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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疾不徐地扔下一番拈酸食醋的酸话来,朝闲歌意味不明地一笑。
闲歌不明所以间,鸢寂又转过身去,衣裳流转间,以一副男宠的吃醋面的孔,一手微叉起腰,朝着来人食指轻摇,“早上便与你说了明白,若想争个宠也须有些自知之明。况且,阁下这身衣衫,是不是该清洗清洗再过来?况且照你这番,既是要诚心面见我家大人,不是应该焚香沐浴,斋戒祭祀,三叩九拜。”
鸢寂依旧温文有礼,甚至做起了三叩九拜的手势,反观洛秦,现见来却更是面色憋红。
“咳咳…”闲歌轻咳出声,拨开挡在身前戏谑作怪的狐狸君,“洛秦,你打算追着我不放到什么时候,早些说明白了也好,我好回四重天再多躲个那么几年。”
又低头抚了一抚将将铺开的白绢扇面,盯着洁净绢缎若有所思。
洛秦欲要插话,刚说了个“我…”便被鸢寂打断。
“闲歌,持了这扇子这么多年,无字无画看着到底是少了股风流,不如我来替你改改,嗯?”鸢寂像是发觉了极其有趣的物事,一个“恩”字,拖了好长。
虽说是询问,动作却丝毫没有询问之意。
还没说出一个“不”字,闲歌只觉得杜若香气陡然趋近许多。
鸢寂俯身在闲歌身旁,一手束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灵巧掠过她的手,夺下她拿着的扇子。
鸢寂的手似乎不那么苍白了,纤长如玉,姿态清瘦却极其有力。
只是此刻的闲歌却无暇顾及。
“砰”地一声便站了起来,扯住鸢寂走过去取笔墨的衣袖,声音一改往日懒散不羁的模样,变得寒冷生硬,“别闹,还我!”
鸢寂转过身来,唇边仍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倒是一直好奇,能得以闲歌心心念念,这折扇有个什么用处不成?”
混账狐狸烂东西,看我回去不剥拉了你的皮当狐毛褥子!
“即便是有,也与你无关罢…”话还未说完便又被洛秦扯住,他声音有些怯怯,脸上全是不能理解,“木子,这厮不是好人是不?木子别与他一起了罢,同我一块,我定好好待你,无论你是男身女身还是怎么…”
闲歌陡然被这束住己身的手掌弄得手足无措,稍稍用力挣扎,却被那手掌牢牢扯住,挣脱不得。
又来不及阻止鸢寂手里那支已落在扇面上的狼毫,眼睁睁瞧着,声音不禁凝滞。
随着便是大力挣脱开洛秦,冷冷憋了他一眼,“你滚出去!”
洛秦顿时一双天真瞳子里又布满了泪,几欲夺眶而出,呆呆怔在原地。
闲歌难得的板起脸来不发一言,拿起桌上一只茶杯,混着茶水,便劈头盖脸朝鸢寂掷过去。
时光果真是这等无趣的东西,不成了一对,先毁去十双。
只听得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地板上裂瓷声清脆。
闲歌无暇顾及鸢寂是否被砸到,一边怒气冲冲,半推半搡将洛秦赶出了门外,偏那洛秦执拗得紧,紧紧捉着她的手,闲歌恼恨,“我不知你从哪个旮旯角儿发现了我认出了我,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又加了一把力,终于将人完全赶了出门,门外洛秦大力拍着门,混着不大好听的抽噎声
“木子,木子……”
闲歌提起门栓,将门闩住,心中恼怒,这人过了几百年,还是个不明事理的蠢模样,她想,她着实是讨厌不聪明的人的。
回过身,看着鸢寂一眨不眨,直瞪得眼睛生疼,此时回首的鸢寂却似乎视而不见,只温雅道:“好了。”便将折扇递了过来。
仿若刚刚茶杯没有砸在他身上,衣衫上一大滩难堪的水渍也是错觉。
一枝沾墨的广玉兰随意挥洒在扇面上,慵懒舒展着枝桠,一如他的高贵清雅,也似她的闲散惫懒。
这是她多年未曾舍得沾墨的心头好。
这是她在北荒冰原的结界里,第一次凝聚法力,做出的物事。
虽则不大宝贵,但于她是有非凡意义的。她想着,一定要叫她的恩人亲自在上头题个字,作个画,然后送给他。
无论他古稀耄耋,还是天仪俊朗。
她都要跟着他的。
现在却被他人横插一杠子,闲歌心里不可谓不怒极。
哪怕眼前这人对她再好,之前她瞧着多有眼缘。
天可怜见,好不容易修炼了千年万年风流倜傥、雍容大度、老僧入定的上神度量,被这尾妖孽狐狸,活生生给毁了。
门外洛秦的声音已然止住,伴着脚步声,似是逐渐远去。
“唔,总算走了么……”鸢寂依旧优哉游哉,似乎毫不将面前人的怒气放在眼中。
闲歌怒极反笑,嘴边勾勒起一抹弧度,同鸢寂毫无二致的,不带感情,只定定看着他,“阿寂,你心里,可是喜欢我?”
