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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季冉看着闭着眼睛的柯宇，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总觉得柯宇的脸，惨白中泛着淡淡的青色，很不好的样子。
给许默发了一个信息：许默，我不想问了，突然发现她的态度不那么重要了，晚安。
然后就坐在床边一直看着柯宇，知道宇妈妈敲响了房间门。
第四十二章
更新时间：201239 12：11：20 字数：5284
“哥哥。。。”
季冉刚开口想叫醒沉睡中的柯宇，却看到站在门口的女人朝自己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季冉不不明所以地看着那个女人，跟着她去客厅，看着她满脸的疲惫，满脸的沧桑，想着这个女人也明明才四十出头，却已经苍老得像将近六十岁。想着这个女人为柯宇，为她所承受的苦楚。心下不由得一酸。
“你也坐下吧。”
方漪如按按眉头，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几率说道。
“你都知道了，当初你改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季冉，没有说什么，她改名字，当时只是不想顶着和柯宇听着完全相同的名字去开始新的生活。谁能想到季这个姓氏会是她该有的姓氏？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数，她逃脱不了的命数。
“你见过那个男人了？”
方漪如见季冉摇头，突然笑了，“也对，如果，你见过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就会像金丝雀一样被关着，看着，哪里能回来。”
“你想见他，对吧？想知道他的长相，他的脾性，他的为人，甚至是他的喜好。”
“你刚来到我身边的时候，问我，阿姨，你认识我爸爸妈妈吗？他们长什么样，他们喜欢什么，他们为什么不要我，问了很多的问题，我觉得那时候的你特别可笑。明明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却还是那么执拗地想要知道一点自己父母的信息。”
“我不见得喜欢你，其实也是没办法喜欢你，你和那个男人长得太像了，宇哥儿说你见过那个男人的儿子，那个孩子还做了你几个月的同学，你和那个男孩子长得最少有八分像，连宇哥儿都能一眼就猜出来你们俩的关系。你说，你长得有多像那个男人？”
“但是，我也不讨厌你，真的，一点也不讨厌。那个男人是我的噩梦，但是他毕竟救了宇哥儿，我感激他，这也是真的。没有他，也许我和宇哥儿早就活不下去了。”
“因着这份感激，我生下你，但是我没有那个精力去照顾你。。。这也算一个借口吧，我也没办法面对你。后来，宇哥儿一个人待在这座房子里，他很懂事，乖乖的，从不吵闹，我知道他也害怕的，没有一个孩子成天一个人待在房子里，没有人，没有说话声，只有一个收音机陪着，会不害怕，不孤单。我就想把你接回来吧，最少有个人陪着宇哥儿也是好的。”
“其实，我那时候离开那个男人，算是偷偷逃走的，不带上你也是怕再和那个男人有牵扯。有你在，那个男人会放我走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我赌不起，也不想赌。”
“其实，那个男人很慷慨，跟了他三年，我存下的钱，够普通人衣食无忧地活上三辈子，就算宇哥儿的病花上许多，我手上还有几百万，给宇哥儿成家，给你准备嫁妆都有余了。这十几年，我不放松自己，用自己的劳力去赚一点可怜得要命的钱，只是不想让自己回想起那段被人关着，被人养着，没有尊严的日子。我怕自己终究会在心理上变成让自己都不耻的女人。你不会明白一个自尊心强的要命的女人，却不得不张开双腿去出卖自己，靠着皮肉养活自己的儿子的感觉。”
“你走吧，现在就走，去见见那个男人，告诉他，我现在已经不怕他了。要是，要是，你想回来，却回不来，打个电话回来吧，我有办法。还有宇哥儿说，你已经恋爱了，男孩子很不错，好好在一起吧。”
“不能一起吃晚饭，再走吗？”
“不需要了，真的，不需要了。”
柯宇那个样子，想坚持下来怕是很难，她不想那个孩子最后一些日子还活得这么累。
“。。。好，你帮我跟哥哥说一声对不起，没有陪他一起吃这顿饭。”
“走吧。想回来记得打个电话。”
“。。。好，我会的。”
季冉下楼，在楼下盯着了柯家的窗户看了许久，只觉得心起伏得厉害，没有能力思考，事实上，脑子里全是宇妈妈的话。她说，她不喜欢她；她说，她也不讨厌她。这也就够了，对不对？她从来就不曾奢望过她会喜欢她，只是，心里还是疼的，很疼很疼。季冉蹲下身，抱住自己，没想过要哭的，只是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
“冉冉。。。”
