脑中不禁又想到昨夜香艳,那人柔软的眉眼,纤细白皙的四肢,浑身将将愈合不久的粉色伤疤,偶尔颤栗的闷哼。想到此处,罗夏叹了口气。
他斜坐在床边,施术变出个小小锦囊,将那一缕青丝悉心纳入锦囊,而后收口,悬在颈间。
又拾起地上撕裂的浅黄衫子,漫不经心捏了个诀将之还原,胡乱穿在了自己身上。
罗夏走到窗前靠住,一手遮住眼前的刺目阳光,一手捂在胸前锦囊悬挂的位置,外间的地面有积水未干,树枝上落下的花瓣在水洼中打着漂儿,他恍然明白,寝阁外昨夜风一直没停,原来是落了一场雨。
他想,那该是一场带了细小浅粉花瓣的雨,一如地仙的清高洁净。
他自走到窗前起,便知道笙弥已经离开了水榭,且想起他语调沙哑的话,约莫是再也不会回来。
又是一记闷拳砸在身侧墙壁上,罗夏低了由来骄傲的头,因他一夜鲁莽,那个忽然并轻易搅动了他心头一池春水的人,也悄然远走,最难堪的是,自己还没脸去寻他。
罗夏终于知道了答案,却只得悔不当初。
然而,四海八荒同一云,青丘帝君府邸,里间沉闷了许久的气氛也与鸢寂的水榭里差不了多少去。
月澜端着一盅汤站在矢墨止的书房之外,敲了敲门,这是她自从九重天下来的多日里头一回主动来寻矢墨止。
犹豫了片刻,月澜终于提起勇气,“君上。”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便开了来,矢墨止端正地坐在书架之前的太师椅上,不言不语,手中拿着一个小木雕把玩,木雕粗糙得很,似狼似狗,却有着常年被摩挲的温润。月澜凝了眉眼,轻步走进去,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书桌边。
这时矢墨止却开口了,眼神依旧凝在手中的小木雕上,“澜儿,你不该来见我。”
月澜眼中迅速泛了泪,“我……”又被矢墨止抬手打断,他冷清的神色一分未变,道,“起初她送我这只木雕的时候,说她磨坏了我三块沉香木,还搓掉了指甲,我还记得,当初见到她的手上划了许多细小伤痕。”
月澜看着矢墨止陷入沉思,心中有怨,却又不能发,九重天上那墨衣男子的拆穿,已让她在矢墨止身边进退维谷,想到此处,青葱十指上精心护养饿长指甲又撇断一根。
此时矢墨止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她,眉梢眼角里隐藏着些许疲倦。
月澜心中又忧又急,却只能垂首不语,眼泪滑过粉腮,矢墨止视若无睹。
“我宠你爱你,也感激于你,却不想,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编造的骗局,澜儿,你走罢。我不说青丘废了妃子,也不会传言出去。”
“妾身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