声音,是寒凉如铁,玉眸中,泛着难得的盛怒,不动声色的盛怒。
卷一:浮生三千从容,处处笑靥 第二十八章 你我不过相逢匆匆
更新时间:2012…3…1 12:58:02 本章字数:3402
鸢寂也只笑望着她,眼神里分明是这个疑问如何多余。
她现下却似乎有耐心了,几步走过去,趋近鸢寂,劈手夺下属于她的扇子,定定瞧着他,又重新问了一次。
“阿寂,你可是,喜欢我?”闲歌笑得璨然,虚假得更是有模有样。
鸢寂低头看着她,两人现在对峙的姿势,宛如情人喁喁细语,却不是。
此刻的闲歌更像炸了毛的猫儿,弓起背,姿态戒备,只等对方松懈下来,便狠命一击。
鸢寂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知是嗤是痴,倒也坦然得很,“是又怎样?”
模棱两可的答案却让闲歌愈发火气大了。
“我同你却也没什么过往,你何必喜欢我?”她言语里饱含嗤笑。
只是她却未曾察觉,鸢寂一点一点冷硬下去的面色。
“喜欢这副皮囊?还是悠闲惬意好相处?”她自说自话,尽是苛责讽刺。
“总有一些东西,可以理解,却无法原谅,阿寂可是懂得?你今日坏了我心爱之物,便是你再待我好,我也视若敝屣,只因之前,我自认,也是待你不差,两厢抵消便是。”
她满打满算,将自己的好化作一场两不相欠的交易。
鸢寂只字未言,只沉默看着她,听着她一口气说,墨眸中有些情绪翻涌得厉害。
他心里有些艰涩,那把折扇,她宝贝成这样,该是青丘那位帝君曾经送的——定情物吧。
从昨日她忽然冷漠下去开始,到今日的陡然生气,便是自己故意触碰到了的那处底线么?
这一刻,她朝他大声责难时,他才恍然,眼前这遮了凡人皮囊的闲歌,早已经不是他曾守在结界外,安然窥测的小玉雪娃娃了…
她在外,仍是容色、智计皆是倾世的女娇娥,只是处处被他压了一头而已。
许许多多,早已不再在他的掌控之下。
譬如,他因一时兴起,最后却逐渐萌生的情愫…
譬如,他因助她化形渡劫而受伤,未及时赶到,直到她遇上别人。
譬如,他游走六界,却也从来不懂女人心思,或者说,他着实懒得懂。
她气愤不平,他出口再多也只是砌词罢了,由得她先过了这遭。
以后慢慢取回来,不迟。
这厢闲歌犹自在发泄,“你以为你便是我的什么人了?弥儿随我千年万年,平日也不敢随意窥探我的私事,你我不过相识数日,还算不得有些过往吧,还是仗着自己既是神祇,又容色无双,便以为我就要为你而倾倒,你便可以为所欲为?”
她声声含怒,句句苛责,“我便是从不知这情爱为何物,也无法理解这种感情究竟多浓烈,浓烈到不过相处数日便要插手管他人私事一遭?”
闲歌又是冷笑,“万事不过一场殊途同归,你我也只是相逢匆匆,一路过客而已。”
她指着他,“无论你鸢寂,身份高贵到三千世界里尽以得你俯视为荣都好。我木闲歌,却也不屑。”
鸢寂依旧沉默,听她一句一个字里尽是淬着火与冰的指责他。
“这份感情,我受不起,收起你那些所谓的欢喜,礼太重,压得我不大好受…”
这次话还未说完,却突然被趋近的杜若香气包围,振振有词的花瓣樱唇又被衔住,待想明白时,鸢寂已经俯身过来将她紧紧束住。
他心里不是不怒的,却自昨日到现在,只能一直压住不露一丝。
他与她已经认识了一万四千多年!并不是短短数日!
她从一开始便不知他的身份,他对她的感情,他从始至终却看着她。
所以,这一刻,他大抵是要怒了。
现下,也只能用吻,狠狠封缄住这张不停说出让他心里也随着锁紧难受的话的樱红檀口。
变故来得太快,闲歌心里更是恼羞大于震惊。
“无耻!”
稍微怔愣了一瞬,随即便是她更加猛烈的挣扎,她踢他踹他,嘴里用力咬他,血腥气蔓延出来,他血液里的杜若香气也更加浓郁起来,她满嘴都是咸腥,他两片薄唇更是伤痕累累。
却依旧纹丝不动,抱着她,随她挣扎,任她力气大得撞疼他的肋骨,撞疼他的心脏。
闲歌最后还是挣脱不过他,力气用尽,也无济于事,只能任他雷打不动的,细细吮吻自己花唇,吃尽自他唇上流出的鲜血。
那吻一直停留在牙关外间,研磨着,不急不躁,反而似乎有些小心翼翼。
她终于筋疲力尽,心中烦乱不堪,只得道,“放开我。”
吮吻着她那微微带有凉意的唇僵了一刻,随即便是鸢寂松开了她。
闲歌瞅准时机,反手便欲要扇他一个耳光,抬起间却被鸢寂捉住了手掌。
她拿扇子的另一只手便就这么带着扇柄一起,狠狠打在了他的脸上。
声音清脆得很,鸢寂脸上迅速浮出了一个红印,在苍白颜面上更是突兀。
他又笑,混着血腥的笑,面容上无端有了一丝戾气。
看着眼前愤怒的闲歌用力从他手中揪出手去,鸢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