季冉抬起头，含泪的眼对上的却是季跃辉担心的眸子。怎么会是他呢？以前这个时候，该出现的明明是柯宇的，明明是柯宇的，他会安慰她，抱着她，告诉她，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季跃辉看着季冉在看见他后，迅速合上了眼，再睁开看着他的已经是一双晶亮的眼了，哪里还有什么泪，只有眼眶周边的那点红，证明她刚刚哭过，刚刚伤心过。
“跟我回去吧。”
“。。。好。”
季冉上了车就没有再回头，一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季冉神智清醒的时候，就见季跃辉把她抱起来，放在一张床上。
“这是哪里？”
“我的房间。你先睡，有些发烧了，我去找何医生来。”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我讨厌吃药，我讨厌打点滴。”
“别任性。”
“等我睡醒了再说吧，如果还发烧，在找医生吧。”
季冉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季跃辉正想离开的时候，却又见季冉睁开了一双迷茫的眼，看了他一眼，又去找什么东西，很焦急的样子。
“跃辉哥哥，我的手机，你有没有看到过？”
“。。。没有，怎么了？”
其实季冉的手机此刻正躺在他的左手掌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季跃辉却是没有说出来。
“可能落在车上了，带我去找找。”
季冉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季跃辉给压了下去。
“你急着找手机干什么？床头不就是电话？”
“我得给许默打个电话，他会担心的。”
其实，是很想哭，只是现在只能忍着。她昨天发了一个信息就关机了，许默也是担心的吧，现在再不给他发个信息，怕是他也会惶惶不可终日吧？那么在乎她的人，她不想让他担心。
“拿那个打一样的。”
“不一样，不一样的，你让我去找！”
季冉推开季跃辉压住空调被的手，正要下床去被紧紧攥住了手。
“哪里不一样？你告诉我哪里不一样！我是你哥哥！你对柯宇是不是也这么见外，会不会也非要和他分一个里外？”
“她说，我来了，就回不去。”
季冉静静地说完，视线定住。
季跃辉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是自己拿着她手机的手。不由得苦笑着松开手。也许，他是真的有这种想法也说不定。
“谢谢。”
季冉收起自己的手机，侧着身背朝着季跃辉躺下。
“你出去吧，我想睡了。睡醒了，你收拾一间房间出来让我住吧！”
回应她的是带着气怒的关门声。
季冉停顿半响，才按下开机键。果然一开就是许默的两条短信。
“嗯，回家了？是柯宇让你想通的？还是你自己想通的？”
“怎么不方便回吗？亲爱的，晚安，好梦，梦里一定要有我。”
季冉看着看着，把被子拉过头顶。
“许默，我有点发烧。估计是昨天晚上在楼梯间呆的太久了的缘故。很难受。刚刚季跃辉还想把我的手机给收缴了。。。我有些慌，总觉得回到了这里，季跃辉变得有些不一样。”
许默的短信回得很及时。
“有温度计吗？量一下体温，超过了38度5就得去找医生。实在不想吃药，让人用葱白5节、淡豆豉9克、生姜3片，水煎服，日一次；或生姜30克、红糖30克，煎汤分三次服用。乖乖的，再难喝也得喝下去，知不知道？”
“你怎么会有感冒的偏方？问百度大婶了？”
季冉的心有些发烫，连没有陪柯宇吃上最后一餐的伤感都有些被冲淡了。
“没钱买药，病了总得找办法呀。现在好了，未来老婆还是不喜欢吃药找医生的，我知道的偏方都有大用处了，是不是？”
“嗯，最讨厌医生了。以后有你就好了。”
“答应以后做我老婆了？”
“我答应和你交往，就是要做你老婆的，怎么想反悔啊”
“呵呵，不是，我以为你没有想得那么远，老婆。”
“没那种证，我可是不认的啊。”
“那等你回来了，我们就去领。”
“许默，事实上，我还没成年。”
季冉有些脸热，觉得被子里有些透不过气来。
“你身份证有20岁了，季冉小姐，你已经到法定结婚的年龄了。”
“。。。。。。你不是打算等5年的吗？”
“现在等不及了，我发现还是有法律保证，我才安心。”
“你真这么想。。。结婚啊？”
“不是想结婚，是想和你结婚，”
许默按下发送键，傻瓜，这有很大的区别的。
“那好吧，等我回去，我们领证去。亲爱的，晚安。”
季冉把短信发出去之后，就等着，果然没一会儿，手机就响了。
“喂。”
“冉冉，是我。”
“我知道。”
“真答应我了？不用。。。不用鲜花，烛光，浪漫沙滩什么的吗？单膝跪地什么的吗？”
“。。。你看了什么？”怎么听怎么像她平时看的那些言情小说来着。
“。。。你放在图书馆的书。”
“我就知道。许默，我不需要那些。真的。小说毕竟是小说，就算不是小说，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你答应得太轻易了，我都觉得不像真的。”
“非得我拒绝才是真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默，我见到哥哥的时候，突然间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以前我以为自己永远会和哥哥在一起，可是最后我